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不见得张阳与其他的地方的人相谈也能这般。
人比人最气人的就是对方比你运气好。
唐善识心中思量着,也就是他运气比自己好罢了。
回到宫中,三人去了甘露殿向李世民禀报这次的进展。
李承乾说着这件事的经过,也再次说了对张阳的肯定。
唐善识只能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李世民看着奏章点头,“既然襄州一地可以开办官学了,你让门下省安排下去便是。”
“儿臣明白。”
三人就要离开,李世民又道,“张阳留下。”
脚步停下,张阳无奈只能看着太子和唐善识先行离开。
李承乾还投以中肯的目光。
眼看着太子和唐善识走到殿外,张阳转回身看着陛下,“其实太子办成这件事,陛下应该给予赞赏的。”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章走上前,“你以为朕应当给予太子什么赏赐?”
“陛下,臣说的不是赏赐,是赞赏。”
在教子方面,李世民给予太子的压力更大,至于赞赏就没多少,这导致太子的压力更大了。
张阳又道:“多给太子一些赞赏和肯定,这也是一种正面影响,当然了,臣不该评价陛下该如何做一个父皇,只是适当地给予一些正面评价没有坏处。”
李世民的手中拿着奏章,“你随朕去一个地方。”
看皇帝不搭理自己的话,张阳的心中百般无奈只好跟上脚步。
离开甘露殿,一路走到了兴庆殿。
在兴庆殿前就有一个池塘,一群宫里的太监提着一个个木盆,木盘中都是活鱼。
只见他们将活鱼倒入了池中。
李世民拿过王公公递来的鱼竿,优雅地将鱼钩放入池中。
张阳倒吸一口凉气,“陛下这是来钓鱼?”
“不然你以为朕来这里做什么?”
“陛下钓鱼的方式确实少见。”
“还不是你们这些人让朕不修建太液池,朕只能出此下策来解闷。”
“其实曲江池也不错。”
李世民坐下来看着水池,“曲江池在长安的另一头,朝中还有许多要事需要看着,不方便出宫。”
说着话他又拿出一份奏章,“你看看这份奏章。”
张阳皱眉看着奏章的内容,这份奏章是孙伏伽写得,其中内容就是怀疑西突厥使者安延偃就是被外交院的人绑走。
李世民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扶着太阳穴,“朕知道你的能力,可有时候也要注意分寸。”
一方面陛下肯定张阳的能力,还是希望外交院做事不要太过分了。
这些王公公都看在眼里,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讲话。
张阳看着奏章发愁,“陛下觉得如何?”
李世民颔首道:“大理寺希望朕给予查问外交院的准许,孙伏伽此刻没有实证,若朕不给允许,他自然不能来外交院查,更不能看到你们的账目。”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夫妻俩批复奏章
说着话鱼已经咬钩,李世民钓上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放入一旁的竹篓中。
孙伏伽担任大理寺少卿也是尽职尽责,能查到外交院也在意料之中。
就连皇帝都和我是一伙的。
查?你怎么查?有本事把天可汗也查了。
与其说在皇帝面前兢兢业业,不如和皇帝一起挣钱。
皇帝也是缺钱的,好不容易把李世民的雄心壮志奶起来了。
皇帝有了雄心壮志,想要开疆拓土之心,也不枉费自己追着奶了这么久。
“以前的月氏一脉住在祁连山北昭武城,后来他们迁徙到了伊犁河一带,留存下来的就是昭武九姓,如今这一族游走西域各国成了商贾。”
李世民皱眉道:“你绑走一个使者做什么?就算他是昭武九姓中人,有必要吗?”
张阳小声道:“有呀,他们有钱呀?”
李世民冷哼道:“比得上东海那个岛上的银矿吗?”
张阳看了看四下,“有水吗?说了这么多口渴了。”
小太监很懂事地递上两碗茶水。
张阳拿过一碗喝下润口的茶水,“银钱多少无所谓,重要的是生意渠道,难道陛下不想开拓市场吗?”
说开拓市场有些复杂,也不知道皇帝能不能听懂,生意场上的事情很多时候销路并不是花多少银钱可以买来的。
开拓西域乃至波斯以西的销路需要长久地经营。
而昭武九姓这些商贾之人就是现成的销路。
李世民琢磨着,“你说的开拓市场是将西域种出来的棉花低价收来,做成棉布再高价卖出去?”
“陛下要这么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张阳点头,“嗯。”
李世民沉声道:“大理寺查问得如何,朕会帮你挡着,平时你的人做事手脚要小心点,若是真被别人拿住了把柄,朝中这么多人看着,朕也不好帮你。”
“让陛下费心了。”
“下一次外交院的银钱……”
“会有分红交给陛下的。”
李世民稍稍点头。
别和皇帝谈感情,与皇帝谈感情是最无用的,除了当年的秦王府的旧人。
当年的人李世民多少会给一些情面。
一不是当初征战天下的功臣,也不是秦王府的旧人。
要基础没基础,要情分没情分。
空谈理想与皇帝论功劳?
不如与皇帝分赃。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财富等着大唐去挖掘。
正打算回去,刚回身走两步,再次走回来。
李世民瓮声道:“又怎么了?难道还要朕杀了孙伏伽,帮你杀人灭口吗?”
张阳笑道:“在下不好杀生。”
“呵!”
李世民冷笑一声,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小子还一副良善模样。
“臣最近听朝中的风声,陛下该不会真想去泰山封禅?”
“朕还没这个打算。”
“那臣告退了。”
李世民坐在兴庆殿好一会儿,想起刚刚的谈话又心烦地换了坐姿,随后丢了这个手中的鱼竿。
看陛下要起身离开,王公公起身又道:“陛下,这是不钓鱼了吗?”
李世民没回话,径直走入殿内。
两个小太监低着头走来问道:“这些鱼要怎么办?”
王公公回头看了眼池子,“一潭死水,这些鱼放在池中早晚会死,都捞出来杀了。”
“喏。”
几个太监闻声办事。
帮太子办完事,张阳正想回家,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来人正是长孙无忌,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吏提着一个包裹。
装作没看见,张阳正要走出承天门,那小吏两步就拦住了去路。
停下脚步看着对方,又看了看长孙无忌。
张阳皱眉道:“赵国公是有什么事吗?”
那小吏递来一个包裹,“这是张侍郎今天需要批复的奏章,赵国公念侍郎第一次来赴任这才特意准备,寻常时候都要当天批复,这一次便让侍郎带回家批复,明天下朝一早放回中书省便可。”
张阳皱眉接过这个包裹,沉甸甸地看来其中数量不少。
长孙无忌带着些许赞赏的神情,“老夫听太子说了,你能说服襄州的乡绅,可在中书省要应付的事情众多,不比你在礼部轻松。”
“在礼部你只需要管好礼部的事宜,可在中书省下,许多政事朝中六部九寺皆要涉及,不论是派兵还是赋税又或者是科举,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老夫向来欣赏有能力的人。”
言语谈吐间带着压力,就差没说让我跟着他混了。
这是开始拉拢了吗?
张阳皱眉看着对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赵国公!”身后又传来话语声。
张阳回头看去是熟人,再仔细一看这不是褚遂良吗?
褚遂良穿着一身灰色官袍,一手拿着官帽,他先是行礼,“张侍郎初到中书省任职,赵国公这就着急收人了?”
长孙无忌颔首道:“老夫没有收人,只是来告知他中书省的规矩。”
褚遂良又道:“当初岑文本只是如厕一趟,便被赵国公收入麾下,这件事房相到现在还记得。”
长孙无忌板着脸。
张阳站在中间心头暗想,果然还是卷入了朝争之中。
“他初到中书省任职,老夫前来嘱咐两句,难道房相就不想将他收入麾下?”
听这话……
张阳心头暗想,怎么?咱们大唐的官吏说话都这么直白的吗?果然大唐文人豪放不羁。
长孙无忌又是看了眼褚遂良,这才作罢离开。
张阳手里还提着一包裹的奏章,看来回家还要加班。
等人走远了,褚遂良叹道:“中书省不比礼部,要总领六部还要兼顾关外关内形势,一直缺少能够办事的能人。”
张阳稍稍点头,“多谢褚兄解围。”
褚遂良摆手笑道:“不必言谢,在中书省张侍郎还要谨言慎行,你身系整个礼部,还有外交院,这两年对外办成了许多事,谁能拉拢你,得到了一个能人,等到整个外交院,敢问这等好事,谁愿意错过。”
张阳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的胡渣,“怎么?房相派你来拉拢我?”
褚遂良跟上两步,走出承天门,“一切全看张侍郎自己选择,当初在骊山还是张侍郎相助,让下官能够见到欧阳询老先生,这份人情一直铭记在心,只要张侍郎不愿意被拉拢,下官找个由头应付一下房相便可。”
“那就多谢褚兄了,在下现在只想帮郑公把手头这些事办好。”
“也好。”
俩人一路走向朱雀门,也有官吏忙完了一天的事情,三三两两地离开。
张阳小声问着,“咱们朝中也分派系吗?”
“朝政难免有意见不合之处,六部可以各司其职,可在中书省不然。”褚遂良慢声讲着,“现在的中书省分为三派,以赵国公为首的一派向来主张维稳办事,也就是当初处置卢承庆的案子,郑公主张严办严惩,而赵国公主张给予宽大处理,以免地方士族抵触过大。”
“而房相这边相对居中,最后不知道是谁向陛下进言,让唐俭也被贬官,最后也只能留了卢承庆一条命,下放河西生死看天意。”
张阳了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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