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机械八爪
“这是人参果,灵果,娘娘赏赐的。”
将另外一枚人参果在官服上面擦了擦,张口咬了一口,肥嫩多汁,到处都是水,还很甜,蕴含的灵气也不错,挺好吃的。
“谢大人赏赐!”吕俊秀激动的谢恩。
小心翼翼的将它揣进了怀里。
“这是?”
吕俊秀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娘子这些年跟着我受了许多苦,承蒙大人赏识,我们才过上好日子,之前手头拮据,别说灵果了,就连水果也很少吃,属下想带回去给她。”
张荣华停下,重情的人让人尊重。
右手在五龙御灵腰带上面一拍,取出一串黑葡萄递了过去。
“这是灵物,拿回去补补身体。”
黑葡萄中蕴含的灵气同样不弱,对普通人来讲,调养身体很合适。
吕俊秀急忙谢恩,郑重的接过黑葡萄离开,再将殿门关上,心里面沉甸甸的,这何止是知遇之恩,大人待他真的太好了,默默的将这一切记在心里。
到了下值。
丁易还没有回来,不等了,将官服换了下来,穿着黑衣锦服,手中拿着百鸟朝凤扇向着外面走去。
路过的人,见到他急忙问好。
一直到了朱雀门,这时一辆车撵从外面赶来,在宫门口停下,丁易掀开车帘叫道:“哥,上车!”
走了过去,张荣华上了车撵,坐在软塌上面。
丁伯赶车,向着朱雀大道行使。
丁易压指了指车内,张荣华明白,右手一挥,一道玄黄真元打落下去,布下一座结界,如此一来,不用担心他们的对话被外人听去。
“你猜怎么样?”
砰!
张荣华挥手在他的脑袋上面敲打一个板栗,瞪了他一眼:“别墨迹!”
丁易缩了缩头,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的讲了一遍。
到了刑部大牢以后,的确和张荣华说的那样,他被人拦住了,拿出真龙令以后才得以进去,见到沈鸣的时候,他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
狱卒想留下来盯着,被他打发走,自我介绍以后,见他是来帮自己的,沈鸣不信,丁易费了好大一番手脚才说服他。
取得他的信任以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事情并不是长青学宫御史攻击何文宣那样,但也差不多,他们只是夸大其词,将问题无限的放大,达到自己的目地。
从沈鸣的讲述中得知,他和尹珊珊深爱着对方,门当户对,双方的长辈,都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婚期已经定下,再有半个月就要成亲。
但有一天晚上,何文宣府上的管家,带人冲了进来,以权势强行逼迫尹珊珊的爹娘就范,让她进入何府做小妾,如果敢不同意,就按个罪名让她全家入狱,再发配到边疆,她别无选择,只好答应!
第二天便派人去沈家通知沈鸣,不顾名节,单方面的解除婚约,加倍赔偿他们的损失,沈鸣知道以后自然不会答应,他和尹珊珊虽说不是青梅竹马,但双方的感情很深,认识了很久,对彼此都很了解,好端端的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前往尹家找到了她,尹珊珊不敢将真相告诉他,害怕他冲动之下,跑到何府闹事,真那样做跟找死也没有区别,但在他的再三逼迫下,尹父于心不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得知真相,沈鸣一怒之下,做出一个疯狂的举动,不管不顾,找到了何府,刚将事情说了一遍,就被门口的护卫拿下,后来何府的管家出来,让人打断他一条腿,关押在刑部大牢,尹珊珊得知后,一番求情,以当晚进入何府的代价,换来他的苟且偷生。
说完,丁易狠狠的骂了一句:“何文宣就不是人!为了一己之私,硬生生的拆散一对相爱之人。”
张荣华皱眉:“何文宣如何知道她的?”
“这事是他府上管家一手操办,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寻找合适的姑娘,被他盯上,画像就会被画下来,然后交给何文宣过目,如果他点头,管家便会将事情办好,再将姑娘送来。”
“这么说他府中的小妾很多?”
“十六个!”
张荣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十六个?何文宣那老家伙吃的消?
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殿前主事从二品的高官,进入天机阁的热门人选,掌握着诺大的权势,这点儿小妾并不多。
“其她那些小妾呢?”
“让人打听过了,事情处理的很好,没有留下一点把柄!他们的事情,也是刚发生不久,加上遇见了沈鸣这个不怕死的人,暂时还没有压下,被长青学宫一弄,再想要像之前那样悄悄的处理,已经不可能了。”
从衣袖里面取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丁易再道:“这是沈鸣写的。”
张荣华接过来,望了一眼,上面记载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非常的详细,还有沈鸣的血印。
看完。
将它折叠在一起收进了衣袖里面。
“哥,现在怎么做?”
收起玄黄真元布下的结界,掀开车帘,天色已黑,热闹的街道立马冷清了下来,吩咐一句:“丁伯,去裴府。”
丁易懂了,这事还得裴才华出面,如今长青学宫已经下场,和何文宣咬的很厉害,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
以裴才华的政治嗅觉,还有权谋,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打击自己的政敌。
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何文宣扳倒,让入阁变的再无阻拦。
想到一切,嘿笑一声:“这下有好戏看了。”
从怀里取出须弥袋递了过来。
“哥你要的九种灵药都在里面,都是一千年五百年左右的。”
张荣华望了一眼,须弥袋中一共有十八株,最低的年份都在一千五百年左右,还有两株两千年的,心里明白,自己给的那些钱,别说买两份了,就连一份都不够,看来丁易添了许多。
取出里面的灵药,将须弥袋扔了过去:“等我消息!”
“嗯。”丁易笑着应了一声。
张荣华又望了他一眼,去刑部大牢办事,还能将灵药凑齐,此事应该是丁伯所为,不然单凭他一人很难完成。
一会儿。
车撵在裴府外面停下,丁伯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青麟到了。”
下了车,将小马扎放在地上。
俩人踩着小马扎从车上下来,张荣华上前:“裴叔在家?”
为首的护卫认识他,知道他是老爷的贵客,不敢懈怠:“老爷在家,您们请!”
带着他们进了府中,在大堂等候,丫鬟奉茶,然后他去禀告。
很快又返回。
“老爷请您们去书房。”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
到了书房,护卫将门推开,然后退了下去,俩人进入里面,丁易再将房门关上。
裴才华正在练字,见他们来了,放下手中的笔,拍拍手掌,笑着说道:“看看我这字如何?”
张荣华走了过去,在书桌这里停下,望着他写的两个字“机会”,笔势稍重,大巧若工,带着一股威压,见其字如见其人,真的不错,赞道:“好字!”
裴才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滑头!”
他是知道张荣华本事的,处理的奏折也看过,六境技近乎道的书法,自愧不如!
三人坐在椅子上面,丁易抢在裴才华之前拿着茶壶倒了三杯,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一杯放在哥的面前,最后才是自己。
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张荣华取出沈鸣写的东西,放在他的面前:“裴叔你看下。”
这么晚了,还来找自己,联想到今日朝堂发生的事情,裴才华已经猜到是什么。
将纸拿了起来,认真的望着。
老狐狸的养气功夫很深,心里面的想法,一点也没有显示在脸上,一遍看完,将它放了下来,沉声说道:“放心去做,剩下的交给裴叔。”
“嗯。”张荣华应了一声。
将茶喝完,从椅子上起身,离开裴府,在车撵的边上停下,丁易问道:“哥,现在去尹家?”
“嗯。”张荣华点点头。
“你的身体快要恢复了,先回去服用灵药修炼,我现在过去一趟,明天宫里会合。”
“行!”丁易应下。
如果需要自己帮忙,张荣华会说。
上了车撵,丁伯换了一个方向,向着丁府赶去。
张荣华也没有闲着,事情发展到现在,能不能重创何文宣,让他脸面丢尽,就看这一波了。
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金光,向着尹家赶去。
很快。
他便到了尹家,府邸外面有护卫把守,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像是何府的人。
白天丁易见沈鸣,他走后不久,何文宣便收到了消息,他怕这一切是裴才华暗中授意,让张荣华命他去调查,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与长青学宫短暂的联手,给予他重创,便命人在这里守着,严禁外人靠近。
除此之外,还让人带话给尹父,狠狠的敲打他们一下,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给自己或者家人带来无妄之灾!
张荣华皱眉:“反应这么快?”
隔空一点,连续十几道指力打出,将这些人定在原地,纵身一跃,直接进入府中,一直到后院这里停下。
卧室中亮着灯光。
尹父和尹母辗转难眠,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长青学宫的人过来,接着何府又派人过来,像是夹缝中的鸡蛋,艰难的生存,哪怕到了晚上,心里面沉甸甸的,想睡也睡不着。
翻转一个身体。
尹父眉头紧皱在一起,担忧的问道:“你说这次事情过后,他真的能将姗姗放回来?”
他指的是何文宣,以后者的权势,尹父只是个普通商人,连名字也不敢称。
尹母比他好不到哪去,只是个妇道人家,突遭这种事情,没有失了魂哭哭啼啼,已经算是不错了,哪里还能提供什么建议,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唉!”尹父无奈的叹了口气。
咚咚!
敲门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晚,显的很响亮。
尹父神经高度紧绷,急忙捂住尹母的嘴,不让她出声。
半响过去。
房门依旧紧闭,没有人开门。
张荣华知道他们害怕,没想到怕到这种程度,右手一挥,一道金光从门缝击在里面的门栓上面,将门打开,迈步走了进去,再将蜡烛点燃,摇晃的灯光,将大厅照亮,将他的影子倒映在卧室中。
“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尹父压下心里的恐惧,拍拍尹母的手,示意没事!让她在里面别出来,穿上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望着坐在椅子上面的年轻人,瞳孔一缩,实在是太年轻了,比他的儿子还要小,但对方能解决外面的护卫进入这里,手段不简单。
不敢托大,拱手行礼:“见过公子!”
张荣华指着对面的椅子:“坐。”
尹父忐忑不安的走了过来,坐在椅子上面,直着身体,保持戒备。
“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我、我们什么都没说!”
张荣华微微一笑,示意他别慌,再道:“介绍一下,我叫张荣华、字青麟、学士殿主事,正五品的官,这次是奉了礼部尚书裴才华的命令而来。”
单凭自己的身份还不够,得用一下他的名头。
见他不信,将腰牌取出,放在他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自己看。
望着眼前的腰牌,尹父迟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掌,将它拿了起来,正面刻着五个字,三个大字,两个小字,前者是他的名字,后面是他的职位——主事,反面刻着“学士殿”三个字。
确定是真的,尹父将腰牌小心翼翼的放下,心里更加的敬畏,此人如此年轻,便身居要职,还是正五品的官,背后的势力一定很大。
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奉了礼部尚书裴才华的命令前来,后台呼之欲出。
礼部尚书与殿前主事比起来,份量更重一点,官位也大一点,足以压制何文宣,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收起腰牌,第一步已经完成,再击溃他内心的侥幸,事情便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