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狱领主
“秦师弟，我有两个问题，”
齐漱玉眸波涟滟，语气柔柔地说着：“只要你愿意给出真实的答案，师姐必会有让你满意的回报，如何？”
“那要看你问的是什么问题。”秦沐凌不动声色地道。
“很简单，其一，小师弟你的真实骨龄？其二，小师弟你距离凝丹境还有多远？”
“……”
第38章 逆天资质
齐漱玉的问题简单且直白，直指要害。
以太虚星空的传统，修炼者能在骨龄三十岁以前达成炼气境大圆满、踏足悟玄境，就算是值得培养的后起之秀了。
如果是二十五岁之前突破悟玄境，可称为精英苗子，在那些一流宗门道统世家中都可以受到重视，给予足够的资源扶持。
当然作为太虚星空中有数的超级道统势力，标准自然是最为严厉苛刻的，必须得是二十二岁以前就突破到悟玄境，才有资格成为核心弟子，享受宗门高层给予的诸多优待与特权。如果二十岁能够达成，那么就可成为核心弟子中的佼佼者，将来有望跻身高层、担任核心长老一级的实权职位。
若是有人能更进一步，在十八岁之前就顺利踏足悟玄境，则可被称为天骄种子。即便在那些超级道统中，这样的传奇人物都极其稀少，一个时代也只会出现寥寥数位。
他们往往都是身怀大气运，大机缘，天命加身，只要成长起来以后，都可以成为所在势力的最高话事人，执掌乾坤，搅动风云，为一个大时代之主角。
不过这还不是最逆天的，如果是在十五岁之前突破悟玄境，那才是真正的妖孽资质，除非中途陨落，否则将来都可以成长到准圣帝君层次。
当年远古云梦天宫的开派祖师，以及同时代的几位超级道统开创者，基本都是这一层次的天之骄子。
在如今这个时代，似乎已经不曾听闻过哪家超级势力中还有这个标准的天骄存在。或者说就算有，那也是所在势力中的最高绝密，外人根本无从获悉。
如果太虚星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位无主的妖孽天骄，绝对会惊动所有的超级势力高层，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打破头来争取他加入自家势力，连那些常年闭关不出的老不死，活化石都会欣然答应成为这种人物的师尊。
修行界乃大争之世，奉行的是近乎绝对的丛林法则，强者恒强，赢家通吃。一位屹立在大道巅峰的鸿蒙至尊大能，可以轻松平推一大群准圣。
因此一家道统在太虚星空中的地位与影响力，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道统中最强者的修为高低。
有鉴于此，稍微有点规模的势力组织，都会视自身条件推行种种秘密培养计划，对精挑细选出来的继承人实施最大限度的资源倾斜，期望他们成长起来以后可以保证自家道统的传承不绝。
“……那么，你想要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呢？”
面对齐漱玉的问题，秦沐凌沉默了许久，才目光幽幽地问着。
齐漱玉盯着他审视一阵，又再度检查了一遍自己设下的隔音阵法屏障，才继续说着：
“我家那位老祖宗对我告知的东西很有限，所以我才想直接过来问你，不过……从祁师姐的反应来看，似乎她也不知晓？所以我现在已经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这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承受的。”
说到这里，其实齐漱玉的心底已经有了接近真相的答案，当然那个猜测太可怕，仅仅只是想想都觉得胆颤心惊，更不要说诉诸于口了。
祁雅澜眸现思索之色，别的事情她或许不清楚，不过能够让掌教师尊如此重视的小师弟，背后又有着众多太上长老的支持，这绝不是区区一个天骄种子能够享受到的待遇，起码也得是妖孽级天骄才够格。
至于更进一步的可能，由于实在太过夸张离奇，她已经不敢继续推测下去了。
“罢了，师尊曾经嘱咐过我，如果师姐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并立下大道誓言保密，告诉你也无不可。”秦沐凌看看身边的两位美丽师姐，语气淡定地道。
掌教牧盈华确实有交待过，秦沐凌可以在合适的时候，有选择性地透露一部分自身的秘密，半真半假，籍此掩人耳目，混淆视听。
本打算放弃的齐漱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机，怔了一下赶紧答应道：“甚好，我没有异议。”
说着，她急急地从自己的空间纳镯里拿出了三块精美的白玉令牌，还有一只两尺见方的紫檀木匣子，放在秦沐凌面前。
“这白玉令牌是三千万宗门功勋的证明信物，至于这匣子里，是三百颗淳元养神丹，都是小师弟现在用得上的资源，这个代价应该够了吧？”齐漱玉说明着。
祁雅澜神色微变，三块玉牌加起来就是九千万宗门功勋，可以在云梦天宫的库房里兑换各种优质资源，丹药，符咒，高等食材，量身定制的成套宝器，请核心长老单独指点修为等等一系列好处，就是想换两件货真价实的法宝都绰绰有余了。
而那淳元养神丹，是辅助修炼、纯化提升灵力品质的优质资源，药材原料昂贵不说，通常也只有精擅丹道的核心长老才有能力炼制。
就算是真人境的核心弟子，每年都只有两颗淳元养神丹的供应配额，可见这东西的珍贵难得，而齐漱玉一下子就送了三百颗过来。
待齐漱玉立下大道誓言，秦沐凌也不绕弯子，云淡风轻地说着：
“我自幼在民间长大，十岁那年遇到师尊，蒙她指点教导了三年，等到炼气境大圆满后就进入了宗门，没几个月的功夫就突破了。”
“按照真实骨龄算，我现在应该……还不到十四岁吧！”
“……”
祁雅澜下意识地掐了小师弟几把，以此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而齐漱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死死地盯着秦沐凌，半晌说不出话来，本以为那样的妖孽天骄多半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想到自己面前就活生生地坐着一个。
她并不觉得秦沐凌会说谎，这种事情一测便知，宗门里有很多检测修士骨龄的神通法术，造假是根本瞒不过去的。
由此看来，关于秦沐凌身上的一切反常之处、都可以解释得通了，话说如果不是这样的逆天资质，哪值得掌教至尊和太上长老们如此上心？
秦沐凌不慌不忙地将玉牌和丹药都收了起来，仅这点秘密就能够让师姐们失态，换到如此多的好处，想想也是不错的。
事实上，当初掌教牧盈华刚遇到秦沐凌时，他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十岁孩子的模样，但真实骨龄却是一个月都不到，带着前世记忆降临的穿越者，扯这个根本没意义。
所以，这个穿越者的秘密就连牧盈华都不知晓，更不用说旁人了。
第39章 吃软饭的初级阶段
片刻之后，秦沐凌与两位师姐神色如常地回到大殿中，继续饮宴。
表面上看起来，三人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仅仅就是谈了一会话而已，当然某些躲在暗处的目光是不怎么满意的，她们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样简单。
而且，有了齐漱玉这个成功的开头，其余的师姐和长老们同样有些意动，既然这位秦师弟看上去不太难说话的样子，那她们岂不是也可以……
事情再难都得有人去做，就算没法立即说服秦沐凌改变主意，只要时刻保持接触，慢慢拉近关系、培养好感，日久生情之下，总能有让他改变主意的机会。
秦沐凌不紧不慢地抿着杯中的醇香琼浆，眼神扫过大殿中的妖娆群芳，不是一般地赏心悦目。
世俗界中，就算是那些统治着数百万里广袤疆土，治下子民百姓数以万亿计的强盛皇朝帝国，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皇帝，或许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见到如此多的优质美人，更不要说将其纳入后宫了。
所以，这就是身为修士的诸多好处之一了。天地苍穹、太虚星空是如此浩瀚广袤，还有无限的美好风光，超乎想象极限的奥秘。只要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漫长的寿元，就可以去尽情领略欣赏，去探索开拓。
长生久视，永恒自在，逍遥超脱，这是大千宇宙亿兆生灵永恒不变的追求，不仅仅是人族。
心念微动，突破凝丹境后新领悟的气运窥测神通悄然施展，顿时大殿中的景象就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所有修士头顶，都有着或多或少、颜色各异的云气霞光，连那些最弱的侍女丫鬟们都不例外，她们虽然大多仅有着初入炼气境的水平，几乎谈不上什么修为，但是比起世俗中的凡生百姓却又强多了。
灰白红黄金青紫，这是气运显化于外的大致区分，灰白之色仅限于毫无力量的凡人，自红色云气开始、基本就是属于修士的范畴，修士的实力境界越高、气运就越隆盛。
除了云气颜色区别，数量的多少则是另一种重要衡量标准，同为青紫云气，量多的必然要胜过量少的。
在质与量之外，命格气运足够昌隆显赫者，还会伴有诸般异象出现，金灯白莲、彩霞星虹、神兽天女……乃至日升月落、星辰蕴化、鸿蒙开辟，种种异象不一而足。
遍观殿中丽色，大师姐雪冰璇毫无疑问是首屈一指的，她头顶的青金色庆云约莫有着半亩大小，部分已经凝若实质，璀璨霞光笼罩全身，云气中又有一头鸾凤虚影隐隐成形，十余团碗口大小的金色莲花缭绕盘旋，在云气最核心处，一抹似有若无的青色在酝酿。
而且虚空深处，还有丝丝缕缕的金色云气在逐渐汇聚而来，融入到雪冰璇头顶的庆云中，可见这位大师姐的气运还在稳步上涨壮大中。
三师姐祁雅澜的气运比雪冰璇略逊一线，而四师姐洛婉卿也处于这个层次，当然和大师姐一样，她们的气运都处于上升期，未来的潜力空间极大，这显然是因着她们遇到了小师弟的缘故。
秦沐凌心知肚明，自己天赋资质哪怕再高再妖孽，总得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成长，所以目前都是处于吃软饭的初级阶段，并将长期处于吃软饭的初级阶段。
当然了，吃软饭绝不等于白吃白喝白嫖，只要是愿意真心亲近秦沐凌的女子，都会得到冥冥中的气运福缘加成，这比什么样的资源际遇都好使，对此三位师姐是深有体会。
在她们三个之外，气运隆盛不凡的也有数人，譬如齐漱玉以及几位资深长老，其中齐漱玉的气运在品质上和雪冰璇相当，但数量上就逊色了些，而且上涨速度缓慢，和三位师姐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假以时日，齐漱玉必然会被师姐们迅速甩开差距。除非秦沐凌愿意认可、接纳她，她才可以分享到同样的好处。
除了以大师姐为代表的最高一档，次一等的女修数量就更多了，但她们的修为基本都没有低于真人境的，可见这气运与自身硬实力确实是息息相关，仅有的两位灵神境女修，看上去似乎也是身怀某种强大法宝，所以弥补了修为上的不足。
炼气境，悟玄境，凝丹境，化婴境，灵神境，真人境，真一境，心魔境，天命境，这是太虚星空亿兆人族修士成仙前、必然都要经历的九重大境界。
雪冰璇，祁雅澜，洛婉卿三人，加上尚未出关的二师姐，目前都属于天命境阶段，而且都已接近巅峰圆满层次，一旦积累足够，因缘际会，就可以踏出羽化登仙的关键一步。
齐漱玉和那几位资深长老就逊色了些，想达到雪冰璇她们的程度都还有得熬。
不过在这些核心精锐之外，秦沐凌还有了意外的发现，在下方临时客串舞姬的众多外门弟子中，一位仅有炼气境五重的少女，头顶的异象居然是一片厚厚的明黄云光、托举着三团斗大的纯红千瓣莲花虚影，花蕊中一线清气凝而不散，异常醒目。
秦沐凌微微惊讶，这意味着只要不出意外，她将来应该有机会达到真一境的修为层次，若是能够闯过心魔大劫，踏足天命境也不是不可能，届时就属于有资格担任高层长老的人物了。
“小师弟，你在看什么？”
略带嗔意的甜美声音响起，忙着应酬的洛婉卿中途抽了个空，打算过来与秦沐凌对饮几杯，见他的眼神总往那边飘，忍不住开口问着。
秦沐凌想了想，以神念向两位师姐告知了缘由。
洛婉卿黛眉微挑，定睛看去，见那女弟子美则美矣，但比起自己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感觉已经猜出了小师弟的用意，是想要将对方提前招揽到座下当个追随者。
话说在核心弟子群体中，这种情况是司空见惯了，每位资深核心弟子都会拥有数量不等的内门、外门弟子依附追随，这些追随者为她们打理某些日常杂务，同时接受她们的庇护，指点修为以及额外的资源支持等等好处。
双方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那位小师妹是谁？唤她过来问话。”
洛婉卿不再迟疑，当即对身边的护卫吩咐着。
第40章 打架
城主有召，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须臾功夫，那模样清丽的少女就被带到了秦沐凌面前。
“见过秦师兄。”
她微微屈膝行礼，略显拘谨地问候着，清亮的大眼睛里却无多少忐忑之色，澄净中透着镇定。
秦沐凌暗暗点头，自己现在的实际地位与大师姐相差无几，而这少女却只是一个新晋外门弟子，还是不怎么受重视的那种，否则也不会被安排过来客串舞姬这种杂活儿了。
两人的身份地位可谓天差地别，但对方却是气定神闲，并不如何胆怯，随意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安稳不动如山的气场，可见身怀大气数者，必有其不凡之处。
“你叫什么名字？”
“白倾语。”
“骨龄多少？”
“十五岁零九个月。”
……
一番对答之下，秦沐凌发现结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些，这位名叫白倾语的少女来自某个世俗皇朝中的公卿之家，因自幼聪慧机敏、模样生的不错，又具备一定的修行天赋，因此受到了家族重视，投入资源培养。
如云梦天宫这样的超级道统，每隔上一定年限就会大开山门、遴选弟子补充新血，届时其势力范围内的所有附庸宗门家族、世俗皇朝、勋贵官宦都会将自家的杰出子弟送到宗门接受考核，合格者才可获得外门弟子身份。
外门弟子身份虽低，却也是进身之阶的起点，只要勤加修持、累计功勋，就可循序渐进地升迁。过往的历史中，不乏有某家超级道统的外门弟子因为得了大机缘，修为大进，一路平步青云、直至登上掌教至尊宝座的例子。
白倾语就是在去年通过了云梦天宫的考核成为外门弟子，但只是勉强过关，因此管事的长老并未对她过多注意。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外门弟子最多就是在宗门里厮混几年，一旦超过了年龄还未突破境界、晋升无望，就会下山返回家族，嫁人生子，仍不失一世富贵。
显然，当初遴选弟子的长老们都是看走眼了，这白倾语现在尚未起运，所以表现得平平无奇，待到日后气运勃发、崭露头角之时，必定可以超越宗门中过半数的核心弟子，成长为云梦天宫的高层之一。
最后秦沐凌满意地道：“你的根骨天赋不错，大师姐身边正缺人手，日后你就跟着她修行吧？如何？”
此言一出，周围的弟子长老们目光全部看过来，少数养气功夫不到家的女修更是微微变了脸色。
白倾语神情微怔，认真地盯了眼前的美少年一眼，不曾想这位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师兄，居然只问了些问题就敢替大师姐做出这等重要的决定。
尤其是旁边的大师姐雪冰璇并无不悦之色，微笑着看过来：“秦师弟所言甚好，你觉得呢？”
刚刚小师弟已经以神念向她说明缘由，作为有志于下代掌教至尊大位的她，自然不会拒绝一位坐拥大气运的弟子成为自己的羽翼。
冥冥中的气机牵引，促使白倾语瞬间就下定了决心，再度俯身盈盈下拜：“此事但凭大师姐做主。”
一言既出，在秦沐凌的观气秘术中，白倾语头顶的云光大放光明，一团斗大的金紫气运落下，与之融为一体，霞光氤氲，璀璨明艳，足足增加了三成有余。
秦沐凌笑了，这少女果然是身居慧根、福缘潜藏，一口就应承下来，根本不给其他人以出言质疑反对的机会。
有了自己的气运加持，她将来踏足天命境的概率已是八九不离十，若是能再得些机缘际遇，也不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希望。
如云梦天宫这样的顶级势力，宗门里的内门弟子成千上万，外门弟子更是多达上百倍，而有资格招收附庸追随者、并且养得起追随者的资深核心弟子数量却是少之又少。
这些注定会成为未来宗门高层的资深核心弟子，她们身边的位置无疑是相当宝贵的，可谓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附庸追随者的名额、都值得那些内门外门弟子打破头来争。
以秦沐凌的修为，现在就收追随者有些早了，尤其是外界盯着自己的目光太多，凡事多有不便。所以他经过权衡，最终将这个机会送给了大师姐雪冰璇。
“……混蛋，下次给我也找一个，不许厚此薄彼！”
身边的洛婉卿略有不满，轻轻踩了秦沐凌一脚，以神念悄悄说着。
坐在另一边的祁雅澜虽没有出声，不过盯着他的幽深美眸却已说明一切：一碗水端不平的话，晚上你就等着吧！
“好……的！”
秦沐凌颇有些无语，这种身居气数的人物哪有这样容易找？而且就算找到了，能不能顺利收归己用也得看机缘，你以为是地里的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吗？
只是这种话说了也没用，凡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几位师姐总免不了有些暗戳戳的较劲，决计不肯落于下风的。
不远处的齐漱玉、苏羽瑢若有所思，以秦沐凌的恐怖潜力，将来修为达到一定层次后，遴选附庸追随者、经营组建属于自己的班底是水到渠成的事。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现在就未雨绸缪呢？从自己所属的派系里面精心挑选几个品貌出众的女修送给他，无论当追随者还是当侍妾、乃至侍女丫鬟都可以，只要能够留在他身边就行。
只要和秦沐凌的距离近了，就有机会彼此熟悉起来，慢慢培养感情，将他侍候得开心满意了，地位更进一步是水到渠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