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亮剑生涯 第233章

“是啊，有什么条件就说出来。”

被腾副参谋长这么一说，副总指挥这才想起来，阎老西还有个外号叫做阎老抠，那是雁过都得拔毛的主。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平型关之战时，八路军的总指挥曾亲自向他求援。

阎老西嘴上说得那叫一个好听，但一到真格的时候就退缩，最后只支援了八路军五十万发子弹了事。

虽然这五十万发子弹听起来像是不少，但平摊到整个八路军，平均下来每名八路军战士只能分到十发子弹，以至于平型关之战打到一半的时候115师没子弹了，最后只能跟日军拼起了刺刀。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但副总指挥却依然历历在目。

看到两人一脸警惕的模样，孙楚心里也有些尴尬，看来自家老板抠门的名声确实是无人不知了。

他想了想说道：“我们阎长官的意思是，这次攻打太原城是一次大行动，单打独斗不可取。

据说这次的莲台县战役，贵军能毅然出兵支援莲台县，并和莲台民团组成了一个临时联合指挥部，这就很好嘛。

阎长官说了，干脆这次咱们晋绥军也加入进去，三方成立一个新的临时联合指挥部，一起指挥所有部队，你们看怎么样？”

“三方成立一个新的联合指挥部？”副总指挥和唐副参谋长对视了一眼，开始在心理权衡起利弊来……

第五百六十七章 骑虎难下

大家都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令出多门，这么大的一场战役，如果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仅凭各自为战的话，想要拿下太原其难度可想而知。

但如果真要让晋绥军加入联合指挥部的话问题又来了，那就是如果晋绥军也加入联合指挥部的话，谁说了算？

要知道晋绥军和八路军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前些年阎锡山甚至专门下过命令，没有他和战区长官部的手令，晋绥军不许驰援八路军一兵一卒，违者严惩不贷。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副总指挥怎么放心让晋绥军也参与到联合指挥部里。

似乎看出了副总指挥的顾虑，孙楚直截了当的说：“石穿老弟你放心，关于联合指挥部的人选，我们阎长官是不会参加的，而且我们同样只派两个人，有什么事我们一同商议着办，石穿老弟你看如何？”

副总指挥继续问：“萃崖兄你能告诉我这两个人是谁吗？”

“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的话，鄙人就是这两人之一。”孙楚微微一笑一下，“至于另一个人嘛，若我所料不差，应该是杨星如长官。”

“是他啊！”

副总指挥不说话了，低下头沉吟起来。

孙楚所说的杨星如，就是二战区的副司令长官杨爱源上将，同时也是第六集团军的前任司令，抡起资历比孙楚还要老，素来深受阎锡山的信任。

“是他啊！”

副总指挥考虑了良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如果是萃崖老兄和杨长官的话，我个人原则上是同意的，不过这件事我认为你们还是需要询问一下高洪明本人的意见，要知道如果他不点头，光我们两家同意也是没用的。”

“这是自然。”孙楚表示理解，只是心中却颇有些复杂，这个两年多前还需要自己关照的小老弟，现在已经成长为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甚至能够影响山西局势的地步，真是应了世事难料这句老话啊。

正当两人商议之时，一名参谋走到腾副参谋长旁边，递给了他一张电报，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腾副参谋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细心的副总指挥立刻察觉到了腾副参谋长的异常，开口问道：“老藤，发生什么事？”

腾副参谋长叹了口气，将电文递给了他：“看看吧，日本人又向山西增兵了。”

副总指挥接过电报一看，“嚯……冈村宁次这个老鬼子还真看得起咱们啊，为了咱们连大扫荡都暂停了，居然又增派了这么多部队过来。”

孙楚好奇的问：“石穿老弟，发生什么事了？”

副总指挥将电文一推：“萃崖兄，你自己看看吧。”

孙楚一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这份电文上清楚的写着，驻内蒙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驻绥远、察哈尔的110师团和115师团也停止了大扫荡，全都朝着山西开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抵达山西。”

孙楚并没有质疑这份电报的真实性，毕竟这份电报能送到副总指挥的手上，自然是经过多方核实，确认无误后才敢送过来的。

副总指挥幽幽道：“看来这次我们是真把日本人打疼了，否则冈村宁次这个老家伙是不会做出如此冒险行为的。”

腾副参谋长也说道：“这事呢对咱们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冈村宁次将这些兵力抽调走后，我们在内蒙、察哈尔和绥远的部队日子就好过多了。

可坏处就是，山西这边的压力可就变得更大了。”

孙楚则是脸色颇为难看，本来这段时间高洪明、八路军和日本人连续打了将近一个月，已经把山西弄得鸡飞狗跳，现在冈村宁次又从别的地方调来了那么多的部队，这下他们晋绥军想要置身事外是绝对不可能了。

这可是两个师团外加一个混成旅团，再加上第一军在山西的部队，这么多兵力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孙楚立刻站了起来：“不行，我得马上向阎长官报告，请他早做准备！”

没过多久，远在莲台县的高洪明和柳师长、平政委也收到了这份情报。

看着这份情报，三人都有些无奈。

高洪明摇摇头：“我就不明白了，想要在老家安安生生的过点小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冈村宁次这个老鬼子不把握弄死誓不罢休是吧？”

一旁正皱着眉头看地图的柳师长闻言后忍不住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算一算，这段时间日本人在你手里折损了多少兵力啦？

最重要的是，你还把日本人再山西的陆军航空兵来了个一锅端，换做谁也不可能跟你善罢甘休啊！”

高洪明一听就不乐意了：“诶，看您这话说的。我原本就在老家呆得好好的，也没招谁惹谁。

要不是冈村宁次派了第六师团和108师团气势汹汹的跑过来，摆出一副要灭了莲台县的架势，我也不会闹这么一出啊，怎么合着到最后倒是我的不对了！”

柳师长和平政委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平政委忍不住道：“依我看，现在冈村宁次恐怕也是骑虎难下啊。”

“哦……此话怎讲？”

“你们看啊。”

平政委先掏出好运香烟，给俩人分别散了一根后，自己也将香烟点燃，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你们看啊，冈村宁次一开始为什么派出两个师团进攻莲台县，难道是因为他手里的兵力太多没地方放了吗？

当然不是，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还是因为太过忌讳高团长和你的莲台民团了，尤其是你手中那支可以说是全国规模最大，也是最精锐的空军。

你们想啊，冈村宁次发起的大扫荡和囚笼政策，其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八路军困死、耗死。可日本人再厉害充其量也只能在地面封锁。

如果高洪明决心要帮我们，只要派出飞机时不时的给我们空运物资、弹药和粮食补给的话，冈村宁次的囚笼政策就只是个笑话，所以就算是为了能将球笼政策进行下去，他也必须要先把你的莲台民团消灭掉。

只是他没先到的是，原本在他看来十拿九稳的进攻，最后却变成了他的滑铁卢，而现在的他早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将这场仗继续打下去。”

第五百六十八章 舒心多了

听了平政委从政治层面将冈村宁次的动机分析了一遍，高洪明又思索了一会，朝他竖起大拇指：“平政委您是这个，冈村宁次要是听到您这番话，绝对会把您引为知己！”

听了高洪明的话，平政委都被气乐了，“好你个高洪明，你这是在损我呢。”

“不敢不敢！”高洪明赶紧连连摆手，他再自大一颗不敢跟这位大佬比啊，这位日后可是要青史留名的主。

“几位首长，总部来电！”这时，一名参谋大步走来将一封电报交给了柳师长。

柳师长看完电报后，将电报递给了高洪明：“你们都看看，刚刚还说冈村宁次骑虎难下呢，果然闹出动静来了，现在咱们就算想结束这场仗也不可能啰！

不过高老弟啊，这里还有一些事需要你的同意啊。”

高洪明接过电文一目十行看完，忍不住惊呼道：“不是吧，要玩这么大的吗？”

这封足有好几百字的电文将目前的形式说了一遍，并将晋绥军也要卷进来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副总指挥还在电文里询问高洪明对于成立新的临时联合指挥部的想法，并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

高洪明将电文递给平政委，自己则是忍不住用手捏了捏额头，又在心里默默潘恒了一下，最后忍不住惊叹道：“要是真要成立新的联合指挥部的话，直接归咱们指挥的部队就得有十多万了吧？”

刚把电文看完的平政委点点头：“不错，至少得十三万左右，搞不好后续还得陆续增加。”

“咱们再算算日军。”平政委掰开了手指头算了一下，“这段时间，咱们且不说刚被咱么击溃的108师团和第六师团，就算算咱们当面之敌的混成第九旅团和八十六旅团。

这两个旅团经过这些天的激战，减员至少三分之一到一半左右，按理说应该不足为惧。

但如果加上从内蒙、绥远和察哈尔调来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110师团和115师团，再和山西境内的各个部队，加起来至少也有六七万人。

这样算下来如果这一仗真的无法避免的话，那就是一场数十万人的大战役了。”

说到这里，柳师长和平政委俩人面面相窥。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谁也没料到的，这些年八路军的宗旨一直都是遵照教员在《论持久战》的说的那样，静静等待着我军从战略防御、战略相持、战略反攻三个阶段过渡。

默默发展积蓄实力静待时机，等到己方实力超过日军后，再一举将日军赶出华夏。

可现在的情况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由于高洪明的出现，华夏军队在山西的军事实力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八路军的力量更是跟另一个时空相比有了质的提高，这也使得光复太原的时机提前了。

这样的情况不仅让冈村宁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尤其是高洪明率领的莲台民团的崛起和所拥有两百多架飞机的连台飞行总队，更是让他如鲠在喉，迫使他宁可将正在进行的大扫荡计划停下来，也要先对付高洪明。

高洪明忍不住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是啊！”柳师长也忍不住开了个玩笑：“这一仗要是打好了，整个山西的局势都会得到根本性的改变，如果输了的话，恐怕就得劳烦高老弟和咱们一起钻山沟打游击啰！”

“哈哈哈……”

说完，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笑毕，平政委问：“高团长，你对于晋绥军也要参战的事情怎么看？”

高洪明不假思索道：“我的态度很简单，既然阎长官也要参一脚那就让他来嘛，有了晋绥军的五个师外加三个炮营参战，咱们的力量就更足了，收复太原也就更有把握了。”

“既然高老弟不反对晋绥军参战，那我们就这样给总部报告了。”

“可以！”

高洪明道：“这样，我再给阎长官也去一封电报，表明我的态度。毕竟不管怎么说，阎长官都是咱们的上级，咱们的态度一定要端正，不能让人挑理。”

对于高洪明的态度，柳师长极为赞同：“说得对，不管怎么样，咱们的礼数一定要做到，做到有礼有节。”

三人敲定了事情之后，很快就分别给八路军总部和二战区司令部发去了电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二战区和八路军总部的回复也很迅速，三方很快就敲定了细节，随即第二天的时候，孙楚和杨爱源俩人就带着数十名晋绥军的参谋以及军官乘坐三架绰号钢铁安妮的JU-52运输机来到了莲台县。

为表示重视，高洪明、柳师长以及平政委三人亲自到机场相迎。

“杨长官，孙长官欢迎你们的到来，您二位的到来可是让莲台县蓬荜生辉啊！”

杨爱源是一名戴着眼镜，模样消瘦的中年人，长得斯斯文文，若是光看外表的话更像是一名教书先生。

虽然杨爱源身为二战区副司令长官，抡起身份比起高洪明不知高了多少级，但他并没有一丝架子，反而对高洪明笑道。

“高团长，对于你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只恨前几次你去克难坡的时候我都不在，今天终于有幸见到你了。

而且从今天起，咱们要在一起共事一段时间了，只是今后还望你不要嫌弃我这老头的啰嗦才好哟。”

高洪明谦虚道：“长官过奖，论年纪，职部是小辈。论职务，您可是咱们二战区的副司令长官，能有幸聆听您的教诲那是职部的荣幸，何来嫌弃之说？”

看到高洪明谦虚的样子，杨爱源原本有些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在来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高洪明这个地头蛇不给他面子，或者是阳奉阴违。

别看他是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可高洪明的莲台民团自成体系，而且由于和晋绥军一起贩卖药品，和二战区许多将领的关系颇深，真要不给他面子也就不给了，他还真拿人家没办法。

现在看到高洪明没有因为和晋绥军的关系就给他使脸色，他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这位老高家的大公子还是懂礼数的，这样一来自己再联合指挥部的日子就舒心多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爱源暗点头的同时，高洪明又何曾不是暗暗将把心放下来。

了解历史的他当然知道最后得了天下的人是谁，但他当然不可能蠢到自以为熟知历史就狂妄自大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历史告诉我们，狂妄自大的人历来都没有好下场。

晋绥军再怎么差人家也是统治了山西数十年的地头蛇，这惹恼了这些他们，人家有的是办法对付给自己使绊子。

退一万步讲，就算以自己的实力也不怵他们，也没有必要随意得罪人。

逞一时之口快而平白多树一个敌人，智者所不为也。

和高洪明打完招呼后，杨爱源又来到了柳师长面前，率先伸出了手微笑道：“早就听闻柳老弟乃是有名的传中名将，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啊！”

柳师长谦虚一笑：“杨长官过奖，昔日些许薄名实在是不足挂齿，倒是杨长官，当年您可是保定一期的高材生，也是蒋校长的得意门生，深得蒋校长器重（此蒋校长非彼蒋校长，各位要注意分辨），如今更是被阎长官视为左膀右臂，在下哪敢当您夸奖。”

“诶……柳老弟过谦了。”杨爱源连连摆手表示不敢当。

一行人叙旧了一会后，终于步入了正题，双方就临时指挥部的指挥、人员布置、通讯等问题进行了磋商，不过这是参谋们该操心的事，作为指挥官的他们只需要负责把握大方向即可。

一间临时的休息室，高洪明、柳师长、平政委、杨爱源以及孙楚五人围坐在了一张茶几前，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紫砂茶壶，一股股清香不停的从茶壶里飘出。

柳师长提起茶壶给杨爱源面前的茶杯倒茶，一边倒一边笑道：“高老弟这里啥都好，就是只提供咖啡，害得我这段时间喝得嘴巴都是一股子苦味。

昨天，我买了点洪洞大叶茶，也不知道正不正宗，正好杨长官和孙长官两位行家来了，正好替我品鉴品鉴，如果不是真的我明天就去找那个卖假货的茶老板算账。”

众人闻言大笑。

杨爱源打趣道：“柳师长，你这可是太不识货了。高老弟的美国咖啡如今在黑市上可是一罐买到了十五块大洋，你这个大叶茶一块大洋就能买一大包，偏偏你还嫌人家的咖啡不好喝，这叫不叫提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啊？”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说完之后，杨爱源这才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味苦还甘回味悠长……确实是洪洞县产的大叶茶无疑了。”

众人一边品着茶一边聊着一些陈年趣事，说到兴致处还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一行人聊得颇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