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等我将新家的家具准备好,排水系统都建设好之后,这新家就能入住了。”
李玥加快脚步离开华清池边,夫君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反正这里也是新家。
走向自己的女儿,将她抱起来。
小清清对远处的一块大石墩很感兴趣,她正伸手指着大石墩,呢喃说着什么。
再一看原来是女儿所指的是小熊,它正舒服地趴在那块大石墩上。
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儿,李玥隐约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也想要去那个大石墩顶上,像小熊那样地趴着。
那个石墩就是给小熊做雕像用的,此刻还没有雕刻完成,眼下夫君还要修建排水渠,也没有时间给它立个雕像。
也不知道夫君是什么趣味。
泳衣是什么样?
她心里不免好奇起来。
婶婶快步走来,“公主殿下,这是魏王殿下送来的书信。”
李玥将孩子抱给王婶便自己打开信件看着,上面写着的是洛阳的情况,还有此刻的白糖数量。
洛阳有六十万贯白糖的数量,就算是价格上有所偏差,等这些白糖全部交易完,送到骊山也会有五十万贯左右。
拿着信件走到池边,李玥低声道:“青雀让人送来的信。”
张阳接过信件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六十万贯?”
“我也没有想到洛阳会将价格抬得这般高。”
“这群疯子为了利益疯狂抬价,我倒要看看他们最后要如何收场。”
“他们越是疯狂,自取灭亡就会越快。”
张阳颔首道:“终究是我高看他们了,我以为他们至少会有所节制,没想到放任起来竟这般肆无忌惮。”
“什么时候可以收网?”
张阳用池水洗了把脸,“我们可以一而再,可再而三他们多半会醒悟过来,确实也该收网了,等骊山将下一批白糖提炼出来。”
“尚且不清楚他们的家底有多厚,就这么收网有些可惜。”
这次有六十万贯,下一次就算是折半也有三十万贯。
张阳吹燃火折子,将这封信烧毁,“这世上永远不缺闲着没事找刺激的人。”
因为之前在修着骊山的排水渠,李玥见到夫君赤着脚此刻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发紫。
她心疼道:“为何不等天暖和一点再修缮?”
“雪天排水渠积了不少水,不将下面的淤泥清出来到时候一旦漫上我们的新家,就更不好收拾了。”
张阳将双脚放入池水中洗了洗,又穿上草鞋,走到温泉池的水口,卷起裤腿将脚放入温热的池水中泡着,“无妨,就这么泡一会儿就好。”
回到长安城之后,因之前在水渠中浸泡冰水的时间太长,还是出现了冻伤。
李玥将汤药倒入水盆中,“夫君将脚泡在其中,泡上三天便好了。”
说完话见夫君无动于衷,甚至用蒜末与姜碎涂在冻伤处。
“这样有用吗?”
“我看药经是这么写的。”张阳甚至还闻了闻,“嗯,有一种腌制猪脚的感觉。”
李玥一时间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让婶婶去宫里要了冻伤药,说是熬煮好放入盆中泡脚便好。”
张阳依言擦去伤口处的碎末姜碎,将脚放入汤药中泡着,伤口处顿时火辣辣地疼。
“要是有冻伤膏就好了,抹一些就能恢复。”
第五百四十二章 他来为难朕
浑浊的药汤冒着一股怪味,泡了片刻之后,张阳便收起脚,抬着水盆便倒在了院外。
泡完之后冻伤处还有一些酥麻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个药汤管不管用,张阳又用清水洗了洗。
回到房间,拿起书本继续看着,书到用时方恨少,货殖志是少有讲究行商的书籍。
其中最多的便是司马迁对经济观与物质观的解释。
古人向往清心寡欲,太过物质的生活并不是当时人们所追求的,他们更追求高尚的人品。
任由媳妇给自己的冻伤的脚缠上粗布,张阳继续翻看着,“生活离不开物质,你说他们为何这般贬低物质呢?”
“前贤圣人想要的都是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精神。”
张阳认同地点头,“物质会蚕食他们的意志。”
再看一眼媳妇宽松的睡衣,之前给她做的新式睡衣,她穿过一次就不想再穿了。
张阳咋舌半晌,放下手中的书卷,“我们以后该不该种一些果蔬。”
“好呀,这样一来就算是我们不离开骊山,也能自给自足。”
张阳仔细想着眼下堪堪将骊山的行宫改建了一番,往东南方向还有一整片山麓。
“夫君,等家具都做好了,我们就搬到骊山去住吧。”
李玥躺下来,她双手抓着被褥边沿低声道。
“也好。”张阳点头,朝堂上诸多琐事加身,媳妇也已经对长安城厌倦了。
带着还要做新家具的念头,夫妻俩人沉沉睡去。
早晨时分,张阳在家里用过饭,便去一趟尚书省,陪孩子在官邸内玩个把时辰便回家,就当自己去过了。
还被罚了俸禄,身上的事情越来越多,还要给李世民白打工。
心中越发不乐意了。
本想着这些,张阳瞧见了等在尚书省外的三位大将军,心说不好急忙转身就要离开了。
“呔,休走!”
听闻一声大喝,就有人朝着自己冲来。
张阳还没走远两步身边刮过一阵风,程咬金便拦在了身前。
又回头看向尚书省,从这里到官邸百余米的距离,这程咬金跑得像一阵风就到了眼前。
稍稍一礼,张阳苦涩一笑,“大将军好脚力,下官佩服。”
程咬金拍了拍有些中年发福的肚子,“莫要与某家嬉笑,治军方略已经写好,且随你入官邸查问。”
“下官明白。”
要从这三位猛将眼皮子底下逃离,显然不现实。
就算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日后。
张阳认命般地走回尚书省,入门就见李丽质与东阳在打扫这里了。
早晚都要清扫一遍是给孩子们立下的规矩。
好习惯从小开始培养,往后对她们也是受益良多的。
张阳在正堂内坐定,数份方略就放在了眼前。
打开其中一份看着,上面写着的是治兵操练的方式,还有各类兵甲器械的用度。
洋洋洒洒写了不少,还要五万贯银钱。
三个卫府五万贯,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火的缘故,总是觉得牙龈浮肿,有些痒痒。
硬着头皮看完之后,张阳抬首道:“三位大将军,这些方略写得不行呀。”
“嘭!”程咬金一拍桌案大喝道:“如何不行了!”
老匹夫脾气爆炸,嗓门响亮。
张阳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在响。
“大将军,若要银钱,还需要新增名目。”
“你是何意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是心情再差,再不好也要假装心情好。
尤其是眼前三位一拳可以打碎桌案的壮汉,不可不防。
心中思量片刻,张阳解释道:“军中已经有了的名目,不能再加,不然别的卫府会闹,三位觉得如何?”
军中已有的名目不能再加钱,本来用度都是有限的,若是因为一个卫府的其中一个名目增加的用度,其他卫府也有同样的名目,人家多半会不服。
程咬金虽然混账,也不是不明事理。
道理还是要服的,可他眼睛就要冒火,指着官邸外大声道:“你看看左右武卫,他们每年的用度是多少,一样的名目一样的练兵章程,凭什么老夫手里的兵马就要受冻。”
牛进达劝道:“知节,张小子说得没错,就算是失之偏颇,你改日去把兵部尚书侯君集剐了,与这个小子倒也无关。”
程咬金有气没处撒,他又重重拍了一下桌案。
张阳瞧着本就薄薄的桌案板子已有了裂缝,又是一阵心疼,造这么一张桌案又要花钱的。
李大亮盘腿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柱子,“知节不服气,老夫也不服气,凭什么!我等难道就受这等闷气?”
三个大将军在正堂内,孩子们看着也不敢走进来。
尤其是刚刚程咬金那重重一拍桌案,将几个孩子也吓了一个激灵。
张阳清了清嗓子,“三位大将军可以增加一些名目。”
自从上次被这个小子剃了胡子,牛进达面对张阳也是心里不爽利,老夫的胡子就这么没了,那时又被人笑话了许久
牛进达纠结道:“军中该有的都有,还要如何增加名目。”
张阳咧嘴一笑,“文化课!讲卫生,大扫除,可以请几个夫子来军中教将士们读书识字,这就是一笔费用,有用!还能让陛下赞同。”
“灵醒娃子,还有什么快快说来!”
“哎!”张阳应了一声继续道:“还有就是搞卫生,多做一些扫把或者买一些干净的衣裳,让将士们讲卫生,再有就是可以多增加一些炊具,改善将士们的伙食。”
“整顿军纪让将士们精神一些,再有检查身体,避免军中将士风寒,或者有些什么不好的皮肤病。”
程咬金又是一拍桌案,“如此甚好,你给钱老夫去办。”
老匹夫高兴也拍,不高兴还拍!张阳的目光看着已经凹陷的桌案,咬牙道:“大将军,这桌子如何得罪你了?”
放下目光,三人都看到已经龟裂并且凹陷的桌案。
张阳悲怆道:“大将军,你赔我桌子!”
程咬金按出一串铜钱,“老夫赔钱就是。”
迅速将铜钱拿过,张阳仔细一数确认不仅够赔,还能多造几张桌子。
“这件事也不是我给钱大将军去办就可以的,还要三位大将军回去按照在下说的三点重新写一个治军的方略,在下批复之后交给中书省,中书省会给陛下批阅,如此一来才能给银钱。”
程咬金终于站起身,“老牛!大亮!看来我等还要多抓几个读书人过来。”
三位大将军一起离开。
公主与皇子们这才胆怯地走入正堂。
一群孩子继续建设小房子,要给这个沙盘的小家园添砖加瓦。
孩子们要往这沙盘上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像是李治要往沙盘中放一只小乌龟,惹得一群公主齐声反对。
张阳用孩子们造小房子的木料换上新的桌案,如此一来又能省下一笔银钱。
省钱感觉让人觉得身心愉悦。
将程咬金的这串铜钱,记入尚书省的账目中,钱省下来又能给朝中多添一笔收入。
晌午的时候,三位大将军就托人将方略送来了。
张阳仔细翻看,“大将军们不自己将方略送来吗?”
“大将军说是怕言语一时间生气,又砸了东西需要赔钱。”
“方略写得还不错,就是一篇方略字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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