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664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他道:“阿舅说过,要审时度势,且先看看试一试他们的深浅,大家比的是耐力。”

锦衣卫们没办法阻拦得了朱瞻基的行动,只能团团将朱瞻基护住,极为小心。

朱瞻基却是按着腰间的刀柄,看着远处一个个倒下的贼人。

不过……似乎贼人们早已预料到模范营的实力。这很显然……是有人给他们提供了模范营的情报。

因而,在一队队骑兵倒下之后,居然很快,又有一队队骑兵冲杀而来,他们似乎在相互鼓气着什么,只是这一次,他们的队形散的很开,使者火铳、火炮和机枪的杀伤力锐减。

朱瞻基道:“我们的弹药数目,还有什么人知道?”

“这……外人应该不知……不过……若是根据咱们当初运输的数量,也不难猜测……”一旁的百户想了想,继续道:“若是有人暗中通贼,那么就更不难猜测了。”

朱瞻基的脸色冷了几分,道:“关中的诸官尽都该杀。”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死死地盯着冲杀而来的骑兵。

这骑兵好似接力一般,源源不断,主要还是人数太多,却又因为散的开,所以虽杀伤了不少人,可后头的人,依旧还在再接再厉。

每一队骑兵上阵,远远都可看到有人在为之助威,仿佛是在说:到了今日这个地步,若是不拿下山上的人,大家都要一家老小统统被杀光殆尽,今日到了这一步,为了妻儿老小,定要死战。

朱瞻基皱眉起来,他依旧纹丝不动。

双方鏖战,从正午一直持续到了傍晚。

高地下的骑兵,已不知进行过多少次的尝试!

不过很明显,他们的数目众多,且不知什么缘故,居然毫不气馁。

颇有几分,誓要拿下高地的样子。

而对于高地而言,机枪浪费的弹药是大问题,已经有许多次,不得不让对方杀近前来才进行开火了。

因而也有好几次,险象环生。

“天要黑了。”朱瞻基身边的一个校尉担心地提醒道。

朱瞻基则依旧淡定从容,眼眸镇定自若地看着不远处,口里道:“莫急,他们接下来一定会竭尽全力,发起冲锋。传令下去,接下来,不必吝啬弹药,给我狠狠地打。”

果然,声势浩大的贼人们,漫山遍野而来,他们踩踏着尸首,有人步行,有人骑马,一窝蜂的朝着朱瞻基的高地杀奔而来。

铳声大作。

这一次杀伤力更为惊人。

漫山遍野的贼人……甚至开始学会匍匐卧倒不断的朝山丘上攀爬,还有人……举着门板和桌椅当做盾牌,藏在其后,缓缓向前。

“我们的人还是太少了,又要守着这么大的地方,火力并不密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殿下,还是撤出第一道防线,至第二处防线去去吧。”

朱瞻基皱着眉头,只紧紧地抿着唇,不说话。

他只看到许多人倒下,又突然有许多卧倒之人突然冒出来。

此时,他整张脸是紧绷着的。

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将他当孩子一般的看待,他的皇爷爷也是如此。

这世上,只有一人真正将他当做男子汉。

那便是他的阿舅。

而现在,他心里何尝不紧张万分,不害怕的很?

可不知是骨子里的倔强爆发,还是渴望着什么,他眼看着那些贼子,已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已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个人的面容时。

突然,朱瞻基拔刀高高举起,透着丝丝寒意的刀尖直直地指向前方,他大呼道:“入他娘,随我来,杀他娘的!”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周遭的锦衣卫,还有后队的数百护卫,一个个目瞪口呆。

可很快,所有人激动起来,一旁的锦衣卫也随之拔刀。

朱瞻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狠狠地道:“跟我来,活了建功立业,死了阿舅养你们的妻儿父母。”

一声大喝之后,居然在这一刻,高地上的人,一窝蜂的冲杀而下。

模范营的校尉听罢,也纷纷拔刀,大呼一声,一个个人跃出来。

高地下的叛军,本是冒着巨大的伤亡,在这地狱中缓慢爬行。

他们比任何人的心里都要恐惧,当他们围困这里的时候,大多数人方才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反了,原来这高地上,所围的竟是大明皇帝的嫡长孙。

就好像每一个曾只想耀武扬威,只希望跟着豪强们欺男霸女的歹人一般,他们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更大的耀武扬威而已,直到他们察觉自己被人裹挟的走上了叛乱的道路。

可现在,没有选择了,他们想活下去,就只有这么一条路。

何况高地下,早有人督战,因而,他们冒着枪林弹雨,一直拼命坚持。

原以为,很快就要杀至这些模范营校尉的面前,便可与之短兵相接,这些只晓得远远躲着射火铳的家伙,一定不济事。

哪里想到,对方比他们更凶。

此时,他们抬头,看着那乌压压的人,手持利刃,犹如猛虎下山。

这好不容易压制的恐惧,骤然之间释放出来。

勉强提着的一口士气,顿时一泻千里。

是夜。

天色昏暗,霞光万丈之时,朱瞻基率军冲杀,贼乱,四处奔逃,相互践踏者不计其数,连夜追杀四十里,血流成河!

第476章 给朕剐了

一场厮杀进行了一夜。

次日,一宿未睡的朱瞻基依旧精神奕奕。

这一战实在是石破天惊,不过眼下,他已没了多大的兴趣。

却只命人继续追索残敌,务求除恶务尽,自己却是领着一队人马,直接出关去了。

这关中之地,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吸引力,反而此时少年心性,不免好大喜功,倒是盼着立即回京去,给皇爷爷和阿舅一个巨大的惊喜。

张安世近几日都不敢出门,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对于这位未来的国舅,可是弹劾四起。

这倒不是因为赈济的事!

皇孙的教育,一直都是百官们最关注的问题。

可自从皇孙去了太平府,就不读四书五经了,每日干的却是寻常小吏的事,这不免令人担忧。

既不学四书,又不学帝王之术的资治通鉴,这样的皇孙,将来能做一个好皇帝那才怪了。

此番,张安世将皇孙安排去了关中,又传闻张安世将皇孙置之危险的境地。

不少早已积蓄了不满的朝中大儒,不免饥渴难耐,一面担忧皇孙的安危,一面气恼不已地弹劾张安世陷皇孙于险地,是为不忠。

尤其是从关中传来的消息,皇孙可是言之凿凿,说是得了张安世的授意。

那关中如此的危险,张安世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这是将皇孙不当天潢贵胄了。

于是群情汹汹,上奏痛斥的御史一个接一个。

其中以国子监祭酒邹缉言辞最为激烈。

邹缉此人,是接任了胡俨之后的新任国子监祭酒,素来以耿直著称。

在抨击了几次张安世之后,锦衣卫那边也查过他几次,不过最终的结果,却是这家伙为人确实不错,几乎没有什么污迹,而且这邹缉也不只成日对着张安世骂,人家主要的痛斥对象是皇帝。

从皇帝好大喜功,再到浪费民力,再到注重奢侈享受,反正逮着什么骂什么。

于是张安世被邹缉干沉默了。

实际上,永乐朝多的是对朱棣各种痛骂的人,譬如侍讲罗汝敬等人就因为当面骂朱棣,被逮捕下狱;而又有御史郑维桓、何忠、罗通、徐瑢,给事中柯暹人等,直接被朱棣贬官。

由此可见,朱棣这个人,可不是轻易让人批评的。

唯独这个邹缉,朱棣却似乎对他的痛斥无动于衷。

张安世其实是知晓一些内情的,朱棣的性子和他张世安很像,嫉恶如仇!

倘若当真是没有什么缺点的人,你骂了也就骂了,至少大家只是理念不合,却也知道你没有私心。

可若是像是侍讲罗汝敬等人,这就不同了。

你们自己什么德行?真以为平日里你们背着人干的缺德事,厂卫查不出吗?用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却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不收拾你,收拾谁?

张安世怕就怕邹缉这样的人,因为这种人对自己的道德标准本就要求很高,而且就事论事。更何况此人骂人,很有特点,总是能谈古论今,引经据典,教你辨无可辨。

面对这样的人,你没法儿,也只好躲着一点走了。

一连数日,张安世大门不出,甚至以为自己还要继续躲些日子,没想到有宦官来了,请张安世入宫觐见,参与军机大事。

张安世无奈,只得乖乖入宫。

到了崇文殿,只见朱棣早已升座,而殿下都是重臣。

一个个重要人物几乎齐了,除文渊阁,再到六部,以及九卿,还有国子监、都察院、翰林院等。

张安世行礼。

朱棣今儿的脸色明显的不甚好。

他此时眯着眼,只朝张安世颔首。

张安世这才感受到了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原来今日要讨论的,乃是关中与河南的问题。

两地发生了叛乱,太子在开封,似乎稳住了局势,河南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不过关中的情况,却很不妙,皇孙现在暂也没有什么消息。

朱棣自是忧心忡忡,只是此时,又不好表露。

而今日要议的重点就在于,对于叛贼,该用什么政策。

以杨荣为首,甚至是胡广也尾随其后,主张的是竭力进剿,务求除恶务尽。

不过也有不少大臣,认为此次叛乱,乃是朝廷某些政策失当之处。何况……

这么多的贼子,难道能尽杀?倒不如剿抚并用,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迎出皇孙,以免皇孙遭受侵害。

朱棣此时心中杂念丛生。

想要亲征,又担心贼子们狗急跳墙,反而会更加急迫于攻破长安县。

可若是招抚,这显然又大大的不合他的心意。

最终,朱棣的目光落在了张安世的身上,道:“张卿有何主张?”

张安世本想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此时也只好站出来,想了想道:“陛下,臣听闻太子殿下,已布置兵马,至潼关一线。臣担心皇孙的安危,也希望能够往潼关,亲讨贼子,以迎皇孙……”

朱棣点头,道:“这样说来,张卿与杨卿、胡卿不谋而合。”

张安世道:“叛贼敢于作乱,若是朝廷受他们要挟,那么人人都要效仿,将来会如何呢?只要军马进展的速度足够快,臣有把握……”

“芜湖郡王殿下!”

一道显得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有人站了出来。

众人看去,正是那国子监祭酒邹缉。

邹缉正一脸怒色,瞪大着眼睛看着张安世道:“到了现在,还说这样的话,一味的进剿,才使皇孙置身险地,朝廷已诛关中来此的众士绅,这关中不乱才怪,现在殿下怂恿皇孙剿贼,而皇孙迄今生死未知,再奢谈进剿,这不但贻误军机,且还要成为千秋罪人。”

张安世看了一眼邹缉,沉默了。

这一次算是被人抓住了软肋了。

他很想解释,他压根没有授意朱瞻基进剿,他又不是傻瓜,拿自己的外甥去冒险。

更想解释,这都是我那外甥自己拿的主意,他什么性子大家不知道吗?这家伙变了,已是六亲不认,缺大德了。

当然,他很糟心,因为这些话不能说。

朱棣的心情是愈发的沉重。

纵是他这般果决之人,现在也开始举棋不定了。

“已过去了多少日子了?”朱棣显然是询问亦失哈的。

亦失哈道:“陛下,已有八日了。”

八日之前,接到了皇孙的奏报,而现在……也没有什么消息。

这更令朱棣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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