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许敬宗叹道:“那就让他留在长安城,至于国号的事情待下次商谈,以后来大唐我们希望可以见到更多的诚意。”
许敬宗说的诚意是何,张大象可以想到一个大概。
倭国使者带着经书离开了,许敬宗笑着送别。
张大象低声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
许敬宗满脸的笑容,“一切都是为了长久之计,徐徐图之。”
外交院这么多的人,张大象是个君子,也是个忠厚良善之人。
都说张公瑾是个谋士,当年效力过各路豪杰,一直到李世民麾下,作为谋士他算计过许多人,阴谋阳谋运用已成人精的地步。
当年在各州斗豪强,平叛军。
后得到尉迟恭和李绩的引荐。
再到为陛下发动玄武门表决心,再是提倡屯田,征讨突厥。
张公瑾是一个值得让人敬仰的谋士。
当年还在秦王府人微言轻,时常听说,张公瑾不好交友,多数时候在秦王府独自一人与陛下面谈,制定谋略。
善谋略的人不见得都是好人。
看形势做决定,死在张公瑾谋略之下的人亦不少。
好在此人身患重病,现在只能久居骊山,不然这朝堂,这中书省的形势只会再变,张公瑾甚至还能压长孙无忌一头。
就这么一个人,张公瑾的三个儿子看起来倒都是良善之辈。
不论是大象,大素还是大安,在教子方面他们都是忠厚老实,勤勤恳恳之人。
除了张阳还有些继承了张公瑾衣钵的样子,这三个儿子怎么看不是可以做谋士的料。
一生算计的人太多,或许张公瑾太过疲惫,也希望以后的子孙也能这般忠厚吧,毕竟天下太平了,不需要人心算计了。
张大象皱眉道:“这些使者如此臣服谦卑,张尚书为何这般对待他们。”
许敬宗无奈一笑,你以为这已经很过分了?其实这才是刚刚开始。
终究还是忠厚良善之辈,许敬宗笑道:“还没用过饭食,最近吃羊肉都快吐了,打嗝都是一股子羊肉味。”
张大象言道:“吃点红烧肉吧。”
许敬宗犯愁,“红烧肉太腻了,有牛肉吗?”
张大象冷哼道,“你想得美。”
俩人正在为了吃食发愁,一个西域人一直蹲在城门边,他背过身拿出一把弯刀,看准了时机朝着许敬宗冲过去。
正分神之际,许敬宗眼看着对方朝着自己冲来。
刀口越来越近,一支箭矢从城门方向射来,只是刹那间西域人肩膀中箭,手中弯刀落在地上。
场面一见血,四周就传来惊呼,城门前的守卫冲上来将这个西域人押倒在地。
许敬宗还石化当场,哪里能想到会有人来刺杀。
苏定方提着弓走来,“当时就注意到这人行迹可疑,没想到他敢当街行凶。”
回过神,许敬宗拱手道谢,“苏将军救命之恩,下官……”
苏定方打断道:“职责所在,不足道谢。”
张大象不解道:“怎么会有人来长安城刺杀我等?”
苏定方捡起地上的弯刀:“这是西域那边特有的兵器,被这个东西划一刀并不好受,大唐收复西域自然有人怀恨在心,会有刺杀也不奇怪。”
眼看兵士要把这个行刺的人带走,许敬宗上前道:“能否让下官问一两句?”
苏定方停下脚步,“你问便是。”
这西域人脸上有疤痕,侧脸还有一个印记。
张大象迟疑道:“这是奴隶的印记,与高昌人不同,这种印记是波斯人才用的,看他的样貌不像是波斯人,一个西域人有着波斯奴隶的印记倒是少见。”
苏定方并不在意这个刺客的身份,胆敢行刺朝中侍郎,在他的眼中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许敬宗喝问道:“为何行刺本官。”
对方用西域话说了好一会儿。
别人或许听不懂西域话,倒是许敬宗平时与人打交道学过一两句,虽说听懂全部,倒是听明白了延偃两个字。
是冲着安延偃来的?
一个昭武九姓中人,在长安城莫名失踪,官府不清楚来由以为是离开了。
要是跟随安延偃而来的西域人知晓,这些人为了保护可汗的使者,势必会有所动作。
苏定方让兵士将人带走了。
许敬宗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这一次当真是受到惊吓了。
最后俩人决定在外交院用饭食,这里的饭食寡淡一些,倒也可以放心,不担心被人下毒。
这名刺客被送到了大理寺就被关押了起来,等待处置。
一个前来刺杀的西域人在长安城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有人说这是外交院一直以来手腕强硬的结果。
也有人是西域人不服大唐建设安西都护府。
议论的人很多,许敬宗站在大理寺门口许久。
孙伏伽匆匆走出来,还带着一个年轻人。
那人与孙伏伽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许敬宗好奇问道:“这人谁呀?”
“他是洛阳人士,是个文人今年是来科举的,可还记得年初的时候有一人与吐蕃使者动手?还是你们外交院的人送来的,心中吐蕃使者也离开了,对方也不计较,这便放了,不要耽误了别人的前程。”
许敬宗看着王玄策的背影,“这人看起来像个武人。”
孙伏伽解释道:“文人总是带着武人气才是豪迈,是一条好汉子。”
那时各国的使者也赶来大唐,年前年后忙得脚不沾地,都忘了有这一回事。
许敬宗小声问道:“那前来刺杀的西域人如何了?”
“这个西域人的话语听不懂,待日后找个懂西域人话的人再来审问。”
许敬宗拱手道:“少卿有劳了。”
孙伏伽点着头,“之后若有结果了,再来告知许侍郎。”
小熊到了晴天总是很活泼,它不喜欢雨天,一到雨天就无精打采。
李玥在院子中栽了几株花,好奇道:“夫君这是在写什么?”
“这是一个密文本。”
“密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一关就是数月
张阳写下三个数字,“你仔细看,第一个数字是页码,我可以翻到所在的页数,每一页都有坐标,比如我现在写的六七九,第六页,第七行,第九列。”
这么一说之后李玥倒是理解了,她好奇道:“以往军中的密文也是这般吗?”
“没见过,不清楚,也可能是口头的暗号。”
小武正推着婴儿车带着孩子嗮太阳,只是退了几步远她又尝试几番,“师父,婴儿车坏了。”
张阳搁下笔,走上前皱眉打量着婴儿车,也尝试了一番,“是轮子卡住了。”
说着话,让小武把孩子抱回摇篮,张阳拿出自己的工具箱开始修理婴儿车。
车轮是按照马车的轮子来设计的,因为是木制的,前后轮轴磨损得很严重。
敲入木塞重新装好轮子,卡了轮子的婴儿车,很快就被修好。
小熊坐在一旁打着哈欠,嗮够了太阳它就回屋去看看孩子。
张阳仔细拔着手指上的木刺。
李玥拿着板凳在一旁坐下,“夫君的手指太粗糙,还是我来吧。”
双手握着宽大的手掌,李玥仔细挑着指尖的木刺,以前不觉得现在一看才觉得这双手上有不少的痕迹。
“好多老茧。”李玥低声说着又扯下一些死皮。
张阳咧嘴笑着,“这是劳动人的双手,以前苦活累活做多了,现在就算是不像当初那样忙活,这些老茧也一直都在。”
家里所有家具都是张阳做的,夫君的动手能力很强,从桌椅到摇篮,甚至还能用没人要的猪鬃毛来做牙刷。
但凡家里坏了什么东西他都能修。
就是看着这宽大的手掌,李玥双手抓着,“给我们家里找几个下人,母后说只要是宫里的都可以让我们自己挑选。”
“让别人来照顾生活起居,我总觉得很膈应。”
“宫里的宫女办事还是很勤快的。”
“我习惯了自己动手,不喜让别人来照顾。”张阳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写密文本。
临近科举,来长安城的越来越多。
薛仁贵终于赶着科举的日子来到了长安城。
裴行俭亲自迎接薛大哥,两人说着以后的志向,期间还问起了薛仁贵与柳氏的打算。
薛仁贵喝着酒水,“这是某最后一次来长安城了。”
裴行俭到倒酒的动作停下,“为何?”
薛仁贵灌下一口酒水,神色中带着无奈与沮丧,“我是个男子,我何时成婚都可以,可她不行,她的年龄一年年过去,已经到了嫁娶的年纪。”
裴行俭安抚着他,“薛大哥,待我入士定帮薛大哥成了这门婚事。”
家仆听了也是气愤,那个姓柳的员外郎就是一直用女儿柳氏叼着薛仁贵。
可怜柳氏那姑娘与薛仁贵也是情投意合。
薛仁贵放下酒碗,“某已有了打算,等此间事了就算是不能入士,我会悄悄回到河西带柳氏走。”
这是打算私奔了?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要铤而走险。
裴行俭再次给倒上酒水,“薛大哥,当断则断,大丈夫当如此,弟弟祝福你们!”
薛仁贵喝醉了,裴行俭扶着他到自己所住的驿馆。
家仆小声劝道:“小公子,是否需要人在河西给薛大哥帮忙,拦住那个员外郎。”
听着薛仁贵的鼾声,裴行俭十五岁的年纪,神色凝重地看着窗外,“到现在我还记得梁祝与红楼讲的是什么。”
家仆好奇道:“小公子有什么感悟吗?”
裴行俭自嘲地笑了笑,“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世上哪些事能超脱得了礼制?终究还是一场悲叹。”
裴行俭自小就受这位薛大哥的照顾。
如今当年的薛家家道中落,自裴行俭懂事以来想要照顾这位薛仁贵。
可薛仁贵现在已是为别人家的田地耕种的下人。
小公子不在意身份,但族中的人不希望小公子与薛仁贵来往过多。
为了清扫昭武九姓安排在关中的人,程处默散了不少人出去。
带着兵器肯定不能入城,这些西域人也都安排在长安城附近。
红烧肉帮的人一出动便拿下了不少人。
此刻大理寺的孙伏伽审问这个西域刺客也有了结果,起因是西突厥使者在长安城没了消息,也没有回去与他们会合。
按照这位西突厥使者之前的交代,只要他半月不出现那便是遇害了。
只是孙伏伽继续追查,包括查问了外交院的人,后知后觉发现线索已断。
上一篇:天道酬勤:我的武道没有瓶颈
下一篇: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