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丛林狼
近千人同时出手,攻击力何其恐怖,一千羽箭瞬间将敌军笼罩,倒下去大半,不等反应过来,又一阵羽箭扑杀过来,凶悍无比。
敌军都在开阔处,无处躲避,又事发突然,两轮箭雨过后倒下去大半,剩下的掉头就跑,但城门被运粮车阻挡,根本出去吧,第三轮箭雨呼啸而来,紧接着是第四轮,五百人转眼间被全部被射杀殆尽。
躲在民房后面待命的骑兵也冲上来,给未死的敌人补刀,城墙上的人也冲下去,拉开运粮大车,清出通道,骑兵按计划冲出城区,斩杀其他人,赶车的民夫看到这一幕吓坏了,纷纷躲在马车下面。
一千骑兵没有斩杀民夫,直奔队伍后面五百人,那五百人反应过来,掉头就跑,将士们岂容到嘴的肥肉飞走,打马追上去。
城内,又一支队伍冲出城将马车控制住,民夫集中起来,朱子成也冲出城安抚民夫,避免滥杀,程处默也不阻止,跟着出来说道:“朱太守,让大家不要慌,安心将粮食运到粮仓,本将军放他们回去。”
无关的人留着浪费粮食,总不能真滥杀,至于抢粮消息,就算将另外五百人斩杀也封锁不住,没人回去一样会引起怀疑。
“多谢将军。”朱子成大喜,赶紧翻译一边,安抚大家情绪。
运粮队很快行动起来,将粮食运回粮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程处默看着一车车粮食拉进城,得有好上万石,足够大军吃好一阵子,促成部队帮忙,加速运进去,以防万一。
没多久,骑兵呼啸而来,一个个兴奋不已,一名校尉上来,抱拳说道:“将军,敌军全部斩杀。”
“很快,戒备,以防万一。”
“遵令!”对方迅速传令,一千骑兵散开,虎视眈眈地盯着官道前方,粮食还没有全部运进城,不能大意。
车辆太多,城门就那么大,得一辆辆进。
半个时辰左右,所有运粮车队全部进城,程处默放心了,领着骑兵入城,关闭城门,来到粮仓继续盯着,让一些士兵上去帮忙卸粮,直到所有粮食入仓,放民夫赶着马车离开后,程处默一颗心彻底放下。
有了这一万石粮食在,信心大增,果断命令道:“传令,撅土封死城门,准备死守,不得有误。”
“遵令!”将士们轰然领命,奔赴各自岗位。
程处默则带着一团人来到工坊督造羽箭。
城中工匠、青壮昨晚就被征调过来,为了让大家安心,积极做事,每人发了一贯银子,都在卖力打造羽箭,木料和铁料则是城守府和富户家中搜来。
守城,没羽箭不行。
……
和程处默的死守不同,房遗爱没了约束彻底放飞,带着五千契丹军连夜赶路,一人双马,马歇人不歇,一路狂飙。
第二天黄昏时分来到金山城以北的树林里休息,正吃干粮,负责侦查的人匆匆过来:“将军,前方山谷发现室韦骑兵,正奔金山城方向而去,约两千左右,带着粮草,连斥候都没放,走的很慢。”
“太好了。”房遗爱大喜,马上着急军官围拢过来,跟着秦怀道一段时间,不说全会,耳濡目眼,也学到一些手段,正色说道:“都听好了,这是条大鱼,没有防备,拿下不难。”
众人纷纷点头,但士气并不高。
不管怎么说,大家是契丹人,投靠唐军是向往大唐繁华生活,攻打室韦算什么?一个个都没有战斗动力。
房遗爱和契丹人接触这么久,早熟悉这些人心态,提醒道:“这帮人肯定是从扶余过来,以室韦人的行事风格还不见什么抢什么,身上肯定不缺金银财宝,传令下去,杀光所有人,财宝本将军一文不要,按人头行赏,杀的多,拿的多,谁在战斗时抢夺财物,虚报战功,或者偷藏财物,杀无赦,这也是本将军给你们以后战斗定下来规矩,以后照此行事,可有意见?”
“遵令!”大家一听就两眼发亮,有了战斗动力。
以利动人,最适合契丹军。
房遗爱没这么想,只是想起秦怀道用银子雇佣人战斗,无论奚族还是契丹人,纷纷响应,便以此提振军心,见大家热情上来,磨拳插掌,准备大干一场,也没多想,说道:“传令下去,集合部队,干他娘的。”
不得不说,房遗爱的行事风格和性格很对契丹人脾气,一个个行动起来,将队伍集结好,转发房遗爱的军令,士兵一听有赏银拿,而且缴获多少全分,按人头分,并不是按军职高低分,动力十足,都兴奋起来。
很快,队伍冲出树林,在斥候的指引下朝前冲去。
没多久,前方出现一个山谷,一支队伍正在缓缓赶路,或许是听到了马蹄声,有人打马上来查看,房遗爱一看还是背后偷袭,不是正面撞上,信心大增,兴奋地喝道:“冲上去,杀光他们!”
“杀!”
众人大吼起来,纷纷张弓搭箭,这支契丹军个个善骑射,也擅长骑战,嗷嗷叫着往前冲,待进入射程后果断放箭。
室韦军赶紧调转马头,也拿出弓箭,但马速没起来,跟固定靶差不多,契丹人一阵箭雨过来,倒下去不少,而契丹人马速全开,速度很快,不容易射中。
此消彼长,契丹人几乎压着室韦人打,瞬间冲杀上来。
房遗爱一马当先,冲上来就是一枪捅飞一名敌将,马槊横扫过去,锋利的刃口撕开两人,再旋转一圈,又劈飞一人,气势如虹。
契丹人见房遗爱勇猛,也被刺激的战意高涨,加上生怕房遗爱有个意外,大家没法跟唐军交代,断了后路,拼命追杀上来,护着房遗爱往前猛冲猛打。
房遗爱最烦别人护着自己,巴不得大战一场,拼命打马往前冲,摆脱保护,手上马槊连连出手,没一人能接住一战。
大家吓了一跳,赶紧追杀上来。
这么一来,你追我赶,都不要命一般,反倒战斗力暴涨。
室韦人没想到这支队伍这么凶悍,几乎人人争先,都吓坏了,纷纷后退。
这一退,后面的人就不知道情况,还以为失败,也跟着退,加上峡谷不大,没办法散开跑,后退很快演变成大撤退,跟溃败一般。
房遗爱见敌人要跑,顿时不乐意了,还没杀够呢,怒吼道:“别跑,给我停下,谁来和小爷大战三百回合。”
战马感受到了房遗爱的战意,也被刺激的狂奔上去,这么一来,带动着契丹军也跟着猛冲猛打,一时之间,士气如虹。
五千打两千,又有房遗爱不要命地往前冲杀,带动了士气。
很快,室韦军全面溃败下去。
房遗爱好不容易带着机会,哪里肯放过?带着大家追杀上去,一边喊道:“都是银子,别放跑了一个。”
大家一听银子,疲惫感瞬间消失,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往前冲,不断射杀,等冲出山谷后兵力优势发挥出来,大家散开了追,箭如雨下,杀的敌人纷纷落马,慌不择路地往前逃窜。
一口气追了好几里,直到所有人斩杀殆尽,房遗爱顿感浑身舒泰,大呼过瘾,带着部队返回,一边收缴沿途战利品,马肯定要带上备用,身上藏着的银钱也不能放过,对此,契丹军很熟练。
回到峡谷后,队伍不用吩咐,兴奋地冲上去打扫战场。
没多久,战利品搜刮一空,全都堆积在开阔处,战马也被驱赶在一起,房遗爱看着一车车粮食,寻思着未来或许用得上,吩咐道:“将粮食用战马驮着,能驮多少算多少,以备万一,能用的箭矢全部带走,银子统计一下,看有多少?”
部队行动起来,搬运粮食放在马背上,一些人去收缴羽箭备用,几名军官则聚集在一起合计银子。
没多久,银子统计出来,居然有三千余贯,意味着每颗人头一贯半,房遗爱让军官去统计每个人的战果,只要总数对上,有没有多报懒得去管,只要没人说少了有意见就行,旋即将银子发下去。
大家一看房遗爱说话算数,真的发银子,而且当场兑现,军心大振。
没多久,银子发放下去,粮食也驮了不少,剩余堆一起,一把火烧了,房遗爱看看金山城方向,又看看扶余城方向,示意将领过来,说道:“诸位,干不干跟本将军去干一票更大的?”
“请将军示下。”大家纷纷说道,两眼发亮。
“金山城有咱们的人在,没油水,扶余被室韦细节一空,也没了油水,咱们去室韦掏了他们老窝,所有缴获论功行赏,干不干?”房遗爱蛊惑道,心中狂热起来,要是成功掏了室韦老窝,还能不名扬天下?
就算不成功也能大闹一场,逼室韦退兵,也是大功一件,家里老头子想必也会不再骂自己莽夫一个,不成大器吧?
老头子的爵位有兄长继承,那就杀出一个爵位,岂不更痛快?!
这一刻,房遗爱野心勃勃。
契丹军官们也是胆大包天的主,连劫掠大唐都敢干,还有什么忌惮的?一想到室韦老窝财宝不少,都动心了,两眼直冒光,一个个狂热起来,两眼放光。
“干!”
“咱们干了!”
“走,干他娘的。”房遗爱就像一匹脱缰野马,彻底放飞。
契丹军官们兴奋的嗷嗷叫,领着部队追上来,顺着官道狂冲,直奔北方而去。
很快,五千大军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第232章 :夜袭
丑时。
辽东城万籁俱寂,却给人莫名寒意,仿佛一头随时爆起伤人的凶兽。
红烛跳动,将大厅照亮,也映照出将士们激动的表情,一个个目光狂热地看着上首秦怀道,摩拳擦掌,恨不能马上大战一场。
秦怀道见军心可用,心中也是激动,此战若能胜,则城外敌军无忧,局势大变,若败,则可能全军覆没,可谓是一场豪赌,只能赢不能输的豪赌,犀利的目光环视一圈,落在李义协身上。
李义协会意地上前:“将军,根据观察,敌军大阵内无大面积火把移动现象,看不出异常,当然,也可能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敌人在暗中做了部署。”
“大军晚上调动,火把是必须品,只要没看到大规模火把移动,就说明问题不大,如果朱虎臣真的有心投诚,已经带部队离开,高句丽王少了一万人,加上伤员无数,士气低落,明天一早恐怕会退兵,绝不能让他们跑了,今晚必须行动。”秦怀道语气坚定,透着一股莫名杀意。
众人纷纷点头,目光愈发狂热。
秦怀道见士气可用,叮嘱道:“如果发现异常,迅速撤离回城,不可恋战,保存实力为主,如果事情可为,给我不惜代价绞杀,谁有问题?”
“没有!”众人齐声喝道。
“好,出战!”秦怀道举拳一挥,坚决,有力,仿佛要将城外敌人砸碎。
众将轰然领命,大步走出大厅,直奔各自岗位。
秦怀道也已经锁子甲在身,将案几上放着的双刀背在身后,检查了一下绑在大腿外侧的狗腿刀,拿起精钢马槊走出大厅,翻身上马,对李义协特意留下的一队羽林卫说道:“诸位,今晚一战,凶多吉少,可有怨言?”
“回将军,兄弟们早有战死准备,为大唐而战,无怨无悔。”队正赶紧说道。
“好样的,不愧是我大唐羽林卫,圣上亲军,但本将军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活着,记住,战斗一起,你们必须跟在本将军身后,用连弩掩护射杀即可,不许挡在本将军前面碍手碍脚。”秦怀道郑重叮嘱道。
亲军有保护主将之责,主将要是战死,亲军将受到严惩,比如会死死护着。
秦怀道不喜欢被人护着,那会影响自己战力发挥,这支羽林卫见识过秦怀道的战斗力,知道所言不假,纷纷点头,没有坚持。
“出发!”
秦怀道打马上前,羽林卫纷纷上马跟上。
走出城主府,安国公在大门口等候,抱拳说道:“将军,保重!”
“你也是,辽东城绝不能乱,必要时用重典。”秦怀道叮嘱道。
执失思力心领神会,保证道:“放心,有一千人协助,哪个敢不开眼,老夫的刀还提得动,就算是死也会护住辽东城周全,静候将军归来。”
“有劳了。”秦怀道拱手,打马冲向前去。
很快,一行人来到西门,正好赶上尉迟宝林带着禁军悄悄出城,自己上前,尉迟宝林大吃一惊,问道:“将军,你这是?”
“别废话,赶路,不能让人知道本将军也出城,否则城中恐会不稳。”秦怀道低声说道,打马走在最前面。
尉迟宝林这才反应过来,一想到有秦怀道在,信心大增,赶紧让人传令,队伍加速出城,按预定路线行军,马蹄都用干草和布包裹住,避免声音太大,没靠近就暴露,官兵们围着脖子的白布将嘴也蒙住,一定程度防止乱喊乱叫
队伍接着朦胧月色缓缓而行,秦怀道走在最前面,目光沉稳,带着洞察一切锐利盯着前方,心中不着急是假的,万一有阴谋,后果难以想象,但要是成功,好处也同样难以想象。
行走中,秦怀道隐约看到了巡逻的敌军,看到了正迎风猎猎的旌旗,看到了跳动的篝火正舔舐着夜幕,一切都很正常,静的让人放心,但谁又能肯定这平静背后是否蕴含着风暴?
距离敌军大阵不过千米了,这个距离冲锋,抵达敌军大阵时马速正好完全起来,再晚冲锋,马上起不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秦怀道看着前方平静的大阵,旋即看向尉迟宝林,尉迟宝林会意的点头,马上举起来手,这是事先约定好的进攻信号,将士们纷纷拿出连弩,做着战斗准备。
片刻后,尉迟宝林大手往前一指。
“驾——”
一直沉默的官兵纷纷喝道,用兵器拍打战马,宁静的夜晚瞬间打破。
秦怀道也打马往前冲,身体压低,身后是尉迟宝林兄弟俩和羽林卫,其他官兵见秦怀道带队往前冲,顿时胆气大壮,拼命打马追上来,生怕落后。
战马速度一起,马蹄声加大,密集如累,震荡荒野。
前方大阵敌军听到马蹄声纷纷钻出营帐查看,拔出了战刀,一边相互打听情况,秦怀道接着大阵中篝火亮光看得真切,确定敌人不是伪装,一颗心放下,喝道:“众将听令,随我杀!”
“杀!”
无数人起身大吼,端起了连弩。
两千战马如一阵飓风席卷过来,秦怀道冲在最前面,精钢马槊猛地伸出,将挡在前面的一个拒马桩挑飞,纵马冲上去,尉迟宝林也挑飞一个,紧随秦怀道身后,大吼道:“跟紧,杀!”
羽林卫跟着冲上来,队正也挑飞一个拒马桩,将缺口扩大,将士们一窝蜂冲进去,对着前方射杀起来。
一时之间,驽矢如蝗过境,铺天盖地般飞过去,落在敌群中,惨叫声大作。
秦怀道策马冲上去,一马槊挑飞一个大锅,大锅里烧着热水,水将下面篝火浇灭,四周顿时变黑了许多,秦怀道没有停留,纵马冲撞过去,手上马槊如蛇,似龙,将挡在前面的人刺杀,猛地一挥,将固定在一个营帐上的火把斩落。
“灭火!”
一声怒吼,如炸雷一般传开。
将士们反应过来,迅速散开,直奔四周燃烧的火把,拿起砸向敌人,吓得敌人纷纷闪避,篝火掉落在地,亮光便照不远了,没机会拿火把的就用连弩射杀看得见的敌人,制造混乱。
敌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挡不住,两千人马紧跟着秦怀道冲进大阵之内,如龙卷风袭过,尸体满地,照明的火把少了许多,能见度大跌,远处敌军看不真切,不敢贸然派兵来援。
程处亮和程处弼各领一千也从两侧杀进来,扩大战果,防止敌人倒卷金钩。
“来者何人?”
敌军一员大将忽然冲出来,怒吼着挥刀猛劈马腿。
“希律律!”
白蹄乌有灵,大叫一声,人立而起,避开这致命一刀,落地后猛窜上去,一马蹄踹在对方前胸,将人踹飞,秦怀道的马槊紧随而来,几乎同时洞穿对方身体,奋力一甩,将尸体甩出去,砸倒几名敌兵。
“好样的,今晚咱们并肩一战,杀个痛快,哈哈哈!”秦怀道摸摸白蹄乌脖子以示鼓励,战意暴涨,由此通灵战马,还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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