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悍婿 第157章

作者:丛林狼

  “太子要替他俩出头?”秦怀道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公然顶撞太子固然不好,会引来很多麻烦,但也能表明立场,让李二安心,要是让李二知道自己和李承乾不清不楚,那才是可怕的。

  见李承乾还想说什么,秦怀道根本不给对方机会,继续盯着两人说道:“你俩要是有胆,就过来。”

  两人看到秦怀道那犀利的目光,简直如刀子一般冷厉,冰寒,不由想起秦怀道曾斩杀几十万高句丽大军,这种人简直是杀神在世,惹不起,心中更慌了,哪里还敢上前,但不去又丢面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秦怀道可不会客气,敢跳出来就得承受怒火,冷冷地喝道:“无缘无故羞辱朝中国公,指责大臣,你俩才是无礼之辈,真正的有辱斯文,不想死就滚!”

  这一刻,大家恍然,怔怔地看着秦怀道,目光复杂,都是同年人不假,但秦怀道是国公,爵位高太多,还是朝中三品大员,彼此差距早已天壤之别,岂能平等论交,随意玩笑,辱骂的?

  无爵,无官身,辱骂朝中大臣就是逾制,就是不守礼,秦怀道没有当场反击,报复,只是骂几句让对方滚,已经大度了。

  这一刻空气忽然安静,透着几分压抑,沉闷。

  孔颖达遵礼循礼之人,虽然不喜秦怀道如此咄咄逼人,但也挑不出毛病,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武夫欺负自己学生,冷声说道:“护国公,这里是斯文之地,文雅之所,不是你的中军帐,收起你的威风。”

  “你要挑起文武之争?”秦怀道同样不给对方面子。

  “放肆,诗会之地,高雅之所,要不是豫章公主请求,你一个武夫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滚出去!”孔颖达也是火爆脾气,一旦上来,李二都敢顶。

  秦怀道动了真火,原本只想找个借口离开,既然上升到文武之争的地步,就不能再退,否则丢的就是整个军方脸面,看到案几上有纸笔,拿起毛笔冷冷地说道:“很好,既然你们找死,那就成全你们。”

  滑落,笔走游蛇,挥洒泼墨。

  豫章原本还担心秦怀道一怒之下动手,没想到拿起笔写起来,心中莫名多了几分期待,赶紧上前查看,一边吟诵起来——从军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一句出,众人惊,纷纷起身围拢上来。

  第一眼,大家看到的是秦怀道的字,金钩铁划,力透纸背,给人一种热血、刚猛的气势,一笔一划宛如一名战将在挥舞战戈厮杀,气势逼人,都忍不住心中一惊,这字,已经写出意境了。

  再看诗句,开篇直抒胸臆,烽火岁月里,一个心有不平,有抱负的人跃然纸上,想到秦怀道第一次带兵出征,一个个心中恍然。

  第一句说起来不算多精妙,豫章精通诗词,有些担心秦怀道接下来写得不好,后悔叫过来了,但事已至此,只能忍着,不由吟诵出第二句——“牙璋辞龙阙,铁骑绕龙城。”

  莫名的,豫章想起秦怀道当初辞别皇宫,执兵符,率大军而去,纵横契丹,再下高句丽,围敌攻城,勇猛杀戮的画面,心中莫名心疼,泪眼婆娑起来。

  抄诗归抄诗,但秦怀道保持清醒,将原句中的凤阙改成龙阙,以免生出祸端,脑海中不由响起当初征战高句丽的情景,天寒地冻,将士们却在用命搏杀,血洒他乡,心中一痛,写得慢了几分,郑重了几分,带着某种虔诚,仿佛在告慰,又一行出现在大家面前——“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或许是被秦怀道的气势感染,大家屏住呼吸,仿佛看到了大雪纷飞,看到了军旗黯然失色,狂风怒吼,夹杂咚咚战鼓声,看到了将士们悍不畏死地冲锋,而自己却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吟诗作对,争风吃醋,自诩高人一等。

  莫名的,一个个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又能真的没理想,没报复?!

  秦怀道想起了战死的勇士,用生命守护大唐,却守护了一群自以为是的书生,心中愤慨,恨不能长啸一声,最后一句一挥而就——“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静,全场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所有人盯着最后一句,忽然想到了秦怀道刚才说的话,大家果然是在找死。

  此句一出,加上秦怀道的身份,用不了一天就能传遍整个长安,成为指责书生的名句,甚至口头禅,将所有书生钉在耻辱柱上。

  狠,太狠了!

  简直是杀人诛心!

  李承乾看到最后一句好悬没晕死过去,事情由自己引起,这个锅死死扣在自己头上了,以后天下书生还有会敢跟自己往来,这是绝自己的路,心中大恨,两眼赤红,盯着秦怀道说道:“你,简直狂妄,你这是在找死。”

  “找死吗?”

  秦怀道不屑地讥笑一句,拿起一张纸继续写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写完毛笔一丢,看了眼豫章,扬长而去,一边大笑道:“哈哈哈,好一句找死,本国公为大唐死战,九死一生,却落个找死的下场,找死又如何?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所有人看着秦怀道的背影,那么的洒脱,不羁,孤傲!

  才子们被这种气质感染,握紧拳头,很不能冲出去,并肩战天下,佳人们眼睛里满是光,痴痴的。

  李承乾也握紧拳头,心中却一片悲凉。

  孔颖达同情地看向李承乾,人老成精,孔颖达可不是在此的热血才子,看出秦怀道临走这番话简直是神补刀,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太子欺负,却又洒脱不羁,大度从容的形象,却一刀狠狠扎在太子心窝上。

  这件事一传开,太子恐大势已去,起码大唐将士会生疏离,没有将士支持,太极殿上那位会怎么想?细思极恐。

  孔颖达想到自己恐怕也脱离不了干系,心中出离愤怒,悔恨当场,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豫章公主让秦怀道参加诗会,冷哼一声,一甩衣袖离开。

  豫章也意识到了什么,生出几分悔恨,赶紧追上去,看到秦怀道上马要离开,着急地喊道:“等一下。”

  “公主!”秦怀道抱拳一礼。

  豫章感觉到了秦怀道的疏离,想到秦怀道原本就不想娶自己的传言,心中凄苦,赶紧解释道:“我只是听父皇说你能作诗,就想着……”

  “好意心领了,这种场合不适合我。”秦怀道丢下一句,打马而去,不是秦怀道绝情,而是故意为之,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事情,一天天忙死了,哪有闲情逸致陪着吟诗作对,赚钱不香啊?

  “你不喜,以后不会了。”豫章喊道,看着秦怀道走远的背影,意识到自己这次搞砸了,秦怀道是个很有主见,不喜欢被人干涉的人,心中满是悔恨。

  说起来还是相互了解太少,拢共也没见几次,说几句话。

  相互靠近点时候难免误会,冲突,矛盾。

  秦怀道总归不忍心伤豫章,头也不回地喊道:“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去找你。”

  “等你!”

  看着远去的背影,豫章忽然有笑了。

  “公主,您没事吧,这家伙太可恶了,咱们告诉圣上,让圣上责罚他一顿。”贴身侍女轻声说道。

  “小娥,他说忙完这段时间来找我,他一定是很忙吧,这么忙还被我叫来,我真是太不懂事了,他是干大事的,岂能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

  贴身侍女担心地说道:“公主,您真没事?他欺负您,您还维护他。”

  “你觉得他怎样?”豫章反问道。

  “这……”

  贴身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得:“公主,长安城没人比他更是良配,长的好看,还有大本事,文武全才,这样的驸马哪里找去?”

  “行,回头把你送过去暖床。”豫章笑骂一句,钻进马车内。

  “去就去,反正公主真要是嫁护国公,奴婢逃不了暖床的命。”侍女浑不在意地说道,也跟着钻进马车,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你要是不喜,可以不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做正妻,好过跟过去没名没分,委屈了你。”豫章认真说道。

  “我要伺候公主一辈子,将来去了护国公府,公主身边没个贴心人,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侍女也郑重说道。

  ……

  甘露殿。

  李二和身边近臣聊完大事,一个个离开,却见李靖不动如山,等其他人出门后好奇地问道:“药师,是不是有别的事?”

  “圣上,怀道家中无长辈,将婚事托付给臣,臣想问问圣上的意思。”李靖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说道。

  李二一怔,没想到秦怀道让李靖来保媒,这个身份足够高,也算对皇家给足了脸面,各方面交代的过去,高句丽一战李二看到了秦怀道的价值和能力,自然不会反对,笑道:“那个小滑头居然让爱卿来,倒也有点良心。”

  “臣也没想到,既然孩子有心,臣就厚着脸皮开口了,当然,臣绝无他意,一切全凭圣上定夺。”李靖解释道。

  “不用多虑,此事朕也有意,就全了两家之好。”李二笑道,李靖过来正式提起,自然不能随意开玩笑胡乱说,没得伤了臣子们的心。

  李靖得到肯定答复后暗自松了口气,将一分文书拿出:“身上,这是怀道的生辰八字,您看。”

  “行,朕找人合一合,没问题就定下来。”李二接过去,回头钦天监的人算一下,只要八字不冲,就要将豫章公主生辰八字互换,然后下聘书等,这个时代讲究三书六礼,三书是指聘书,礼书,迎书。六礼是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纳征,请期,亲迎,缺一不可。

  两人正聊着,王德匆匆进来,在李二耳边低语几句。

  李二脸色一变,回到御案拿起纸笔一挥而就,欣赏起来,正是秦怀道刚才做的诗,马上得天下的李二对这种写军人的诗莫名亲切,连声称赞几句,来到李靖身边,递上去,一边说道:“看看,怀道写的。”

  李靖看了第一眼就感觉回到了热血沸腾的战场,看着将士们奋力厮杀,誓死不退的情景,忍不住激动起来,但看到最后一句心中一沉,这不是得罪天下文人吗?赶紧说道:“圣上,这孩子有些狂妄,怎么敢……”

  “你是说最后一句?”李二笑着打断道,看着李靖紧张的表情,忍不住哈哈笑道:“别担心,朕倒是觉得怀道这孩子说得很好,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说得多好,如人人如此,朕就没有渭水之辱,朕的大唐边境也不会动荡不宁。”

  “是臣无能,让圣上蒙羞!”李靖大惊,赶紧请罪。

  “与你无干,怀道这孩子懂朕,药师,你岁数已高,身体不好,朕的耻辱将来就靠怀道了,可惜朝廷刚结束一场大战,国库空虚,无力再战,你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帮朕灭了西突厥。”李二杀气腾腾地说道,虽然渭水之耻是东突厥干的,东突厥也被灭,但大部分逃走,还有西突厥时不时叩关叫嚣,李二心里一直憋着火,一想起当年之辱就恨不能操刀子砍人。

  渭水之辱不仅是李二的耻辱,也是大唐武将的耻辱。

  李靖对当年的耻辱同样耿耿于怀,郑重说道:“臣记下了,如果臣没死,恳请圣上同意,让臣带兵上去,哪怕做个老卒也行,就算战死,此生也无憾了。”

  “那你得好好保重身体才行。”李二理解李靖的心思,自己何尝不想去,不忍直言拒绝,想了想,说道:“吐蕃和亲不成,趁着我军攻打高句丽之际东下,意图再次叩关,这条狼不能留太久,距离又近,太危险,灭突厥前必须先灭吐蕃,否则随时东下,威胁长安,吐蕃绝不会坐视大唐灭突厥。”

  “圣上圣明,只是吐蕃山高,我军不适应气候。”

  “问问怀道,看他有什么办法,另外,问问他修路什么时候开始,人手需要多少,怎么安排等事宜,让他尽快上书,崔仁师的府邸够大,朕正让人清理,以后就是交通部的官衙。”李二叮嘱道。

  “臣,遵旨!”李靖满口答应下来。

  聊了一会儿,李靖匆匆离开皇宫,坐车来到监察府,见牌匾已经更换成巡查司,上前问道:“秦大人在不在?”

  守门府卫见来者不凡,赶紧说道:“正在办公,这位大人是?”

  罗章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赶紧喊道:“见过卫国公,里面请!”说完,罗章对门口府卫叮嘱道:“这位是卫国公,以后过来直接领进去,不可怠慢。”

  “遵令!”几人赶紧答应,激动起来,卫国公的名头实在是太响,大唐士兵很多人没见过,但都听说过。

  进了巡查司,见不少人在操练,喊杀声此起彼伏,挥汗如雨,真刀实枪的练,李靖有些感慨,问道:“平时都这么练?”

  “回卫国公,秦大人交代下来的,每天一练,除非当值或者出勤,否则谁也不准落下。”罗章赶紧解释道。

  “怀道这还是,掌兵够严,这样好,家里都好吧?”李靖问道。

  “家里都好,谢卫国公关心。”

  两人闲聊着来到一处阁楼,进了大厅一看,秦怀道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罗章赶紧喊道:“秦大人,卫国公来访。”

  有外人在,罗章都是以官职称呼秦怀道。

  “世伯来了。”秦怀道有些惊讶,赶紧放下毛笔起身迎接,绕着案几出来,示意两人坐下聊,一边熟练地烧水泡茶。

  李靖见不是煮茶,而是直接冲泡,感觉有些新奇,没有马上说明来意,等茶泡好后端起来闻闻,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在品尝小口,味道清雅,回味甘爽,顿时眼睛一亮,笑道:“这种喝法颇为新奇。”

  “闲来无事时琢磨出来的喝法,这么喝能保留茶的清香,还能解腻,特别是吃多了肉,几杯下去,心胸舒畅,喝了酒不要喝茶,容易伤身体,世伯上了岁数,这么喝对身体更好,回头拿些回去,喝完再来拿,以后的茶晚辈包了。”秦怀道笑道,又给对方添了一杯。

  “真对身体好?”李靖追问道。

  “茶是一味药,神农尝百草,体内积累不少毒素,就是靠咀嚼茶叶解毒,茶有强心利尿、抗毒消炎、收敛止泻的功效,能够治疗肠炎、痢疾、小便不利、水肿等。”秦怀道胡诌起来。

  李靖不懂这些,以为又是先秦术士洞府得到的养生之道,联想到秦怀道奇特的医术,顿时信了个十足,说道:“那行,回头带一点,这次来是封圣上口谕,问问你路什么时候开始修。”

  “正在筹备前期工作,那么多人上去,吃住都是问题,特别是经费巨大,需要核算清楚,再找人合作,会尽快的。”秦怀道解释道。

  李靖带过兵,自然清楚其中困难,点头道:“圣上正在清理崔仁师的府邸,将来作为交通部官衙,人手怎么考虑,具体怎么操作,等等,尽快写一份章程递上去,好让圣上知道。”

  秦怀道点头,崔仁师的府邸够大,用来作为交通部官衙不错,但人手是个问题,需要不少,而且,一般人不敢乱用,谁知道是不是对手安插过来的?

  事情繁杂,千头万绪,必须谋而后动。

  李靖见秦怀道镇定、自信,一副智珠在握表情,便继续说道:“还有件事,欲灭西突厥,必先平吐蕃,但吐蕃仗着地势之便来去如风,大唐军士又不适应气候,确实难办,对此你有何看法?”

  “要打吐蕃了吗?什么时候?”罗章忍不住插嘴问道。

  “别乱传,只是自己人闲聊。”李靖提醒道。

  秦怀道却看出李二恐怕是尝到了灭高句丽的甜头,加上吐蕃屡屡挑衅,不想再隐忍了,心中一动,沉吟起来。

  吐蕃最大的困难就是气候无法适应,高反能要人命,不解决根本无法攻克,否则,以名将如雨的大唐,加上无双兵锋,早已拿下。

  如何才能适应高反?

  秦怀道目光生辉,暗自思忖。

第249章 :献策

  高原地区空气稀簿,不适应的人上去轻者头晕眼花,难以入睡,重者头痛剧痛,意识不清,出现幻觉,甚至死亡。

  缺医少药的年代,贸然派大军上去就是送死,秦怀道深知其中凶险,沉吟片刻后说道:“世伯,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适应吐蕃气候,可以抽调部队上去,寻一处靠吐蕃的高山尝试,越高越好,没问题的留下,有问题的马上撤回,挑选出三到五万左右即可。”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三五万有些多,恐不容易挑选出来。”李靖眼睛一亮,让气候去挑选,淘汰是个办法,没问题的就能新组建成军。

  秦怀道想了想,说道:“让部队慢慢靠近,慢慢适应,不要训练,尽可能不动,一旦身体适应,就继续往高处走,直到彻底适应再慢慢做训练,没问题的就留下,一定要保密,吐蕃知道绝对阻拦,哪怕花半年时间也值得,挑选三五万人出来就够了。”

  “徐徐图之,有道理,怀道,你又替朝廷,替圣上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西突厥那边你有什么想法?”李靖追问道。

  秦怀道一怔,不是打吐蕃吗?怎么又说起突厥,见李靖没有解释的意思,估摸着背后有隐秘,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示意罗章去外面盯着,不准人靠近偷听后低声说道:“世伯,突厥和吐蕃不同,当徐徐图之,吐蕃不灭,不能动突厥,否则吐蕃随时东下,后患无穷。”

  “老夫明白此番道理,但也不能让西突厥顺利发展,时间一场,威胁更大。”李靖也低声说道。

  秦怀道一看不是马上攻打,而是迟滞发展,那就简单了,灵机一动,低声说道:“世伯,西突厥是许多大小不一的部落组成,让军方帮忙挑选一个中等部落,收购他们的羊毛,羊毛在草原上不值钱,运到长安大约多少钱一车?”

  “那东西在草原上确实不值钱,随处乱丢,不过,军方出面收购,加上运输,成本就增加了,特意运输肯定不行,军人不能替个人做事,但顺便可以,一大车几百文应该可以到长安,但运过来谁要?”李靖反问道。

  “有多少晚辈要多少,就按一大车一贯钱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