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高卢人当然是不愿意,他们邀请唐人将领进入圣城瓜分财宝。
因梁建方怒火中烧,这一次谈判谈崩了,张士贵让高卢人拿出了圣城的所有财宝献给唐人。
这个要求无疑也激怒了高卢人,不过高卢人不敢在这个时候招惹唐军。
最后高卢人退让了一步,将一车车的金银珠宝全部献给了唐人。
可从此高卢人与唐人的这一次谈崩,也足够让高卢人与唐人为敌了。
张士贵知道现在的梁建方很狂妄,但也没什么关系了,等朝中的旨意一来他就要回去了。
之后派来这里的将领会主持往后的事宜。
张士贵决定留在这里,来与高卢人周旋,准备之后的西进高卢,西进海峡。
他将发生的一切事宜都记录下来,作为军报告知朝中,并且也写下来要将巴比伦城建设成一座在西方最大的都护府。
军报从巴比伦城一路过了波斯,送到了碎叶城,直达都护府。
五个月后,又是关中年的冬季,许敬宗带着李义府,袁公瑜,裴行俭,四人一路跑向骊山。
“县侯!县侯!西征赢了!”
喊声由远而近,刚修好的铁路车站中,张阳正在一间屋内用炉子烤着一些南瓜子。
李孝恭每每磕一颗,便满足地喝下一口酒水。
李泰与阎立本正在看着下一阶段的施工图。
“县侯!西征赢了!”
外面又传来喊叫声,张阳打开窗子喊道:“这里。”
门外又传来一阵议论声,接着是火车启动的噪音,几人脚步匆匆走入,显得这些屋子更挤了。
其实自从任职尚书左丞以来,这两年与许敬宗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一次要不是西征的捷报送来,他们也不会来骊山。
张阳喝着茶水道:“西征赢了?”
许敬宗递上军报,“今天才送来的消息,穆斯阿布死了。”
房内安静了一会儿,李孝恭神色不悦地看了眼门外,李义府眼神会意连忙关上了门,一脸歉意地行礼。
风雪被挡在屋外,风声很大,火车的轰鸣声也淹没在了风雪中。
张阳低声道:“巴比伦城拿下了?”
许敬宗连忙道:“终于是拿下了,陛下已下旨召梁建方回长安城,以及诸多将领都要安排封赏。”
“嗯。”
“还有一事,朝中挺担忧的。”
许敬宗讲述着,“这一仗还有些波折,高卢人趁着梁建方将军围攻巴比伦城之际,趁机拿下了圣城耶鲁撒冷,双方进行了谈判,高卢人将圣城中的所有财宝进献了,但依旧没有交出圣城,钱财归了梁建方,但土地还握在高卢人手中。”
张阳低声道:“圣城是西进的咽喉,他们拿着这个咽喉之地,势必有所图谋。”
李义府回道:“高卢人送来了国书,说是愿意帮大唐西进。”
张阳放下这份军报,长叹一口气,“得到了波斯湾,只不过美中不足,那圣城是西进的咽喉,就像大唐的河西走廊,如果高卢人一直掌握着这个地方,他们随时可以东进。”
李义府冷哼道:“这就让朝中拟定国书,让高卢人交出那座圣城。”
“不用了,他们不会轻易给的,现在高卢人已是我们的敌人。”张阳犯着愁,又道:“我最讨厌和人讲道理了。”
许敬宗满脸笑容的接过魏王殿下送来的茶叶蛋,又道:“如此一来,还要西进攻打高卢人?”
“不然呢?与他们讲道理让出圣城,将来反复无常迟早是祸患,灭了大食,还有下一个敌人,怪只怪梁建方没有将尾巴清理干净,事情做得不够周到。”
“若是将事情办得漂亮一些,应该同时拿下圣城耶鲁撒冷,分出来一支兵马来防备高卢人。”
张阳啧舌道:“我不懂兵法,裴府尹觉得呢?”
见众人看向自己,裴行俭回道:“老师,梁建方向来行事不够仔细,况且波斯兵马复杂,有回鹘人,突厥人,西域人,要指挥这么多兵马,难免会出错漏。”
“若分兵的话,很容易导致人马走散,与其这样不如合兵一处,来得更有效,毕竟他们不是中原兵马。”
听着裴行俭的分析,张阳颔首道:“嗯,总归来说结果是好的。”
许敬宗咧嘴一笑,“县侯说的不错,巴比伦是个十分富有的地方,听说梁建方将军得到了好几座金山。”
“东边有消息吗?”
说起东面就要说到新罗出征的事情,说起这件事许敬宗满脸的愁容,叹道:“至今还没有消息,这个金春秋还在长安城,下官会继续催促他的。”
西方的金山,东边银矿,这些大唐都要。
张阳给几人各倒了一碗茶水,袁公瑜恭敬地接过,低着头将姿态放得很低。
“突厥与西域,吐蕃三地的都护府经营已有三年了吧。”
“四年了。”
“明年开始礼部要做的大事,便是将这三块地方收入大唐的版图,让他们真正成为唐人,重新绘制大唐的地图。”
许敬宗躬身道:“喏。”
张阳继续道:“这只是第一步,往后我们要继续扩张,漠河以北,波斯境内,再去收拾收拾天竺。”
李义府与袁公瑜躬身行礼应下这件事。
屋外又有人站在装卸货物了,在这间小屋的墙上还挂着一张图,这是骊山以后的铁路建设,以骊山为起点,还要再建设两条铁路,一条从蓝田县通往长安城,一条从骊山通往左辅二十四县。
沿线还有几个车站,骊山对车站的建设尤为看重。
张阳放下茶碗,“陛下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第九百二十二章 裴炎与郭正一
车站边的小屋内此刻显得很拥挤,屋外姐弟俩带着一群同龄孩子正在玩着雪,她们将雪堆成一个个的雪人。
当火车离开之后,这个车站终于安静了下来,屋外的孩子们能够在屋外听到屋内的话语声,在屋外这些话语有些朦胧。
许敬宗回道:“陛下近来命人修书修史,郑公与陛下说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居安思危,戒奢以俭,特别提到了县侯用琉璃装窗户,这种奢侈就连陛下也没有,县侯不该如此的。”
张阳苦恼地揉了揉眉间,“郑公身体如何了?”
许敬宗又道:“今年夏季的时候得了一场重病,现在的郑公六十有三了,只能拄拐走路。”
“如此说来郑公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许敬宗点头。
“陛下还是没打算去泰山封禅吗?”
“有不少人请命,都被陛下拒绝了。”
张阳看着眼前几人,怎么总有一种奸臣接头的怪异感。
许敬宗又道:“其实高士廉的身体也越发不好了,赵国公时常去看望。”
听他说起赵国公,张阳气馁一叹,“要归入版图的事没这么简单,老许啊。”
“下官在。”
张阳稍稍点头,“我虽是尚书左丞,也是你的上官,可在心里我一直拿你当朋友,这件事我知道不容易。”
许敬宗神色凛然连忙行礼道:“县侯放心,此事一定办好。”
“嗯。”张阳拿着茶碗喝下一口茶水,“试试吧,不用太过勉强。”
张阳越是这么说,说得越轻松,李义府等人就越紧张,越明白这件事很重要。
众人走出这个小屋的时候,神色都很凝重,县侯要做的事情太大了,他是要将吐蕃,西域,突厥都归入大唐官府的管辖。
李义府觉得这种事不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做的,想要开口问询,但又如鲠在喉。
想要问许侍郎,对方走在风雪中,沉默不语。
张阳还坐在小屋里,陈茶越是品越有味道,就像是自己的中年生活,越是沉淀越发觉得人生很漫长。
人这一生又哪里短暂了,人生的时光很漫长。
人需要追逐美好的生活,像唐玄奘那样将一生用在追求缥缈,这样是不对的,他的人生一点乐趣都没有。
张阳叹息一声,站起身走出了这间小屋。
刚走到屋外,风雪迎面而来。
“爹!”
“爹爹!”
一儿一女便围了上来。
张阳一手牵着一个往家里走着,“你们的手怎么冰凉的,玩雪也不能太久了。”
小清清有些埋怨道:“还不是弟弟一直想玩。”
小心安憨憨笑着,任由姐姐数落自己。
……
今年的骊山格外忙碌,骊山生产力不再像各个摊子一样,而是集中力量,一起朝着一个方向使劲。
关中大雪天,工地里的工事暂时停下了,有个学子来到骊山,他看到了这座传闻山。
这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他走在冷风中,远处传来的汽笛声,一个怪物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裴炎与一群统领学子站在一起,看着那个怪物。
骊山这一年来一直都在修筑各项工事。
裴炎问向身边的人,“听说这位骊山县侯穷尽了关中的人力,就是为了修这么一条路吗?”
年龄稍大两岁的郭正一回道:“外界对骊山的风闻很多,但关中乡民称颂骊山县候的依旧不少,这关中的富户很多,崤山以东有许多当初的士族旧人,他们都想要自己的子女迁入关中。”
那个怪物到了车站就停下了,有人上前询问,当即就有人回复道:“他们说我们可以坐这个怪物去新丰县,到了新丰距离长安城就很近了。”
这群学子很激动,他们一到骊山就能坐这种怪物。
郭正一朗声笑道:“我们是去长安科举的,那骊山县侯定要让我们坐骊山的车去长安城,这是理所当然的,我等就不要推诿了。”
眼看身边的同窗都上了火车,裴炎壮着胆子走入车厢。
又是一声汽笛声,火车开始动了。
众人坐在火车上,一个挤在窗口向外看去。
郭正一笑道:“听说这个怪物可以拉一天一夜的货物,都说骊山奴役关中乡民,可骊山根本用不到这么多的民力。”
车厢内的学子纷纷议论,原来那些老儒生的话语,也不一定是对的。
裴炎看着这些风景不断后退,站在这个铁盒子,脚下的铁板还有些颤动。
看起来这个铁板并不厚,车内的噪音很大,大家都敞开了嗓门说话。
沿途可以看到一间间的房屋,每过了一段路就会见到房屋,这些房屋前站着三两个人,他们手中拿着旗子,旗子的颜色有两种,一种红色一种绿色。
看起来绿色是能够通行的意思,裴炎低声道:“这就像是军中指挥万军所用的旗帜。”
郭正一,字正一,出身中山郭氏,也算是中山一带的望族出身,这一次他有十足的信心进士及第。
裴炎,出身绛州闻喜县,此番他与郭正一的志向不同,他打算先去弘文馆念书,之后再想着进士及第,因年岁不够,还未到能够入仕的年纪。
他低声道:“正一兄,听说近年来长安人才辈出。”
郭正一挥袖笑道:“正是吾辈意气风发之时,有何惧哉!”
火车又行进了一段路,速度开始放慢了。
眼看出现了一幢高楼,这幢楼有五层,每一层都有来来往往的行人。
“快看!”有人大声呼喊,“那就是骊山建设的贞观院!”
贞观院很漂亮,它没有屋檐,而是平顶的,而且在楼前还有一个巨大的平地,两个大楼相邻,在后方还有一幢幢样式新奇的房子。
“你们看,那是钟楼,与骊山上的那个钟楼一样。”
裴炎抬眼看去,看到了一个细长的钟楼,钟楼上有一个罗盘,正好是午时,十二点整。
钟楼响起了钟声,顷刻间两幢楼中有数不清的学子涌了出来,他们散去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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