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嗷世巅锋
她能红杏出墙珠胎暗结,还不兴二爷做些预防措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贾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布口袋,将里面的药材按比例装好,又特意从厨房借了擀面杖将其揉碎搓平。
等准备好了,他将余下的药材收起来以备后用,然后便揣着四个避孕袋,鬼鬼祟祟的去了王熙凤院里。
毕竟是住过许多年的地方,且王熙凤这次外出也带走了不少人,因此他熟门熟路的摸进去,竟就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等看到卧室里熟悉的环境,他不由想起了往日种种,可此时也顾不上多做留恋,手忙脚乱的将那四个避孕袋,分别压在了床底、床顶等,平常不太会被人留意的所在。
等一切都布置好,他又蹑手蹑脚的从院里出来,这才掩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肝长出了一口气。
哼~
这一来,那婆娘想要怀上儿子就纯属痴人说梦了!
无论努力多少次,也注定是徒劳无……
等等!
如果一直怀不上,岂不是意味着那婆娘会一直跑去找那狗奴才私通?
想到这里,原本还在洋洋得意的贾琏,忽然就像是吃了个苍蝇般难受。
……
与此同时。
刚刚在工部司务厅统计完今年春季,全国各地以工代赈情况的焦某人,也正伸着懒腰回想早上的事情。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王熙凤玩儿的这么大,竟然直接当着贾琏的面把事情给捅破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的确是凤辣子冲动之下,能干出来的事儿。
唉~
这一来,自己也算是有把柄落在荣国府了吧?
虽然他手上有更大、更多的把柄,足以牵制贾琏、乃至整个荣国府,但这样莫名其妙被人当刀使,还是让他心里不怎么痛快。
要不是王熙凤口口声声说要给他生个儿子,他定不肯轻饶了这惹祸精!
其实弄个私生子出来,只会让自己留有更大的把柄——就譬如说宁国府那边儿,自己固然是占足了便宜,可也因为芎哥儿,不得不跟贾珍、贾蓉虚与委蛇,甚至时不时给他们一些好处。
可身为大汉丞相的忠实拥趸,穿越之后,大半时间不是在勾搭女人,就是在被女人勾搭的男人,他又怎么可能拒绝的了,让曾经高高在上的主母为自己生一个私生子呢?
更别说这主母还是王熙凤!
话说……
今儿她应该不会还想找自己取经吧?
这可不能再由着她了,外面起火好歹一时半会烧不到身上,若被她搞的后院起火,岂不影响了自己‘钗黛必得其一’的宏图大计?
抱着这样的念头,焦顺决心提早散衙回家,先跟王熙凤开诚布公的讨论一番,好歹先把她给打发了——哪怕约在外面私会也好啊。
当然了,这虽是他提早下班的目的,但回到家头一件事儿却不是去见王熙凤,而是和史湘云探讨林黛玉的最新动向。
“林姐姐原本执意要把那石头退回来。”
史湘云依偎在焦顺怀里,道:“我好说歹说,才劝的她不必急于一时,若是等到七月初六仍不改心意,再将石头还给我不迟。”
她当时跟林黛玉说,只要提前想好了要刻的内容,一天时间已经足够了。
林黛玉虽不知她缘何如此坚决,但再三尝试无果,却也只能暂时将那鸡血石束之高阁,准备等七月初六一到,便立刻将这烫手山芋物归原主。
“我是这么想的。”
湘云又继续道:“若是到了七月里,仍不见林大人被卷进来,那便只当是我在胡闹,事后再找机会给林姐姐赔礼道歉就是——若是不幸被老爷言中,便……”
说到这里,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努力挺起腰肢,转过头认真的盯着焦顺问:“这样做,不会给老爷添麻烦吧?”
“呵呵~”
焦顺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戏谑道:“你当你家老爷我,是什么人见人爱的不成?哪天我不被人参劾几本?就算再多个收纳犯官之女的罪名又能怎得?”
说着,又正色道:“倒是你,我瞧你这两日茶不思饭不想,连人都懒洋洋的不爱动,可别再因这事儿熬病了。”
“哪有。”
史湘云小嘴一噘,起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子骨好着呢。”
“那晚上你多吃点儿。”
焦顺笑道:“我正好有事儿找二奶奶商量,到时候替你从薛家捎些糟鸭信回来,你不是说薛家糟的鸭信最好吃吗?”
“那自然好!”
史湘云先是面上一喜,继而却忽然蹙起了眉头,同时抬手掩住了领口。
“怎么了?”
“没……”
史湘云待要否认,却忽然喉头涌动,一时顾不得和焦顺说话,起身飞奔了出去。
焦顺愣了一下,才急忙跟了上去,到外面就见史湘云正扶着柱子干呕。
见焦顺跟出来,她背着身摆手道:“我没事儿,就是……呕,就是一想起那糟鸭信,突然……呕、突然就觉得恶心反胃。”
焦顺默默站到了她身后,两手小心翼翼环住她的小腹,又将头从她肩膀上探到前面,悄声问:“会不会是有了?”
史湘云愣了一下,旋即又羞又喜的涨红了脸,下意识抓住焦顺的手腕,激动道:“这、这是真的?!”
“你问我有什么用?”
焦顺哈哈一笑,扬声道:“来人啊,速去找两位擅长妇科的大夫来——派马车去接!”
虽然夫妻两个并未声张,但请大夫上门的事儿又如何瞒得过徐氏和来旺?
他两个既到了场,又怎能不请焦大前来?
于是等到两位大夫先后问完了诊,从屋里面出来,迎面便见一个苍头老翁,咧着不剩几颗牙的大嘴连声追问:“如何、如何?!我儿媳妇敢是有了?!”
虽然对于这父子之间的年纪差距有些惊讶,但两个大夫还是同时躬身笑道:“恭喜老太爷、贺喜老太爷,夫人确实是有了身孕!”
“哈哈哈哈~我焦家终于要有后了!”
焦大闻言哈哈大笑数声,迈步就想往里边去闯,临进门忽又想起了什么,忙回头追问:“两位大夫,可知道我这孙子是男是女?”
说着,便又露出期待又紧张的模样。
两个大夫对视了一眼,心说你都叫‘孙子’了,我们说是女娃能合适吗?
再说了,这么小的月份能瞧出什么来?
当下便都含糊道:“瞧脉象多半是个男孩,只是毕竟月份还小,要等……”
“哈哈哈哈~”
焦大听了前半截,就已经大笑着转身进到了屋里,弄的两个大夫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还有徐氏和来旺善后,问清楚禁忌,又给二人包了个大大的红包。
等两个大夫欢天喜地的去了,来旺和徐氏进到屋内,就见焦大正围着史湘云嘘寒问暖,闹的史湘云很是有些不自在。
来旺忙上前拉住老哥哥,说要去外面摆酒庆祝庆祝。
谁知焦大却连连摇头,表示为了能亲眼看到乖孙儿落地,自己从今儿起就戒酒了!
要知道他喝酒没七十年,也有六十多年了,便被打个半死扔出来那次,平时也决计不肯少喝半口。
等焦大跟着来旺离开之后,焦顺才抱着史湘云笑道:“你也别太在意干爹说的话,他喜欢儿子,我倒更喜欢女儿呢。”
史湘云甜甜一笑,倒并不怀疑焦顺这话,毕竟他平素便是在忙,也会抽空去逗弄小知夏——虽然总爱把孩子逗哭就是了。
顺势再次依偎进焦顺怀里,她轻声道:“不瞒老爷,其实一开始听说林姐姐是你最初选定的兼祧对象,我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儿,即便后来说要让林姐姐过门,也还是……直到有了这个孩子,心里头那股子酸涩劲儿才突然没了。”
说着,仰起头看向焦顺:“老爷,你说我是不是口是心非的人?”
对着她那双纯净无暇的大眼睛,焦顺低头在她额前吻了一下,笑道:“我看你是个小傻瓜才对。”
史湘云先是佯作不快的嘟起嘴,旋即又噗嗤笑道:“那就对了,别人不都说一孕傻三年吗?”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声,还不等消停,又是一挂、两挂,接连不断的被点燃。
贾琏赶到的时候,那爆竹才堪堪放完,一股股烟犹自从焦府升腾而起。
他站在车后瞧见,不由两眼放光,心道莫非是焦家失火了不成?
该~
活该!
烧、烧起来,最好能烧死那狗奴才!
不过他这妄念很快就消散了,毕竟那烟看着东一缕西一缕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失火走水的样子。
贾琏大失所望的上前,正要先问清楚王熙凤是在这边儿,还是又取了薛家,那两个守门的下人便十分热情的主动招呼道:“呦,琏二爷?您来的可真是巧,我们才要打发人去荣国府报喜呢!”
报喜?
贾琏脑中闪过的头一个画面,就是王熙凤的肚子大了。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忙问:“不知喜从何来?”
“是我们太太有喜了!”
其中一个下人得意道。
贾琏听了却差点绷不住表情,他嘴里道:“果然是大喜、大喜。”
暗里却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心道这狗奴才倒是好运道,云丫头才过门几个月就怀上了。
一定是个丫头片子!
要不然就是个没屁X儿的畸形儿!
他边在心底暗暗诅咒,边后悔自己来的匆忙,怎么就没想着随身带上一包‘避孕堕胎’的好物呢?
第六百七十一章 现在毛遂自荐还来得及吗?
片刻之后,焦家前厅。
虽然贾琏才刚刚坐下没多久,但如坐针毡的焦躁感,却比上次来时还要剧烈,似乎和门外整个焦府欢天喜地的气氛,形成了十分明显的反差。
他虽然竭力想要控制自己,不去想焦顺喜得贵子,而自己也即将‘喜’得贵子的事儿,但还是忍不住恨的牙痒痒。
这该死的狗奴才,家中一妻两妾还不够他霍霍的,竟还敢把狗爪子伸向主母!
对了,他好像还在外面包养了珍大嫂的妹妹,那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听说又极是乖巧懂事曲意逢迎……
贾琏越想越恨越想越酸,躁动不安的扭着身子,直将厚重的官帽椅带的吱吱作响。
就在此时,一个魁梧的身形昂然而入。
贾琏急忙敛去恨意,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起身相迎,但等看清来人的相貌,他脸上的表情又一下子垮了下来,闷声道:“原来是文龙啊。”
说着,又自顾自的坐了回去。
来人正是薛蟠,他对贾琏的慢待丝毫不以为忤,大咧咧的凑到旁边落座,一边招呼丫鬟斟茶,一边对贾琏道:“琏二哥,咱们兄弟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凤姐姐跟着我母亲和妹妹们,去后院瞧史大姑娘了,估摸着要过会儿才能来见你。”
“喔~”
贾琏兴致不高的应了一声,他眼下一肚子苦闷,哪有心情理会这薛大傻子?
薛蟠见状,忽然一把拍在了贾琏肩头,叹道:“二哥,兄弟懂你——这些年跟凤姐姐做夫妻,真是苦了你了!”
什么意思?
贾琏被拍的一激灵,心道莫非那贱妇还把自己红杏出墙的事儿,在薛府大肆宣扬广而告之了不成?!
该死!
士可杀不可辱!
她要是真敢这么做,今儿自己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
“唉~”
这时又听薛蟠唉声叹气:“我以前还颇瞧不起二哥,觉得不就是个女人,最多三天打两顿,有什么摆不平的?如今才知道,家有悍妇是何等的、何等的……”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猛的拍了下大腿道:“反正特娘的就是让人浑身不得劲儿!要不是我母亲和妹妹拦着,说不得我早休掉她了!”
薛姨妈拦着,主要还是怕儿子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因此雪上加霜,最后闹的连个正经媳妇都娶不上了;而薛宝钗除了有这方面的考量,也是担心正在进行融合互补的商业版图,会因为两家突然翻脸而蒙受巨大的损失。
却说听着薛蟠掰着指头絮絮叨叨,数落夏金桂种种不是之处,贾琏心中倒是略感宽慰——单从平常做派上来说,王熙凤虽跋扈刁钻爱吃醋,却还是远远要强过夏金桂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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