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机械八爪
张荣华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这里放着一些大臣的牌位,能放在这里的,都是有功之人。
同时。
数十道灵魂力量,从暗中冲出,在他们的身上来回扫视,确认一切正常,没有隐藏的危险,才收了回去。
对这一切,丁易不知道,却无法瞒过张荣华。
继续深入,向着里面走去。
很快。
俩人在一间大殿中停下,这里摆放的牌位是皇室宗亲、郡王、郡主、侯爷、功勋卓越的大臣,甚至还有一些皇子的牌位也在这里。
丁易的爹叫丁秀,战功上写着,战死沙场,直到力竭!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介绍,但能摆放在这里,永享大夏皇朝的气运,显然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在其牌位面前停下,将贡品放了上去,跪在蒲团上面,郑重的磕了四个头。
张荣华也是一样!
这样的人物,值得尊敬!
从蒲团上面站起来,没有打扰他,丁易现在很难过,像是彷徨无助的儿童一样,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只剩下爷爷,也都好多年没见了,红着眼睛,低声的哭泣,让人看了心痛。
目光一扫。
张荣华看见了,在牌位的最后面,见到了六皇子的牌位,在牌位左下角刻着“青妃”之名,右下角刻着“魔女”,心里一震,并没有回头,他知道暗中有人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
能做到这一切的除了皇宫那位,谁也办不到!
从他得到的消息,只是将六皇子和青妃合葬,并没有提及魔女,如今魔女却被刻在正妻的位置上。
念头转动的很快,他这样做的目地是什么?
难道是亲情?看在六皇子将死的份上,将他们一家合葬在一起?
除了这个,想不出其它的解释。
同时。
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出现在心里面,京城发生的这些事情,是否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如果是,还任由发展,目地是什么?
又觉得不对,有些事情他或许知道,但有些事情,不一定知道,综合推断,或许真的是亲情,才让他做出将六皇子一家合葬的决定,也接受了六皇子的选择,允许魔女以正妻的位置,在下面陪伴他们。
一念想通。
张荣华望着丁易,后者已经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都会好的。”
“嗯。”丁易重重的点点头。
出了皇陵,向着外面走去。
有关他们到来的消息,秘密的送往皇宫……
见他们出来,丁伯疾步迎了上去,见少爷眼睛肿了,看来在里面哭过,此地不是多说的地方,等俩人上了马车,驾车向着府上赶去。
马车中。
张荣华出手,以玄黄真元封锁,不让俩人的对话被外人偷听。
丁易问道:“哥,你刚才拿的那件腰带是什么东西?”
“五龙御灵腰带!镇守皇宫武库那位老祖送我的。”
“谁在传音给那名校尉?”
“不知道!但从校尉表现出来的尊敬来看,此人的身份很高。”
“那你得到结果了吗?”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
“陛下念感情!”
丁易没有再问,点到即止,无需说的太明白。
回到府上。
在他这里吃过午饭,张荣华才离开,回到朱雀坊的家中,关上房门,将那件装有青龙血脉的瓷瓶,还有三株阴属性的灵药取出,望着它们,有了决定,将它们炼制成丹药,以涅槃至尊生生功吸收。
医术点满,炼丹术上面的造诣,也达到了六境技近乎道,别说只有这点的青龙血脉,就算是再多,给他一头青龙,也能够炼制成丹。
用了一点时间,将它们炼制成一枚丹药,只有龙眼大小,呈青色,蕴含着恐怖的气息,隐约传出龙吟声。
拿着这枚丹药,进了卧室,坐在床榻上面,将它服下,运转涅槃至尊生生功炼化,恐怖的药力,随着炼化,逐渐的融入身体里面。
在它的滋润下,提升经脉、身体和灵魂层次,等到炼化完。
经脉在现有的基础上面,壮大一倍,肉身和灵魂变的更强,寿命提升三十年。
再次运转玄黄开天功,玄黄真元像是奔腾的河流,咆哮前进,无论是爆发、恢复、亦或者是疗伤,都提升一大截。
收功而立。
张荣华睁开眼睛,面露微笑,底蕴又提升了。
见天色已黑,出了房间,进了大堂吃饭,吃完饭,回到房间继续修炼。
今日是休沐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进宫上值。
一夜修炼。
第二天起来,换上紫红色的官服,出了房间,吃过早饭,上了马车,石伯赶车,向着朱雀门行驶而去。
到了百丈外,马车停下。
张荣华从车上下来,吩咐一句:“晚上不用过来接我。”
进了朱雀门,向着学士殿走去。
到了这里,正好和荣清贵碰上,后者冷眼望了他一眼,便进了里面。
张荣华没有在意,前段时间忙,没有时间收拾他,现在腾出空来,该将他解决了。
到了藏书殿。
丁易还没有过来,打开门,走了进去,将椅子搬到门口,泡了一壶茶,坐在上面,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
钱文礼踩着点而来,刚到殿门这里,守在这里多时的荣清贵,立马迎了上来,在他的面前停下,左右望了一眼,担心隔墙有耳,被人给听见,没有立即说出来。
打开殿门。
钱文礼走了进去,他也跟着进来,再将殿门关上,顾不得给他泡茶,急忙说道:“他来了!”
心里面恨死了张荣华,上次那幅山河社稷图被毁,虽然将锅推给了张荣华,岳衡也被狠狠的收拾了一番,但他还是被钱文礼一阵怒斥,连扇十三个大逼兜子,还被踹了几脚,脸上的印痕很惹眼,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会问他怎么了?
尤其是他的那些政敌,阴阳怪气,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脏字,却字字如诛,在他的伤口上面撒盐,脸面几乎丢尽。
回到家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些下人,望自己的眼神不对,像是在嘲讽他,为此,一连惩罚好几人,又将妻子唤来,让她扶着窗户,背对着他……
狠狠的发泄,怒火才消了,但这笔账一直给张荣华记着。
钱文礼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来了吗?”
最近两天,随着尹国平死亡,空出来的位置,各方势力交锋,大皇子努力挽救,连一口汤也没有喝到。
上京府府尹的位置被崔阁老抢去,判官被长青学宫得到,推官由陈有才升任,就连陈有才空出来的位置,一番交手,也被别人抢去,马平安捡了个便宜,混上县尉的职位。
从结果来看,太子在这件事情中,赚的盆满钵满。
调查到的消息,张荣华在这次的事情中,发挥巨大的效果,幕后凶手是他抓的。
如此一来。
大皇子更加生气,之前便下过命令,让钱文礼雪藏张荣华,经过这次的事情,已经不是雪藏了,想要置他于死地,除掉太子的一臂!
便让钱文礼伺机动手,再三告诫他,无论成功与否,一定要做的漂亮,不能留下一点把柄!
荣清贵再问:“大人,我们怎么做?”
“借刀杀人!”
取出一份奏折交给他,吩咐道:“让岳衡送过去!”
荣清贵翻开奏折望了一眼,这是天机阁送给刑部的奏折,那边的人手不够用,学士殿有时帮忙跑腿,上面写着“将周学文暂押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周学文是原西城县令,因为贪污,被人揭发,交给大理寺审问,一直到现在,上面还没有定罪,无它,在大理寺的审问中,他自称是被冤枉的,别人栽赃陷害,那些银子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死不认罪,天机阁讨论以后,交给三公过目,维持原意见,暂押刑部大牢,等待进一步调查。
合上奏折。
荣清贵面露疑惑,问道:“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奏折,无法置他于死罪啊!”
钱文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撸着胡须,高深一笑:“照办!”
“是!”
虽然不解,但他都这样说了,荣清贵只能照做,出了宫殿,再将殿门关上,疾步向着外面走去。
钱文礼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泡了一壶茶,脸上在笑,说出来的话却很冷:“该结束了!”
……
一杯茶喝到一半,丁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哥,我来了。”
下一秒钟,小跑着进来。
张荣华从椅子上起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刚有所恢复,就瞎折腾!”
“这不是高兴?”
上前一步,压低着声音,嘿笑着说道:“我已经让人和教坊司那边打了招呼,让她们将那批姑娘留着,等我好了以后,一起去喝酒听曲。”
砰!
张荣华将书卷了起来,没好气的在他的脑袋上面敲了一下:“就不能管住它?”
“我也不想!但人就这点爱好,努力上进,追求更大的权力,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它?”
“少贫嘴!”
从怀里取出一株三百年左右的灵药,在边上坐了下来,也不嫌弃地面脏:“哥,替我护法。”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
将灵药服下,化作庞大的力量,在体内冲击,似乎在下一秒钟,就要将他的身体撑爆。
丁易不敢耽搁,不慌不忙,轻车熟路的运转涅槃至尊生生功,炼化这株灵药。
望了一眼,见他一切正常,看来经过这几天的修炼,已经掌握了诀窍,随着经脉的壮大,身体素质提升,已经习以为常,并无一点的危险,便收回了视线。
刚要看书。
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疾步向着这边走来,声音很大,来人没有一点的掩饰,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
张荣华眉头一皱,面露不喜,丁易正在修炼,万一被影响到,出现岔子,事情就大条了。
右手一挥。
一道玄黄真元打落下去,布下一道结界,将外面的声音隔绝,等到他醒来,这道结界就会自行消散。
从椅子上面站起来,向着外面走去,他要看看是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出了殿门。
站在门口,望着疾步走来的岳衡,两半脸上残留着印痕,虽然消散了一点,还留下一些,走到他的面前停下,目光喷火,不加以一点掩饰,恨不得将他给吞了。
张荣华想起三天前丁易说的事情,他好像拿了一幅画过来,阴差阳错下,被他毁了,一幅画,到处沾染着鲜血,别说山河社稷了,就算是一点空白的地方也看不见,结合岳衡眼下的态度,就解释得通了,双手抱胸,面露讥讽,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样。
岳衡大怒,虽说自己是学士,官职和他一样,但他毕竟年长,还在学士殿待了这么多年,他居然如此的无视自己,怒火一点就燃,瞬间爆发,指着张荣华的脸,喝斥:“你这是什么态度?”
“没人告诉你,说话不要指着别人的脸?”
张荣华抓着他的手,猛地用力,痛的岳衡膝盖向下弯曲,凄惨的叫着:“住手……”
砰!
地面一响,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受过这样的罪?泪水就像是泄闸的大坝,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艰难的说道:“快松开!”
张荣华挥手一甩,将他扔在地上:“收起你那一套,倚老卖老,在我面前没用!”
“哼!”岳衡脸色很难看,从地上爬起来。
望着他,这才想起他是武将出身,从东宫调过来的,自己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在他的面前动粗,不是自找没趣?
君不见,那些御史喷真龙殿,也是在朝堂,要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背地里敢喷,屎都能被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