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是李世民 第929章

作者:张围

  李治念道:“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暖春还未来,现在的风景才是最好的。”

  “骊山的诗篇若能传诵史册,大唐将会是诗文最璀璨的一朝。”

  狄仁杰心中概况,他想要放声大呼,抒发自己的豪情壮志。

  李治双手背负,站得笔挺。

  看到晋王殿下如此站姿,一旁的侍卫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收下巴目视前方。

  这种站姿给人一种很好的精气神,也不知道晋王殿下是如何练出来的,军中许多人都还没有这般的神气。

  居高往下看去,长安城的各个房屋的屋檐在水雾中若影若现。

  张柬之匆匆而来,“仁杰,晋王殿下,在下来晚了。”

  狄仁杰不悦道:“杀才,看个景色你都赶不上。”

  “还不是怀道他们拉着在下要喝酒,你们可听说了阿史那杜尔大闹四方馆?后来他被送去了骊山。”

  张柬之指着长安城的东面,又激动道:“那可是骊山,阿史那杜尔去骊山了。”

  狄仁杰淡淡道:“哪又如何?柬之莫要大惊小怪。”

  “在下这辈子想要见县侯一面,然后死在县侯面前,此生足矣。”

  “你为何要死在骊山县侯面前?”

  张柬之满脸的悲怆,言道:“世间诗篇皆被县侯写尽,我等文人无以为继,唯有死在县侯面前。”

  见晋王与狄仁杰一齐投来嫌弃的目光,张柬之神色不悦道:“难道不该如此吗?”

  俩人齐齐摇头,不想再搭理他。

  今年的休沐结束得很快,还未到元宵,朝中就准备开朝了。

  在开朝之前,朝中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李承乾早早就在春明门前等着了。

  少顷,裴行俭带着岑文本与房相,还有马周,张行成一齐到了城门前。

  李承乾先一步上前,恭敬道:“房相,孤已命人准备好了车驾。”

  房玄龄不住地点头,“谢殿下。”

  李承乾双手作揖,“近日天寒,还望房相莫要着凉了。”

  太子的好心,房玄龄还是接受的。

  众人各自走入车驾中,随着车夫的一声高喝,东宫右率的官兵护送下,缓缓行进。

  从除夕停工到现在,骊山要准备生产了,面对朝中的查问,张阳与李泰,还有李孝恭指挥村民打扫干净各个工厂。

  李泰近来又胖了,这胖子的减肥事业恐怕会停滞很久。

  张阳带着俩人走到村口,准备迎接朝中众人,又道:“减肥要持之以恒才对。”

  “姐夫呀,人一旦成婚了,就很难坚持以前的事了。”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李泰在村口停下脚步,目视前方,“任谁在骊山都会胖的。”

  李孝恭也低头看了看中年发福的身材,心虚地咳了咳嗓子。

  远方的车驾越来越近了,张阳深吸一口气,提了提精神,“魏王殿下准备得如何?”

  李泰重重点头,如临大敌,“今日说什么都不能任由朝中摆布。”

第八百七十八章 黄老之学与骊山

  裴行俭策马走在最前方,翻身下马后第一个走上前,“弟子见过老师。”

  张阳笑看着他,“上一次见你,你没这么高。”

  “弟子在波斯那两年长高了不少。”

  说着话,裴行俭的目光也看着,张阳穿着一双布鞋踩着实地,也没有能够乘风而行的仙人状。

  看着气色还挺好的,下巴处还有些发青的胡渣。

  看来是平日里很注意修理边幅,今日好像是疏忽了。

  骊山县侯看着是个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人。

  张阳见到来人一个个走下了车驾,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房相。”

  “嗯?文本兄,你也来了。”

  岑文本一手拿着笔一手捧着书卷又道:“县侯,我等是来查问骊山工厂的,按朝中规制需要给骊山许可。”

  张阳带着几人走入村中,与岑文本一起走在最前头,“朝中对生产制度有个明确的框架吗?”

  岑文本摇头道:“具体哪些框架……朝中还没有打算,想要以骊山为准。”

  有些发愁得咋舌,他又道:“如果生产上有哪些可以做,有哪些不可以做,可以按照骊山的模样来进行安排,不知县侯意下如何?”

  李承乾听着两人的对话走在后头,身侧走着房玄龄,身后还有张行成和马周。

  骊山又有变化了,多了几间新的屋子,又多了几条平整的道路,以前是田亩的地方也被夯实成了平地。

  这个村子的孩子也越来越多了。

  众人来到工厂前,张阳嘱咐道:“魏王殿下,先带着文本兄他们去看看工厂。”

  马周又道:“下官还想去看看这里的村民,问询几句话。”

  李孝恭沉声道:“随老夫来。”

  几人到了工厂前散开。

  眼前还有房相依旧站在这里,张阳问道:“房相不去看看工厂吗?”

  房玄龄摇头道:“岑文本和马周会办好的。”

  “也对。”

  “你总是想要建设关中,你打算用多少年的时间。”

  张阳颔首道:“可能再有十年,或者再有二十年?”

  “时间有些短了。”

  “确实有些短了,那就三十年?”

  房玄龄还是摇头,低声道:“你说要建设关中,你要将这些建设成什么样子?”

  “至少尽我自己的所能。”

  又是一群孩子从眼前跑过,这些孩子也不惧怕官吏,对他们来说就连皇帝也会经常来骊山,孩子也都见怪不怪了。

  房玄龄又道:“你很有信心。”

  张阳笑道:“在我的故乡,从家家户户还住着破落房子,再到人人都能住得起砖石房,从我记事起这个变化只用了三年,再到后来有了平坦的路,能够通车,又是只有了两年,后来每年都会有变化。”

  “你很想念故乡?”

  “嗯,我很想念。”

  “你的故乡在哪里?”

  张阳看了看脚下,有些傻傻地一笑,忽又抬头看向天空,“我一直都在故乡。”

  “你……”

  人与人之间能够共情,房玄龄所共情的情形或许不是同一个场景,但人与人之间向往的美好都是一样的。

  张阳笑道:“虽世间换了模样,可天地依旧没有变。”

  “嗯,你是个心向美好的人,老夫还是觉得你太过傲了。”

  “房相,人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万万不可小觑。”

  “与骊山计较,老夫确实学了不少。”

  “而且从骊山的变化就能看得出,知识可以改天换地。”

  张阳自顾自说着。

  裴行俭与岑文本走入一个个工厂,还在商讨着生产的流程。

  期间李泰解释的很多原理,俩人听得都是一知半解。

  在工厂的后方还有三台蒸汽机,由蒸汽机传输动力,带动拉杆可以搅和数十个木桶中的水浆。

  李泰解释道:“以前骊山也会织布,但我们现在只提供棉线和做好的绒,很多下游的生产都给了其他的村子。”

  岑文本一边听着话语,手中的笔不断书写着,好在骊山就有墨水,几页纸根本记不过来。

  工厂外,马周带了一份文书放在了房相与张阳面前。

  文书的底下用布绢垫着,纸张缝在了布绢上。

  房玄龄坐下来问道:“骊山铸铜?”

  张阳点头道:“嗯,因为需要制造更精良的火器与器械,需要铸铜。”

  马周闻言书卷记录下这段话,并且在一份文书的许可上写下铸铜二字,有了这个文书,作为凭证,骊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铸铜了。

  只是不能铸铜钱,只能用来铸造器械和火器。

  文书一共两份,一份留在朝中归档,一份留在骊山以便用于将来的查问。

  房玄龄接过茶水,将茶碗放在手中可以让手掌温暖一些,又道:“骊山可以铸铜,但需要有年限,五年如何?五年内骊山可以继续铸铜,可过了五年后,骊山想要再铸铜就需要朝中的许可。”

  张阳摇头道:“五年时间太短了。”

  从西南运送铜矿到关中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五年时间来回最多三次。

  朝中看出了骊山的症结所在,要应付这些老狐狸真是越来越难了。

  他们的眼光向来是毒辣的。

  房玄龄闭眼像是在思量,一手抚须问道:“你觉得该是多少年。”

  “骊山要永远的铸铜权。”

  房玄龄颔首道:“骊山与社稷有功,陛下与朝中都能看见,可以给这个许可。”

  马周手中的明显停顿了片刻,而后将这次谈话记录下来。

  “多谢房相。”

  房玄龄又道:“老夫只是在试,能否在别的地方也用这个办法,如此来限制各地的作坊,看来效用很不错。”

  “你也不用担心,朝中给骊山的许可都是永久的,可以子嗣相传,社稷还需要骊山,朝中不会自断臂膀。”

  张阳拱手道:“希望将来朝中与骊山也可以这般互通有无。”

  接下来,房玄龄与张阳又写了数道文书,其中包含了铸铁,布匹,棉花和肥皂,给了粮食收购和再酿造之权。

  “当初约定酿酒是朝中与骊山共同经营,这份经营名义上还是归属朝中。”房玄龄强调道:“骊山可以继续酿酒,但名义上是属于朝中。”

  关中酒水在关外一直都是抢手货,在河西走廊能够产生的效益不少,朝中就算是只能得到其中五成,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在骊山酿酒,一坛酒水的成本三十钱,卖到坊间可以是八十钱一坛,卖到关外价格有三百钱一坛。

  这还是如今粮价低廉的情况下。

  张阳点头继续在文书上画押。

  不多时裴行俭与岑文本也回来了。

  “房相,都记录好了。”

  “嗯,给县侯看看。”

  张阳拿过岑文本递来的卷宗仔细看着,这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生产规范。

  张行成也回来了,他也递上卷宗,言道:“房相,这是下官问询来的所得,骊山乡民每月都有七天可以休憩,每每到了节日也给休息,另外若有加急的工事,还会额外给银钱。”

  房玄龄仔细看着,一看之下便觉得骊山的生产任务还是很重的,一天有三到四个时辰都在劳作,中途虽说休息,一个人从睡觉用饭,再到生活,留下来也只有三四个时辰空闲。

  “看来骊山又要被人责骂了。”房玄龄语重心长道。

  “房相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