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08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几个在这里伺候的宦官,连忙上前。

朱高炽却道:“拿……拿住,别让他跑了,咳咳……”

几个宦官便毫不犹豫地立即扑将上来。

还没反应过来情况的张安世,顿时嚎叫:“姐夫,姐夫,你这是要做什么?”

说罢,又看向一旁的太子妃张氏:“阿姐,阿姐……你看看……”

张氏此时面若寒霜,凤眸如刀子一般锋利。

这目光,令张安世浑身抖了抖,便又看向站在身边的朱瞻基,大呼道:“朱瞻基,你张开眼好好看看,瞧一瞧什么叫狡兔死,走狗烹。你记着,阿舅最心疼的是……”

朱高炽依旧咳了咳,或许是因为动了情绪,所以咳嗽得比方才更厉害。

他缓了缓,才道:“去,赶紧去库里预备妥东西……将他绑了,去魏国公府。”

张安世顿时明白了什么,忙道:“今日不是良辰吉日啊。”

张氏道:“管他什么日子,立即提亲,岁末赶紧成亲,等入了洞房,生了孩子,我才懒得管你,今日说什么也不容你撒泼耍赖。”

朱高炽此时虽是虚弱,却也掷地有声地道:“你留下了血脉,本宫和你阿姐总也放心一些了。”

朱瞻基叉着手,气鼓鼓地道:“阿舅,你就知道惹父亲和母妃生气。”

张安世垂头丧气地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我这几日便去提亲,我说到做到。姐夫,你还是歇着吧,现在你还在病中呢。”

张氏见他说得真心诚意,而她此时依旧还忧心着太子的身体,这才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没有人逼你!”

张安世道:“对对对,都是我自愿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娶媳妇,我寝食难安,何况……我惦记着徐家的姑娘很久了,一直盼着去提亲,再不提亲,我要发疯了。”

朱高炽转怒为喜,对那些捉住张安世的宦官们挥了挥手,便道:“好,那就信你一次!哎,我肚中饥饿了。”

张安世伸了伸展方才被捉住的手脚,口里道:“现在可不能吃东西,还需养一些时日,让许太医来,他有办法。”

朱高炽一听,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张安世笑道:“姐夫,这也没啥,许太医很专业的,当初服侍过陛下,如今又服侍姐夫……保管舒坦。”

朱高炽默不作声。

张安世又道:“我想起那该死的姓周的了,待会儿好好审审他,姐夫,我过两日再来探望你。”

说罢,再不敢迟疑,一溜烟地逃之夭夭了。

只是张安世的幸运,并没有多久。

次日,陈礼又匆匆地寻到他:“侯爷,侯爷,不妙了,北镇抚司那边,许多校尉和缇骑,都聚着吵闹。”

张安世皱眉道:“怎么,这些人想做什么?”

“他们听闻……以后新进来的,都是正牌的校尉,还要考试,他们倒像是杂役了,因此有人怂恿着……说是不甘,要讨要一个说法。”

张安世便冷笑道:“反了他们。”

顿了顿,张安世道:“走,随我去。”

陈礼不敢怠慢,忙是抽调了百来个内千户所的精兵强将扈从,随张安世至北镇抚司。

这北镇抚司外头果然聚了不少人,张安世倒是凛然无惧,若是连这场面都压不住,他张安世不是白白将那纪纲干死了?

此等聚众之事,和收拾纪纲不一样,底层的校尉往往诉求比较简单,不过却又有盲从心理,总觉得法不责众,有人呼喝一声,便纷纷涌了来。

本来这个时候,几乎北镇抚司的官校,都是戴罪之臣,等待朝廷处置。

因此……勉强有一两个千户出来劝说。

可校尉们却是不依,聚着的人越来越多。

张安世带着人马一到。

便立即有人道:“安南侯来了……得向安南侯讨要一个说法。”

众人呼喝着,胆气顿生,纷纷朝张安世涌上来。

陈礼如临大敌。

张安世却是一副将这些人拿捏得死死的样子,打马上前去,颐指气使地道:“谁他娘的要闹事,是谁?怎么,是有人想做纪纲的同党吗?”

此言一出,一下子的,骚动的校尉们顿时安分了不少。

闹事,他们未必怕,毕竟这些校尉一个个都是油子,可直接一个纪纲的同党就不一样了。

一旦这样定性,必定是宁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人。模范营、勇士营立即便会调拨来弹压,一个不留。

张安世见众人安静了不少,方才气定神闲地道:“推举一个人到我面前来。”

众人都不敢上前。

一个个噤若寒蝉。

张安世的威名还是有的,毕竟那纪纲都被他整死了。

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壮汉上前,硬着头皮行礼道:“见过侯爷。”

张安世道:“叫我张同知。”

“是,见过……”

“好了,少啰嗦,我知道你们要闹什么,入你娘的,我昨日还恳请陛下,要给你们增加薪俸,今日你们便要闹,怎么,看我张安世好拿捏?”

这壮汉连忙道:“回同知的话,卑下们也是迫不得已,这锦衣卫校尉,多为世袭,现如今突然要招考校尉……这……”

张安世从容地道:“早知道你们不忿,今日我还想入宫,为你们讨个公道呢,谁晓得你们就这样耐不住了,一群混账东西。”

说着,张安世直接从袖里掏出一个章程,直接丢到了这壮汉的面前,道:“你仔细看看,我为你们操了多少心。”

第219章 朕光明正大

这校尉听罢,忙是将章程捡起。

低头细细一看,却是有些懵了。

他昂首,看着坐在马上高高在上的张安世,忍不住道:“同知,让咱们的孩子也进学?”

张安世道:“当然不是叫你们的娃娃去读官校,不过是建一个子弟学堂,让你们供他们至这子弟学堂读书而已,这子弟学堂,乃官校的预备学堂,里头所学的知识,和官校没有太大分别。”

“虽说官校学堂要考,可让你们的子弟提前学习数年,那是不是比其他的子弟更有优势?倘若连这个都考不中,那还怪得了谁?”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你们这群混账东西,也不扪心自问一下,从前纪纲是怎么对待你们的?他可有为你们的前程考虑吗?他不过是自己做了老虎,教你们做伥鬼罢了。只有本同知,才为你们长远考虑,将来这锦衣卫,要彻底地正规化,而且所有正规的校尉,都入亲军典册,将来你们的子弟,好好的考,未必没有一桩好前程。总比你们现在要强!何况陛下已恩准,要提高锦衣卫的俸禄。怎么,到了现在,你们还不满意吗?竟还敢闹事?”

说着,张安世声色俱厉起来,冷声道:“若是要闹,好嘛,那就给本同知闹一闹看。你们以为法不责众吗?呵……自太祖高皇帝以来,到当今陛下,还会怕有人闹事吗?真以为你们脑袋是铁做的?”

校尉们个个噤声,这些人都是滑不溜秋的家伙。

所以张安世才胆大包天地打马上去恐吓他们。

毕竟……锦衣卫校尉的人个个都精明得很,看上去是闹事,却不会鲁莽。

若是其他的京营,张安世就真不敢怎么样了,毕竟那些丘八说不准真敢提刀砍人。

只怕你话都还没说两句,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张安世此时继续怒骂道:“一群吃了豹子胆的东西,竟胆敢做这样的事,当真是以为南镇抚司没有了家法了吗?”

说罢,直接提起了鞭子,鞭子在半空中飞快地划过了一个弧度,而后狠狠地朝那校尉抽了下去。

啪……

鞭如银蛇,即使张安世力气不大,鞭子摔在这校尉的脑门上,也立即鞭出了一道明显的淤痕。

校尉吃痛得整个人抖了一下,却不敢叫痛,反而惶恐地拜下道:“卑下万死。”

其余校尉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也纷纷随之拜下道:“卑下万死。”

张安世打马鹤立鸡群于这乌压压的人之间,他冷冷的目光扫视过这拜下的人群,而后厉声道:“好生用命,跟着陛下干,就有饭吃。我大明要借用亲军校尉的地方多的是,那内千户所……现在哪一个不是风光得意的?瞧一瞧你们的出息,眼睛浅的只见眼前,居然还学会闹事了,你们莫不是畏惧纪纲,还甚于我张安世吧?”

那挨了鞭子的校尉越加惶恐起来。

于是头伏得更低,口里忙道:“卑下糊涂,再不敢了。”

张安世回头对陈礼冷声道:“再有下次,格杀勿论,不必问明缘由,先杀了再议其他。”

陈礼道:“喏。”

张安世再不多停留,随即打马便走,抛下一句话:“教这些人给我跪在此,明日清早才准散去,谁敢擅离,也给我砍了脑袋,送南镇抚司来。”

“喏。”

乌压压的人,拜在地上,一个个大气不敢出,谁也不敢动弹一下。

……

朱棣一宿没有睡好。

想到那所谓周神仙的案子,他心中有些不痛快。

他现在是既想得知真相,又害怕得知真相。

不会吧,朕已有朱高煦那样的逆子了,难道自己的三子,也是这样的人?

朱棣心中安慰自己,应当不会的,总不至家门一次接一次不幸吧!

虽是这样安慰自己,却依旧让朱棣愁绪万千,一直愁眉不展。

就在此时,正好见亦失哈碎步走了进来。

朱棣用手捏了捏眉心,漫不经心地道:“今日,文渊阁大学士召百官廷议,是吗?”

亦失哈站定后,便回话道:“是。”

朱棣接着问:“议的是张安世的事?”

“是。”

朱棣又道:“议出了结果没有?”

亦失哈如实道:“没有。”

朱棣皱眉。

亦失哈倒是补充道:“文渊阁之中,解公认为既然安南侯没死,那么这追封,便也就不作数了。礼部尚书刘观,吏部尚书蹇义,也赞同此议。不过大学士杨公却认为,陛下开了金口,言出法随,倘若收回成命,只怕有碍观瞻,所以应当执行贯彻,死后准入太庙,以武宁为谥号。至于襄国公……也需赐予,赞成杨公之议者,有户部尚书夏原吉,刑部尚书郑赐,工部尚书宋礼等。”

朱棣道:“胡广和金忠两位卿家呢,他们有什么看法?”

亦失哈如实道:“胡公没说话,说是身子虚弱。”

朱棣顿时怒了,忍不住气呼呼地道:“入他娘的,吃朕粮,首鼠两端。金忠呢?”

亦失哈道:“金公说,两边都有道理,都是谋国之言。”

朱棣:“……”

朱棣脸上的横肉颤了颤,想要破口大骂。

亦失哈却是微笑道:“奴婢其实觉得,金公的说法最妙。”

朱棣瞪一眼亦失哈道:“怎么,这家伙首鼠两端,两边卖好,你倒是为他说话了?”

亦失哈郑重其事地道:“奴婢与金公并无私情,只是有感而发罢了。陛下您想想看,此等的礼议,真要论起来,其实哪一边没有道理呢?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既然大家都占着理,那么我大明的重臣,却花费大量的时间,放下许多的国家大事,在此议礼,争论不休,这……又有什么用处?”

朱棣一听,咂咂嘴:“还真是。”

亦失哈接着道:“所以胡公不说话,这可能是明哲保身。可金公此言,倒颇有几分讽刺意味,他毕竟不是读书人出身,一向对于朝中大臣们脱实就虚,很是不满。”

朱棣点点头道:“你这般一说,这还真是金忠那鸟人的秉性,此人牢骚话可不少,阴阳怪气的,不过终究他总算是一向以国家大事为重,即便嘴巴不干净,却也算的是正人君子。”

亦失哈开始眼神躲闪起来。

朱棣素知亦失哈的性子。

这家伙若是要演戏,粗枝大叶的朱棣是看不出来的。

只有这种故意的躲闪,其实就是在暗示朱棣,陛下,奴婢还有事想说,只是不敢说。

朱棣便咳嗽一声:“说罢。”

亦失哈道:“锦衣卫那边,许多校尉开始闹腾,说是……官校的事……还有……”

朱棣却是气定神闲地道:“是吗?看来张安世又要吃苦头了。”

亦失哈道:“是啊,现在锦衣卫许多的武官,都是戴罪之身,只让各千户所校尉们原地候命,因此人心浮动,军心动摇……”

朱棣道:“看看他如何处置吧。”

亦失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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