作者:纯洁滴小龙
自从自己苏醒恢复后,原本和爷爷住一个屋的堂弟就马上搬回来和自己住了,可以想见,和爷爷睡一个屋给他带来的压力得有多大。
卡伦从床上坐起身,打开了小书桌的台灯,按照记忆,打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本书。
书名叫《钱,一种没有意义的东西》,是瑞蓝国,也就是卡伦所在国度一位金融大亨的自传。
卡伦翻动起书页,里面是一张张“一百”卢币面值的钞票。
这是上一个“卡伦”存的钱,他的零花钱还挺丰厚,卡伦把他们全部拿出,数了一下,是6000卢币。
现阶段,普通工人一个月的月薪差不多两千卢币出头的样子,效益好的工厂工人能拿到2500卢币的月薪;
家里的俩伙计保尔与罗恩则是3000卢币的月薪,保尔今天更是被加了工资,变成4000,毕竟搬运死人的活儿,工资肯定得高些。
所以,这6000卢币,差不多是一个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事实上,普通工人需要家庭生活开支,半年攒下来这么也够呛。
刚苏醒时,卡伦从记忆中检索到“卡伦”竟然一直盘算着要离家出走,他一直不喜欢这个家。
可是这6000卢币,是一笔不少的钱不假,但就算拿着这笔钱出去,他又能干什么?
“‘卡伦’啊‘卡伦’,你为什么要辍学呢,你好歹给我留一个高中文凭啊。”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至少给自己留了一张“小李子”的脸,而且不是玩滋水枪的小李子;
自己似乎也没太多理由去抱怨“卡伦”。
现在,
自己继承了这个选择:
“离家出走?”
“继续留在家?”
卡伦脑海中不停地闪现这两个议题,但回想起白天的一幕幕,卡伦不禁有些怀疑,离家出走,会那么好离么?
这真不是小孩子揣一笔钱就坐上离家的火车那么简单的事,
而是牵扯到一种神秘,这神秘有些超出自己的既定世界观认知,
且,
神秘就在自己家里!
“汪……汪……”
楼下院子里,传来两声狗叫声。
先前应该也有,但卡伦并未留意。
将钱放回书里继续夹着,又将书放入抽屉,卡伦站起身,推开房间门,正好看见走道窗台上趴着的普洱。
这只家里的黑猫正以一种很“拟人”的姿态看着楼下院子里被“流放”的那只金毛;
仿佛是在炫耀,我在屋里而你则在屋外。
卡伦扫了一眼那条在院子里“孤零零”的金毛,晚上气温很低,他觉得金毛大概率不会被冻死,但一个早就习惯了陪伴于主人身边的宠物其实最无法忍受的还是孤独。
玛丽婶婶她们应该是没留意那条金毛,亦或者,懒得让它晚上待在屋子里,倒不如让它留屋外早上自己在院子里解决省得喊人去遛。
卡伦从三楼走到了一楼客厅,打开客厅的门,那只金毛马上“吧嗒吧嗒”地走了过来,不停地用脸蹭着卡伦睡裤。
弯下腰,伸手在金毛狗头上拍了拍,卡伦打算带金毛去二楼厨房找些吃的。
但刚走到楼梯口,
卡伦就听到自下面传来的一阵陌生男人的“哭泣哽咽”声。
在安静的夜晚,这个声音在此时显得无比清晰。
卡伦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通往地下室的坡道,试探性地向下走了两步,声音变得更清楚起来,你甚至可以脑补出一个老男人坐在角落里委屈到抽泣的画面。
但卡伦还是马上后退了出来,并未深入。
“恐怖片里活不过三分钟的龙套,才喜欢这会儿因为那可笑的好奇心一个人去地下室。”
卡伦没有尖叫,也没有喊人,而是上楼,来到了厨房。
他倒了一杯牛奶,把装着牛奶的杯子放在一个大碗里再倒入热水烫了一下;
又拿起两块面包,自己咬住一片后顺手将另一片丢在了金毛面前。
金毛低下头,嗅了嗅面包,又嫌弃地推开,不吃。
看来是喂过了。
卡伦捡起地上的面包丢进了垃圾桶,随后端着牛奶来到了三楼。
在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卡伦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门进去,而是调头,来到了爷爷的卧室门口。
伸手,敲门;
“哆哆……哆哆………”
里面没反应。
正当卡伦准备继续敲门声,
却发现旁边专属于爷爷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穿着一身黑色睡袍的爷爷站在书房门口。
“什么事?”
“给爷爷送杯热牛奶。”
卡伦将装着热牛奶的杯子递给狄斯。
狄斯伸手接下了,当着卡伦的面喝了一口。
“晚安,爷爷。”
“晚安。”
狄斯关上了书房的门。
卡伦留意到,书房里的光亮有些摇摆,这意味着爷爷没开灯,而是……点着蜡烛。
在书房门口站了差不多三分钟的时间,
卡伦转身,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下了楼梯,从三楼再次来到了一楼。
当他重新站在通往地下室的坡道口时,
那“哭泣”的声音,再度传来。
“呵呵呵……”
卡伦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然后双手十指交叉脚尖点地,做起了体育课前的热身,
“好的,我现在来瞅瞅你。”
第7章 异变!
伸手,
摸到开关,
打开,
“啪”一声,
灯亮了。
卡伦继续往下走,来到了地下室。
“可怕”的感知,很多时候并非来自于实物,而是来自于“自我的脑补”。
茵默莱斯家的地下室在装修时,肯定不会傻乎乎到按照“阴森”“压抑”的氛围去做设计,但奈何在夜晚,哪怕你墙壁全涂成芭比粉,但只要你知道里头现在躺着两具尸体,你都不会觉得“温馨”与“可爱”。
哭声,还在继续。
是从玛丽婶婶的工作室传出来的。
卡伦走到工作室门口,这门没上锁……因为你也想不出要上锁的必要。
卡伦停下脚步,没急着转动门把手,而是先回头,看向身后。
身后的过道因为有灯,所以不算黑黢黢,但地下室通往一楼的旋转坡道那儿,还是灰暗的,让人看不真切。
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
卡伦希望可以嗅到热牛奶的香甜,
可惜他不是狗鼻子。
想到狗,
卡伦低下头看了一眼,
那条先前因为自己放它进屋而显得很是热情的金毛,没跟着一起下地下室;
真是一条不值得深爱的狗东西。
伸手,
握住门把手;
刹那间,
像是“频道”忽然被切换了一样,一种恍惚感袭来,并不强烈,但又能清晰感知到存在;
随即,
工作室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卡伦再次回过头,身后头顶过道上的灯泡,依旧保持着正常的亮度。
“咔嚓……”
扭动把手,
拉开门,
再伸手,以最快的速度摸到门旁的开关按钮处,马上按下;
“啪……”
工作室里的灯,亮了。
光,
充足的光,
能够给人带来极大的心理慰藉。
工作室里两个担架车上,分别躺着杰夫与莫桑先生。
杰夫脸上涂抹脂粉,“光彩照人”。
可以瞧出来,有些重,头发也梳出了个中分,抹了发胶,显得……格外精神,估计杰夫生前都没这么精神过。
莫桑先生就显得“正常”了不少,没有上浓厚的妆而是更注重了细节与自然,看起来像是真的在熟睡。
玛丽婶婶在工作时,充分地“厚此薄彼”;福利单和正常单的区别,在这里体现了出来。
当然,若是玛丽婶婶提早知道莫桑先生的儿女打算将其火化的话,怕是莫桑先生真要和旁边的小伙子杰夫比“艳”了。
卡伦从杰夫身边走过去,先前的哭声带着苍老的感觉,明显不是“杰夫”这种年轻人发出的,只可能是……莫桑先生。
但站在莫桑先生面前后,
卡伦只看见莫桑先生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其他的“异端”。
伸手,拖来身旁的一张下面带着轮子的圆凳,坐下,脚翘在担架车的下面栏杆处。
卡伦微微歪着头,
就这么一直盯着莫桑先生在看。
同时,
眼角余光时不时地透过办公室敞开的门,注意过道……嗯,主要是过道尽头的斜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