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鲇鱼头
“勋章只能代表你的过去,不代表你的现在!”凯尔·格雷不提布尔战争还好,提起布尔战争,黑格顿时陷入疯狂。
南部非洲是黑格军事生涯的污点,布尔战争期间,黑格指挥的第17长矛骑兵团,是英国远征军唯一被取消建制的部队。
这段时间,英国国内的媒体没少在报纸上强调这件事,无所不用其极的编辑和记者们在字里行间用隐晦的语言暗示,黑格在既往的战争中既然表现是如此不堪,那么现在黑格领导英国远征军,英国远征军会不会重蹈第17长矛骑兵团的覆辙?
谁都不能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
黑格自己都不能,也不敢,世界大战进行到现在,被取消编制的部队已经不少了。
可恶的是,媒体在攻击黑格的同时,没忘记提醒读者们注意,在罗克的指挥下,从来就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被取消过编制。
在报纸上,黑格的名字和罗克的名字经常接连出现,前一段如果出现黑格的名字,那么后一段必定有罗克的名字,黑格的失误被编辑和记者拿着放大镜无限度放大,罗克的黑历史则是被各种春秋笔法。
“艹!”凯尔·格雷也疯狂,口吐芬芳摔门而去。
留下一屋子将军们面面相觑。
当晚,战争委员会任命亨利·威尔逊为英国远征军总参谋长。
在得到这个任命之前,亨利·威尔逊是英国远征军和法军之间的联络官,主要负责英国远征军和法军部队之间的协调工作。
和任命黑格为英国远征军总司令一样,这个任命同样不够英明,亨利·威尔逊性格暴躁,狂妄自大,世界大战爆发后,英国远征军和法军部队之间的协调有很大问题,亨利·威尔逊在此期间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无论如何,战争委员会表示出了对黑格工作的不满,黑格应该有所警惕,如果黑格不改变他的“屠夫”风格,那么接下来战争委员会还会有新的决定。
英国远征军陷入麻烦的时候,凡尔登的法军部队也陷入巨大的麻烦。
贝当刚到前线就病了,他说自己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睡了几个小时,然后就开始发烧。
医生诊断贝当感染了肺炎,给贝当注射了抗生素,不过贝当已经60岁,不像年轻人那样充满活力,要恢复健康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时候贝当终于表现出伟大的潜质,他完全有理由回到巴黎休息,不过贝当没有这么做,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严格命令手下不允许将他患病的消息外传,在病床上下达命令,组织向杜沃蒙和沃克斯运送补给。
噩耗再次传来,还没等援军抵达杜沃蒙,杜沃蒙就失守。
杜沃蒙失守的过程充满戏剧性,本来杜沃蒙处于一大片坚固堡垒的核心地区,防御非常完善,很难被德军正面攻克。
指挥前线作战的法军将领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杜沃蒙的兵力被抽调出来支援其他堡垒,整个杜沃蒙只剩下60名守军。
进攻杜沃蒙的德军使用了攻克列日要塞的超级大炮,不过并没有取得应有的作用,法军部队吸取了南部非洲远征军修建工事的经验,在堡垒上方又增加了好几层沙袋和泥土,结果这些沙袋和泥土很好的吸收了炮弹的动能,堡垒在超级大炮的轰击中安然无恙。
遗憾的是,霞飞在凡尔登战役爆发前,就将堡垒内的大炮运走,导致守军失去了反击德军的能力。
1月22号,三支德军小分队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接近杜沃蒙堡垒,途中没有遭遇任何抵抗。
三支德军小分队都顺利进入杜沃蒙堡垒,走廊里空空如也,房间里没有法军,一名德军士兵在内部餐厅里发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和鸡蛋,几名德军士兵将水果和鸡蛋一扫而空,然后在军官休息室里将负责守卫杜沃蒙堡垒的60名法军一网打尽。
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德军士兵,法军士兵不知所措,他们的武器都不在身边,所以只能举手投降,德军没有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杜沃蒙堡垒。
搞笑的是,当晚还有一批物资被送到杜沃蒙堡垒,于是德军士兵毫不客气的接收了物资,并且把运送物资的士兵和堡垒内的60名守军关在一起。
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还有很多,攻占杜沃蒙堡垒的同时,德军在斯潘库尔的弹药库突然爆炸。
斯潘库尔是一个小村庄,德军在这里储存了45万发炮弹,用于对杜沃蒙和沃克斯的进攻。
结果45万发炮弹在剧烈的爆炸中损失殆尽,巴黎都感受到炮弹爆炸带来的震动,进攻的德军失去了炮弹的供应,威力巨大的超级大炮成为摆设,此后再也没有发挥作用。
与此同时,法军部队的大口径火炮也终于送到前线,贝当刚刚加入军队时是步兵,但是在漫长的军事生涯中,贝当现在是一名出色的炮兵军官。
为了更好地对抗德军进攻,贝当将法军部队的所有火炮集中起来使用,重点攻击正在进攻的德国人,法军部队在前线的表现顿时为止改观。
看上去,法军部队好像是找到了更合格的总司令。
第813章 属于贝当的高光时刻
还躺在病床上的贝当爆发出无与伦比的能量,他在努力组织对前线的补给,凡尔登只有一条公路通往后方,沿途要经过一个叫巴勒迪克的山区城市,贝当在巴勒迪克建立了补给点。
巴勒迪克的这条公路年久失修,凡尔登战役爆发后,贝当派人紧急维修了这条公路,但是依然只能供两辆大卡车并排通行。
凡尔登爆发后法军部队只有700辆卡车,随后,贝当征调了法国境内的所有卡车,甚至连南部非洲远征军的卡车也被借走,最多时,凡尔登有3900辆卡车,贝当就是用这些卡车,将19万部队,和2.5万吨物资送上前线。
为了保障公路的畅通,贝当抽调了1.5万人,专门负责对公路的维护,抛锚的卡车被推下公路,扔到山沟里,高峰期每19秒就有一辆卡车抵达通过巴勒迪克,巴勒迪克这段公路在战后也被称为“神圣的道路”。
装满物资和士兵的卡车抵达前线,又装上伤员返回巴勒迪克,很多士兵没有外伤,他们患了一种叫“炮弹休克”的疾病,无法坚持作战,不得不送往后方休养。
“炮弹休克”这种病类似于战争综合征,病人的表现是终日昏睡、无法抑制的颤抖、身体处于半瘫痪状态,失去知觉、听觉、和语言能力。
不仅仅是大量法军士兵罹患“炮弹休克”这种病,英国远征军和德军部队中也有很多人感染,英国远征军中有3%到4%的士兵发生患病,军官的患病比例更高一些,达到10%,德军在世界大战爆发的第一年,就有1.2万士兵出现相关病状。
来自南部非洲的医生们马上对“炮弹休克”这种病进行研究,他们惊讶的发现,“炮弹休克”这种病和炮弹爆炸无关,和神经也无关,而是和堑壕战类似,是因为人类长时间处于战场条件下发生的精神失常,用“炮弹休克”这个词代表这种病是非常荒唐的。
针对这些病症,南部非洲的医生提出了全新的治疗方案,认为应该让士兵分阶段撤往后方休息,并对士兵进行心理干预,采用催眠或者谈话等方式,或许会有较好效果。
可惜的是,南部非洲医生的建议,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此时英国和法国的医生,都认为“炮弹休克”这种病症是一种精神疾病,甚至认为很多官兵根本没有病,而是故意装病,电击是他们最常用的疗法,不言不语的士兵被送进医院,医生对士兵进行电击,士兵受到刺激大喊出声,于是士兵就被认为已经痊愈。
这特么简直是一群法国杨某信。
磁爆步兵为什么是俄罗斯的专属部队,应该是法国的才对。
此时的士兵被分为四个种类,分别是健康的士兵、生病的士兵、受伤的士兵、以及逃避战争的懦夫。
对于大多数职业军官来说,精神紧张、神经错乱的士兵全部都是懦夫,他们命令这些士兵限期归队,如果不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前线,就会被当成逃兵进行惩罚。
结果“逃兵”的数量越来越多,到凡尔登战役期间,仅仅是英国远征军,就有2.4万官兵罹患所谓“炮弹休克”,情况越来越严重,英国和法国的医生不得不开始重视南部非洲医生的结论。
就在大量精神失常的官兵被当做逃兵处理的时候,来自南部非洲的医生尝试对精神失常的官兵进行治疗,年轻而又温柔的护士发挥了极大作用,她们的微笑是治疗精神失常的最佳药方,很多士兵在医院短暂休息后恢复理智,重新回到前线,表现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比以前表现的更好。
在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贝当努力组织法军部队重组防线。
贝当和黑格不同,不会随意浪费士兵宝贵的生命,愿意和士兵同甘共苦,获得了前线官兵的信任。
在最困难的时候,贝当下令部队不得向德军的坚固防线发起反攻,一旦德军突破法军阵地,贝当允许法军部队适当后撤,然后再重组防线,这个命令被称为是“恐慌线”制度。
为了保证前线有足够的部队,贝当对前线实施轮换战术,法军在前线的125个师,有四分之三曾经在凡尔登作战,轮换制度保证前线有充满活力的士兵,老兵们也有了回家的希望,他们开始坦然面对死亡,作战的时候反而更加勇敢,德军的进攻逐渐被遏制。
法军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英军的混乱还在持续中。
新的总参谋长到来,并没有改变英军内部剑拔弩张的气氛。
保罗·科克尔被解职之后并没有离开法国,他依然是南部非洲远征军的参谋长,南部非洲远征军在法国的三个炮兵师,和南部非洲所有医生护士都只接受保罗·科克尔的指挥,不服从英国远征军司令部的命令,黑格刚刚解除保罗·科克尔在英国远征军内部职务的时候,已经后撤到迪耶普的野战医院甚至一度停止接收来自英国远征军的伤员。
野战医院的理由很充分,和绝大多数官兵一样,野战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也已经在法国连续工作了一年半以上,他们的工作强度和前线官兵相比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反而因为日夜不停终年无休强度更大,很多医生和护士一批批累到,世界大战爆发以来已经有六十五名医生和护士在工作中殉职,南部非洲卫生部部长德里克·吉布森在保罗·科克尔被解职之后很明确的表示,南部非洲的医生和护士,以及南部非洲远征军指挥官在法国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协约国高层必须保证南部非洲军人的权利,不能伤害南部非洲人的感情。
南部非洲在法国的医生和护士都是军籍,不管是他们还是她们都是军人。
为了安抚群情激奋的南部非洲远征军官兵,首相阿斯奎斯和战争大臣基钦纳先后赶到法国,阿斯奎斯在医院内发表了激情澎湃的演讲,高度赞扬南部非洲官兵为战胜邪恶同盟集团做出的贡献,承诺一定会保障南部非洲军人的利益。
基钦纳则是巡视前线部队,南部非州远征军是重点,基钦纳和官兵们促膝谈心,倾听前线官兵的心声,鼓励官兵们奋勇作战,在英国远征军司令部,基钦纳和黑格闭门长谈,谁都不知道基钦纳和黑格谈了什么,但是有人听到基钦纳在大喊:你再敢胡作非为,我一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这时候英国远征军在蒙斯的进攻已经被迫停止,短短一个星期,英国远征军伤亡11万人,两万八千人战死。
要不野战医院为什么停止接收伤员呢,实在是伤员激增,导致野战医院无力救治,所以才不得不停止接收。
新年刚过,南部非洲又送来了一千五百名刚刚入学的医生和护士,他们被均匀分配到南部非洲远征军在欧洲成立的六个野战医院,其中三个在法国,两个在地中海,一个在英国本土。
与此同时,在欧洲工作了一年半的医生和护士分批轮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选择回到南部非洲和家人在一起,也有人拒绝休息,继续在野战医院工作,这些分批轮休和坚持工作的人都获得了军功章。
西线陷入混战的同时,小亚细亚半岛也在暗流涌动。
作为骑兵第二师屡立战功的功勋部队,还是汉克率领的连队被抽调出来处理巡逻队遇袭事件,配合汉克连队作战的是内志苏丹国402师的一个营,指挥官是马乔里少校。
马乔里少校是华人。
奥斯曼帝国投降之后,远征军缴获了近三十万匹军马,汉克和马乔里的部队也终于有了战马代步,不过部队还是步兵,这种形式在这个年代叫“龙骑兵”,也同样即将退出历史舞台。
一月份的小亚细亚半岛还是冰天雪地,去年冬天安纳托利亚高原下了一冬天的雪,现在冰雪还没有溶解,安卡拉位于小亚细亚半岛中北部,汉克和马乔里先乘坐运输船抵达君士坦丁堡,然后从君士坦丁堡向安卡拉前进,这样速度会更快一些。
为了保证部队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安卡拉,汉克的部队在君士坦丁堡制作了一些爬犁,这些爬犁在欧洲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雪橇,一匹马拉着就能在雪地上快速移动,爬犁还可以运输武器和各种物资,这让来自内志苏丹国的官兵好奇极了。
内志苏丹国终年无雪,很多士兵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雪,自然也就没有见过雪橇。
“加快速度,我们要在两天内赶到安卡拉,给那些不守规矩的奥斯曼人一个教训,龙骑兵,冲锋!”汉克很喜欢“龙骑兵”这个称号,和“龙骑兵”相比,以前的那个什么“马斯喀特海盗团”简直就不知所谓,也不知道那个没文化的家伙取的这个名字。
“冲啊!奥斯曼人的财富等着我们去攫取,他们的女人等着我们去征服,这些都是属于你们的——”和汉克的话相比,马乔里的话明显更有诱惑力。
第814章 血肉磨坊
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家国天下距离他们太远,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财富和女人才能更好的刺激他们的欲望。
尤其是对于内志苏丹国的那些骑兵来说,他们普遍没有接受过教育,不会英语,作战时也只会冲锋,麻木的服从上级命令,他们甚至连交换战利品都不会,一个价值十英镑的金怀表,大多数时候只需要三五个先令,就能从他们的手中换走。
前往安卡拉的道路并不平坦,路上堆满了积雪,山上的树林里可能潜藏着伺机袭击部队的奥斯曼人,在山间作战一定要注意,有时候枪声甚至能引起雪崩,悬崖边都是积雪,根本不知道路的边缘在哪里,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一脚踏空就会万劫不复。
汉克现在是标准的殖民地军人,他命令向导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监视向导的是仆从军,队伍的最后面才是汉克的部队。
在经过阿卡亚附近的一片山地时,部队遭到反抗军袭击,一支只有十几个人的反抗军在山脊上向正在艰难跋涉的部队射击,两名向导中弹身亡,一名内志苏丹国仆从军士兵受伤,反抗军好像更痛恨汉克征调的向导,大多数射击都是以向导为目标。
因为反抗军的距离比较远,和部队中间又隔着一个山沟,部队无法正面攻击,不过这难不倒汉克,马斯喀特海盗团中有大量的精确射手,部队在出发的时候还携带了重机枪、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这些都是对付反抗军的大杀器。
反抗军一共只有十几人,他们躲在山沟对面山脊上的森林里,大雪给了他们最好的保护色,反抗军也懂得利用地形,身上还穿了白色衣服增加迷惑性,远远看上去,根本无法发现潜藏在森林里的反抗军。
不过这难不倒马斯喀特海盗团的精确射手,精确射手们使用的是安装了瞄准镜,又经过仔细调校的李·恩菲尔德,这些步枪的精度很高,三百米距离上,弹着点分布在直径15厘米的范围内,对于未来的那些狙击步枪来说,这个精度还很粗糙,但是别忘记现在才1915年,这个精度已经很精确了。
雪地环境中,因为阳光反射很严重,普通人在一百多米的距离上根本找不到头靶大小的目标。
这也难不倒手持望远镜的观察员,在雪地环境中开枪,寻找枪口炎是不明智的,开枪时枪口气流激起的雪花更容易分辨,反抗军不懂这个,他们寻找的掩体还是很粗糙的,精确射手们发起反击之后,枪声很快就稀疏下来。
原本也没有多密集。
这时候榴弹发射器也终于做好了战斗准备,和精确射手相比,榴弹发射器对付这种目标更高效,两挺榴弹发射器嗵嗵嗵打了十几枚榴弹,枪声就彻底停止。
几名内志苏丹国的士兵跟着向导绕过去,带回了几支已经磨损严重,精度根本无法保障的李·恩菲尔德,枪托上还有铭牌,这些步枪都产自尼亚萨兰。
“我们不会干掉了自己人吧——”马乔里少校眉头紧皱,世界大战爆发以来,误伤友军的情况时有发生,地中海远征军也发生过类似的惨剧。
达达尼尔海峡战役期间,进攻中的澳新军团遭到地中海舰队的炮击,简直是衰神附体。
“不是,这些都是奥斯曼人,北非战争期间,奥斯曼人曾经从尼亚萨兰购买过武器,这些李·恩菲尔德估计就是。”汉克目光如炬,几支李·恩菲尔德的膛线都已经几乎磨平,放在南部非洲都属于被淘汰之列,仆从军装备的武器都是被南部非洲正规军淘汰的,成色都比这个好多了。
依靠这种武器,反抗军居然还能在一百多米的距离上打到人,那些反抗军的射击技术也不错。
“那么我们要继续前进吗?”马乔里放下心来,误伤友军这种事放在英法联军身上很正常,被打死只能自认倒霉,凶手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这本身就是战争的一部分。
但如果是仆从军误伤了友军,那后果就可大可小,主要是看被误伤人员的身份,如果同样是仆从军,那凶手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如果是英法联军部队,那后果就可能很严重。
“还前进什么?我们遭到了袭击,按照司令部刚刚发出的命令,以咱们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周围十英里以内的所有奥斯曼人都要被关进集中营。”汉克狞笑着残忍,方圆十英里的一个圆,大概是五十平方公里左右,汉克这点人根本做不到,需要本地驻军的配合。
“那还等什么,最近的城市是阿卡亚,资料上说有上万人,距离咱们这儿肯定不足十英里。”马乔里哈哈大笑,司令部的这个命令实在是太符合前线官兵的心意了,马乔里仿佛看到财富正在向他招手。
上万人的城市,在小亚细亚半岛的规模不算小,奥斯曼帝国虽然立国四百五十年,但是经济还很原始,工业并不发达,以农业生产为主,城市里的人口不算多,只有富人和贵族才居住在城市里,平民都居住在乡村。
当初攻占君士坦丁堡,传说包括骑兵第二师在内的占领军官兵都发了财,内志苏丹国的仆从军没赶上在君士坦丁堡发财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阿卡亚的驻军来自意大利王国第15师,意大利王国的部队作战不行,作为驻屯军驻守地方还是合适的,在阿卡亚有第15师的一个营,知道汉克和马乔里的来意后,驻屯军指挥官阿利桑德罗简直乐疯了,他刚到阿卡亚的时候,就想向阿卡亚的富人动手,但是没有足够的理由。
“很难想象,对我们敌意最严重的是奥斯曼平民,那些富人或者贵族更加温顺,他们不在乎统治他们的是什么人,只在乎能不能保住他们的财产——”阿利桑德罗完全配合,穷人没有什么可失去的,除了自己的生命之外,富人则有更多的牵绊,他们的顾虑更多,所以只能委曲求全。
但是委曲求全就能保证家人和财产平安吗?
别幼稚了,协约国要征服奥斯曼帝国,政客们在乎的是国家利益,地中海远征军官兵等着发财,他们在家乡的房子需要更多的装饰品,塞浦路斯和伊丽莎白港需要更多工人,对贝鲁特和大马士革的改造也已经开始,委曲求全不可能让敌人放下屠刀,除非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妻女和财产全部献出去。
“那就开始吧,遵照司令部下发的命令,将阿卡亚所有人全部投入集中营。”汉克心坚如铁,阿卡亚的奥斯曼人要倒霉了,这是他们放弃抵抗后必然的命运。
也别怪汉克心狠手辣,现在赢得胜利的是地中海远征军,所以奥斯曼人只能引颈受戮,如果是奥斯曼人赢得最后的胜利,那么今天的阿卡亚,就是明天的洛城或者约翰内斯堡,那时候同盟国也同样不会轻易放过南部非洲人。
考虑到清理阿卡亚的奥斯曼人是一个肥差,汉克和阿利桑德罗还对整个城区进行了划分,阿卡亚的中心城区归汉克的部队,周边地区归意大利王国的驻军,马乔里的部队没有染指阿卡亚的机会,不过阿卡亚周边的乡村都归内志苏丹国仆从军,整个分配结果,大家都很满意。
不满意的是奥斯曼人,但是没有人在乎他们。
大量奥斯曼人被关进集中营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凡尔登激战正酣。
贝当对前线部队实施轮换之后,部队士气大振,官兵们在对德国人的作战中更勇敢,到了舍生忘死的地步。
不勇敢不行,世界大战进行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没有退路,把敌人干掉是赢得胜利的唯一方式,那些在开战之前就反对战争的和平主义者也放弃了幻想,世界大战爆发仅仅一年多,参战双方都已经有了数百万伤亡,这个血海深仇,唯有将敌人彻底干掉才能化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也对法军逐渐有利,法军和德军发射的炮弹融化了积雪,地面变得泥泞,德军的进攻愈发困难。
在墨兹河西岸,有一段叫“勒莫特奥姆”的山脊,这个词在法语中有“死人”的意思,贝当把火炮集中在山脊上,向德军阵地猛烈轰击,德军的炮兵也被压制,战局对于德军越来越不利。
二月底,越来越多的法军部队抵达凡尔登,德军高层召开了一次会议,德皇威廉二世和总参谋长法金汉,以及几个集团军的总司令参加,会议的目的是讨论有没有必要将凡尔登战役继续下去。
到二月底,凡尔登战役已经进行了两个月,开战之初,法军伤亡惨重,德军高唱凯歌。
随着战事的推移,法军的防线在贝当的努力下稳定下来,部分地段的防线开始反击,德军的伤亡直线上升。
到二月底,法军的伤亡达到了12.1万人,德军的伤亡数字也逼近十万。
第815章 冷峻
凡尔登战役和之前所有的战役都不一样,持续时间长,作战消耗大,法国和德国都把凡尔登当成了消耗对方实力的修罗场,德军认为法军在两个月内的伤亡超过20万,法国也是同样认为,双方都认为对方将在几个月内耗尽战争潜力,不得不退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