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奉义天涯
第二个人身上有一把弹簧刀和两个小药瓶，具体药品里是什么不清楚。
第三个人背了一个包，包里面有个大袋子，还要一些绳子、手套、鞋套之类的东西。
“陆令是不是这会儿正在审讯呢……”李梦想了想，“联系严支队吧。”
“那快点，是不是还要叫个120？”
“嗯，好好好。”李梦点了点头，打出了两个电话。
青山把三个人拖到了12楼的楼道里，一个个摆放好，第一个人这会儿有了些意识，但是青山唯一的手铐就给他铐上了。
除此之外，这个人的嘴巴也被塞住了，以防他大喊大叫。
过了大概五分钟，从楼梯口下来了两个警察。
居民楼有人报警，说楼道里有人打架，警察来了之后，也不知道几楼，就上了17楼，一层一层地往下看，结果在12楼的楼道里发现了血迹，就过来了。
青山出示了证件，解释了两句，派出所的表示明白，但是并不打算走，他们打算在这陪一会儿。
十几分钟后，严支队和医生过来，把第二人、第三人带走治疗，把第一人带回了刑侦支队。
“严支队，这边交给你了，我们继续做我们的事情。”李梦道。
“好，你们去忙吧。”严支队点了点头。
和严支队等人分开，李梦和青山一起去了杨玺母亲家门口，敲了敲门，李梦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门很快就开了。
屋里开着灯，站在李梦面前的，不是别人，就是杨玺的母亲，老人家状态非常差，李梦看了看周围，跟着进了小屋，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张《拘留通知书》，简单地说，老人家已经知道儿子被抓了。
青山看了看，找到了沙发，直接坐在了上面，剩下的事情跟他就没关系了。
李梦和老人家还是有感情的，他直接给杨玺的母亲编造了几个谎言，然后说要带着老人家离开C市，回故乡。这样的话显然是骗不到老人家的，李梦十分无奈，最终选择说出了一些实话。
当然，这实话也是假的，就是说杨玺牺牲了，而且因为是保密行动，现在不得不对外宣传杨玺犯错被抓了。
李梦很清楚，从量刑上，杨玺必死无疑。他确实有命案在身，而且自己的身份特殊，理应从重处罚，即便后面有立功表现，依然会死。立功确实可能减刑，但并不是说一旦立功就能免死刑。
这让老人一下子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是知道了孩子是好孩子，但是孩子牺牲了……终于，老人家的泪水再次流淌出来，被李梦劝住了。李梦说，为了执行任务，杨玺救了李梦，杨玺很希望李梦能替他给老人养老，杨玺临终前说希望老人好好珍惜身体……
总之，沟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李梦带上老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屋子。
二人一路把老人家送到了住处，李梦并没有离开，这几天他不敢离开老人，生怕老人状态不好再想不开。
青山也一直陪在这里，等待着陆令的电话。
陆令这里，和杨玺的第二次审讯变得有些特殊。
陆令提到李梦要去照顾杨玺的母亲，杨玺这个一心求死的人，居然一下子就哭了，他一直哭，哭得稀里哗啦。
这次过来，管教怕杨玺自残，给杨玺穿了约束衣。这种一般是针对精神病患者和自残人员的，穿上这个衣服，除非有猛虎之力，否则别想自残。
杨玺就一直哭，哭得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最终管教都不得不进了这个屋，给杨玺擦了擦脸，然后禁止了杨玺的行为，不让杨玺继续哭。
“无法和你谈什么好听的，就当这是一次交易。”陆令道。
“好……”杨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该死，他们也都该死……但是，你们得让我看到我妈安全！”
“我一会儿给你看视频。”陆令点了点头，起身暂时离开了这个屋，出去之后，拿到手机，陆令发现了严支队的未接来电，就给严支队回了过去，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一个人鼻骨骨折，一个人尾骨挫伤，等于现在刑警队就只抓了一个人是吧？”陆令问道。
“嗯，好在现在这个人是老大，知道的事情肯定多，现在我没让人问，等你们来了，你们问。”
“没事，严支队，您问就行。”
“那行。”严支队道，“这仨人，全是刑满释放人员，其中为首的这个，曾经因为杀人被判了15年，他当年是从犯。从他们身上搜出的东西来看，他们是想绑架杨玺母亲或者谋害杨玺母亲的。”
“嗯，猜到了，好在我安排青山在，要是就李梦自己，就麻烦了。”
和严支队沟通完，陆令联系了青山，确认了青山、李梦和杨玺母亲的安全。接着，青山偷偷录了个李梦和杨玺母亲的小视频，给陆令发了过去。
“谁啊？陆令吗？”李梦问道。
“嗯，是他。”
“等会儿，我和他说点事，”说着，李梦拿着青山的手机，接着去了洗手间，打开了排气扇，和陆令说道，“陆令，这个石青山，你从哪招的？这个人也太强了，和他一比，我是应该退休。”
“说正事。”陆令怼了回去。
“我以后……我要结婚！我要生儿子，我要让儿子当警察！”李梦突然说道，“我也要让儿子练这些，我要让儿子也这么猛！”
“你？”陆令道，“基因不行就不提了，还有，你有前科，你儿子当不了警察。”
“那怕什么？不结婚不就好了，搞个非婚生子，住一起，我养着，不结婚，让他妈一个人带他登记，然后办理户口就行了……”
“你做梦呢？谁愿意牺牲这么多跟你混？”
“你别管，反正等我儿子大了，可以认你当干爹。”
“认我叫爷爷倒是不错。”
“你等着，我让他喊你哥！”
“别贫了，尽快说正事。”
“哦哦哦，没啥，青山说让我给你们当编外成员，我记得以前你也说过，我可以答应，我就想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编外人员，具体是什么水平？”
“有，有个小姑娘叫‘執劍者’，目前不在国内，一直在脚盆鸡调查他爸当初的事情，”陆令道，“是个电脑专家，比你强多了。”
“你这个人真欠打……”
“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以找青山当陪练。”
“……”
和李梦扯了半天，陆令有些无奈，拿着视频，进屋给杨玺看了看。
杨玺很仔细的地看了三四遍视频，接着吐出一口气：“居然有人要害我妈……我真该死，我当年居然会信别人……我真该死……”
“他们也该死。”
“嗯，他们，都得死！”杨玺握了握拳。
杨玺这句话，让陆令和燕雨都身躯一震，真的要来了吗？
杨玺一张嘴，就把整条线路的人穿了起来，最上面的人，涉及到了C市十年前的大掌柜张某，接着是现在的几位，包括侯某、刘某等。
整个关系网非常复杂，听得陆令心惊胆战，后面的东西他已经不能记录了，因为他不能问，这不是公安应该管的事情。
陆令专门问了问两起命案的事情，杨玺也全部承认了。
一方面是四年多之前汤学琴的案子，那个案子涉及了几个土方老板，后面的人就是侯某、刘某，当时给汤学琴处理那个现场，杨玺被提拔当了中队领导，也拿了足足20万。
那个事结束之后，杨玺状态一直都非常差，他拼命地工作，试图让自己忘记当初的事情，但始终没有忘记。
有些贼船，上去了就下不来了，杨玺越陷越深，中间还帮着做了一些其它的案子，都不大，直至后面的董青被杀案。
董青、王子超那个案子里，王子超当时作为房产中介弄的房子里，就有大量的黄金，这些黄金都是准备走私出去的。
交代完两个案子，对于杨玺来说也是好事，起码后续的流程就会快很多，简单地说，枪毙的时间也能提前一些，这是杨玺最想要的东西。
总而言之，陆令沟通完，并没有直接走，而是看了燕雨一眼。
燕雨明白了陆令的意思，这个事搞不了，打电话摇人。
燕雨起身，出去给魏局那边推荐的中JW的领导打了电话，希望他们早点过来。在那边过来之前，陆令和燕雨并不打算走。因为杨玺还交代了看守所里的问题，这里面问题也不小，陆令等人搞不定。
就这样，一直在这里待了十五分钟，陆令二人和领导们完成了交接，这才一起离开。
一夜平静。
这一晚上，C市风平浪静，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如之前陆令审出两个被控制的嫌疑人之前的样子。
然而，第二天一早，很多人惊奇地发现，开会的人少了好几个！人不在，电话也打不通。
还有某位正在开会大谈廉政，就被人进来直接带走，整个人都丢了魂一般，差点在现场瘫软在地。
这次查缉力度之大、范围之广，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严支队那边，也把三个嫌疑人审出来两个，这俩人后面的人也落网了，这后面的人也没顶住压力，把一条线全部供了出来，最后统计了一下，居然和陆令之前来C市办的第一个案子还有关系。
当时，陆令等人来到C市，暂时住在酒店三天，遇到一个牛肉国的人和酒店业大佬私下聚会，聊了很多违法的事情，于是陆令等人把这一批人全抓了。
这个酒店老板已经判了刑，但依然被挂上了，被认定有关联。而这个人，和监狱里的25号、38号也有关联，再查下去，和铁厂也有关联。
第二天，C市依然平静，这方面的问题，并不会立杆见影，也不会影响太多的工作效率，反正基层工作人员几乎也都在。
刑警队早就留不下这么多人了，太多人被直接带到了隔壁R市的看守所里留置，一时间，R市看守所也做不到每个房间的人分开，不得不把部分人放在了T市。
这么大的行动，陆令等人反倒是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陆令和燕雨就去了市局，简单地说，后面的事情做一做交接，就该撤了，东南那边的事情暂且不提，辽省还要一堆事情没有结尾呢。
只是，在市局转了一圈，也没遇到主要领导，今天真是表面平静、实际上……JW的同志已经要杀疯了。
终于，俩人转了半天，到了宣传科这里。这里的同志全部待命，但是没有一个人在忙，简单地说，他们现在什么也不敢写，必须等晚上领导开完会才敢写。
在这里，陆令还遇到了李大队等人提到的作家余文乐，这位也是市局宣传科的，据说文笔非常好，出版过好几本作品。
陆令从来没有出版过作品，就找余文乐聊了会儿天，这位也挺健谈，沟通了一些写作的技巧，总的来说，这个人很有自信，陆令甚至感觉他有些傲慢，即便在今天这个时期，依然如此。
这就是文人的风骨？真不错。
最后，陆令还找余文乐要了一本书走，顺便问了问出版社的事情。
离开这边，二人只能找地方吃饭，等着晚上领导开完会再说，现在估计没人找他俩了。
“你想出版书了吗？”燕雨问道，“出版什么？心理学的书？是关于你的社会思维五阶层理论吗？”
“嗯，我发现写不了论文，太长了，主要是论据远远不足，这个东西不太符合科学研究的方向，所以还不如写本书，我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了。”
“也行，准备哪家出版社？”燕雨问道，“我可以帮你问问。”
“别，我自己投，从我们学校的出版社走就行，我最近还真可能回去挂博士了。”
“也行，也方便，”燕雨道。
陆令看了看手里的书：“不过，如果要写畅销书，这个出版社也挺不错，叫什么博集天卷，好像是业内很强的出版社。”
第584章 访问警官大学
从市局出来，陆令和燕雨准备回酒店，路上，燕雨接到了刘俪文的电话。
“燕雨，打捞上来的两根骨头，DNA结果出来了。”刘俪文道，“情况和我们想的不一样，那根肋骨，是李梦父亲的肋骨，但是那根腿骨不是。”
“死了两个人？”燕雨想了想，“昨天晚上，C市太多的关系网都被拔了起来，目前还没有涉及当初李梦父亲的线索，毕竟那有些太过于久远，我已经跟严支队说了，他说他会安排人查。除此之外，R市的警察队伍今天也来了不少人，我看看能不能找几个朋友帮帮忙，我们人手不够，今天还要去打捞。”
“行，那我们往回走了，这个机构没有数据库，我们回去比对一下，看看这个无名尸骨能不能和数据库对上。”刘俪文道。
“路上注意安全，不要急。”
挂了电话，燕雨把情况和陆令说了一下。
“要这么说，至少死了两个人，而且完全无法确认死因，你联系打捞了吗？今天能开始吗？”
“能，严支队那边现在势头非常盛，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R市的警察队伍过来了，因为这个案子涉及了太多C市的人，严支队等人在很多案子上面必须回避。这样一来，沉船案他们就有了足够的人手和精力，估计打捞费用也很好申请，没有领导会不批准。”
“那你抓紧联系吧，我问问羽扬那边的情况。”陆令开着车，给寇羽扬打了电话。
寇羽扬这边，昨天的CTF的比赛已经通过了复赛，正式进入部里举办的决赛。在预赛结束后，寇羽扬、彭希龄、唐柳组成的小组立刻得到了部里王处长的重视，因为突防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王处长本来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还是千人计划的成员，看了这次比赛没有过多评价，只是默默地要了寇羽扬的电话，昨天晚上请寇羽扬等人去吃饭了。
CTF比赛一般耗时比较长，需要参赛队伍在网络空间互相进攻、防守，挖掘网络服务漏洞，并且不断地修补漏洞，一般是通过得分来决定胜负。
寇羽扬在攻击方面的能力一骑绝尘，这两年，他经常攻击一些菠菜、诈骗网站，和国际诸多高手交战千次，当年更是独自一人，拉了海量算力攻击侦探社。不仅如此，燕雨一直也在加强寇羽扬的能力，一方面燕雨给寇羽扬介绍过名师，另一方面也买过不少0day漏洞，让寇羽扬对很多平台、系统的理解增加了好几个层次。
说实话，也就是CTF比赛不能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要是什么手段都能用，而且有一定的预算，寇羽扬等让对方在极短时间内瘫痪。
彭希龄和唐柳，防守能力确实一流。主要是，寇羽扬在网上打不过别人，就不停地想办法打，但每次要防不住了，都是喊彭希龄、唐柳来帮忙，久而久之，这俩人的应急防守能力也极强。
这样能在国际赛道上大放异彩的实战组合，参加公安CTF比赛，属实是有些简单。和寇羽扬这边对战的队伍，本来还是京城的高手，但是根本撑不住，赛后有些怀疑人生。
燕雨这边联系了严支队，很快敲定了打捞计划。严支队在C市认识的人很多，一小时内就联系到了打捞队伍。
沉船打捞并不是搞一个几千吨的吊船去绑住了直接吊，那需要的成本可太高了，现在最经济实用的办法，就是浮筒打捞。
简单地说，就是让潜水员带着巨大的、装满水的浮筒下海，把浮筒绑在船上，然后用设备连接浮筒，把浮筒里的水排出，注入大量的空气，产生很强的浮力。
理论上说，只要浮筒足够大、足够多，就算是泰坦尼克号都能浮起来，但这只是理论。泰坦尼克号沉船深度3700米，即便有潜艇能下沉过去绑浮筒，也无法向300多个大气压的区域输送气体。
打捞并不是现在就能开始的，这边的打捞公司听说了沉船的深度和大概重量之后，要等一天准备一下才能出发，明天一早出发，燕雨表示理解。
到了接近中午，叶文兴等人回来了，燕雨在岸边租了一条可以住宿的小型游艇，并且给李梦打了电话。
因为青山和李梦在一起，也不用担心李梦想不开，燕雨告诉了李梦，两根骨头确实有一根是李梦父亲的骨头，而且是肋骨。简单地说，李梦父亲已经死了。
李梦没有多说什么，并且表示不会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