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44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朱棣道:“那么杀狱卒的人呢?”

“京城里,狱卒的隔壁有一个人,是一个商贾……和这狱卒的关系很近,可惜今日清早,他也死了……是投井死的,臣怀疑……是这个商贾杀死了狱卒,而后又被人灭口。”

“那又是谁灭了这商人的口?”

张安世:“……”

“怎么不说了?”朱棣心里有几分烦躁。

张安世道:“臣觉得……这条线索,还是别查了,查了也没用。”

朱棣张了张嘴,最后顿了一下才道:“你说的对,可怕啊,这些人竟是无孔不入,朕所担心的是……何止是应天府,怕是锦衣卫……还有朕的六部,甚至是内阁……也未必没有人与之勾结。”

张安世道:“陛下,臣倒以为……大不可如此的如临大敌。”

朱棣抬头看一眼张安世。

张安世道:“现在没有线索,但是只要确定了目标,继续追查便是,可若是人人都怀疑,那么就不免人人自危了,一旦人人自危,反而就让这些乱臣贼子们得逞了,他们何尝不希望我大明分崩离析呢?”

“所以臣以为,在没有被纳入嫌疑之前,任何人都是清白的,只有如此……才可不让人有机可乘。”

朱棣道:“卿家所言甚是,倒是朕今日……”

他摇摇头。

张安世道:“臣这边,其实已经有针对性的进行布置了,或许……很快就会有一些眉目。”

朱棣奇怪地看着张安世:“不是说线索断了吗?”

张安世道:“臣在绘制这些人的图像,再根据这些人的图像,进行摸排了,其实说穿了,这些人……要吃喝,要组织,要藏匿,总是要有人,还要有钱,根据他们的特征、习性,尤其是他们牟利,传讯的方式之后,事情就好办了。”

朱棣道:“没想到,这里头有这么大的门道。”

张安世道:“臣不客气的说,从前的锦衣卫,不过是当自己是耳朵和眼睛用,这种漫天撒网似的捉人,拷打方式,可以震慑人,但是真正论起来……其效率却很低。”

朱棣道:“看来,你对纪纲他们很有成见。”

“臣冤枉啊。”张安世道:“臣只是就事论事。”

朱棣笑了笑道:“你知道为何纪纲还活着吗?”

张安世一愣,忍不住道:“难道不是因为他在靖难有功,而且建立锦衣卫……也是劳苦功高?”

“功是功,过是过,他已越过了雷池。”朱棣凝视着张安世,淡淡道:“朕怎么能容他?当然,他建了锦衣卫,这锦衣卫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

“可朕只是雕虫小技,就已让他的党羽分崩离析了。他自以为……自己笼络了人心,将锦衣卫死死攥在手里,朕就离开他不得,此人过于狂妄愚蠢,朕如何能容他。”

张安世没想到朱棣居然对他如此直接的吐露真言。

不过朱棣说的确实是对的,因为张安世在这一月之内,已能清晰地感觉到,原本铁板一块的锦衣卫,有土崩瓦解的征兆了。

张安世便看着朱棣道:“那么陛下……”

朱棣语重深长地道:“朕要留着他,来试一试朕的刀,他是磨刀石,一把好刀,要先磨砺磨砺,若是朕的刀,连纪纲都拿不下,那还不如安安生生给朕挣银子去,就不要瞎折腾了。”

张安世有点无奈地道:“陛下你说的那把刀,是不是在说臣?”

朱棣瞪他道:“别多问。”

张安世:“……”

朱棣拍了拍张安世的肩,才又道:“好好努力吧,给朕看看你的手段,继续追查乱党之事,内千户所和南北镇抚司,都要查,你们分头并进。”

“不过你比纪纲好,纪纲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在这个时候,为了自保,一定会用尽一切的手段,现在的他,就是一条疯狗!”

张安世只好泱泱道:“臣知道了。”

朱棣道:“朕今日没心情,你快滚吧,别在朕面前晃荡,免得朕动了肝火,拿你撒气。”

张安世立即道:“那臣告退啦。”

抬头用同情的眼神看一眼亦失哈,一溜烟的跑了。

回到了栖霞,张安世才得知,代王朱桂已经死了。

留了全尸,在孝陵的享殿里自尽,死的还算安详,情绪很稳定。

张安世有时候觉得,为啥有人会如此愚蠢,可细细一想,从前的那个张安世,不也是被姐夫宠坏了的孩子,也是无可救药的吗?

大明这样的宗亲养猪模式,简直就是废物养殖场,养出来的多数宗亲,怕都是既愚蠢,内心又膨胀的家伙。

幸好……我张安世有自己的操守。

他将自己身边的所有左右手都招了来。

几个兄弟,加上朱金和陈礼,人虽不多,却都是核心成员,是张安世信得过的人。

“内千户所……要改一改,我们得建一个锦衣的学堂,以后……每隔几年,要让校尉们去进修学习一二,一群粗人,是干不了精细活的。”张安世道:“除此之外,商行和内千户所要结合一起,内千户所要分出一拨人,建一个商行内部的百户所,专门对商行呈上来的数据进行分析。”

“不如这样,这商行百户所的百户,暂时就让朱金兼着,其他人不懂数据的分析,先让朱金领着,过度一段时间,到时再挑选人出来。”

朱金立即满面红光,他虽然得了荫官,可这是锦衣卫的百户啊。

大明的百户、千户多如狗,可是对寻常人而言,亲军的百户比寻常的千户更有含金量。

而亲军之中,锦衣卫的百户,又更加高人一等。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亲军锦衣卫正六品的武官,是实缺。

“这……这……小人只是一个商人,怕办不好。”朱金惊喜之余,却没有冲昏头脑。

张安世道:“就是因为你擅长这个,所以才让你来,你平日市场分析的东西,要教授出去,除此之外……还要教他们做数字表,这个,当初我可传授给你,教授他们统计数据,同时,根据数据进行研判,这事儿……也只能交给你来办,其他人,要嘛不放心,要么就没这个本事。将来你干得好,我再想办法,给你奏一个内千户所副千户的职。”

朱金感动的热泪盈眶:“这……这……多谢侯爷,侯爷……小人现在就可以为侯爷去死。”

“好啊,外头有口井。”

朱金:“……”

第182章 张安世发老婆了

张安世随即便看向陈礼,道:“大同、北平等地,你挑一些好手,去打探消息。”

张安世顿了顿,又道:“现在我们是漫无目的,所以不要总想着打探哪个文臣和武将,即便有人通贼,也绝不会轻易露出马脚,这些人组织严密,单靠打探一些消息,是没有办法探知对方深浅的!”

“给我盯着各处关隘进出的货物,还有摸清楚那里武库、仓库的情况即可!从这里头入手,再与往年和其他关隘的情况对比,反而更容易找出蹊跷来。”

说罢,张安世想了想,最后道:“其他的,倒没有什么了。退下吧,朱金留下。”

朱金方才有些尴尬,可没想到张安世居然会留下自己,于是心里有些忐忑,不会还逼着他去投井吧?

见众人走了。

张安世才凝视着朱金道:“给我找一个人,要绝对的可靠,我要这个人去一趟大漠。”

朱金诧异道:“这……”

张安世却自顾自说:“这个人……最好是咱们自己人,对大漠的情况比较熟知,可靠是最紧要的。”

朱金便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才道:“倒是有一人可以胜任,此人籍贯在辽东,这一年多,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做事,做事干练,也在咱们这儿安家置业了,侯爷记得不记得,上一次不是给咱们分宅子吗?就有他的一份儿!两个月前,他还生下来了一个儿子,胖乎乎的,非要教那孩子认小的做干爹不可呢。”

朱金顿了顿,接着道:“他还略通一些蒙古的语言。”

张安世眼眸亮了亮,毫不犹豫地道:“那就他了,你让他有心理准备,明日我会交待他,然后……让他准备启程。”

而后张安世沉默片刻,才又道:“告诉他,这件事会有一些危险,咱们不能瞒着他。所以他若是不愿意去,也不要为难。可若是他肯去,从今以后……我保他三代富贵。”

朱金点头:“小的知道了。”

说定后,张安世便笑吟吟地道:“商行还是要想尽办法,多招募一些识文断字的人。那些落第的秀才最好,给我四处去搜罗,咱们要干大事,最缺的就是人。”

朱金心头火热,他现在感激涕零,觉得若是张安世再让他去投井,他一定毫不犹豫了。

毕竟张安世这番话,是只跟自己心腹的人才会说的。

朱金乐呵呵地道:“是。”

过了几日,张安世去了一趟东宫。

此时,太子朱高炽正在詹事府的书房中,神色认真地看着最新的一批奏疏。

张安世进了书房,便上前笑着道:“姐夫,怎么这些日子,你的奏疏越来越多了?”

朱高炽这个太子,其实比较特殊。他父皇对于政务十分的反感,再加上朱高炽渐渐得到了朱棣的信任,因此,朱棣便命人将文渊阁的票拟抄录两份,分别呈送宫中和詹事府。

这些票拟,若是宫中没有别的批红,那么就以詹事府的批注为主。

这意思是,太子好好干活,朕嘛……偶尔也干一些,拥有否决的权力。

因此现在的朱高炽,就好像一头老牛,面对堆积如山的奏疏,扑哧扑哧地给自己的父皇分忧。

他既兴奋,又疲惫。

见张安世来了,才搁下笔,温雅地笑着道:“你这小子……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过……你要寻朱瞻基玩,便自己去吧,姐夫这里还有许多票拟需核实。”

张安世道:“瞻基长大了,已经不喜欢和我这个阿舅玩了。”

张安世先退一步,等姐夫回去敲打一下那个小子。

而后张安世道:“怎么这样多的奏疏,都需姐夫来处置吗?”

朱高炽道:“你这是明知故问……天下的事,多如牛毛……”

张安世却没规矩地凑上去,看着摊在朱高炽面前的奏疏,上头记录的却是自四川布政使司奏报的祥瑞之事。

张安世干笑道:“这是解公让人送来的吧?”

朱高炽颔首。

张安世便又道:“多半这些奏疏……还都是似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臣们有时候就像后世的好学生,讲台上的老师还没提问,他们就跃跃欲试地想要举手了。

因此,有人对于上奏疏的事乐此不疲,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让陛下能惦记着自己的事情。

许多的奏疏就好像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言之无物。

朱高炽道:“是解学士送来的。”

张安世笑着道:“我听说……文渊阁有些人,总是热衷于将这些小事的票拟一味地呈上,而真正决定大事的票拟,却故意留在最后。等到陛下看了多如牛毛的小事,不耐烦的时候,票拟堆积如山,便索性全部准了后头的票拟。”

“如此一来,一些军国大事,便可由票拟来决定,而非是陛下和姐夫来决定了。”

朱高炽一愣,显得有些意外:“是吗?”

他惊讶地抬头看着张安世。

张安世道:“那我来帮姐夫梳理一下。”

当下,便站在书案的一旁整理,倒也是用心,足足忙碌了一个时辰。

果然……前头朱高炽批阅的奏疏,大多都是祥瑞和无关痛痒的一些奏报,最重要的几个票拟,其中一个是河南大旱,内阁拟下来立即赈济,准当地父母官,开仓放粮。还有一份,乃是吏部奏上来的廷推结果,决定了几个四品官的任免的票拟也在其中。

朱高炽看了一眼河南的灾情,见这里头是解缙的拟票。而廷推的结果,也是解缙的拟票。

前者决定的是钱粮的事。而后者呢,看上去只是几个廷推的四品官,毕竟真正的一二品官,都需皇帝亲自核准的,朝廷四品以上的臣子,则都需文渊阁和六部进行廷推出人选,最后宫中再进行最后的决定。

四品官往往不会引发多数人的关注,而且夹杂在多如牛毛的其他奏疏之后,皇帝只怕也没有耐心去看了。

张安世这时候道:“姐夫,你瞧一瞧此次廷推的三个四品文臣,家乡籍贯,还有是哪一年的进士。”

朱高炽也不是傻瓜,立即起疑,当下便命宦官来,吩咐道:“查一查这几人。”

那宦官匆匆去了,过不多时,便回来禀告道:“这李顺和梁正心,乃吉安县人。另一个江文鹿,乃江西宜春人。至于王德恩,乃洪武二十一年进士……”

朱高炽听罢,脸就立即沉了下来,皱眉道:“解缙也是洪武二十一年进士?”

“应该是。”宦官小心翼翼地道。

旁边的张安世这时便道:“你瞧,你瞧,我早就说了,这些人包藏祸心,姐夫,他们都骗你,只有我是最心疼姐夫的。”

一向和颜悦色的朱高炽,此时也一脸怒容,难得恼怒地道:“解缙误我!”

可随即,他取了那份廷推的奏疏,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画了个圈圈。

张安世不解道:“姐夫,你咋还同意他这样干了?”

朱高炽先让宦官退下,随后道:“解缙这个人,私心太重,可现在他修撰《文献大成》,同时还任文渊阁大学士,在士林之中,颇有名望,父皇还要用他……”

见张安世不停皱眉。

朱高炽此时反而微笑道:“治大国如烹小鲜,许多事,本宫得有数,可对待这样的事,也不必动辄大怒,解缙如此……做……往重里说,是欺君罔上,往轻里说,至少也是任用私人。”

说到这里,朱高炽深深地看了张安世一眼,才接着道:“你认为他想办法任用了这四人,只对本宫有影响吗?”

张安世讶异地道:“姐夫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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