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丛林狼
尉迟宝琪接着说道:“行啦,不跟你玩笑,俺爹带兵先行,那个老东西一听有仗打就兴奋的不行,生怕被人抢走似的,咱们也得快点。”
“走。”秦怀道也不废话。
两人打马追上去,一路狂奔。
天色渐渐黯淡,一轮清冷的月亮出现。
队伍借着月色匆匆赶路,没多久来到一个小镇,天寒地冻,镇子上的人已经已经关门闭户,躲在屋子里休息,听到马蹄声纷纷打开窗户,一看是禁军,明晃晃的铠甲晃人眼,赶紧关上,不敢再看。
队伍迅速冲过小镇,秦怀道打马冲到前面,带着大家拐进一条小路,一边喊道:“尉迟将军,前面就快到了,放慢些速度,以免马蹄声太大,惊跑了敌人。”
上了战场必须以将军相称,这是规矩。
“缓行!”尉迟恭举手示意。
队伍渐渐放缓速度,等接近庄子时变成慢行,马蹄声小了很多,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前面出现一个庄子,微弱的灯光隐约可见,秦怀道指着前方说道:“将军,前面就是。”
尉迟恭点头,观察片刻,大手一举,三名校尉上前来,纷纷拱手,等候命令,尉迟恭也不废话,冷冷地说道:“里面的人意图造反,皇上有令,杀无赦,记住,对手持有强弩,都是老手,不得大意,你,去北边。”说着看向一人。
对方点头,尉迟恭看着另外两人继续说道:“你俩一人一边,各带本部人马三面合围,确保不走漏一个,本将军只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必须围住,一盏茶后正面冲杀,届时一起动手,不得有误,去吧。”
“遵令!”三人郑重应道,翻身下面。
很快,三人带着本部人马步行,钻进林子。
第130章 :可怕发现
月色清冷,寒风呼呼。
羽林军行动如风,很快消失不见。
秦怀道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不愧是传说中的羽林军,居然没有一人喧哗,鸦雀无声,动作也非常快,走得是纵队,后面跟着前面脚印走,像一条龙呼啸而去,而不是一窝蜂地散兵进入。
“小子,老夫这兵如何?”尉迟恭得意地问道。
“令行禁止,动如风,精锐之师。”秦怀道笑道。
“哈哈哈,可有兴趣来我羽林军?老夫给你一千人,圣上那边老夫去说。”尉迟恭满意地笑道,眼中多了一抹期望。
“多谢将军看重,可惜志不在此。”秦怀道直言拒绝。
“你小子,别人求都求不到,别不识好歹。”尉迟恭笑骂道。
“还是算了,监察府挺好。”秦怀道再次拒绝。
尉迟恭没再纠缠这个问题,一双虎目盯着前方,片刻后忽然说道:“老夫已经感觉到了里面的人慌乱,想跑?没门——宝琪!”
“末将在!”尉迟宝琪上前应道。
“率你部为先锋,杀进去,本将军随后压阵。”
“遵令!”
尉迟宝琪眼睛一亮,喝道:“随我来,杀——”
一声大喝,气贯长虹,尉迟宝琪打马朝庄子里冲了过去,手下一看主将这么猛,也纷纷打马往前冲,一边拔出战刀,一边拿起挂在马背上的盾护在前面。
队伍刚冲进去,就有一帮人反冲出来。
尉迟恭看得真切,兴奋地大吼一道:“果然想跑,晚了,哈哈哈——儿郎们,随本将杀敌,冲——”
“驾!”
众人纷纷打马冲杀,战意爆发,直冲夜空。
秦怀道见还是提前惊动了这帮凶手,没能合围住,但也无妨了,果断拔刀,打马冲上去,护在尉迟恭身边,对手有弩,防不胜防,尉迟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会麻烦,但不让这闻战则喜的老头冲估计做不到。
好在羽林军也怕尉迟恭出事,纷纷冲上来护着周围,有意无意地挡住尉迟恭的战马,减缓速度,更多人打马猛冲上去,人借马势,挥刀猛砍,杀得冲出来的人掉头就跑。
“杀——”
一时之间喊杀声震天。
冲杀在最前面的尉迟宝琪更是势不可挡,一杆马槊舞的虎虎生风,触之即死,身后羽林军也个个身手了得,骑术高超,紧跟着尉迟宝琪保持队形不散,一边用盾挡住飞来弩箭,一边挥刀猛砍。
秦怀道看着这一幕知道大局已定,担心尉迟恭兴奋过头冲上去,有个好歹就麻烦了,赶紧喊道:“将军,不如将功劳让给将士们。”
尉迟恭也看出身边护卫担心自己安危,耽搁了杀敌立功,都是自己人,机会难得,便喊道:“哈哈哈,儿郎们,速战速决,记得留活口。”
“谢将军成全!”大家兴奋地打马冲上去。
大批羽林军冲上去,将庄子填满,一路横扫,势不可挡。
秦怀道拉马停下,津津有味地打量着这么一幕,这种大规模冷兵器战斗难得一见,见庄子周围的树林里也响起来喊杀声,估计有人想跑,被拦截住,顿时彻底放心了,笑道:“将军,此战大功一件。”
“哈哈哈,多亏贤侄给老夫机会。”
“是圣上。”秦怀道纠正道。
“如果不是你的事,圣上不会出动羽林军,直接让南衙那边程老黑出手,哪儿轮到老夫。”尉迟恭笑道。
秦怀道惊讶地追问道:“有什么区别?”
尉迟恭看看左右,低声说道:“傻小子,羽林军轻易不动,动则代表圣上态度和决心,今日让羽林军出动,意味着对你的看重,对监察府的支持,也表明无论凶手是谁,格杀勿论,不惜倾国一战。”
“还有这种说法?”秦怀道有些诧异。
“废话,老夫用得着骗你?除了国战,你可曾见过羽林军出动?以前你遭遇各种不公,不都是南衙禁军的百骑司动手?这次为何直接调动羽林军?这是一种信号,圣上对某些人已经忍无可忍了。”
“圣上不是能忍则忍么?”秦怀道好奇地追问道。
“怎么,被刺杀几次不见圣上动手,就以为圣上不敢动刀了?”尉迟恭反问道,见秦怀道不接话,便继续低声说道:“那是圣上求稳,暗中继续力量,同时也迷惑某些人露出破绽,这不,破绽不就来了。”
这一刻秦怀道有些明悟,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李二的决心和狠辣手段,想想也是,能马上得天下岂是甘心受欺负之辈?不过是摊子大了,考虑多了,选择的手段自然也就不同。
等了一会儿,喊杀声停止,尉迟宝琪匆匆而来,脸色凝重无比:“将军,无一人愿降,全部战死,伤着果断自绝。”
“死士?”尉迟恭脸色微变。
“看着像,还有这个。”说着,尉迟宝琪递上来一块令牌。
尉迟恭惊讶地接过去,接着月光一看,顿时瞳孔一缩,脸色大变,差点将令牌丢掉,仿佛那是一块烫手的火炭,秦怀道靠的近,看的分明,上面分明写着“东宫”二字,全大唐能用这种令牌的只有一个地方。
“我看看。”秦怀道以为自己看错,一把夺过去。
待看清无误后,秦怀道心中翻起来巨浪,居然真是东宫令牌,意味着这帮杀手和东宫有关系,这怎么可能?
和太子虽然有冲突,但不至于你死我活,何况自己身后站着武勋,杀自己意味着和整个大唐武勋做对,没有军队支持,太子位能稳?
难道有人故意丢下令牌,嫁祸太子?
但一想到历史上太子作死的种种事迹,豢养男宠,连造反杀父都干得出来,性格偏执,行事乖张,绝不能以常理论,秦怀道有些动摇,难道真是他?
这一刻,秦怀道眼中寒光闪烁。
尉迟恭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把夺回令牌,看到秦怀道如刀一般目光心中莫名一颤,赶紧看向尉迟宝琪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个?”
“下面将士从一人身上搜出来的,当时不少人在场。”尉迟宝琪赶紧说道,有些同情地看向秦怀道,欲言又止。
尉迟恭赶紧叮嘱道:“下达封口令,谁敢透露半个字,诛全族。”
“已经叮嘱过,这便去再次警告。”尉迟宝琪赶紧去了。
第131章 :猜测
月色清凉,寒风刺骨。
秦怀道漠然不语,心中却怒火翻涌。
东宫令牌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如果是某个世家,直接带兵攻打过去便是,还能再立新功,但太子是储君,非同小可。
尉迟恭眼神复杂地看着秦怀道,低声说道:“贤侄,或许有人栽赃嫁祸,相信圣上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秦怀道也想过这个问题,反问道:“如果栽赃嫁祸,对谁最有利?”
尉迟恭听到这番话顿时吸了口冷气,心更乱了,如果真是栽赃嫁祸,获利最大的是魏王,魏王和太子之争人尽皆知,嫌疑也最大,这事儿就更大,更复杂了。
想到某种可能,尉迟恭不确定地说道:“会不会是王家或者崔家故意栽赃陷害,挑起你和太子冲突,从而引发武勋和东宫对立,朝廷动荡。”
秦怀道冷冷地问道:“还是那句话,对谁有利?”
尉迟恭接不下去了,真要是朝廷动荡,李二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罢免太子,获利的还是最受宠的魏王,换言之,就算是王家或者崔家栽赃,也是为了支持魏王李泰,尉迟恭犹豫片刻,低声说道:“或许魏王不知情,有人布局算计。”
“这个理由不成立。”秦怀道冷冷地说道:“将军,如果是您,没有魏王授意敢这么做?就不怕事情败露后被魏王抛弃?就不怕魏王故意交出您去招揽武勋支持?就不怕魏王将来登上大宝后猜忌,斩杀灭口?”
一连三问,尉迟恭哑口无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心中,也有些动摇了。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就算敢出手刺杀秦怀道,也不敢栽赃太子,落下把柄给魏王,事后遭清算。
事实上,秦怀道也怀疑是魏王嫁祸东宫,但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因为魏王这么做风险更大,一旦败露,满盘皆输,但没有足够证据,不能妄下结论。
到底是魏王栽赃嫁祸?
还是东宫在用苦肉计?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秦怀道渐渐冷静下来,心中有了决断,无论是谁,只需打上东宫,逼太子自证清白,太子必然出手彻查,如果是太子干的,太子就得找个替死鬼,这么一来,就算太子躲过一劫,身边人也会自危,没人敢再对自己动手,以免成为第二颗弃子,自己也就彻底和东宫势不两立,不用担心将来卷入国本之争。
如果不是东宫干的,太子为自证清白也会疯狂反击,不惜代价挖出真凶。
所以,管他是不是太子所为,必须打上门去,将事情闹大!
一个个念头闪过,秦怀道有了决断,冷冷地说道:“将军,我要去看看是谁。”
换个人尉迟恭肯定反对,毕竟事关太子,牵扯太大,不能冒险,但两家世交,武勋一体,不好阻止,尉迟恭点头默认。
秦怀道打马上去,很快找到尉迟宝琪,说明来意,尉迟宝琪也替秦怀道不值,心中愤怒,没有反对,领着来到一个院子,算是庄上最好的房间。
院子里躺满尸体,其中一人身穿锦衣,与众不同,尉迟宝琪指着尸体说道:“就是此人,是个剑道高手,围攻的将士说对方能挡住五名羽林军围攻,被射了大腿后果断自杀,宁死不降。”
秦怀道翻身下马,上前查看。
“拿火把来。”尉迟宝琪喊道。
很快,几名羽林军士兵举着火把过来了,秦怀道借着火把亮光发现对方约莫三十几岁,像个儒生,但手掌虎口很厚,掌心有老茧,脖子上有一道豁口,确实是自杀而死,秦怀道起身,朝里屋走去。
尉迟宝琪感受到了秦怀道身上的杀意,就像一头随时暴起噬人的凶兽,赶紧跟上,见秦怀道到处翻找,反应过来,喊道:“你们几个过来,仔细搜!”
“喏!”几名士兵进来帮忙。
一番搜查,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房间内简陋无比,一目了然,也没地方藏东西,秦怀道不放心地继续搜查,不放过任何细节,还是没能找到线索,不死心地说道:“让大家帮忙搜搜别的地方,安排人通知泾阳县令过来。”
“明白!”尉迟宝琪赶紧出门,正好尉迟恭过来,便将秦怀道的意思说了一遍,看看左右,低声补充道:“爹,这事干系太大,咱们?”
尉迟恭会意地压低声音叮嘱道:“不要多想,照着便是,秦家跟咱们家更是生死世交,必须休戚与共,否则今天是他,明天就是你。”
“孩儿懂了。”尉迟宝琪赶紧去传令。
“这天,不省心啊。”尉迟恭看着月色,心情烦闷无比。
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见秦怀道出来,低声问道:“可有收获?”
秦怀道摇头,沉默不语。
“怀道,放心吧,无论如何老夫都在你背后,那几个老东西也会在你背后。”尉迟恭低声说道,语气坚决。
秦怀道感激地点头,看着夜空不语。
尉迟恭性豪迈,直爽,不懂怎么安慰人,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牵扯到太子尉迟恭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寻思片刻后低声说道:“回去找药师问问,论心计,咱们这些老家伙中他最强,应该有办法。”
“无妨,我心中有数。”秦怀道漠然说道。
“可不兴乱来。”尉迟恭紧张起来。
秦怀道不想解释,有些事自己做就好,大不了一死,说不定还能回去,其他人个个拖家带口,对自己不错,不能拖下水。
尉迟恭看得出秦怀道心中有了决断,但不肯说,急的不行,问了几句还是不开口,只好放弃,打定主意,回去就找那些老家伙商量一下,总不能看着后辈吃亏,堕了武勋威风。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片刻后,三名校尉找过来汇报情况,一共斩杀三百六十七人,缴获弩三百张,刀四百余把,弩箭无数,还有三千多两现银,尉迟恭让人登记在册,封存,都是证据,要一并押送回长安。
天色太晚,回去不便,尉迟恭安排布防、烧火取暖等事宜去了。
秦怀道在院中伫立不动,心事重重。
一个时辰左右,尉迟宝琪领着泾阳县令、县丞和县尉等人匆匆而来,一一介绍,大家一听秦怀道身份,纷纷作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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