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是李世民 第725章

作者:张围

  夫妻俩一边争论着谈话,走回家中。

  站在骊山的山顶上可以看到烟花从骊山开始一路朝着长安城绽放,这也告诉了李世民,这般景象你这位天可汗随时可以得到。

  长安城的宫墙内,李世民双手放在后背,看着夜空中璀璨的烟花。

  陛下就这么站着,也没有话说。

  也不知道这位天可汗此刻在想什么。

  烟花盛景后的第二天,李世民召见了许敬宗,君臣俩人在甘露殿内商量半日。

  朝中很快就来了旨意,礼部侍郎许敬宗升任礼部尚书。

  如此许敬宗心心念念仕途,终于等到了该有的回报。

  这天许敬宗与岑文本一起来骊山。

  岑文本来骊山的原因除了有查阅酒场的账目,还要问及火器一事。

  而许敬宗骊山拿出了一种朝圣的态度。

  曲江池一夜长谈之后,张阳便整日在田地里劳作,而李泰完成了蒸汽机之后,便很少再过问其中事由,整日跟着姐夫专研美食。

  好似在一晚过后,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前景。

  “本王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父皇会不会下旨,反正给母后的信中也写明白了,除非父皇答应下旨让处默娶了那酒家女,不然本王也不成婚了。”

  张阳叹道:“处默有你我两位过命交情的兄弟,他真是三生有幸,血赚呀。”

  李泰提着菜篮子重重点头,“姐夫这番话,本王也是深以为然。”

  话音落下又咳了咳,李泰见状迟疑道:“姐夫咳了这么久,还没好吗?”

  张阳啧舌道:“上次烧得严重,当下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皇姐她也咳着呢,害得我最近开始研究止咳的药材。”

  “唉……”李泰感慨,“都不容易呀。”

  “是不容易呀,最近都不让我抱孩子了。”

  张阳说着话又感慨又惆怅。

  俩人走到了村子前,就见到了岑文本与许敬宗。

  刚见到人,只见许敬宗满眼的泪水,他躬身行礼,“县侯,下官……下官……”

  “你好好说话,你又没欠我钱,我也没人让你还钱,不用这般作态。”

  许敬宗深吸几下鼻涕,哽咽了许久,话才说出口,“陛下,让下官升任礼部尚书了,这回真的登册造案了。”

  张阳淡然点头,“挺好的。”

  话音落下,许敬宗又道:“陛下还说了,往后礼部上下事宜还是由县侯主持。”

  这些都不重要,张阳瞧着岑文本,“文本兄,你是不是又来害我的。”

  岑文本稍稍一礼,“陛下有旨意,想要县侯那一样当初在曲江池说过的事物,陛下想要一观,见到实物。”

第六百九十三章 南瓜熟了

  之前与皇帝约定的是骊山只有铸造权没有使用权,皇帝现在还没见过火器长什么样子。

  “我现在手头上也没有。”

  “可是……”

  看岑文本也是很为难,张阳领着人进入村子,“你告诉陛下,再过一两个月给他送去,我最近也挺忙的。”

  岑文本好奇地看着四下,“县侯最近忙什么呢?”

  张阳随手从一旁的培育田中摘了一根胡瓜掰成两段,分给了岑文本与许敬宗,“还能忙什么,忙着种田。”

  岑文本吃着胡瓜,心中狐疑,“这个种田还能这么忙吗?”

  “忙呀,要顾着的事情太多了,最近要忙着种葱蒜,还有青菜卷心菜,我们还种了不少白菜,都要赶着冬季到来之前收获,现在秋分已经过去了,都已经是寒露,等到了霜降立冬时节,哪里还有菜能种,时间不等人在下也忙着呢。”

  岑文本仔细一想,吃着脆爽的黄瓜,觉得这些话也有些道理。

  许敬宗笑道:“太极殿的中秋宴席上,已经见过了太府寺的成果,如今满朝文武都在议论这件事。”

  岑文本吃着脆爽的胡瓜,言道:“陛下确实说过太府寺给予各地乡县便利,但要挪出多余的田亩也很难吧,毕竟各地乡县都是要收成的,多一亩半分地,用来种粮食也好。”

  目光看骊山的一片水田,稻谷的长势很不错,岑文本又道:“就像是这些田地,种粮食也就罢了,要是种果树地方县丞是要来盘问的。”

  事实却是如岑文本所言,有道是朝堂是朝堂,地方是地方。

  朝堂怎么说,地方的办事却是另外一回事,其中矫枉过正或者简单糊弄都有。

  下面的州县抱着糊弄的心思来办事,也无可奈何。

  从上官仪这几个月的游说,骊山周边包括渭南数十个村县,有多数人都是表面上的答应,只要少数几个愿意挪出土地,或者自己再开垦几亩地用来种菜。

  土地资源与水源灌溉都是一件难题,毕竟你将心血和土地资源让给了果蔬种植,其他田地分配的就少了。

  这种过度开垦的做法,与太府寺的理念是相悖的。

  事情要一件件做,一蹴而就很难。

  李泰神色凝重,“文本兄所言极是。”

  自从李泰不去看图纸了,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懒散模样,村子里种了很多蔬菜,这也导致他的素菜食物很丰富。

  这胖子的心情又好起来了,烦恼也烟消云散了。

  张阳摇着手中的扇子笑道:“事情要一件件做,慢慢来便好,我觉得只要太府寺坚持努力,脚踏实地,扩大果蔬种植,一定能够影响周边的村县的。”

  一亩地产黍米在一石左右,这还算是在天时好的时候,相对肥沃的田地,一亩地产黍米也就石左右。

  按照现在的粮食价格斗米四钱,一石米相当于十斗,抛却了官斗与民斗那一到两成的差距。

  一亩地的价值在五十钱到六十钱左右。

  田亩价值太低了,而田亩的价值越低,越容易造成土地的兼并。

  所以要提高田地的价值,就比如说种一亩的胡瓜与葡萄,或者是卷心菜,让田亩的价值可以更高。

  毕竟当下的关中环境还没到千年后的后世这么恶劣。

  一切都还来得及。

  张阳的神色上带着笑容,“不妨事,我们还要种树,让土地重新恢复肥沃,河西走廊已经开始种防沙林了。”

  对此,岑文本低声道:“坚持是好事,但一朝一夕地坚持也无用。”

  古人多数都是悲观的,就像是李渊,张公瑾或者是欧阳询。

  既然大家都这么悲观,张阳觉得自己可以乐观一些,这世道太不容易了,要是不乐观一些,生活就只有苦涩了。

  让李泰带着岑文本去了酒场,顺路还给他介绍了蒸汽机,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

  岑文本除了神色表露出困惑,从头到尾也不知道该如何赞叹眼前的造物,反正李泰将其说得很厉害。

  最后岑文本摇头还是去了酒场。

  蒸汽机好似就是李泰最大的成就,而村子里最近也开始了第三次的改建与扩建。

  张阳听着许敬宗的讲述,昨日李世民与他在甘露殿谈了许久。

  其间涉及了礼部许多事情,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安排。

  许敬宗躬着身子,“下官不知道张侍郎与陛下说了多少,下官将能说的都说了。”

  张阳拍着他的肩膀,“其实我都与陛下说过了,你说不说无所谓。”

  许敬宗感慨道:“往后礼部上下,还是要以县侯唯命是从。”

  “南诏那边消息还没送来吗?”

  说起南诏,许敬宗神色凝重,“倒是听说南诏有安排人送消息,不过还没走出南诏地界都被乱贼给截住,我们礼部的探子确实查明了,在南诏确有一伙兵贼作乱,可至今不知道什么人。”

  “要说是劫匪,洗劫一户人家倒是有,洗劫一地村子也是少见,哪有劫匪去洗劫南诏一个国?”

  张阳嘱咐道:“既然以后礼部事宜还是由我来主持……”

  “自当听县侯安排。”

  许敬宗躬着身子,现在他已经是礼部尚书,一生仕途到了如今得偿所愿,往后还能否有所寸进,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不过能够位列六部尚书已经很不容易了,许敬宗现在将张阳的话当作至理名言。

  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县侯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怕是头拱地。

  张阳摇着手中的扇子,“往后南诏的事情,但凡有所奏报你们都要留着,至于南诏使者来长安城告状也好,求助也罢,在对方没有人证之前,切莫轻易答应。”

  许敬宗拱手道:“但凡有消息,下官一定告知县侯,由县侯来定夺。”

  这是李世民的吩咐,也是他许敬宗自己愿意做的事。

  张阳又道:“以后的礼部还要继续辛苦你了。”

  许敬宗躬身道:“县候放心。”

  送别了许敬宗,张阳说高兴也高兴不起来,礼部的铺子摆得这么大,往后还要再改再精简的。

  当时建立外交院是为了对付外敌的需要,比如说吐蕃,突厥,薛延陀或者是为了收复高句丽。

  当李世民觉得大唐的国力已经到了一定水平,他就会觉得礼部不需要这么庞大。

  许敬宗这样的人不会只是一个礼部尚书,他往后还要继续往上走的。

  礼部需要改制,需要精简,除去那些细枝末节也是必须的,这些年无节制地扩张也该拿回来收尾。

  至于这件事交给谁去做,肯定不是许敬宗,他不会让自己的心血就此被剪除。

  说白了,李世民表面上给予礼部中肯,或者是赞赏,都是假的。

  这个皇帝的心里从来没有放弃过权力,集权集权,就是要集中权力于一身。

  他难道会任由礼部一直交在自己整个骊山县侯手中吗?

  未雨绸缪是好事,不论是朝堂中的风波,还是朝堂中的对手,围绕礼部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

  李世民的想法不过是让礼部的果实多在枝丫上留一段时间。

  至于什么时候摘去也是早晚的事。

  张阳觉得也该给礼部寻找下一个人接手人了。

  铁匠坊已经很忙碌,不过现在这里已经不像是当初这般忙碌,如今的铁匠坊还在为了铁器铸造工艺上努力。

  要让铸造更加精细化。

  蒸汽机已经停歇,雨季的时候一直用油布包裹着。

  张阳在铁匠坊门口坐下,江师傅也坐在了一旁,“你小子今日怎么有闲情了。”

  “老师傅,我打算往后请你去书院做个老师。”

  “做老师?”江师傅摇头道:“我一个不识字的老头如何去教书?”

  江师傅拿出一张饼,掰开一半递上。

  张阳接过这半张饼,皱眉道:“不需要识字,您老主要教实践的打铁和铸造。”

  江师傅还是摇头,“老头子一个粗人,怎么能教人,那是读书人做的事情。”

  “读书人不懂如何铸造。”

  “老头子都一大把年纪了,在这个铁匠坊很好。”

  张阳拍着他老人家的肩膀,低声道:“我打算在以后的书院后方建设一个园区,在那个园区有教做菜的厨子,有教人织布,染布,江师傅也放心,往后在那个书院都是您这样的人。”

  闻言,将师父又诧异了,“还有这样的地方。”

  张阳吃着手中的半张饼又道:“我给江师傅单独做个小作坊,让三五人来协助您,造个小炉子,您老一把年纪,在这个开工就热火朝天的铁匠坊才不合适,对您的健康也不好,争取早日让您出来。”

  江师傅笑道:“老头子打了一辈子的铁,当年战乱的时候给人铸造刀兵,等天下太平了,还要给朝中铸造刀兵,这辈子不打铁了,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老师傅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像欧阳询老先生他们可以安安静静地养老。

  张阳揽着他老人家的肩膀,“这里的活太重了,往后还会有更繁杂的工作,您老在这里带三两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出来,您老也早点歇着,到了以后我给您养老。”

  “小张啊。”江师傅低声道:“老头一辈子劳碌惯了,你这般对待,老头我心里愧疚。”

  张阳释然一笑,“其实对我好的长辈有很多,不只是您一个,我还要给很多人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