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酬勤:我的武道没有瓶颈 第209章

作者:鸽无常

  赵弘明笑着说道:“陈尚书,你治水经验比较足,你看这种情况,我们该如何?”

  陈谋如梦初醒,急忙回过神来。

  “殿下已经控制住了口门,接下来的事便好办多了。”陈谋思索着说道:“先使用木材、竹子等材料,在决口处搭建框架,在决口出堆放土石,然后在框架内填充土石、草束等物料,形成阻挡水流的墙体,然后再一步步重新构建大堤。”

  “木材还好,周边还有不少,土石也可以就地挖掘,手下人手也够。”赵弘明心中有了主意,立刻吩咐道:“众将士听令,以陈尚书为首,听从陈尚书的安排,堵复决口,修复堤防。”

  “遵命!”

  赵弘明从天下各处招募的魏武卒,多数都是出身于底层,想要博个军功,出人头地的。

  与那些高高在上的武学势力弟子不同,对于这种的洪涝、水利之事,都是深有感触,真动员起来的时候,没有谁不卖力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框架大致成型。

  此时,赵弘明感知到周围有不少人靠近。

  他回头,发现周边被水淹的几个村庄的村民拿着农具纷纷赶了过来。

  这些人无惧众人的兵甲威势,默默加入修筑大堤的行动当中。

  由于赵弘明控制的比较及时,这些村庄除了一些房屋的损失之外,大部分人都幸存了下来。

  陈谋见到这一幕,看着赵弘明的身姿,竟然觉得有几分圣人的光彩。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武王殿下,已然得到天下的道了。”

第222章 感激之情,意外的相逢

  渐渐,赵弘明觉得身前国运分量越发沉重,就好似举着一座山。

  他知道这并非是国运变重了,而是他的体力在逐渐不支。

  掌控国运比他预料的消耗要大得多。

  赵弘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堵复决口还要一点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骤然运转【搬山】这门增长肉身力量的武技。

  一道灼热的气息从他肉体深处冒了出来,迅速游遍了全身。

  全身的肌肉都被这道气血激活,开始蠕动膨胀。

  三息之后,他手臂上的肌肉就变得像被火焰烧红的钢铁,暴起一根根蚯蚓般的血管,有丝丝白色的雾气从皮肤表面蒸腾而起。

  赵弘明全身的力量陡然增加了数倍,身前的国运在他手中,重新托起,稳稳堵在了决口。

  国运所化的白墙将滔滔河水尽数阻隔在外,为陈谋等人争取时间。

  身后的陈谋众人也知道,时间紧迫。

  一个个都不说话,埋头做事。

  周边的泥土、碎石都尽数被他们搬了过来,填充大堤的框架。

  过了一刻钟后,赵弘明的脸庞开始扭曲,吃力的呼吸声如同沙哑的风箱,带动着沉重的肺叶。

  他知道自己运用国运已经快到了极限。

  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陈谋喘息着说道:“可以了,殿下!”

  悬浮于赵弘明胸前的四方古印应声消失,重新融入体内。

  而随着四方古印的消失,身前凝聚的国运也随之一溃而散,消失于虚空之中。

  轰!

  河中大浪冲击着河堤,被众人合力构建出来的简陋大坝阻隔,束缚在了河堤之内。

  如狂龙挣脱束缚后的浊河再次变得安分守己,水流平稳而深沉,沿着河道不断由西向东奔流不息。

  霍直挖出来的缺口已然被重新补好。

  “没事了,没事了……”

  身后参与围堵大坝的当地村民相拥而泣,发出喝彩。

  陈谋也不由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从头至尾承受最多的赵弘明却是顾不上欣喜了,急忙站在原地调息。

  武始经刚刚入门的他,半个多时辰的支撑已经让他几乎力竭。

  刚撤下国运的刹那都觉得有些晕眩。

  好在他的肉身在八荒不老功的长期滋养之下,气血强盛。

  赵弘明只稳住心神,默默运转不老真意几个大周天后,便是恢复了些许精神。

  日渐西倾,天边绽放出耀眼的金光,浩渺的天空渐渐变得火红,仿佛一片燃烧的烈焰。

  赵弘明回头看去,远处的田地中水汪汪的一片,在夕阳下泛起了粼粼金光。

  大河附近的良田都已经的被洪水所侵袭。

  好在现在已经是十月份的天气,田地中的庄稼早就已经收完,这些田地积水不会有太大影响。

  而远处的村庄虽然被洪水冲垮了不少,但好在洪水控制及时,大部分还是保存了下来。

  此时已升起阵阵青烟,露出几分祥和之意。

  赵弘明闭上双眼,观想天地之桥,发现顶部的魏国山河图上,那条因河而流逝的国运,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看来这大河潜在的危机已经消除。

  “殿下。”陈谋突然唤道,让赵弘明从观想的状态中脱离。

  赵弘明看向陈谋道:“陈尚书,何事?”

  陈谋让开身侧。

  河堤之外,那些携家带口的百姓,一个个跪在了地上,对他投来恭敬和感激,行跪拜大礼。

  其中还看到许多岁数只有七八岁的男孩,目光懵懂,手中拿着锄头好奇的看着他,在家长的拉扯下,也像模像样地学着大人跪了下来。

  这些村民都看出来,这次若不是赵弘明,这个决口断然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受到控制,而他们这些人说不定都早已经命丧黄泉。

  即便还活着也肯定是妻离子散,难以熬过这个冬天。

  人群中,一个明显年长的中年汉子壮着胆子说道:“大人之恩,草民们无以为报。敢问大人尊姓大名,我们日后好为大人立庙,香火供奉。”

  周围的百姓并不知道赵弘明的身份,但看他穿着也能知道他的身份不凡。

  加上他们这伙人多数刚刚浴血,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杀气,不敢亲近。

  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颤意,好似也是花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出来这番话。

  “都起来吧!”赵弘明束手而立的说道:“立庙就不必了。本宫乃是大魏太子,护佑一方百姓,乃是本宫的职责。”

  “啊,太子殿下!”

  为首的中年人知道赵弘明的身份,刚一起身又是马上作拜。

  如果说前者还带有感激的话,那么这一次纯粹是对皇家贵族的畏惧了。

  赵弘明并不喜欢如此。

  他意识一动,神魂之力尽出。

  这些村民只觉得全身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止,无法再拜。

  “此处堤口暂时已经控制,但保不住以后还有再溃堤。到时候朝廷还会派人再来加固,你们放心便可。”赵弘明一边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快点归家去吧。”

  “诶,诶……”当地村民木讷的点头拜谢。

  在为首中年人的带领之下,不再久留,各自赶回家中。

  陈谋心中思绪急速翻转,一直在天牢里面,他信息闭塞,不知道赵弘明此时已为太子。

  久经官场中的他,下意识的拱手行大礼拜道:“太子殿下仁爱宽厚,以民为本,此乃大魏之福。下官替此地百姓再谢太子殿下。”

  赵弘明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他望着这些百姓离去的背影,忽然朝着陈谋问道:“陈尚书,如果此地决口的话,放任不管的话大概影响面能有多大?是否能危及大梁?”

  陈谋如实的说道:“回禀殿下,若是此口决堤的话,再引水入鸿沟,则能阻隔大梁内外,使得大梁城孤立无援。”

  “那依照大梁现在的状况,大概能坚持多久?”赵弘明追问了一句。

  “下官与丞相他们曾经就此事做过预判和防备,按照现如今大梁城中的准备,若是大梁被水淹至少还能坚持三个月,要是把控得当,就是半年也无碍。”

  “三个月到半年……”赵弘明心中沉思。

  霍家这次起兵仓促,应该追求速战速决,应该不会在这个上面再跟他们耗个三个月,乃至半年的时间。

  再说要是大梁坚持半年都等不来援军,那几乎跟灭国也没有太大区别了。

  换作自己站在对方的位置,也不会为此而大费精力。

  陈谋不知道赵弘明的心中所想,提了一句道:“不过殿下,要是真想水淹大梁的话,只开一道口子是不够的,还需要修一条河道通鸿沟才行。此地到鸿沟也还有两里路。”

  陈谋的话外之意就是,霍直带着的那些人还不足以达到水淹大梁的程度。

  看来霍家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围困大梁。

  赵弘明突然有些猜不透对方的意图,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对方这么做肯定另有图谋。

  他思索了片刻后说道:“陈尚书,你早点回去将此事告知萧丞相他们,让他们处理此地的灾情,本宫还有一些事需要去探查一番。”

  陈谋双手叠在一起,与额头平齐,毕恭毕敬地答应了下来:“卑职遵命。”

  赵弘明想起霍直先前一直往西边逃离,想必那里便是他们的驻扎的方位。

  他厉喝一声道:“众将听令,往西出发。”

  三千魏武卒,齐齐喝道:“是。”

  众多的魏武卒精锐重新穿上铠甲,没有任何怨言的列成队列。

  远处的山峦此时被染上了一层橙色,显得格外雄伟。

  夕阳如同一颗巨大的橙色宝石,正慢慢朝着地平线上沉落,灿烂的晚霞遍布满天。

  在陈谋注视下,赵弘明在将满地尸首丢入大河中后,便带着三千魏武卒消失在晚霞下,融入山峦之中。

  之后陈谋也没再久留,携马返回大梁城。

  此地从熙熙攘攘的状态,重新恢复往常安静的模样。

  只留下的一地淤泥,宛如大地的伤疤,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

  夜幕降临。

  身在大营中的霍家老祖见外面迟迟没有动静,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

  霍禹从大帐外快步走了进来。

  霍家老祖抬头,压下心中的情绪问道:“怎么样,霍直他们成功了没有?”

  霍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任何消息。”

  “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结果,想必他们也是凶多吉少了。”霍家老祖的神色也不由的严肃了几分,白色的眉毛微微拧紧。

  霍禹忙说道:“老祖,那我们怎么办?”

  霍家老祖面无表情地说道:“中军慕容礼你们是不是一直在盯着?”

  “有斥候在那边时不时的会传回消息,目前我们能确定中军确实接到了建安的密令,将目标对向我们了。”霍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霍家老祖说道:“你点一万人,让他们养足精神,等到寅时,准备突袭中军。寅时,正是人最困的时机,要是指挥的好,便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极容易打出战果。”

  霍禹也常年带兵,能看出霍家老祖的打算,对此并没有异议。

  他追问道:“那霍直呢?老祖,我们要不要去寻他一下?”

  “现在形势急迫,等形势缓和了后再说吧。”霍家老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霍禹心有不甘。

  毕竟那是他的长子,有很深的感情。

  不像老祖这般,儿子,孙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情感要淡薄许多。

  但是霍禹心中也知道眼下霍家走到这个份上,危如累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