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李玥失望地摇头背过身,不论夫君揍不揍,都不看。
张阳刚想抡起一个暴栗打在这个小胖子的头上,李泰连忙喊道:“造纸术!”
暴栗悬在半空中停了停,只是稍稍一停,便打在了李泰的额头上,张阳惆怅道:“魏王殿下喊这么大声,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有造纸术吗?”
李泰终于放开了手,他咧嘴笑着,“本王早就猜到了姐夫手中有造纸术,只是一直不确信,现在听婶婶一说当初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知道了就好。”
“当初你为何不拿出来?”
看了看天边的夕阳还有些余光,张阳低声讲着事情的缘由。
“原来如此,当初的姐夫确实自保也不容易。”
“现在的我还是没权没势。”一边走回马车,张阳一路讲着。
“姐夫怎么会没权没势,要说过命的兄弟有我和处默,要说交情还有河间郡王,谁敢与姐夫作对。”
张阳冷哼道:“你斗得过五姓吗?”
李泰摇头。
“若是五姓向朝堂给压力,你觉得你父皇能挺住这个压力吗?”
李泰还是摇头。
“一旦世家号召读书人讨伐我们骊山,你能平得了吗?”
李泰不住摇头,“这该如何是好?”
“魏王的殿下懂藏拙的好处吗?”
“什么好处?”
“好好发育,不要浪。”
李泰不解地挠了挠头,“藏拙是这样一说吗?这样子用都行?”
“不管行不行,造纸术的事情一定要保密,魏王与我利益相关现在懂了吗?”
李泰不住点头,犹如捣蒜,“我将魏王府的人手全部迁出来,保护我们的工厂和造纸术,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本王饶不了他。”
张阳抬头看向杨婶。
杨婶点头道:“制作方法和流程图都已经交给魏王了。”
“事关以后的发展大计,等时机成熟了便不用再藏着。”张阳神色忧愁,“也不知道这个时机要等待多久,我要是你父皇就把世家给铲了才痛快。”
“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小武在武士彟面前举着一卷书正念着。
武士彟满脸地笑意。
见张阳和李玥来了,小武迈着她的短腿跑来,“老师,这卷书上的字我的认识了。”
武士彟躬身行礼,“骊山令,公主殿下。”
小武嬉笑着道:“爹爹,我跟着老师先回长安了。”
武士彟点头,“要听公主殿下的话语。”
小武重重点头。
来到马车边小熊已经坐在马车上了,它的身上有一些杂草身上也狼狈,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撒野了,后背的皮毛沾了不少湿泥。
它正用着自己爪子挠着肥嘟嘟的肚子。
小武看到小熊真的自己回来了,一脸的欣喜,见它身上脏兮兮的也不敢去碰它。
一家子离开村子,空荡荡的小推车绑在马车上,正被拉着走,车轮滚动发出阵阵吱呀声。
“将造纸术就这么交给青雀,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比谁都着急做好事业,他也是最能保护好造纸术的人,再者说就算人们知道造纸术在魏王手里,也不会有人轻易动他。”
有这么一个小舅子平时挺苦恼的,好在他精明,也是一个不肯吃亏的家伙。
朴实的人们最容易得到幸福,也是最能够满足的人。
如今大唐绝大部分的中年人都是从战火中煎熬过来的,度过了乱世之后,他们非常珍惜眼前的平安日子,没有比眼前的平安珍贵的了。
第二天的早朝,以为这一次的早朝还是和昨日一样可以平稳地结束。
昏昏沉沉的张阳又被许敬宗给推醒。
张阳睁开眼就见到了皇帝看着自己,四周的文臣也看着自己,难不成是自己睡觉被发现了。
再一看站在朝班前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
“陛下,臣弹劾礼部尚书张阳,囚禁龟兹使者,有状不得告,有理无处诉。”
这就是做官越做越大的烦恼,很多人都盯着你,指不定就会有个家伙跳出来弹劾你。
听到囚禁龟兹使者,张阳回头看向许敬宗,“有这事?”
许敬宗回话道:“回陛下,龟兹已经国破,臣只是安顿龟兹使者在他如此悲痛之时给以安慰。”
“不如让龟兹使者入殿对峙如何?”
李世民点头应允。
再看满朝文臣武将,张阳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当面是……”
“你连老夫都不认识,亏你还是一个礼部尚书。”
许敬宗小声道:“这位是永宁郡公,王珪。”
张阳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永宁郡公,久仰久仰。”
“哼。”王珪一甩衣袖没有多言语。
众人也等着龟兹使者那利来朝堂对峙。
从时辰来看这个时候也快下朝了,大家都可以安安心心去忙各自的事情,殿内也有了不少的议论。
这个礼部尚书当得多灾多难,位置还没坐稳这才任职两天,就被人给告了。
龟兹使者一路小跑入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哭嚎着,“昨夜有人告诉外臣说是覆灭龟兹的人就是礼部尚书张阳,还请天可汗做主。”
张阳皱眉又看向许敬宗,心说不是把人看紧了?
王珪开口道:“陛下,昨日吐蕃使者与臣说了龟兹使者在朱雀门前跪哭,臣这才知晓了此事,便让人伪装成驿馆的伙计去见了龟兹使者,而在房间外就有官兵看守,问询了才知这都是礼部的意思。”
又回头看去,王珪朗声问道:“不知道礼部尚书作何解释?”
这老家伙说话倒是中气十足,张阳回话道:“龟兹已经拿下了,这是事实,这位龟兹使者是要来伸冤复国的吗?”
那利抬起已经哭红的双眼,“龟兹一直以来就是西域安宁之国,大敢问礼部尚书为何授意攻打我龟兹。”
朝堂上又是一片的议论声,像是有一大群蚊子在嗡嗡作响,听着很是扰人。
魏征忍不下去了,站出朝班讲道:“朝堂之上,都肃静!”
众人这才安静。
面对王珪的质问,又是使者那利的喊冤。
张阳开口道:“龟兹为何打不得?”
王珪大声喝道:“为何打不得,张阳好生狂妄!”
话语在太极殿内掷地有声,有人低着头等着事情过去,有人非常有兴致地等着这件事的结果。
“我狂妄?”张阳反倒是被气笑了,“我哪里狂妄了?”
王珪瞪着眼,“年纪轻轻就敢这般目中无人,你不过是个幸进臣子,竟敢私下利用藏匿在高昌的兵马,肆意灭亡一国!国之邦交怎能交到你这等手中。”
这话听得许敬宗眉头猛跳,回话道:“敢问永宁郡公,张阳之功劳位居礼部尚书有何不妥?”
王珪微微抬首,“年轻人往往德不配位!”
见许敬宗还要说话,张阳眼神拦住他,再是上前一步看着王珪,“首先,攻打龟兹确实是我的意思。”
此话一出,朝堂又是一片议论声。
那利跪在地上大声讲道:“天可汗,他认罪啦!还请天可汗惩治此贼!”
龟兹使者哭红了眼,大声控诉着。
张阳向李世民行礼,“攻打高昌是我授意,发动战争是高昌守备将军阿达兰和全体高昌将士的决意,五万兵卒,上百个将领一起给出的结果,他们认为高昌可以拿下。”
“再者拿下龟兹之后高昌人带走了所有壮劳力,并且没有伤害妇孺,也没有在龟兹杀害平民,对一场战争来说这是最大的仁慈。”
“如果发动战争是错误的,敢问龟兹使者,你们就从没想过联合西域势力,或者联合西突厥攻打高昌?在我看来这种想法在你们心里已经有过几百遍了。”
那利大喊道:“你还龟兹来!”
第三百一十五章 真乃小人也
张阳看着他的模样接着讲道:“为何要还?”
那利大声喊道:“天可汗呐!看看这个狂徒!”
王珪的神色越发愤怒,“张阳,你见他这般模样此刻作何感想。”
“没什么太多的感想。”张阳揣着手淡然道。
“你何来的这般底气?”
王珪挥袖质问。
“可能诸位对西域并不了解。”张阳讲述着,“西域是一个野蛮的地方,在那里没有这么多的道德,一切以实力至上,奴隶买卖更多。”
“当他们手中有了武器,首先会想着保全自己,之后再想着怎么除去危及自己的存在,当高昌认为龟兹是一个威胁的时候,攻打龟兹便是一件迟早的事。”
重新看向众人,张阳朗声道:“自汉以来安西四镇便一直我中原的领地,敢问使者那利,当初我与你讲述让你将安西四镇交还大唐,你言辞躲闪,是何意思。”
那利又怒又恨,现在已经是浑身颤抖。
再次面对李世民,张阳的话语依旧,“从来没有我们是否攻打龟兹的说话,大唐只是拿回了安西四镇,也与前隋要拿回辽东四郡之地一样。”
“就没有大唐要还龟兹的说法,也没有所谓的使臣,龟兹盘踞安西四镇已久,并且否认中原领地,这些都是事实。”
“中原拿回安西四镇理所应当,是龟兹王霸占了安西四镇。”张阳躬身道:“臣将以礼部的名义,让西域于阗,疏勒,焉耆三方交还安西四镇所有领土,之前臣不是礼部尚书,自然不能这么做,现在臣会让礼部向西域宣告大唐的主张。”
张阳走到那利身边笑着讲道:“不仅仅是你们龟兹,西域各地皆要交还,龟兹的王室才是真正的反贼,而你是反贼的爪牙,你可承认。”
“你这个魔鬼!我不承认!”
那利大声道。
张阳面对朝中众人,“不知交还西域诸地的事情,诸位感觉如何?”
见众人没有说话,张阳接着讲道:“陛下,臣现在请命,令高昌兵马所部进攻西域各地,阿史那杜尔携突厥兵马直取焉耆,扫平一切不肯臣服大唐的势力。”
长孙无忌站出朝班,“陛下,此举是否为时尚早了。”
李世民闻言点头,“这件事确实要细细商议。”
长孙无忌接着道:“礼部可以拟定国书,向西域宣告交还安西四镇之事,并且兵部踌躇人手安排使者前往西域。”
张阳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这件事让户部尚书唐俭去正合适,让他跑一趟西域吧。”
话音刚刚落下,年过四十的唐俭急眼道:“张阳,老夫何曾得罪你!”
张阳笑着,“我就随口一说,朝堂上我也没几个认识的人,正好记得您。”
唐俭又急眼有话想说也说不出来。
李世民站起身看了眼使者那利便转身离开了。
群臣也三三两两散去,只留下那利一个人还跪在太极殿。
许敬宗低声问道:“张尚书,此人作何处置?”
张阳思量了片刻,还没说话,就见长孙无忌走来,“押入驿馆好好看管,等龟兹王室押到长安城,一起论处。”
俩人向长孙无忌行礼,“赵国公高见,礼部一定照办。”
长孙无忌沉声道:“王珪是个正直之人,此人恩怨分明,疾恶如仇此番定是受了小人挑拨,在朝堂上的争辩看来是他考虑欠妥,这件事还望你们不要太在意。”
许敬宗堆着笑脸,“赵国公放心,改日下官定当去拜他老人家。”
长孙无忌叹道:“不必了,此人一大把年纪,你要是去了他多半会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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