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对了,
什么事?”
“帮我布置个阵法。”
“做什么的阵法?”
“封印。”
“封印谁?普通的封印阵法你不会么?”
“封印……邪神。”
“你终于要对卡伦动手了么!”霍芬先生跳了一下,然后道,“你怎么狠得下心下得了这个手?”
“你死前还一直喊着让我杀了他。”
“现在我死了啊,我死了后还需要关心和平么?人一死,就没道德负担了,轻松得很,再说了,他还喊过我爷爷!”
“不是封印卡伦。”
“不是封印卡伦,又是封印邪神,天呐,在我死后这世界上邪神已经泛滥成路边白菜了么?”
“只有一个邪神。”
“只有一个邪神?”
“卡伦是卡伦,邪神是邪神,只有一个邪神。”
听到这话,
霍芬先生当即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说,卡伦不是邪神,但那场我帮你举行的神降仪式,其实是真的把一尊邪神给接引下来了!!!”
“是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霍芬先生喊道。
“因为当时卡伦还没选好,现在,他已经选好了他要走的路。
那尊邪神现在很虚弱,
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虽然改造好了‘卡伦’的身体,但最终没能成功进入;
然后,
我的孙子苏醒了,他被隔离在外了。
他几乎无法被察觉到,一个刚降临的邪神本来就擅长隐藏自己,一个刚降临却连身体都没有的邪神,自然就更难被发现。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几次在暗处盯着卡伦时流露出了不甘与敌意,可能连我都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我尝试想要去解决它,
它确实很弱,但它的存在形式很是特殊。
我用双手召唤出过灵魂之火,可它并非是一种纯粹的灵魂形态,虽然伤到了他,但却没办法抹去他。
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一劳永逸地,安置掉它。”
“安置?”
霍芬先生抓住了关键词,因为狄斯说的,不是抹除。
狄斯点了点头,
目光,
落在了站在那里一脸震惊地阿尔弗雷德身上。
原来……原来……原来……伟大的存在,真的不是邪神!
但,但,但,
不对啊,
那个奇异的神奇语言,那个令他灵魂颤栗的圣歌,以及那诅咒的触发……
“你很失望?”
狄斯问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马上摇头,随即脸上露出了近乎扭曲到狰狞的兴奋神情:
“不,不,不!
老爷,
我一点都不失望!
我坚信,少爷是伟大的存在。
瞧,
正如您说的,
连邪神都没能争过少爷,这只能证明,少爷比邪神更强大!”
壁画,会分很多种。
普通神祇的壁画,伟大真神的壁画,虽然都叫壁画,但完全不一样!
要知道现在不少还有着传承的小教会,他们所供奉的神祇,其实就是光明神教当年神话叙事中剥离出来的一段,粗暴一点讲,类似于在光明神教壁画中站角落里的配角,在一些小宗教里,就是他们所供奉的真神!
天呐,天呐,天呐!
阿尔弗雷德真想现在就回到播音室,然后对着整个罗佳市正在收听自己这个频道的所有收音机用户放声歌唱!
“所以,狄斯,你安置的目的,是什么?”霍芬先生追问道。
狄斯回答道:
“既然他决定想走那条路,执意想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做家人的,就只能支持他了。
他的叔叔婶婶和姑妈,送了他一笔钱和一个房子。
我这个当爷爷的,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出。
那就,
送他一个邪神傍身吧。”
第69章 邪神大人,安排!
茵默莱斯家,
三楼,
书房。
卡伦一直盯着蜡烛在看,蓝色的烛焰不时摇曳,可明明书房的门窗都关着,根本就没有风可以透进来。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则一直存在,一开始是在书房某两个角落位置;
是的,两道目光!
卡伦可以笃定,就是两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
起初,它们是好奇地打量;
随后,它们开始认真地观察;
随即,它们开始陷入某种思索;
现在,它们的目光正在逐步随和。
那种一开始时的压迫感与紧张氛围正在逐步的消退,如坐针毡的感觉也已经不见;
卡伦的坐姿也从一开始的笔挺,转而开始追求舒适。
他的后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也搭在了扶手上,目光倒是没脱离烛焰,但双腿,已很自然地翘起叠放。
眼前的烛焰像是一幅画,卡伦正用一种欣赏的方式看着它不断的“起舞”;
同时他自己也清楚,看画的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一幅画。
很难用具体的言语来形容这种氛围,
不冰冷,也不森寒;
恰到好处的含蓄,略显迟疑的矜持;
或许这会让你有些许的无所适从,但实则又能给你带来某种心安与静好。
蜡烛,
已燃烧了一半。
你不会觉得它燃得太慢,因为你并没有度日如年;
你也不会希望它燃得再慢一些,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烛火燃烧,没有那黑的、白的或者黄的烟,但却有另一种东西正伴随着燃烧实质的升腾,那叫随遇而安。
……
橡木墓园。
阿尔弗雷德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地去尝试恢复自己的表情管理。
其实,
如果用理性来分析他先前的反应,
就比如在狄斯问出:你很失望?
在这个节点上,理性分析出的最佳反应也是唯一反应就是:赞美卡伦!
因为除了这个反应,你其余的反应所招致的结果就是,被狄斯当场抹杀。
当你不再对自己孙子“忠诚”时,那你也就失去了在狄斯眼里的存在必要。
甚至,为了避免你因为“被骗”产生羞耻感后再衍生出“恨意”,最简单干脆的方式就是把你在这里直接解决。
为了家人,
狄斯可以做任何的事,
秩序的名义只是他手里的一块抹布,拿来为家里擦拭餐桌。
好在,
阿尔弗雷德本就是一个极为理性的人,而极端理性,往往又和偏执只有一张纸的距离。
当这把火点起来之后,
已经不用别人去添柴,阿尔弗雷德自己能发挥绝对强大的主观能动性,是一个会自己去捡木柴回来劈木柴给自己烧的成熟火堆。
他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在未来,只会更加正确;
这已经从“投机”,升华到了“崇拜”,再从崇拜,凝聚出了“信仰”。
所以,
在得到阿尔弗雷德的回应后,狄斯就不再看他了。
“原理神教没把我的尸体收走,你照看的?”霍芬先生问狄斯。
“你的尸体,价值不大。”狄斯很直白地回答道,“你这种学术派的存在,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有价值。不过,的确,我做了些布置,否则你现在的尸体应该也不会在这里了,在我们眼里没价值,但在教会眼里,至少可以算是一个添头,聊胜于无。”
“所以我才说啊,真有趣。”霍芬先生从墓地里爬出来后,整个人比以前活着的时候要明显跳脱许多,“知道自己得了重症没多久日子可以活的时候,可以陪着你去举行超规格神降仪式疯狂一把;这死了后,还能再重新爬出来,去完成封印邪神的仪式。
狄斯,
你真的是让我死了都精彩。”
霍芬先生激动得开始举起双臂开始舞动,只不过他的脸皮实在是垮得太厉害,夜雨背景下呈现出的,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惊悚。
但他自己却乐在其中,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他早就放下了该放下的了,他很纯粹。
狄斯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位曾经恪守教条严谨一辈子的老友,在此时“放浪形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