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7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只留下张軏张大嘴巴,竟连哼哼也忘了。

张安世也不想跑,他还想维持一下自己作为男人和皇亲的光辉形象。

可他这双腿不知咋的,就是不听使唤。

张辅在历史上,是永乐朝的名将,除此之外,此人脾气很坏,嫉恶如仇。

于是,张安世匆匆出了张軏的卧房,刚想要夺门而逃,那张軏的仆从道:“不能走这边,我家大少爷已到前堂了。”

“我不怕他。”张安世骂骂咧咧道。

这话说着,他却往侧门走去,只可惜这里是内宅,所谓的侧门,其实是长年紧闭的,还上了锁,张安世无奈,只得寻了一处矮墙,翻墙而出。

从墙上一跃而下,却骤然听到有人大呼:“是哪里的小贼。”

张安世惊魂未定,错愕抬头起来,却见一小队人马恰好在这墙外巡过去。

为首之人和后头的扈从都骑着高头大马。

而骑在高头大马的那壮汉子,肤色略黑,续着长髯,一对蚕眉下的眼睛顾盼自雄。

张安世立即道:“与你何干。”

马上的汉子听罢,勃然大怒,手中舞着马鞭:“将他拿下。”

后头几个扈从个个龙精虎猛,便要催马上前。

张安世立即道:“我不是小贼,我是这宅里子弟的同窗,他犯了病,我来探望的。”

马上的人虎目只微微阖着,鞭子一横,阻止了后头扈从的动作。

来人正是朱棣,朱棣心里颇有些不安,原本只是想给张軏一点苦头吃,可听说人都打的昏死过去,这才料到可能出手重了一些。

他是马上得天下的皇帝,倒也不遵守什么礼法,心里焦急之下,便穿了便衣出宫来探望。

等他经过这里,正好就看到张安世跳墙下来。

说起来,朱棣和张安世也算是亲戚,可朱棣不太喜欢朱高炽,对张安世也没有过多的厚爱,自然也不曾谋面。

张安世的样子,一看就不是贼人,毕竟光天化日的翻墙,而且这少年人肤色白皙,穿着的也是绫罗绸缎,一看就是贵公子的模样,怎么可能做贼。

朱棣脸色虽是微微一沉,不过此时,他却耐心下来。

这人是张軏的朋友,而且还已探问过病情了。

朱棣道:“你是张軏的朋友?你叫什么?”

张安世见朱棣随口说出张軏的名字,倒不意外,张家是靖难出身,张英虽然战死,却有不少靖难的勋贵与张家关系匪浅,眼前这个人……怕也是其中一位。

张安世道:“还能是哪个,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叫我郭得甘好了。”

朱棣脑子里搜寻着张軏是否有这样的同窗,不过很快他便没心思计较了,却是道:“张軏伤势如何?”

“他是我郭得甘的兄弟,自然也是一条硬汉子,应该死不了。”

朱棣:“……”

第010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

张安世的话倒是让朱棣稍稍舒了口气,死不了就好。

朱棣陡然想起了学里的事,他故作风轻云淡地道:“我听闻张軏在学里成日胡作非为,对了,还有朱勇和……一个叫张安世的,你既是他们朋友,这些可有假吗?”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张安世道:“这都是以讹传讹,我们同窗之间偶尔玩闹是有的,可要说胡作非为,这从何提起?他们都是忠勇之后,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却不知外头哪里有这样的流言。”

朱棣骑在马上,不置可否,显然未必相信张安世的话:“你是谁的后人?”

“这……”张安世沉默了片刻:“我不敢说。”

“为何?”

“怕你告诉我爹。”

朱棣哈哈一笑:“我若要为难你,现在便抓你去应天府,让你爹来领人,看来你这浑人和那张軏、张安世几个都不是什么好鸟,都是一丘之貉。”

张安世:“……”

朱棣随即道:“似尔等这群目无王法的人,这天底下总有人能治一治你们。”

张安世则是满不在乎地道:“我还有事,不和你啰嗦。”

朱棣目视着张安世,脸上略有几分松动,他堂堂天子,似乎也不想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

张安世见朱棣稍稍迟疑的样子,却是急了,再这样僵持下去,让张辅察觉可就糟了,这位指挥同知,可不管张安世是什么太子小舅哥的,索性心一横,便从袖里掏啊掏,拿出了几两碎银来:“也罢,相遇也是有缘,难得相会,这点银子,请诸位壮士去吃杯茶水。”

谁料朱棣见那碎银,脸色骤然变了。

他突然厉声大喝道:“你如何来的碎银?”

张安世狐疑道:“我阿姐给的呀,说男人出门在外,不能无钱防身。”

朱棣的脸色却越来越冷厉:“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这娃娃难道不知,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就曾下旨,即所谓:‘由是物价踊贵,钞法益坏不行。乃谕户部令有司悉收民间钱归官,依数换钞,不论更用铜钱’。”

朱棣顿了一顿,又道:“当今皇帝遵太祖高皇帝祖训,这几日又发明诏,一切交割起讫,都需宝钞,不得更用铜钱、银两吗?”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张安世倒是想起来了。

在明朝初期,确实有一段时间,官府强令用纸钞,也就是朝廷发行的“大明宝钞”进行买卖。

只不过纸钞到了洪武二十年的时候,就因为滥发,而开始不断地贬值,洪武二十年之后,这种情况就更加恶化了,譬如在洪武二十年的时候,一石米只需要一张一贯的宝钞就可购买,而到了现在永乐二年,一石米却成了十贯宝钞,区区十几年,纸钞的价值贬值了十倍。

当今皇帝朱棣,是打着靖难的名义进南京城的,除了说他的侄子建文皇帝身边有坏人之外,还有一个大义名分,就是说当时的皇帝朱允文推翻了太祖高皇帝的祖训,可他朱棣不一样,朱棣最爱自己的爹了,是祖宗之法的维护者,所以这位新皇帝在坐稳了江山之后,一琢磨,我爹当初不是禁绝了银钱流通吗?

那么作为最爱太祖高皇帝的儿子,朱棣当然决心贯彻这条法令,于是短短一个月之内,连发三道旨意,禁绝银钱,强令天下士农工商必须用宝钞进行采买和交割商品。

张安世想到这个,就忍不住乐了。

而朱棣此时虎目猛地一张,老子是皇帝,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旨意都下达了,眼前这个少年居然还敢背旨行事,这岂不是对着姚广孝骂秃驴?

“你笑什么?”

张安世道:“这个……有这样的旨意吗?呃……糟了,那我得赶紧将家里的宝钞换成金银才好。不然要吃大亏了。”

朱棣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禁道:“你说什么?”

张安世很认真地道:“你我相遇也算是缘分,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人傻吃闷亏,我看这旨意下达之后,宝钞的价格又要暴跌了,若说再不换成金银,不出三五日,家里有宝钞的,怕是要赔得裤裆都不剩下。”

朱棣怒道:“皇帝的旨意也不遵行吗?”

“皇帝的旨意自然无人敢违逆,可是皇帝的旨意,也无法左右市场,原本不强下旨倒也还好,现在一旦下旨,反而要坏事了,我看……宝钞的价值一定暴跌,这些事说来你也不懂,我有经验。”

张安世也不是吹牛,大明的百姓其实还算是淳朴的,没有见过世面,而他两世为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法币,什么津巴布韦,又或者是魏玛德国时期的马克,哪一个没见过?

朱棣听罢,忍不住大笑:“你一小儿,也敢信口雌黄,妄议国家大事。”

他面露不善,可随即却又笑了,如果说方才只是面露讥讽,可现在的笑,却更多了几分揶揄。

朱棣摇摇头,心里想,朕与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在此胡缠什么。

于是大手一挥:“走吧。”

张安世顿时健步如飞,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他心里不由得嘀咕,这人是谁,脾气不小。

好在张安世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心里惦记着是不是该赶紧将张家的一些宝钞兑换成银子,不过很快却又释然了。

一方面其实他并不富裕,东宫虽然隔三岔五都有赏赐,可毕竟现在自己的姐夫还没有当家作主,赏赐有限的很。

另一方面,他是太子的小舅子,皇帝这时下诏严禁银钱交易,他却率先兑换大量的银钱,这不是坑自己的姐夫吗?

要把持住自己啊。

千万别将姐夫坑了。

……

此时,朱棣跨步进了张軏的卧房。

张軏正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疼啊,疼啊,腰都断了。”

朱棣皱眉,箭步上前,一掀被子:“打的不是屁股上吗?何况用鞭子抽打,怎么会断了腰?”

只见张軏脑袋一歪,好像昏厥过去了。

站在一旁的张辅,本是冷着的脸,此时多了几分怒容,道:“陛下在此,你还要胡闹吗?”

张軏没反应。

朱棣压压手,示意张辅道:“别吓着他。”

这个时候的张辅,也正还年轻,脸上却总显得严肃,比同龄人更令人感到沉稳。

他本在五军都督府当值,听说自己的兄弟又惹了祸,连忙赶了回来,此时陛下又摆驾来此,行礼道:“陛下,愚弟无状,恳请陛下……”

朱棣吁了口气道:“他不听管教,朕已惩罚了他,好啦,你也别吓着他了。”

张辅冷肃的脸上难得的多了一点平日难见的沮丧,道:“是,不过……臣这兄弟,从前倒也还好,可自从和张安世、朱能他们厮混一起之后……”

朱棣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地道:“先让御医看看伤势。”

此时,几个随来的御医便开始忙碌起来。

朱棣背着手,在这卧房里闲走几步,目光落在了床榻边几子上的一个瓷瓶上:“此乃何物?”

张家的仆人其实早已吓得一个个魂不附体了,都不敢抬头,只有张軏的长随期期艾艾地道:“这……这是少爷的朋友送来的药。”

朱棣颔首,突而道:“他那朋友,可叫郭得甘?朕方才见他爬墙出去。”

仆从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时医学奇迹发生了,本是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张軏猝然惊起,立即抢答道:“对,叫郭得甘。”

张軏是讲义气的,他不能出卖大哥,傻子都看得出来,能翻墙,还不肯自报家门的家伙,非大哥莫属了,大哥就是这样,做事从来不肯留名。

第011章 神药

朱棣听罢,斜了张軏一眼。

奇迹又发生了,张軏就好像瞬间被人掐断了脖子的鸡,啪的一下脑袋耷拉下去。

即便是张辅这般沉稳的人,在旁也气得脸色略显发青。

张家也算是满门的英杰,不说张玉,就说张辅,年纪轻轻便开始崭露头角,谁料家里出了张軏这么个憨货,实在有辱家门。

朱棣只感到好气又好笑,检视过张軏的病情,却也无话,当日回宫。

只是对于张軏的病情,朱棣依旧关注。

谁料过了几日,情况却变得糟糕起来。

原本只是皮肉伤,不过近几日天气炎热,朱棣传召太医询问病情,太医却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朱棣察觉有些不对,是以厉声道:“有话直言无妨。”

这太医跪伏得更低,战战兢兢地道:“陛……陛下,张公子的病情似有恶化的迹象,臣见其患处……肿疡已生……只恐……只恐……”

所谓的肿疡,其实就是伤口发炎了,而且因为外伤比较严重,再加上天气炎热,伤口的炎症久治不愈的话,若是不能立即消炎,在这个时代,就可能危及生命了。

一听到肿疡二字,朱棣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显然是知道肿疡二字的分量的,毕竟是行伍出身的皇帝,当初靖难,不知道多少将士,往往就死在因刀伤导致的肿疡上头。

而让朱棣最记忆犹新的,莫过于朱棣的岳父徐达。

徐达一代名将,便是因为身发毒疮而死,而这所谓的毒疮和背疽,其实就是肿疡。

市井传闻,说是徐达生了毒疮和背疽,朱元璋命人赐下烧鹅,烧鹅是发物,因而将徐达害死。

当然……这是无稽之谈,且不说生了这玩意和吃烧鹅便导致病情恶化没有丝毫关联,最重要的是……背疽和毒疮亦或者肿疡,在这个时代的死亡率本就不低。

而且当时的徐达驻守北平,朱元璋却在南京城,从南京送烧鹅到北平去……

朱棣冷冷地看着御医:“太医院可有对症良药?”

这太医也不傻,像这样的病,本就是完全凭借运气,说穿了,就看张軏自己能不能熬过去,这个时候若是打包票,到时出了意外,这不是找死吗?

这太医期期艾艾地道:“臣……臣只怕毒疮入体……到时便神仙也难救了。”

朱棣勃然大怒:“朕要尔等有何用?”

太医直接吓得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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