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机械八爪
“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三人表态。
“你们办事,本官放心。”
又聊了几句,几人离开。
想起前两天夏皇说的,还有他刚才所言,丁易认真的问道:“哥,陛下要将你调走了吗?”
张荣华道:“陛下的话你也知道,很有可能是试探,如若不然,好端端的也不会提起这茬。但此事牵扯众多,第一我的资历不够,想要调动,得拿下更多的人,让其他的人感到害怕,像是在灵研司时一样,让他们主动提出来;第二调到军方任职,更加的复杂,需要提前谋划。”
丁易懂了。
从椅子上起身。
张荣华招呼一声:“去万书殿!”
打开殿门。
轰轰……
银白色雷霆划破长空,在天际蔓延,剧烈的炸响,像是要毁灭万物,飓风越刮越强,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落在屋檐、地面上,传出“滴答”的声音。
张荣华感叹:“说来就来,像是婴儿一样变化无常。”
拿着雨伞,将伞撑开,向着外面走去。
丁易跟上。
到了万书殿,出示真龙令,为首的司马放行,进入大殿。
丁易和之前一样,修炼踏天十二步,已经入门,达到一境初窥门径,将这门身法的威力初步展现,在大厅中来回闪动,留下一道道影子。
望了一会。
见有模有样,收回视线,张荣华走到书架边上,接着上次的头,认真看了起来。
万书殿中的藏书无数,非一朝一夕看完。
哪怕看书速度很快,看完以后,便领悟深意,也要花费一段时间。
时间没有静止,滚滚向着前面推去。
……
锦澜坊。
在京城属于中等,住在这一片的人,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差,不是当官、就是经商。
302号。
位置一般,三进三出,装修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府邸的主人叫钱安,工部灵研司后勤主簿,原崔建成的人,自从大人失势,再到主动辞去官职,成了无根之萍,投靠施戴隆,对方又看不上,嫌弃能力太差、官位也低,张荣华的势头越来越盛,霍景秀又空降下来,一番手段,将崔建成的人全部铲除,调的调、雪藏的雪藏,他也属于被雪藏的一员,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到了最后,直接告病请了长假,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养病。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躲过一劫,如若不然,也会被牵扯进孙金的案子。
书房。
钱安望着手中的信,阴沉着脸,非常的难看,不用刻意挤一下,都能滴出大把的水,眼中煞气流转,因为愤怒,死死的握着手掌。
赵承节被抓时,还提心吊胆,担心东窗事发,犯下的事被揭露,连累到家人,但过去这么久,对方依旧未开口,没将自己供出来,提着的心稍微放下。
想到俩人认识的过程,对方是都察院右监都御史,位高权重,主动的递过来橄榄枝,稍作考虑便接下,从那以后,俩人在暗中经常会面,时间长了,越来越熟悉,赵承节有意、无意施恩,还赏赐一些钱财,从少到多,到了最后,收的银票面额越来越大,这时再想要下船也晚了。
无它,自己的罪证已经被对方拿到,再加上收了这么多的贿赂,透露出去的信息,十条命也不够杀。
曾想过他这样做的目地,始终不得而解,只好一条道走到黑。
直到前段时间,才惊醒过来!
不明白的地方全部懂了,赵承节是商朝的内鬼,只有这样,一切才解释得通,哪来这么多的钱,为何总是询问灵研司的事。
世上没有后悔药,已经成了帮凶,无意间做了商朝的眼线,一旦暴露,别说眼下的荣华富贵,还得被抄家灭族,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
提心吊胆,度日如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次入睡,都梦见家人被押到菜市场,刽子手举起屠刀斩下,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打湿全身。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炎雷珠配方泄露,孙金和庞友善的家人被拉到菜市场斩首,俩人被关押在冥狱,商朝的人找上门,算上手中的信,这是第三封。
明里、暗里只有一个意思,让自己得到炎雷珠配方,事成之后,接他去大商,许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再安排一门亲事,将名门小姐嫁过来,在那边成亲生子,这边的家人全部抛弃。
钱安面无表情的将信卷了起来,以烛火点燃,扔进了盆里,直到烧成灰烬,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望着外面的暴雨。
就像这雨水一样,没有任何退路。
信里虽然没提一句威胁的话,但敢不听话,对方只要将罪证交到大理寺、或者真龙殿等部门,菜市场上面又将多一批人头。
背负着双手,念头转动的很快,为今之计,只能照办,按照他们说的,抛妻弃子,完成任务以后,在大商那边重新安家。
思索着炎雷珠配方的事,眼下掌握到的消息,东西被管家老卢偷去。
提起老卢,别人不了解,自己再清楚不过。
别看他是灵研司后勤主簿,但知道的灵物、材料、兵器等,远没有孙金多,对方是制造司二堂主簿,职门一把手,无论工部炼制什么,除非数量少,一旦形成规模,绕不开制造司,二堂又是重中之重,比不上一堂,但比其它的职门要强,知道的事情很多。
在赵承节的引诱下,某次前往孙金的府上做客,实则是去拜访他,暗中冲着老卢去的。
去之前,刻意调查过。
老卢表面为人古板,忠于孙金,实则好色,不敢在孙府胡来,知道自己的“权势”来自于谁,老爷只要一句话,便能将他打落深渊,便在外面养寡妇,或者年轻的小媳妇,这些都要花钱,单凭在孙府的卑微工钱,根本就不够,暗中利用权势,收了不少好处,隐藏的很好,一直到孙金落网时,都没有被发现。
其中的大头,便是贩卖消息,从孙金书房得到的东西,不管有用、没用,暗中找到钱安以高价售卖,才能过上潇洒、滋润的生活。
这些年来,俩人的交易不下数十次。
钱安又拿着这些东西,卖给赵承节,一进一出,赚来一大笔利润。
全京城都在找老卢,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应该躲在某个寡妇那里,但他在外面的姘头很多,有些自己知道、有些不知道,想要揪出来很难。
但老卢走的匆忙,盗走炎雷珠配方,孙金便被张荣华带人拿下,推测下来,细软还没来得及收拾,以其大手大脚花钱的性格,这几天下来,手中的钱怕是花的差不多。
没钱?别说寡妇,狗都嫌弃!
一把年纪,不是银子的魅力,哪个寡妇会让他上床?还当大爷似的,伺候的好好的?
推断下来,以他们的关系,随时都有可能派人上门!
想到这里。
钱安眼中狠辣之色一闪而逝,等老卢派人过来,就是自己的机会。
雨越下越大,到了下午,逐渐的减小。
管家疾步从外面走来,将伞放在边上,进了书房:“老爷,刚才有人过来,指名道姓将这封信交给您!”
接过信。
钱安望了一眼,完好无损,没有被拆过,心里猜到了,很有可能是老卢命人送来,面色不变,沉声问道:“送信的人是男是女?”
“一个小孩。”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卢就算送信,也不会让自己人送。
“下去吧!”
管家离开,将房门关上。
进了里间。
钱安迫不及待的将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信,熟悉的笔迹,老卢亲笔而写,只有一句话“北城,平春坊,119号”。
心里的激动,再也掩饰不住,表现在脸上,眼中精光闪烁,暗道终于来了。
将信烧毁,扔进盆里。
没急着动身,完善计划,想着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这一去,不会再回来,拿到炎雷珠配方就离开,前往商朝的据点,与他们会合,将东西交过去,然后就离开大夏。
要担忧的,商朝的人拿到东西以后,是否兑现承诺,就怕杀人灭口,但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害怕也没有别的方法。
若不同意,或者耽搁下去,对方只要将罪证交出去,就没有自己好果子吃!
思想前后,决定赌一把。
换上一套衣服,只带着心腹钱墨,他的命是自己所救,绝对的忠心,其他的谁也没带,让钱墨驾车,向着约定地点赶去。
北城,靠近城墙的一座民宅,一进一出。
外面很脏,废弃物到处可见,臭味熏天,住在这里都是最下层的百姓。
一辆马车停下。
钱墨开口:“老爷到了。”
拿着雨伞撑开,掀开车帘,将伞挡在上面,不让雨水淋下。
钱安从里面出来,俩人下了马车,走到院门这里停下。
钱墨扣着门环,敲响院门,叫道:“有人?”
卧室,大厅。
老卢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着一杯茶,热气腾腾,不慌不忙,镇定的端着茶杯,随意的喝着。
边上站着一位俏寡妇,叫潘氏,风韵迷人,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臀很大,带着不安走来走去。
“安静!”
潘氏停下,她怕了,说出心里的担忧:“真的行?”
老卢扫了她一眼,反问道:“不想要钱了吗?”
潘氏有个儿子,在书院读书,近日要拜一位先生为师,对方的名气很大,学问很高,人脉也很广,如果能拜入名下,好处多多,但拜师礼很重,需要一大笔钱,根本拿不出来。
老卢被通缉,她也知道,但还是包庇,不是这些年来感情有多深,或者日久生情,而是他有钱,出手大方,也知道此事曝光,会是什么下场,但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这样做了。
说出心里的担忧:“万一出卖你呢?”
“不会!”老卢胸有成竹。
“我们是一条绳的蚂蚱,这些年来钱安从我这里得到许多隐秘,暗中留了一手,如果出事,便会有人拿着这些东西告发,大夏之大,再也没有他的藏身之处。”
“有人?”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前一次还大,就算是雨水也无法遮掩,清晰无比的传了进来。
潘氏稍微放心,想到儿子的前程,一咬银牙:“你先进地窖躲一下。”
“嗯。”老卢应下。
一口将茶水喝完,将桌子恢复原样,进了里间,掀开被褥,露出床板下面的洞口,猫着身体转了进去。
潘氏将床铺恢复成原来的摸样,尽量让自己冷静,等到差不多,这才出去,从外面将门关上,拿着边上的雨伞撑开,望着院门的方向,深呼吸一口气,踩着湿泞泞的地面走了过去。
院外。
钱墨皱眉:“老爷,会不会弄错了?”
钱安也不确定,敲了半天的门,如果有人这会儿已经开门,而不是现在,院门依旧紧闭,难道错了吗?可不对啊!地址都对,没走错地方,只有一种解释,老卢很谨慎,想想也对,京城到处在抓他,不小心一点,早就被关押在冥狱大刑伺候。
“继续敲门。”
“是!”钱墨应下。
手掌伸出,刚要扣响门环,咿呀一声,院门从里面打开一角,露出一张成熟迷人的脸,像个狐媚子,将手收了回来,默默的退到边上。
望着眼前俩人,并无多余的人。
潘氏提着的心,稍微放下,并没有掉以轻心,警惕性很高:“找谁?”
钱安自我介绍:“在下钱安,老卢的好友,刚才收到他的传信,让来这里见面。”
潘氏迟疑,如果可能,也不会逼老卢写下那封信,但儿子的拜师礼迫在眉睫,再拿不出银子,此事很有可能就黄了。
鬼鬼祟祟的望了一眼,见周围没有人,暴雨越下越大,急忙让开身体:“快进来。”
等他们进来,再将院门关上。
一言不发,带进了卧室。
问道:“钱带来了吗?”
钱安反问:“老卢呢?”
潘氏紧追不舍:“钱有没有带来?”
钱安伸出手,钱墨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接过来,递给了她。
望了一眼,只是一千两,拜师礼倒是够了。
但老卢刚才说过,这份东西的价值很大,这点钱根本不够,将银票往怀里一踹,紧盯着钱墨的胸口,贪欲很大:“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