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是李世民 第1000章

作者:张围

  用罢饭食,张阳喜欢喝上一杯浓茶,看着屋外的风雪。

  张清清穿着一身襦裙,还围着围巾走到屋外,好奇道:“爹,这郭正一是何人?”

  “今年科举新晋的文官,科举进士及第之后,现在是弘文馆学士。”

  张清清不悦道:“一个弘文馆的学士就能这样弹劾骊山,擅用评比?朝中想要取代骊山,来评比劳动模范县。”

  张阳喝着茶水,笑道:“就算朝中要取代骊山,也要各县服他们。”

  张清清不屑道:“他不过是投石问路的小伎俩罢了,若是朝中有人支持他的说法,便会有人主张,甚至往后他都不参与这件事,反正如今朝堂对骊山的议论颇多,不差他这么一句。”

  “连你都看出来,朝中那些老狐狸又何尝看不出来,劳动模范县早晚会干系到各县县官的升迁,做不到公平公正倒不如不评,谁的门客,谁的门生,又有谁说得清呢?”

  “女儿明白了。”

  屋檐上的灯笼随风而动,只能隐约看到眼前的雪片落下。

  “尉迟将军与李大亮将军都已退下来了,退休的老将们都酷爱兵器与好马。”张阳继续叮嘱道:“你告诉村子里的人,让他们铸造俩柄好刀,再将今年突厥送给骊山的两匹汗血宝马,送给两位将军。”

  “女儿,明日一早就去安排。”

  张阳点头道:“早点休息吧。”

  张心安是她看着长大的,秋儿现在也是她在照料,两位弟弟心里想着什么,张清清最清楚。

  她低声道:“这两个弟弟有我这个姐姐,真是他们的福气。”

  张阳喝着茶水叹息一声。

  走回温暖的屋中,李玥还在织机边忙碌着。

  张阳拉过她的双手,“这天寒地冻的日子,还要用织机,这双手都已冻得这般通红。”

  “我自小没有见过生母,就想着别人家的母亲是不是也这样。”她温柔地笑着。

  捂着她冰凉的双手,坐在织机旁,自从家里装了玻璃之后,也不会有冷风灌进来,更暖和了。

  感受着手中的这双冰凉的手逐渐温暖,张阳低着头道:“我看了朝中的奏疏,卢照邻派人去天山问药,问的是一种叫做雪莲的药。”

  “去天山问药?”

  “嗯,虽然没有明说这药给谁用,我想着该是给皇帝的,皇帝的身体情况最严密,我猜着当初他去了终南山,回来之后便罢朝三天多半是病了,现在又有卢照邻派人问药。”

  李玥面露难色,“父皇?”

  张阳揽着她的肩膀,“多半与你父皇的健康状况有关,就目前来看,状况应该不严重。”

第九百三十八章 最好的打算,最坏的准备

  李玥的目光迟疑地看着夫君。

  张阳站起身,将茶水倒入杯中。

  可以清晰地听到茶水进入碗中的声音。

  李玥平复一番心情,起声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张阳叹息一声,现在已听不到家里那几头熊的鼾声了,家里给它们造了更温暖的熊窝。

  夜里是听着屋外的风雪声睡着的。

  今年的冬月依旧寒冷,一大早婶婶就将一大堆的奏章放在了桌上。

  张阳一份接着一份地翻看着,吏部的奏章写着一个叫裴炎的人。

  今年科举之后,有不少年轻人进入朝堂,这个年轻人被分到了太府寺。

  这件事多半是岑文本安排的。

  张阳吃着早上的饭,面色凝重。

  张心安特意穿了一身新衣裳还穿着新靴子,“爹爹,孩儿要去寻房相上课了。”

  “嗯,记得要多行礼。”

  “孩儿明白。”

  杨婶准备好了马车,便带着这个小侯爷前往长安城。

  张阳神色不悦地放下这份奏章,这太府寺莫名多了一个人,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本来还觉得一个人做事挺好的,至少能自在地安排。

  大雪之后的天气难得晴朗,李玥将家里的东西都打出来晾晒,她苦恼地看着铺满了家门口的书卷,“这么多的书要嗮好多天。”

  说着话,她将一堆杂物放下。

  张阳注意到了一个印信,笑道:“差点忘了,我们儿子是关西侯,比我这个县侯还要高。”

  李玥将这些小物件都放整齐,坐下来道:“说来孩子的这个爵位还是父皇半推半就答应的,也没有食邑,更没有封地。”

  张阳气馁道:“这孩子还小,以后再谈这些吧。”

  今天是张心安来听老师讲课的第一天,杨婶带着他走入房相家的府邸,她便站在了书房外。

  张心安走入这个昏暗的书房,一走入就闻到了浓重的墨水味。

  目光看去房相正坐在油灯边,看着一份份的奏章,在一旁还放着一个火盆。

  这里不像骊山的家里,在家里阳光总是很好,自从装了琉璃窗子之后,屋内更亮堂了。

  见房相没有抬头看自己,张心安默不作声地在一旁坐下。

  终于,房玄龄抬头见到了这个孩子,笑道:“你来多久了?”

  张心安行礼道:“弟子刚到。”

  房玄龄站起身,从一旁的书架拿下几卷书,低声道:“这些书你先看着吧。”

  “好。”

  张心安点头,看着他重新坐下来接着批复着奏章。

  书房内很阴冷,坐着很不舒服,张心安点亮一旁的油灯也开始看书,这些书卷上写着的都是关于修撰国史的诸多批注。

  一边看着小脸上眉头紧锁,看不懂,好生涩!

  坐久了又觉得这里更冷了,手脚冰凉。

  张心安看到一旁的火盆就快熄灭了,急忙添了一些炭火,再将一旁的窗户打开,这样可以让阳光照入书房。

  忙完了这些,他干脆坐在了书房外,坐在阳光底下看书,如此才舒坦不少。

  不多时,屋内传来了房玄龄的话语声,“看得如何?”

  张心安闻言,又起身走入屋内,回道:“弟子看不懂。”

  “看不懂?”

  “嗯,就是看不懂。”

  房玄龄抚须沉吟半晌,“也对,你这样的年纪看不懂如此生涩的学子,老夫这边也未准备给孩童蒙学的书卷,改日命人带几卷。”

  “谢老师。”

  看向窗外的夕阳,房玄龄又道:“就且这般,你先回吧。”

  “弟子告退。”

  在回骊山的路上,张心安一脸闷闷不乐地坐在车辕上,杨婶赶着马儿问道:“小侯爷,是有不快?”

  “嗯,我在想这一天房相才说了几句话,五句?六句?”

  杨婶又道:“房相是个很忙碌的人。”

  张心安叹息一声,收紧了自己的衣衫,回到骊山的时候天色已入夜。

  家里,弟弟秋儿正在哭着,姐姐正在数落着他。

  张心安疲惫地坐下,打断了姐姐的数落,“姐,房相好像不愿意教我。”

  张清清也不管弟弟了,将他交给了婶婶照料,问道:“房相都与你说什么了?”

  他将一天的遭遇都与姐姐说了,包括房相在书房坐了一天,根本没有传授任何话语。

  张清清道:“你觉得房相应该如何教你?”

  “弟弟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且再过一段时间,你按照约定每隔两日去房相那边看书,他若还这般,姐姐亲自陪你去问个明白。”

  听着姐的话,张心安心头好受了一些,“还是姐对我好。”

  张清清有些担忧,让房相做他的老师,这个笨弟弟以后多半也要吃不少的苦头。

  贞观十七年的大唐进入了腊月。

  张阳正在看着技术院送来的一卷书,现在长安的纸张越来越多了,关中这一年都不缺纸了。

  皇帝有了自己造纸作坊,便加大了力度造纸,一尺贞观纸只要十钱,价格说不上便宜,也说不上太贵。

  书卷上的卷名便是黄河治理束水冲沙的可行性报告。

  李玥将一碟麦饼放在桌上,“还未用午饭吧。”

  张阳吃着麦饼放下书卷。

  “怎么样?”

  “还是差点火候,理论足够了,但实践报告还是做得很差。”

  李玥也吃着麦饼,点头道:“味道真是不错。”

  王婶脚步匆匆而来,打断了夫妻俩人暂时的空闲时光,她着急道:“医馆的大夫说,王公公已到弥留之际了。”

  张阳放下手中的麦饼,诧异道:“怎么会这样?”

  王婶又道:“还是县侯亲自去看看吧。”

  “我这就去。”

  张阳简单收拾了一番,穿上外衣,脚步匆匆出了家门。

  晌午的骊山,每到腊月时分是这里的孩子最玩闹的时候,张阳脚步匆匆,从他们的玩闹中穿过。

  来到医馆,现在正是寒冬,也正是风寒高发的时节,来看病的人不少。

  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匆匆而过的青年就是骊山县侯。

  张阳来到一处病房,见到了躺在榻上的王公公。

  崔知悌叹息道:“久病缠身,现在倒下已是病入膏肓,县侯,如今的他正是弥留之际,有什么想说就说吧。”

  张阳点头道:“多谢了。”

  崔知悌摇头一叹,“作为太监,他算是长寿的,此人可还有家人?”

  张阳摇头,“他没有亲人。”

  “嗯。”

  崔知悌点着头带着自己手下的医者走出了这间病房,也带上了门。

  张阳看着这个老人家,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王公公缓缓睁开眼,转头看来,低微的嗓音唤了一声,“县侯。”

  张阳道:“您老这辈子辛苦了。”

  王公公转回头目光看着病房的屋顶,低声道:“在骊山的这一年,是老夫觉得最幸福的一年,谢谢县侯。”

  张阳看着窗外又道:“别说了,越说越不好受。”

  “县侯是在责怪老奴当初没有听从劝告,早日离开陛下。”

  张阳双手背负,站得笔直,“那是您的坚持,如果您觉得这算是善终,那就是善终了。”

  王公公又咳了咳嗓子,“其实自从齐州之乱后,陛下越发多疑了。”

  “嗯,他已经有三年没来骊山了。”

  “其实两月前,老奴就听闻陛下病了。”

  “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