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李泰琢磨着,“你马上让人去长安城张贴布告,将这道题目送入崇文馆,弘文馆,四方馆,让全长安城的人都去想这道题的答案。”
“喏。”
此刻的宫中,李世民看着岑文本的记述,又问向一旁的太监,“一字不差?”
小太监回道:“已经校对过,确实是一字不差的。”
岑文本躬身站着,额头的冷汗直流。
李世民瞧着这次谈话的内容,“好个张阳,竟然说朕自负且多疑。”
斟酌了一番,又问一旁的太监,“你觉得朕自负吗?”
小太监双腿在打颤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李世民又问道:“你觉得朕多疑吗?”
小太监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饶命!”
李世民继续看着,声声冷笑,“还说朕开辟太液池是为了钓鱼?难道朕是这等昏君吗?”
话语很轻,句句都带着森冷的杀意,小太监不停地磕头,“陛下,这都是张尚书说的与小人无关呀。”
“你看看这上面的话,还说朕飘了?朕骄傲自大了?朕何尝不是在接受群臣的进谏?朕何时自大过?”
怒火中烧,李世民拍案而起,“朕看他张阳是不想活了。”
眼看陛下就要冲出去,岑文本连忙拦住,“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冲动。”
李世民指着殿外怒骂道:“他竟然还敢说朕的儿子,朕的儿子怎么样轮得到他来指指点点?”
岑文本再次拦住,“陛下,张阳口出狂言何必与他计较,他也无非是逞口舌之利,陛下切莫动怒。”
张阳肚子里还有很多货没有掏出来。
这个小子对朕还有利用价值。
李世民忍受着现在就要冲出去,带兵将他分尸的念头,“好!朕先忍着。”
岑文本长出一口气,“陛下英明。”
“这小子还说他这辈子不能说太多话,三十岁便会重病缠身?真以为朕会相信他的话?他把朕当傻子糊弄!”
“陛下,张尚书不过是为他三十岁想要退隐找个借口,这世上哪有这种奇怪的病症。”
李世民挥袖道:“让卢照邻去查阅一番,到底是什么病,年轻时好端端的,三十岁就会重病缠身,还不能说太多的话。”
陛下的心情很不好,将记录着张阳话语的纸张揉捏成团,再是铺开将它撕个撕碎。
看得一旁的小太监心惊肉跳,好像这就是张阳的下场。
从甘露殿走到立政殿,李世民与皇后说着张阳这小子是多么地口出狂言。
李治听了讲道:“父皇,姐夫确实说过。”
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李世民黑着脸,“他又说过什么了?”
“老师说他不能与人说太多的话,说多了会元气大伤。”
李世民呼吸沉重,“你现在就给朕将尚书全部抄一遍。”
李治眨了眨眼,蠢萌地再问,“为何?儿臣说错话了吗?”
“这种话听一听就行,也就你这样的蠢小子会信,现在就给朕去抄,抄了再给朕背诵!你看看什么样子!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面对父皇的喝骂,李治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转身低着头离开。
长孙皇后给陛下揉按着太阳穴,不由得也是一脸愁容,总是这样,张阳与陛下这翁婿俩人忍让这么久。
皇后很担心,这种忍耐都是有极限的,要是以后一直这么下去,说不定真有一天会兵戎相见。
可是宫里这么多的孩子都向着张阳。
还有丽质是玥儿的弟子。
就连李承乾也对张阳很倚重。
青雀和父皇也住在骊山。
女婿和陛下打起来,这么一大家子该如何自处?
李世民低声讲着,“观音婢,你说朕的孩子将来真会被人卖了还不自知吗?”
长孙皇后笑道:“孩子们都还小,需要有人来教他们,再说陛下正值壮年,有此忧虑为时尚早。”
深夜,宁静的长安城。
松赞干布住在驿馆中,年初来朝贺的诸国使者都离开了,此刻的驿馆中客人并不多,毕竟是官驿,不是什么人都能来住的。
有一个不知是何来路的疯和尚,在楼下傻呵呵地笑着。
波斯王子来长安城已是第三年,松赞干布邀请他一起用饭食。
波斯的局势吐蕃人也都知道,大食人来势汹汹,波斯危在旦夕。
松赞干布对他道:“张阳可能活不到三十岁。”
波斯王子感慨着,“来了长安城三年,至今没见过,他重病缠身吗?”
如果张阳英年早逝,对吐蕃以及西域的诸国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松赞干布眼神阴翳,他小声道:“大唐不会一直强大的。”
第四百八十七章 波斯王子的忧虑
放眼天下,西突厥还在内乱,西域诸国早已被阿史那杜尔和高昌人打成了一盘散沙。
他也看明白了松赞干布的心思,去年一战吐蕃败给了大唐。
他就不是一个甘心屈居人下的赞普。
卑路斯不一样,他没得选。
穆罕默德在两年前过世了,这才让大食东征的脚步得以停下。
只是让波斯缓了一口气。
波斯的征战又继续开始了,大食的四大哈里没了穆罕默德的束缚,越加地残暴。
东西方以波斯为界,波斯以西尽是战乱。
他们甚至还打算从西面穿过海峡,攻打另一片天地。
松赞干布拍着他的肩膀,“好战之国不会长久,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大食人野蛮没有智慧,他们只知征伐不知治理。”
留在长安城第三年了,这三年来牵挂着波斯的局势,继续与松赞干布谈着西方人。
几壶酒水下肚,卑路斯也醉倒了。
松赞干布看着窗外,长安城宁静的夜色,对身边的人嘱咐道:“送消息给西域,张阳可能活不过三年。”
一旁跟随松赞干布而来的随从用吐蕃话疑惑道:“赞普,张阳这话能信吗?”
松赞干布沉着脸,“我知道,这话多半是假的,西域诸多小国被打散,好在高昌人没有杀戮太多,在西域还有不少当初的贵族,吐蕃需要他们的支持,也需要给他们一个坚持下去的信心。”
“一切都是这样行事张狂残暴的礼部尚书造成,只要他一死将来还有重新起复的希望。”
随从低声应道:“明天就让人将消息送出去。”
长安城内宵禁之后很安静,松赞干布看着夜色心中感慨万千,在骊山见到那些乡民脸上的笑容。
多久了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
一地富足,人们也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河湟一战,让吐蕃人口凋零,反观吐蕃牧民的脸色他们眼中没有希望。
不论将来如何,心中的不甘让松赞干布一次次告诫自己,此刻的屈辱都是磨炼,将来的吐蕃一定还能再起。
张阳是自己一生的对手,有他在一日。
西域乃至吐蕃,中原周边诸国便不会安宁。
中原的智慧很厉害,他们会用各种计谋。
与大唐的一战,吐蕃败在了计谋和算计上。
第二天的早晨,张阳为了修改火器的触发装置,又忙到了天亮。
李玥刚刚睡醒,披着外衣走出房间,“又忙了一晚上,夫君喝口热水吧。”
“我想在火器上设计一个保险环,这样只要将火器丢出去,就能做到延时引爆的效果。”
从当年烟花到这种火器,夫君已专研多年。
每年都要放烟花,一次次将烟花的改进,一直到了现在家里放着厚厚一叠图纸。
“为了这个东西,我将以前所学的五金技术和金属材质应用的方面的知识重新拿起来,而且还没有参照书,只能自己一遍遍地试验探索,用一种笨办法来排除每一个错误。”
先是看了一眼两个丫头的房间,张阳小声道:“孩子们好像都没醒。”
李玥喝着茶水,“昨晚她们作题很晚才睡。”
张阳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
玉壶光转,一场鱼龙舞,夫君精神奕奕地去上朝。
李玥梳理着自己凌乱的发髻,眼神多了几分愤愤不平。
天还没完全亮,张阳走在朱雀大街上,街头行人很少,清新的空气让自己的精神又振奋了不少。
承天门已经开了,张阳径直来到太极殿。
许敬宗正和几个吏部的官吏聊着,这人就是社交悍匪,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和各式各样的人攀谈。
“郑公,最近身体如何?”张阳笑呵呵问着。
“已痊愈了,卢照邻说不能再伤元气,到了老夫这个年纪一旦再有一场大病,恐怕……”
“您现在的气色看着很好,想来不会有大事。”张阳稍稍一礼。
“你既然是中书省侍郎也该多来中书省走走。”
“下官平时闲散惯了,就怕给中书省添乱。”
“就算是不做事,看看别人是怎么安排朝中事宜,你也能收获不少的。”
“郑公教诲下官谨记。”
张阳与魏征的谈话,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当初这小子说他不站在任何人一边,也不会接受他人的拉拢,再一看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长孙无忌一声冷哼,拿着笏板看向前方。
陛下来了,早朝正式开始。
太极殿上该到的官吏也都到了,没有人缺勤的场面总是很好的。
吏部尚书杨师道讲述着这一次科举的成果,参加科举一共六百八十九人,朝中选用文吏七十八名,武官四十人。
听着这个人数,能够参加科举的人还是太少。
选用的官吏,比之往年更多了。
想要加大科举的规模,各地州府的宣传和助力肯定少不了。
这也就和太子的官学有分不开的关系。
只要朝中不懈怠科举之事,科举会越办越好的。
这就像是一场拉力赛,朝中为了科举需要不断地投入成本,就看是那些地方大族现在撑不住,还是朝堂先撑不住。
这又涉及经济和财会了。
更不要说现在还是农业为主,在经济并不发达当下,朝堂顶着巨大的压力。
接着就是户部的禀报,去年赋税总收一千六百万石,在大唐这两年提振人口的种种举措之下,在册的人口达到了三千六百万户。
其中还没有算上那些隐户,还有仆役和苦役,以及没有户籍的僧人等等。
从此可以推算出大唐现在人均可分配的耕地有多少。
百废待兴的当下,人口还是不够,远没有达到当初前隋时期。
人口不够就导致了耕地的荒芜,中原还有很大的开发潜力,这需要更多的人口来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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