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丛林狼
“汉王万岁!”
百姓们激动的纷纷作揖,大声道谢,山呼海啸一般。
这是源自骨子里的道谢,由衷的感激!
秦怀道举手下压,示意安静。
大家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听着。
秦怀道继续大声说道:“诸位,本王这两年不在,并不是不管大家,而是去了吐蕃,西域,而今,这两地已经被本王拿下,成为我大唐疆域,本王需要大量的官员治理地方,一个月后开科取士,无论你擅长经义、兵法、医药还是农耕、工匠,都可以来考,擅长一科,就考一科,本王根据成绩录取,委派官职,擅长多科的,就多考,考的越多,成绩越好,说明越有才华,本王不吝高位。”
“真的?”
“工匠也能考?”
“俺会种地,也能考?”
众人不可思议地喊道,眼中满是震惊——什么时刻可靠还能这样?
秦怀道却笑道:“考的内容很多,到时候大家看告示,只要在某一方面拔尖,就是人才,人才就该重用,而今大唐疆域扩大两倍有余,蛮荒之地什么人才都缺,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大家还等什么?”
“谢汉王!”
“汉王威武!”
“汉王威武!”
第970章 :言论发酵
秦怀道放出消息后回去,却让整座长安城沸腾起来。
所有人都在谈论秦怀道的讲话,修路大家已经不陌生,当初那条水泥路不少人参加,给的工钱足足的,还能卖粮食给用工之人,给的银子也足足的,不少人因此改变家境。
而今又要修路,大家的心思活泛起来。
没人担心拿不到银子,汉王做了那么多事,无一次克扣,拖延,名声都是实打实的银子堆出来的,绝对可靠!
老百姓谈论的是修路,读书人却都在谈论一个月后的科考,科考本该帝王特许,天子才有资格开科取士,但没人在乎这个细节了。
一个酒馆二楼靠窗的雅间里。
一身道服打扮的李淳风正小酌,一名清瘦男子男子进来,拱手道:“见过李兄,不知道李兄相召有何吩咐?”
“韩老弟有礼。”李淳风拱手还礼,做了个请式。
韩姓清瘦男子在对面坐下,李淳风给对方满上一杯,自己也满上,一边问道:“汉王在东市的讲话听说了吧?”
“听说了,也不知道真假。”韩姓男子随口说道。
李淳风举起酒杯,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一饮而尽,李淳风再次给两人满上,继续说道:“有相熟、可信之人在场,不可能诓我,汉王励精图治之人,有雄主之姿,大唐有救了。”
“那不正好?可以继续回太史局做你的将仕郎,李兄精通天文、历法、数学等,更擅长阴阳之道,肯定能得汉王赏识,前途不可限量,小弟在此预祝李兄了。”韩姓男子笑道,举起酒杯。
两人一饮而尽,韩姓男子接过酒壶。
两人莫逆之交,惺惺相惜,自不会在意虚礼,李淳风继续说道:“志和老弟,汉王仁义之人,而今百废待兴,朝廷急需各种人才,汉王更是在东市直接公告天下,意欲招揽天下英才,机会在前,你墨门还不出山?”
“墨门情况比你想象中复杂,一言难尽。”韩姓男子苦笑道。
李淳风继续游说道:“好,抛开墨门不说,你呢?一身本事就此埋没,岂不可惜?你造的木鸟能飞天,木猫能捕鼠,特别是你所造床弩,更是能杀敌,不如献于汉王,造福一方,也能千古留名。”
“名声于我如浮云。”韩姓男子不在意地说道,见李淳风还想劝,继续说道:“木鸟、木猫不过是杂耍,博人一笑之物,至于床弩,汉王有雷霆之物,能轻松摧毁城墙,玄武门我特意去看过,匪夷所思,床弩过时了。”
说完,眼中浮现一抹落寞,无奈。
李淳风着急地说道:“就算你所造之物于朝廷之物无用,但你一声本事不容小觑,汉王也是技艺大家,或许点拨几句,就能让你受益匪浅,造出匪夷所思之物,名垂千古。”
韩姓男子顿时动心了。
李淳风继续劝说道:“你能让木鸟飞天,汉王能让人飞天,孰高孰下一目了然,投身汉王,或许是你这一生最好的选择,一旦错过,追悔莫及。”
韩姓青年愈发动心了。
两人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好一会儿,韩姓青年一口闷干杯中酒,郑重说道:“多谢李兄开导,这一个后的科考,韩某去定了。”
“太好了,届时李某一同前往。”
“你不已是朝廷太史局将仕郎吗,为何还去考?”韩姓青年诧异地问道。
“李某当初追随秦王,做了个记室参军,大唐立国后去了太史局虚度时日,非我所愿,而今改朝换代,今非昔比,自然想跳出太史局,从头开始,汉王之前建言成立科技院,由卫国公负责,后来战乱,一直没什么动静,但不能说科技院不好,恰恰相反,那儿才是你我大展手脚之地。”李淳风解释道,目光狂热。
“科技院小弟也听说过,确实如此!”
“饮胜!”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默契。
……
万花楼,三楼,天字一号雅间。
无数学子聚集,高谈阔论,聊得几乎都是一个月后科考之事。
一名学子站起来,高声喊道:“静一静,静一静。”
大家安静下来,纷纷看着此人。
这人继续说道:“汉王不过是一王而已,科考乃天子特权,岂容一王为所欲为,简直祸乱纲常,非君子所为,尔等都是圣人门徒,当行卫道之事,拼死捍卫圣人纲常礼法。”
“没错,我江南学子都不屑为伍,当立万人书,去圣人庙请愿,昭告天下,捍卫礼法,护我圣道。”旁边一名男子也跳出来喊道,情绪激动。
“没错,圣人道不容玷污,纲常礼法不可废,否则天下大乱。”
“王还是臣,君臣有别,岂能行天子之事?”
“同去,同去!”
不少人跳出来喊道,激动不已。
也有不少人沉默,悄悄拉开距离,偷偷溜出去,不打算参与。
出门后,这些人默契地来到不远处一个雅间,里面有一中年男子正端坐沉思,心事重重,大家上前,纷纷行礼:“参见孙大人。”
孙大人,孙伏伽,唐朝第一位科举状元,约为唐高祖武德五年(622年)中举,担任万年县法曹(县级司法部门部长,相当于法院院长兼公安局长),为人忠直诚恳,敢于直言上谏,有魏征之风。
李二被杀,李泰上位后,孙伏伽得知魏征离开长安,便心灰意冷,辞去官职,在家专心学习,意图来日。
“情况如何?”孙伏伽看着众人问道。
其中一人拱手道:“一切如孙大人所料,江南学子恐怕要上万人书闹事。”
“让他们闹去吧,汉王虽然仁义,但手中刀也锋利。”孙伏伽漠然说道。
“会不会连累我等学子?”一名青年担忧地问道。
其他人也担忧地看着孙伏伽,无形中以孙伏伽为首,眼中满是担忧。
孙伏伽不在意地说道:“放心吧,自古南北分立,他们江南学子闹去吧,咱们北方学子不掺乎,也不发表任何言说,回去后紧闭门户,不参与任何活动,一心向学,只等月后科考便是。”
“孙大人言之有理,以晚辈看来,江南学子闹恐怕与家族有关,毕竟朝廷在洛阳,利益牵扯,甚至这背后本就是他们家族指使。”一名男子忽然说道。
孙伏伽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提醒道:“你学业在诸多北方学子中算拔尖之人,好好闭门谢客,专心苦读,记住,不在其位,莫言其事,小心祸从口出,坏了自己前程,你等也一样。”
“谢孙大人教诲。”
众人纷纷行礼,无不敬服。
第971章 :东市行
长安东市是有钱人的消费天堂,西市则是底层百姓和胡人交易的乐园。
这儿的东西种类齐全,价格便宜,更有胡人带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物品,或许是战事结束,城门打开,人流往来如织,吆喝声此起彼伏,比往日更繁华。
市监领着一般泼皮维持秩序,看到谁得东西好就拿一些,再顺手收点开市税,摊主也不敢多言,还得赔笑几声。
市监,是小吏,归县衙管,类似于后世城管。
一处专卖蔬菜的地段,秦怀道在锦衣卫的簇拥下走来。
长安初定,关乎民生的农贸市场必须稳住,东市已经查看完,问题不大,西市也得看看,让锦衣卫这些大老粗过来什么都看不懂,只能亲力亲为。
市监并没有看到过来的秦怀道,在一帮泼皮的簇拥下来到一个贩卖鲜鱼的小伙跟前,两个大木桶,里面有十几条活鱼,每条五六斤重。
小伙儿看到市监,很不甘地掏出两个铜板递上去。
市监接过去收好,看到活鱼眼睛一亮,蹲下来抄起一条看看,满意地放下,起身,脸色陡然一变,喝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违法朝廷律令,抓赤鯶公贩卖,来人,把这些鱼全部带走。”
赤鯶公就是鲤鱼,因鲤和李同音,朝廷便改鲤鱼为赤鯶公,但并没有规定不准抓捕,吃食和贩卖,只要不说鲤鱼就行,当然,百姓哪儿懂这些。
小伙儿一听就急了,赶紧辩解道:“市监大人,往日不都可以贩卖?也没听说不允许,小的无知,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小的家中长辈病重,还等着卖些银子抓药救人,求大人饶命啊。”
“谁说往日都可以,那是本市监大人没看到,律法就是律法,岂能因你废弃,狗一样的东西,还不滚开。”市监勃然大怒,飞起一脚踹过去。
小伙也有些本事,赶紧闪开。
“还敢躲,给老子打。”市监大怒。
泼皮们见市监发话,顿时嗷嗷叫着冲上去,更一群狼狗一般。
然而,一群更加凶狠的虎狼冲上来,一拳一个,一脚一双。
只一会儿工夫,所以泼皮倒在地上哀嚎,不是断手,就是断交,要么断了几根肋骨,冲上来的正是锦衣卫,战场上厮杀惯了,出手每个轻重。
市监也被罗武一巴掌抽倒在地,眼冒金星,一时反应不过来。
秦怀道冷着脸走到市监跟前,踢了一脚,骂道:“起来回话。”
对方一时起不来,使劲摇脑袋,罗武将人一把提起,抽了几个耳光,骂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能,能。”市监被抽得反倒清醒了几分,本能地应道,猛然想到什么,勃然大怒,呵斥道:“敢打朝廷命官,你好打的胆子,想造反不成。”
以往,市监遇到硬茬子都亮出身份,无往不利。
但这一次遇到的是秦怀道,不等秦怀道发话,更来火的罗武又是两巴掌扇过去,呵斥道:“看来你不能好好说话,那就让老子教教你。”
这两巴掌力道明显加大几分,市监一颗牙被打飞,痛得直哆嗦,愈发清醒了几分,见来者不凡,不像好打不平的游侠,看装扮应该是官身,顿时慌了,赶紧求饶道:“大人饶命,小的也是依律行事。”
“你一个小吏,居然敢自称本官,好大的威风?”罗武呵斥道。
市监脸色一白,不敢接话。
市监虽受雇与县衙,但没有编制,算是小吏。
但小吏才是刮骨刀,欺负百姓不懂,最是仗势欺负。
秦怀道上前,盯着对方寒声喝道:“朝廷确实曾下旨严禁过赤鯶公捕杀,但那是旨意,并未写入唐律,何况后来赤鯶公泛滥,前两年长安更是缺粮少吃,有人献计朝廷收回旨意,允许捕杀以活命,秦家庄还喂养不少,你滥用唐律,罔顾事实,殴打百姓,谋取私利,该当何罪?”
“我,我……”
市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额头上冷汗直冒,一个懂得唐律和圣旨的人肯定是官身,而且地位不会低,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秦怀道盯着对方继续说道:“西市归万年县管,县令现在是谁?”
“县令卢大人已随朝廷去了洛阳,而今没有县令。”
“没有县令主持工作,意味着县衙空悬,谁给你权利跑来西市收税?收到的税又交给了谁?”
市监脸色越来越难看,硬着头皮解释道:“回大人,小的担任市监已有年余,一直由小的收税开市税,税银自然要上交,但县令不在,小的暂时封存在家,等新的县令上来后再移交。”
“这些泼皮呢?”
“他们都是小的请来帮忙的,总有一些刁民不肯交税,小的也是不得已,只能雇佣些帮闲协助一二。”
秦怀道懒得再废话,看向那卖鱼汉子说道:“你这鱼看着新鲜,怎么卖?”
“回大人,草民不卖了,全都送与大人便是。”小伙吓得不知所措。
秦怀道见对方不敢卖,理解的没有再问,看向市监:“平时这种鱼什么价?”
“回大人,要,要三个铜板一斤。”
秦怀道估算了一下,全部得有五六十斤,摸摸身上,没有碎银,看向罗武。
罗武也摸摸身上,没找到银子,很是尴尬地看向其他锦衣卫。
几名机灵的锦衣卫赶紧摸出身上铜板,凑一凑,得有一百多个,秦怀道接过铜板,递给小伙说道:“这些鱼全要了,你看够不够?”
“多……多了,小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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