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虎村民
阎解成看着老谢在那里劝小田,心下顿时好笑。
自古实干家都是有一副不到南山不回头的拗劲,哪是那么容易听人劝的。
“嘿,不说俄了,谢老哥跟这位小兄弟你们这是去哪里?”
小田仔细打量俩人,看样子不太像干部,懂得确实很多,但是这年头卧铺也要干部身份才能坐,所以他还是有点疑惑的。
“我们去甘省庆阳地区,跟你一样也是去报道。”老谢笑着说道。
阎解成一边看着俩人说话,一边感受着这个时代火车的特色。
哐哧哐哧……
阎解成一边数着数字,一边听着声音。
在两个哐哧哐哧声之间的数字,就是他的计数。
按照这个他心里计算列车的实际时速。
阎解成长叹一声,这时速只在四十到五十公里之间。
从这里到西京至少一千三四百公里,这速度怕是要35个小时往上了,加上中间站停靠时间,估计还要再加上十几个小时。
所以他们需要坐三天的火车。
要知道这是蒸汽机车,窗户边上就可以看到那滚滚浓烟。
列车上到处都是煤烟味。
所以,坐车实在是一种折磨。
是对心灵与肉体的磨难。
第92章 路途
列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车上的乘警找上了门。
阎解成几人正在聊天。
只见两个穿着制服的乘警,走到卧铺间门口,问道:“哪位是阎解成同志?”
阎解成见状,立马说:“我是阎解成,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俩人盯着阎解成看了一眼说,道:“我们这边登记的你携带枪支,所以需要配合检查一下你的证件跟枪械。”
阎解成听了,赶紧从行李中将自己的介绍信、调令、持枪证这些东西取出来,交给其中的一位。
又将自己的勃朗宁拿出来,退了弹夹,和所有的子弹都放在列车的小桌子上,推向乘警。
阎解成没注意,就在他拿出勃朗宁的时候,两位乘警都是警惕的将手放在腰间。
见阎解成的举动,其中一位继续保持警备状态,另一位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手枪编号。
见人枪证三者一致的时候,俩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东西还给阎解成后,说道:“麻烦了。”
阎解成赶紧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辛苦你们了。”
“那您忙,我俩再去别的地方检查。”俩人看了阎解成证件,知道了阎解成是他们部里派去甘省的专家,自然很是客气。
俩人临走前又叮嘱道:在火车上千万不要动用手枪,有事找他们。
阎解成自然连连到头。
等俩人走后,那位田姓男子有些好奇。
毕竟,他以前的时候也是摸过枪的。
只是现在待的是宣传部门,里面都是些文化人,没有那么热衷于枪械,自然持枪的人不多。
见阎解成坐车还带着枪,所以有些好奇。
阎解成见这情况便将自己的持枪证给他看了看。
笑着说:“我们这次是去荒郊野岭的地方去搞勘察设计,所以带着它防身。”
小田听了也就明白了。
他在宣传部委待了两年,自然知道建国后有很多土匪虎啸山岭,虽然剿匪很多年,现在基本已经肃清。
但还是有零零散散的散兵游勇流窜在各个山区。
阎解成看这位小田也是不简单。
要知道这年头,硬卧车厢也不是随便坐的。
那得是处级以上领导。
他俩不必说,毕竟是铁老大的人,没有硬卧说不过去。
可这小田同志明显级别不够,再一个看着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也不像舍得钱买卧铺的人。
不过阎解成没有多问,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何必纠结那么多。
中午,大家准备吃饭。
也没有人去餐车。
等大家拿出食物时,老谢跟阎解成相视一笑。
原来俩人都是馒头、鸡蛋、咸菜。
阎解成打趣道:“别看我,我这是要出门,我妈才给做的。平时都是红薯玉米糊糊。
跟你这个大户不能比。”
阎解成说的是实话,老谢自己一个月一百一十多,他媳妇也有七十多块钱。
两口子都是解放前就加入的老资格了,现在在京城都属于高收入人群,家里没有老人,就两个孩子,日子自然过得不错。
“小田,这个馒头给你吃,我这边带的有些多,吃不完路上放坏了。”
老谢对田福军说道。
半天时间大家都熟络了,自然都知道了名字。
田福军举起自己手里的红薯示意了一下,笑着说道:“谢老哥客气了,我这昨晚上烤的红薯,先对付一顿。”
老谢也不再勉强,毕竟他们已经聊的差不多了。
这位田福军同志虽然是农村出身,但人家怎么说一个月也是有七八十块钱的工资。
几个白面馒头还不至于。
几人用过午饭,谈性正旺,田福军也是个朴实性子,跟他俩工程人士简直是相谈甚欢。
一会之后大家便没了陌生感。
大有故交知己的意思。
几个人在聊着天,车厢里不时的会有小孩跑来跑去。
闲聊中得知这位田福军也不简单。
1933年出生于黄原地区原西县双水村田家圪崂,后来在他们村金家湾,金先生办的免费冬学中接受了启蒙教育。
45年考入陕甘宁边区师范,后来还过参加了军队。
解放后,在黄原地区专员公署财经委员会做干事,后提拔任专署统计科长。
54年在人民大学统计系进修,后来57年被宣传部门看中留了下来,如今他决定回去建设家乡。
阎解成与老谢都很倾佩他的做法,特别是老谢跟他传授了很多经验。
阎解成笑着问道:“田大哥,那你这次回去是分派到哪里了?”
田福军笑着说道:“俄被分到黄原专署说是办公室副主任。”
阎解成也是无语,这田福军浓眉大眼的也是个坑货,不见这会老谢脸都绿了。
人家田福军年纪轻轻已经是副处级的干部了,他还在那里教人家怎么为人处世。
还好,老谢作为技术人员享受正处待遇,不然就真的尴尬死了。
好在这会列车到了国际庄,停靠在站台了。
老谢赶紧打开车窗,招呼大家打热水。
阎解成他们车上没有热水,到每一站,站台上都有工作人员提着一个大铁桶,有一个长长的壶嘴,给乘客们从窗户伸出来的大茶缸倒水。
打完水,阎解成见站台上有一些售货的摊位。
其中一个在卖驴肉火烧,顿时觉得自己可以吃一头驴了。
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一口吃的。
跟俩人招呼一声便下车了。
要了四个驴肉火烧,给付了钱票。阎解成在站台上点了一支烟,静静的抽着。
站台上除了上下车的,还有一些跟他一样买东西的,还有很多下来透气的人。
等到工作人员吹响哨子,他们这才上车。
“给,见者有份,你俩一人一个我自个两个。”
阎解成将纸包着的驴肉火烧放小桌上,说道。
老谢也不可以,拿起一个说道:“那我可得谢谢主任了,小田你也不要客气。”
见田福军还在迟疑,又道:“嘿,你不知道吃我们主任的一顿,有多不容易,我们主任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
“吃吧,吃吧田大哥,去秦地我还等着你请我吃biangbiang面呢。”
见此,田福军也不客气,笑道:“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几人正吃的欢呢,乘务员带着三个人来了。
“这里还有三个卧铺,刚好够你们一家三口。”说完便离开了。
“蔡教授,好巧呀,你怎么也在这里?”阎解成见到来人原来是熟人,交通大学的蔡教授。
“小阎主任,你们这是去哪?”蔡教授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看着阎解成也是一脸惊喜。
“嘿,不说了,我们先帮您将行李收拾一下吧。”
阎解成说完便赶紧帮忙放行李。
蔡教授带着夫人跟女儿,小姑娘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很秀气,看样子是像蔡教授。
蔡夫人看样子也是知识分子,三十岁左右。
等收拾好行李,几人这才坐在下铺聊天。
“小阎主任,你也被调到甘省了?”蔡教授问道。
阎解成点头道:“是啊。我跟谢老师都被调去那边了,也不知道要待多久。”
蔡夫人说道:“那可回不来了,都是举家搬迁。”
阎解成跟老谢俩人对视一眼,说道:“蔡教授,您俩这该不会是去支援建设金城铁路学院吧?”
阎解成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
三年前政务院决定唐山铁道学院迁往金城建校。
当时在金城市安宁区勘测了校址,并正式动工修建了部分校舍。后因故未迁。
去年总部报经上级批准,确定金城铁道学院所需的师资、设备,由唐山、京城两所铁道学院对口支援。
所以阎解成以为蔡教授是又一批支援者。
蔡教授笑着说:“那倒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接着便对众人说了其中的渊源。
原来,今年一月份金城铁路学院向总部申请建立了金城铁道科学研究所。
他便是支援的科研技术人员。
他夫人跟小孩在国际庄,这才在这边上车的。
阎解成跟老谢俩人听的也是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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