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山行者
养云狼!
仅仅一箭,便洞穿了一面厚重盾牌。
接着,便接连穿透了手臂处足足两层山石皮肤,再加上臂骨,直至击中胸膛处的山石皮肤,才勉强消解。
其伤势之严重,甚至需要耗费五十小功兑换的灵药,方能化解。
并且。
这还是养云狼被全盛时期的张影击败,身受重伤后的表现。
若是正常情况下,恐怕一箭便足以穿透自己的胸膛,能活下来,完全是侥幸而已。
而此时。
二三百丈外的养云狼,亦察觉到那凌厉若刀的目光,亦于这一刻眸光放远。
砰!
二人目光遥遥相撞,竟像是实物摩擦一般,似有火花诞生。
观沧海!
姜尘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观测能力,虽一个时辰内最多使用二次,但用在养云狼身上,绝对值得。
【养云狼】
【状态:良好】
【籍贯:楼兰】
【命数:养氏庶子(白)、逃兵(灰)、化险为夷(赤红)、天煞孤寡(赤红/黑)】
【时运:未来养氏之主】
【功法:养氏五箭(赤红)】
【批注: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随着观沧海之力的激发,姜尘在这一场视线气势的争锋中,竟隐隐处在了上风。
霎时。
养云狼心中生出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正是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让他屡屡死里逃生。
甚至。
数年前,曾有一位来自精绝女国的神秘算命先生,为他批命:
“龙、虎、狼三兄弟,你最弱,亦是媵妾所生,地位最为低下,但我观之,你必能苟活到最后一刻!”
“至多三五年,养氏家主的位置,便是你的了!”
当然。
这位算命先生,也有后半句话,不方便说出口:
“此庶子身怀未来养氏家主的时运,为何还有一份孤寡命数,家眷必定全数死绝,难不成……多年以后,养氏有灭族之祸?”
当养云狼与姜尘对视的那一刻,竟隐隐生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强烈恐惧,心中喃喃道:
怎么可能?
此子身上所穿武官袍,是青州五百主所特有的淡红镶青袍。
也就是说,不过是一名青州斗士而已。
但为什么?
为何自己会感到害怕,惶恐,恐惧区区一名青州斗士?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养云狼心中百转千回,本能地握紧了缰绳,马匹速度渐渐放慢。
身后数百骑卒,虽面露古怪,却也跟着放慢了脚程。
“准备战斗!”
姜尘轻喝一声,冷冷凝视着来犯之敌,周身气血勃发,似一柄即将见血的狂刀!
“是,五百主!”
一千士卒齐齐大喊,皆举起刀枪待敌,虽有半数青州兵隶属于同阶级的冯乐宾,但……
如今的冯乐宾,也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视为姜尘麾下的兵将。
此事若是传出去,必定贻笑大方。
一名五百主,居然自愿成为另一名五百主的下属?
不过——
无论是冯乐宾,范良善,阮铁汉,还是其他八位青州斗士,皆早已视姜尘为未来校尉,甚至于如小伍这般狂热分子,甚至视姜尘为未来的青州大将军,自然心安理得,服从于姜尘的命令。
上千青州兵将,皆持弓、持枪,持刀盾,严阵以待。
纵使数百骑卒袭来,亦保持着极其高昂的士气。
将为兵胆!
姜尘无惧,一千士卒,自然也毫无惧色,他们亦随着多次行军,渐渐有成为青州老卒的迹象。
这一瞬。
养云狼凝望着严整的军阵,以及军阵最前方,那若杀人钢刀一般凶厉的神秘五百主,心中畏惧情绪,竟又增长了三分。
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养云狼再也绷不住内心惶恐,立即拉紧缰绳:
“唏律律~”
“走!”
“啊?”
数百骑卒愕然,刚刚抵达战场,便要当逃兵?
养云狼冷凝着脸:
“不服从命令者,杀无赦!”
最终。
在众目睽睽之下,养云狼这一只骑兵队伍,还未抵达战场,便被姜尘吓得生生逃离而去。
“哈哈哈哈!”
“没想到楼兰养氏,竟生出此等废物?”
“养氏从九州奔逃至西域,当逃兵,是他们的家族传统嘛,哈哈哈!”
数千青州士卒,皆狂笑不已。
见此情形。
匆匆逃回西犁城墙的兀突骨,登时大怒,粗犷的面庞气得几乎全黑:
“竟被区区一名五百主吓跑,真是废物!”
第149章 镇运牛角再现,炽金级机缘:孔雀之泪!
数百养氏骑卒骑乘着楼兰战马,皆脸色发黑。
当逃兵,无疑是一种耻辱。
但养云狼与姜尘对视之后,便仿佛是烙上了“此战必败”的思想钢印一般,若有人提出异议,他竟一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斗不过的——”
养云狼挽着缰绳,低着头自言自语,蓦然回想起刚才与年轻小将对视的一瞬间,似乎……他看见的并不是人,而是一片深沉恐怖的沧海。
纵使自己身经百战锤炼而成的心神意志,也难以抗衡,就像是一团微弱篝火,随时会被沧海之水浇灭。
不仅如此。
那沧海之中,还蕴藏着一把杀生害命的龙虎魔兵。
暴戾!
凶烈至极!
此等恐怖景象,令养云狼心头发寒,彻底失去了一切战意,宁可当一名丢脸至极的逃兵,也绝不肯与姜尘一战。
很快。
养氏骑兵队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眼间,便消失于地平线。
“这就走了?”
姜尘面庞显露出一丝遗憾,丝毫不曾意识到,自己仅凭周身龙虎煞气,以及沧海之力,便硬生生吓跑了昔日的老冤家。
炽金命数,恐怖如斯!
一千青州士卒,亦面露惊诧,皆凝望着前方,名为“五百主”,实为“千夫长”的姜尘。
哪怕仅仅是蕴含龙虎煞气的背影,亦让这一千士卒,心生畏惧。
甚至如小伍这般的狂热分子,都忍不住大胆揣测:
“那骑兵队伍,莫不是被头儿一人吓跑的吧?”
“这也太废物了吧?”
……
“废物!”
“都是废物!”
“你们养氏老祖宗的脸,都被这头狼崽子丢尽了!”
西犁东面城墙之上,兀突骨凝视着远去的养氏援军,接连怒骂,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了起来,脸上暴起一根根青筋,看起来分外可怖。
一位身形似蛇的老者嘴唇蠕动了几下,有几句话憋在嘴里说不出来,暗暗腹诽道:
“那年轻小将说是五百主,但实际上,明明是当众狩杀了您两大伴生凶兽的狠人啊!”
“就算是您。”
“不也是气势汹汹出城迎敌,然后灰溜溜地滚回城墙当了逃兵吗?”
但嘴上。
这名身形似蛇的老人,态度却无比恭谨,诚恳道:
“城主大人,情势危急,是否提前唤醒蛇窟?”
兀突骨冷静下来,冷然开口:
“老蛇头,别着急,还不到时候,待青州军攻破城墙,展开巷战之际,才是动用蛇窟的最佳时机。”
“你们且战且退,不要让青州军察觉出来。”
“遵命。”
被称作“老蛇头”的老者,嘴角微微上扬,立即下了城墙,开始为西犁城隐藏上百年也不曾用出的终极手段,做着准备。
蛇类妖物最擅长的进攻方式,便是隐匿于角落与黑暗深处,然后在不经意间,暴起突袭,毒杀猎物。
实际上。
姜尘举行“仪式:猎虎”之际,便曾遇过一位瘦弱驯兽师,拥有着控制毒蛇的才能,此人便是老蛇头的嫡孙。
明明是三名驯兽师中的最强者,他却始终伪装成最弱之人,城府极深。
他临死之际,便曾在慌乱中大喊:
“我知道西犁城主的——”
话说到这里,便被姜尘一刀穿心而死。
毕竟。
在当时,任何秘密,也决不能影响猎虎仪式的完成,晋升荒野猎户,才是头等大事。
而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