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死的小黑龙
太阳系。
地球。
厚重的云层终日笼罩着天空。
血红色的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透过,倾泻到大地上,让整个世界看上去都是血茫茫的一片。
细小的沙尘在狂风舞动,撞击着那些宏伟的巨型建筑。
这些建筑都属于一座已经不知道荒凉了多久的巢都城市。
若是将视野拉高,观看的人便会发现这座巢都城市究竟有多恐怖。
连接着星球外层轨道的巨型空港,坐落在喜马拉雅山和青藏高原。
宏伟壮大。
就算是泰坦神明也无法建造那般宏伟的建筑。
就算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时光,它依旧屹立在这里。
任凭风霜岁月的侵蚀,屹立不倒。
巢都以空港为中心,占据了整个欧亚大陆。
无数高耸的建筑屹立在星球地表。
但大部分建筑都能够看得出被荒废掉的迹象。
锈迹斑斑,风沙掩盖。
也有一些区域有着不同。
例如在大兴安岭附近,一座宏伟的高墙将荒凉的城市建筑群给隔绝在外,圈出了一块区域。
高墙依托着大兴安岭修建,最低的地方,距离地面都有五百多米。
高的就显得极为夸张了,达到了数千米。
站在城墙上,往左右看,都看不到城墙的尽头。
城墙和地平线相接,好似融为一体那般。
城墙外五十公里外,没有任何高大的建筑。
锈迹斑斑的城墙上有着数之不尽的晦涩符文。
这些符文都是事先按照符文的结构挖出凹槽,然后再填充高温融化掉的特殊金属液。
凝固后,它们就和城墙连成一体,任凭风吹雨打,时间流逝,也无法将这些怪异的符文给抹去。
城墙内是人类最后的庇护所。
借助城墙的庇护,人类得以在这个恐怖的世界生存,依靠残留的科技和设备生活。
几艘悬浮飞艇从庇护所的破败高楼中飞出来。
它们的背后拖着两道黑灰色的烟雾尾迹。
红色的外壳已经破损,老式的反重力引擎持续不断地发出咆哮的尖叫声。
运输艇轰鸣着落在高耸的城墙上,导致周围尘土飞扬。
伴随着尖锐的嘶嘶声,生锈的舱门缓缓打开。
一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踏在宏伟的城墙上。
这里曾有人类联盟的军队驻扎。
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小山包那样高大的火炮阵列和等离子发射塔等等。
可惜现在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那些设备也已经被荒废掉了。
现如今,这里就只剩下荒凉和因为无人打理而生锈的各种火炮阵列。
至于那些守军为何会消失!!
那些干涸,暗黑的血印和散落在各处的骨头,或许能说明一二。
桑普尔环顾一圈四周。
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往高墙的一侧看去,就能看到荒凉,无人,已经大面积沙化的荒野。
说是荒野也有些不太正确,因为那荒野上依旧残留着不少已经生锈破败的建筑。
若是能将那些沉寂的风沙弄掉,便能看到一座宏伟的巨城。
桑普尔不知道这座被风沙掩埋的城市是否真的由神话故事中传说的神明塑造而成。
他倾向于是。
因为很多建筑都十分的宏伟,高达几千米,甚至是上万米。
人类是没有办法修建出这般宏伟的建筑。
别说修建那些宏伟的建筑。
大部分情况下,他们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高墙内的情况还算是比较好的,就算是遭遇那些可怕的事情,他们仍能继续活下去。
被黄沙掩盖的荒野城市中,才是真正的地狱。
无数诡异的东西游荡在那些建筑之中。
看到的黄沙场景仅仅只是一个假象,当一个活人走进里面的时候,才会看到真实而恐怖的荒野。
“发什么呆啊!准备下去。”
沙哑的嘶吼声响起。
桑普尔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全身雪白,光滑无毛的血裔,便急忙点头,向对方回话,“马上,马上。”
高贵的血族是庇护所的统治者。
旧有的统治者被崛起的他们屠杀一空,连颅骨都被制成了装饰品。
血族的制度十分的森严,被分成血奴,血仆,血裔,还有纯血四个级别。
纯血是最珍贵的,也是最强大的。
他们掌握着各种奇怪的血魔法。
一位血裔算得上是一个大人物了。
毕竟桑仆尔连最低级的血奴都不是。
他就是一个正常人类。
一个准备在探索中被消耗掉的预备役血包。
每隔一段时间,血族都会组织人手进入荒野,获取一些对它们至关重要的东西。
荒野十分地凶险,就算是拥有血魔法和异能,血族也难以保证自身的安全。
所以,他们往往会带上血包,用来治疗,提高自己的生存概率。
运输艇被放在城墙这里,血族和人类乘坐着安装厚重装甲板的战车,通过升降梯进入地表。由于工业的衰败,悬浮车已经成了稀罕物。
就连这种四个轮子,在地面跑的,都是为血族工作的人类才能拥有。
运输艇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稀少到连血族都不敢再随意地搭乘它们进入荒野区域,生怕它们被摧毁。
那样的话,它们就再也弄不到这些飞行器了。
除非它们愿意深入荒野,去寻找人类联盟还没开封的武器库。
但那样对它们而言,也绝对是找死。
升降梯的日常养护还算是不错的,虽然有些异响,但依旧能正常地使用。
搭乘电梯,来到地表。
桑普尔看向前方,仍是荒凉生锈的城市建筑,可当车子发动,向前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差点吓得瘫倒在地。
被血色天空和厚重乌云笼罩的荒凉城市已经消失不见。
他看到的是一个可怕的地狱。
天空是透明的,逸散着诡异的光辉。
山脉般庞大的巨眼和连接着天地的巨型触手充满了亵渎和癫狂。
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他的大脑像是被针扎那样痛苦。
混乱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像是逝去死者的嘟囔,更像是某种极度怨恨的声音。
城市也大变了模样。
掩埋城市的黄沙已经消失不见。
蠕动的血肉覆盖着那些古老的建筑。
巨大的器官有生命地搏动着,充满怨毒和恶意的眼睛镶嵌在高塔般的建筑上。
它扫视着整个世界。
桑普尔和它对视了一眼,双眼便不由自主地流出了血泪。
那头怪物并没有发现桑普尔。
他乘坐的车子拥有血族符号和精神力量的庇护,能够在那些怪异之物的眼中隐形。
问题是桑普尔是普通人。
他的头脑不是用来处理这个的。
哪怕只是简单地对视,那怪异的眼睛和蠕动的器官也会毒害他的思想和大脑。
双目流血是最好的结局了。
要是严重一点,他甚至得要长出一些怪异的东西。
“低级生物,连这样简单的对视都抵御不了。”
身为血奴-塞拉斯看到了桑普尔的模样,嘲讽了起来,语气中满满的优越感。
血奴是最低级的血族,一般是刚刚转化的人类。
他们一般都保持着人类的模样。
唯独不同的就是皮肤苍白,长着很明显的獠牙。
但最低级的血奴也比人类高贵。
经过初拥转化后,他们已经拥有了一些抗性,能够目睹那些怪物而不受到伤害。
车队顺着道路一直向前开,在城市中游荡着,直到抵达一座被巨大藤蔓缠绕的巨大建筑物。
车子靠近后,桑普尔看到了那株藤蔓究竟有多么地庞大,估摸着得要两三个人才能将其合抱。
藤蔓的表面生长着一张一张惊恐绝望的脸庞,在藤蔓里面挣扎和蠕动着,还张大嘴巴,像是在发出无声地呐喊。
藤蔓攀附着建筑,在最高处还交织在一起,长得像是头颅巨大的花蕾就生长在无数的藤蔓顶端。
这一幕,让桑普尔头皮发麻。
“下车。”塞拉斯说道,“我们到了。”
塞拉斯和其他人被迫走下车。
血族长期以来的统治,已经驯化了他们。
让他们下意识地服从着对方的命令。
车队七十二个人,十二位血族。
一位已经看不出和人类有任何关联的纯血。
他的身躯光秃秃的,双手已经长出锋利的爪子,獠牙也变得如同钢针那样细密。
背后还有一对血色的双翼。
还有两位血裔,四位血仆,剩下的五位是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