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71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以至于在这鞑靼内部太师多如狗,太傅如牛毛。

而至于哪一个太师更有权力,哪一个太傅分量更重。却几乎不看官职,而是看他们的各自的部族,是否有足够的实力。

当然,眼下这太师之中,实力最强大的乃是阿鲁台,这阿鲁台手中握有鞑靼部的几个部族大权,即便连鬼力赤,也对他忌惮无比。

除此之外,这阿鲁台更是兀良哈首领哈儿兀歹的姻亲,这一次鞑靼部与兀良哈部的合作,也是阿鲁台从中撮合。

因此陪坐在鬼力赤一旁的,却是兀良哈部的首领哈儿兀歹以及阿鲁台二人。

鬼力赤为了笼络哈儿兀歹,便封他为太师王,太师是什么官职,大家都懂,王爵是什么爵位大家也都懂,可这两个玩意缝合在一起,说实话,就有点让人懵逼了。

“陛下,明使到了。”

鬼力赤虽是大汗,却也自称自己乃是元朝皇帝,虽然这个称谓,连瓦剌人都不承认,更别说大明了。

因此在鞑靼部内部,依旧延续的乃是元朝宫廷的传统。

鬼力赤看一眼阿鲁台和哈儿兀歹二人,笑着道:“这时明使来,莫非是朱棣那个小子,有回书。哈哈……将他们召进来,朕要亲自领教。”

不多时,王郎中战战兢兢的进殿。

鬼力赤打量着王郎中:“尔何人?”

王郎中道:“大明礼部……”

“礼部?”鬼力赤大笑。

众人都笑。

鬼力赤道:“伪明有礼部,我大元也有礼部,礼部尚书们站出来给他瞧瞧。”

不多时,却有三四个礼部尚书都醉醺醺地站起来。

王郎中:“……”

鬼力赤道:“尔乃尚书否?”

王郎中道:“不,我乃郎中。”

鬼力赤道:“我这里有四个礼部尚书,七十多个侍郎,尔区区一个郎中,也能与朕说话吗?依朕看,应该遣一马奴,与你交涉。”

王郎中:“……”

鬼力赤眼带不屑,随即冷笑道:“说罢,来此,所为何事?”

“有一封礼部的文书,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礼物。”

“礼部文书?”鬼力赤颇有怒色。

照理,应该是朱棣给他的国书,毕竟自己当初是亲自修书给了朱棣,朱棣却只让礼部,发一份文书来,这显然是瞧自己不起。

有人站起来,大喝道:“该杀的逆贼。”

在他们的传统之中,朱明属于叛贼之列,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一方面,他们自恃自己乃是鞑子血统,和其他人有区别。另一方面,却又以中原正统自居,至于朱元璋……属于叛乱,而朱元璋的子孙,当然都是叛贼的子孙了。

鬼力赤压压手,倒是很有耐心的道:“取朕看看。”

一阉人便往这王郎中处,取了王郎中手中的文书,送到鬼力赤面前。

鬼力赤乃鞑靼贵族出身,从小是要学一些汉字的,毕竟他小的时候,元朝虽已穷途末路,宫廷和贵族的教育里,有相关的学习教材。

鬼力赤只低头一看,便见:比闻北地推奉可汗正位,特差朵儿只、恍然等赉织金文绮四端往致意。今天下大定,薄海内外,皆来朝贡,可汗能遣使往来通好,同为一家,使边域万里,烽堠无警,彼此熙然,共享太平之福,岂不美哉?

鬼力赤冷笑:“尔等竟教我等,往尔等叛贼处朝贡?”

王郎中道:“我大明已为天下之主,永乐天子建极,四海之处,皆为王土,自然希望可汗可能顺应天意,与我大明化干戈为玉帛,如此,则大漠、关内,百姓都可休养生息,岂不是好?”

鬼力赤笑的更冷:“荒谬之言,这天下乃我家,尔等叛贼僭越,已是万死之罪,今我提兵数十万,号召蒙古诸部勇士,便是要收拾旧河山,尔这区区郎中,敢在朕面前放肆。”

他一通怒斥。

王郎中已是冷汗淋漓,心里又骂张安世猪狗不如。

却还是硬着头皮道:“顺天应命……”

鬼力赤道:“来人,将他拖下去斩首……”

王郎中吓得瑟瑟发抖,几个卫士便已上前,拉着王郎中要出去斩首。

王郎中战战兢兢,口里却道:“你要战便战,何须多言,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你今日诛我,我大明损失的不过是区区郎中,却可换来我大明君臣上下,同仇敌忾……”

鬼力赤露出失望之色。

他原本想故意吓一吓王郎中,好看看这王郎中的丑态,可这王郎中身子不硬,吓得瑟瑟发抖,浑身最硬的却是一张嘴。

于是心里失望之余,却挥挥手,示意卫士们退下,却是死死的盯着王郎中:“你们送来了什么礼物。”

王郎中道:“这是赐鞑靼部的礼单……”

鬼力赤命阉人取了来,低头一看。

这礼单里头,其他的东西都很平常。

可里头一样东西,却一下子吸引了鬼力赤的注意力。

鬼力赤眼眸掠过一丝贪婪之色。

口里喃喃念道:“太宗皇帝时……各部赠送的夜明珠……”

元朝的太宗皇帝,乃是窝阔台。

鬼力赤乃是窝阔台的子孙。

他也以自己有这血统,而洋洋自得。

因此,这鞑靼部中,最是尊崇的乃是元太宗。

这鬼力赤的金帐之中,便随时张挂元太宗的画像。

鬼力赤看向周遭的太师、太傅、各部的尚书们,随即挑眉:“尔等可听闻过此事吗?”

众人都傻了眼。

他们对于历史并不精通,元朝的时候,元史的记录,都是汉人负责的,至于各种典故……还有无数的财宝,更是在蒙古人仓皇败退出关的时候,早就遗失干净了。

鬼知道……这是真是假。

鬼力赤看向众人,见大家都是哑口无言。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啥名堂。

可大明那边……既然说这是当初窝阔台挚爱之物……那汉人最擅记录历史,而且对典故了解最深,应该……不会有啥问题吧。

不过鬼力赤有些恼怒,自家祖宗的事迹,别人记得,我堂堂大元直系血脉,却也不知。

便看向阿鲁台:“阿鲁台在诸部之中,最是聪明,或许知道。”

阿鲁台心里一脸懵逼,他能知道就有鬼了,不过明人言之凿凿,大汗成日将太宗皇帝挂在嘴边,自个儿确实该有所表示。

于是他气定神闲:“我听闻过一些这样的事,说是太宗一统天下,天下诸部无不顺服,奉他为主,于是在一场狩猎大会上,各部争相献礼,其中就有一枚珠子,此珠不凡,却也代表了各部的顺服之心,于是太宗大喜,将此珠放在宫殿里,成日把玩,爱不释手……只是后来,却不知什么缘故,却是遗失了。”

鬼力赤听罢,大喜过望:“哈哈哈……取此珠朕看看。”

一会儿工夫,便有卫士先从那王郎中的随员那儿,接了一个盒子,检查了一番之后,奉送到了鬼力赤面前。

鬼力赤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

一时之间,这殿中……霎时更亮堂起来,尤其是鬼力赤的脸,照的更加亮堂。

鬼力赤已是惊讶的下巴都合不拢。

其他阿鲁台和众多太师、太傅们,一个个贪婪的看着这珠子。

真有会发光的珠子。

而且拳头这样大……

鬼力赤小心翼翼的从盒中捧出珠子来,这一下子,这珠子在众人眼里,更为夺目。

众人惊叹之余。

鬼力赤双目挪不开了,他也见识过不少的宝贝,可和这珠子相比,其他的宝贝,真是相形见绌。

难怪……太宗皇帝……会对此珠爱不释手。

无论是这宝贝的份量,还是它的历史意义而言,鬼力赤双目,都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此长明珠也,乃太宗皇帝至宝,子孙不肖,所以才遗失,现如今,它又物归原主……”鬼力赤一字一句地道:“这是我们重新复兴的征兆,来人……将此珠……悬于此,为我等照明,将来,我要亲带此珠,进入关内,一举灭明。”

第255章 一锅端

这夜明珠,被人放在了一盏宫灯上。

宫灯已经有一些年头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当初仓皇出逃的元朝皇族,带回大漠的。

回到了草原之后,这些从前的御用之物,被每一个后任者们瓜分,他们失去了享受新皇室御用品的能力。

可是,既然关起门来,自称自己继承了大元的道统,就不得不将这些早过去了数十年的东西,清洗之后,摆放在自己的大帐里。

这似乎是每一个破落户们爱干的事,虽是家败了,可总要留一点曾经祖先们显赫时的东西,留做自己的念想,也提醒自己出身不凡。

夜明珠的灯很好看。

“至宝,至宝啊!”鬼力赤站起来,站在这宫灯前,看着发出炫目光彩的夜明珠,忍不住道:“世间怎能有如此的宝物?也只有祖先们……才能享用,万万没有想到,而今……终于物归原主。”

说到此处,鬼力赤眼眶红了,眨眨眼,流下一滴泪,回头看向众太师和太傅以及诸尚书,不由道:“此次进兵,尔等要与我同心协力,一扫伪明。”

众人轰然称是。

鬼力赤将这东西搁在自己的金帐,像展览一般,是有他的深谋远虑的。

当初鞑靼的汗位,是在阿里不哥的后裔手里,而他这窝阔台的后人,趁机篡位,虽然都是黄金家族,可鬼力赤好巧不巧,恰是出自窝阔台的庶子一脉。

鞑靼人入主中原这么久,中原的习俗,对他们也略有影响,在合法性上,他就远不如自己所篡的可汗。

现在好了,瞌睡送来了枕头,就在他想要急于证明自己才是真正拥有黄金家族血统的时候,这大明畏战,竟是拿着他祖先的宝贝来议和了。

“哈哈……”他面上不无得意,眉飞色舞。

这夜明珠,就好像一个招牌,无时无刻地提醒鞑靼部之中的太师和太傅还有尚书们,他是真正的窝阔台子孙,血管里流着的,乃是成吉思汗的血液。

而夜明珠的再现,也是一种明证。

我大元的太宗皇帝,其中最大的功绩就在于,彻底地定鼎中原,灭金伐宋。

这似乎好像在冥冥之中,昭示着什么,或许他会如同他的祖先一般,循着窝阔台的道路,重新入关。

深吸一口气,鬼力赤又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这王郎中道:“尔带此礼来,是要议和?”

“是。”

“你回去,告诉朱棣。”鬼力赤道:“尔视朱明,如贼也。一群窜我家业的贼,以为拿我祖先的宝物来交好朕,便可教我罢兵吗?我们丢失的东西,自己会去取,我们失去的,也一定能重新拿回来!”

“今日留尔狗命,你速速滚回去。倘若那朱棣,尚且还像个男儿,便与朕一决雌雄,倘若不敢,便暂将他的脑袋,暂时寄放在江南,三五年之后,待朕提兵自取。滚吧!”

王郎中脸都绿了,他心里更怒的乃是张安世。

你看……就说了没办法议和的吧。

不但丢人现眼,遭受如此侮辱,事情却还办不成。

可他此时,也只能道:“胜负未分,可汗之言,未免狂妄。我自会回报陛下,告辞。”

丢下一句狠话,冷汗却是浸湿了他的后襟。

等出了金帐,便与随员连忙离开。

直到出了大宁,总旗才问:“如何?”

“如何什么?”王郎中气呼呼地道:“对方蓄谋已久,怎肯议和?现在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为人所笑。哎……可惜了那宝贝。”

顿了一下,又道:“自然,宝贝没了,倒也罢了。只是如此议和,实在屈辱,还要被人咒骂一顿。此番……真是脸面丧尽。”

总旗便不解道:“为何不据理力争?”

“争个什么,我们是使臣,鞑靼人蛮横不讲理,难道这议和,还有力争的吗?不要再说了,速速回京吧。”

总旗只是负责护送此人,见这王郎中满腹怨气,有时下意识地嘀咕着什么,这总旗便支着耳朵听。

好在王郎中也不是糊涂人,这使团上上下下,他娘的即便是跟着他的苍蝇和跳蚤,都疑似是内千户所的人,所以……他终究没有将张安世三个字骂出口。

只是偶尔阴阳怪气地说上几句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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