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性沧月
于是也不想其他,枪指逃窜的战车道人:“你别走!给我站住!”
随后转动长枪,烈火如轮,马蹄一扬,竟然如登天般驰骋于空,急速追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感觉一阵风火呼啸,炎奴就从天边疾驰而来,又抄起妙寒疾驰而去。
留下俩猴在下面,大眼瞪小眼,吱吱吱吱。
“嘶……”
“好恐怖的强者!真是个煞星!”
逃跑道人在战车上回头,看到炎奴马踏苍穹,浑身一套绝世战甲,手持无名火枪,气势惊天,连白云都在闪躲。
当场吓得五官扭曲。
“神洲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他就说怎么天道会为救一个凡人这种小事,奖励那么多功德。这种天道功德事,绝对是各大门派先感应到。
那些高人怎么不出手?怎么会轮到他一个散修来领这种机缘?
原来这水浑得发黑!
大门派想必情报通透,都懂难度,只有他这种散修还不懂事。
“哎呀!悔不该来神洲啊!”逃跑道人哭丧着脸,啪啪啪连抽自己嘴巴子。
这种事怎么早没想到?一叶障目了,贪虫妄动了!
“还跑是吧!”炎奴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过来就看到这道人救秃发巫狼,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眼看距离追近,炎奴双目燃火,顿时隔空点燃了逃跑道人。
“三昧真火!”
逃跑道人大骇,随后玄色一闪,光着身子钻出火海,从战车上跳下。
这正是他的异方神通……金蝉脱壳。
与名列地煞的寄杖神通相比,自然是不咋地,只能以衣服、铠甲、护体罡气或者表皮来吸引法术,自己脱壳逃离,规避伤害。
“轰!”
他脱离了战车,战车速度锐减,炎奴追上一枪砸烂。
这一击把逃跑道人看傻了,一枪砸爆法宝,虽然他只是基础法宝,但里面储存了他百来年在南极收集的八十万段元气,防御惊人。
没想到,还扛不住炎奴一下!
“我的法宝……我的元气!我天道你个天道!”
逃跑道人哭出了声,百来年海外的拼搏与积累,就这么没了?
他心说给天道坑惨了,想骂天道却又不敢直接骂,于是将天道这个词,干脆当做骂人话来用。
眼见炎奴那击碎法宝的长枪,再度扬起,他吓得连忙停下摆手。
“误废啊道友!我路过的啊!”逃跑道人哭喊着,一边摆手,一边捂住赤膊的身体。
见他主动停下,炎奴追到面前,把长枪只是举着,怒视道:“你要废谁?”
“不是……我是说误会,误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刚回神洲啊!”逃跑道人惨叫道。
炎奴喝道:“你亲眼看到你救秃发巫狼!”
“他也是我亲手扔到雷里的呀!”逃跑道人害怕道。
炎奴一愣,好像也是。
“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贪天道的功德!”
“到底怎么回事?安丘城怎么会破!”炎奴问他。
逃跑道人哭道:“我哪知道安丘城怎么会破?”
见炎奴还讲道理,他连忙说清怎么回事。
炎奴也是搞不清楚状况,他就听说什么神灵娶亲,然后安丘有危险,他就赶紧回来了。
听完逃跑道人的描述,炎奴歪头:“你就是路过,天道让你去救人,你就去救了?”
“我错了……但天道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逃跑道人哭道:“其实我看到他是胡蛮时,就有点后悔了,胡蛮有天命,岂不是要亡我大汉?”
“什么大汉?是大晋。汉都亡了一百多年了。”炎奴莫名其妙道。
逃跑道人一愣:“什么!大汉亡了?”
第170章 逆他个天翻地覆
妙寒见他们一个搞不清楚状况,一个极力撇清自己。
终于开口道:“不管如何,先把他带回去吧。”
“也是。”炎奴一手擒住逃跑道人,将其拽在马后,调转方向驰骋起来。
他的手劲儿极大,百龙之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逃跑道人被掐得喘不上气:“轻……轻……”
“这都轻了?你有点东西啊。”炎奴惊道。
逃跑道人哭了,神识疯狂求饶:“轻点啊,我不会跑,你力再大我就要兵解了……”
炎奴这才松了一些,一路拖着他回到安丘城。
葛二蛋那边疯狂掩杀秃发残党,已经把敌人尽数清除。
抬头见炎奴纵马而归,连忙招手。
炎奴从天降下,率着这百余人回城。
他指着一地尸骸,问道:“雪儿,这难道都是你杀的?”
妙寒轻轻点头。
炎奴笑道:“厉害啊,秃发最后的余党都被你清除,除了太虚中的亚克,这帮家伙算是一个都不剩了。”
然而妙寒并不开心,此刻她浑身都是血,披头散发,魂不守舍,与以往的形象大为不同。
炎奴神色一动,刚来时没搞清楚状况,现在再仔细审视这满地尸体,从中就见到了许多朱家人。
妙寒的父亲也在其中,又仔细端详一番妙寒手中的琴,炎奴也一下子明白了。
“难道连……连你母亲都死了?”炎奴怔了一怔。
朱府中人,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乐琴,那一夜母女俩依偎的样子对炎奴冲击很大,令他无比羡慕母女俩的深切感情。
没想到,那却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乐琴。
炎奴关心道:“到底咋回事……”
“你跟我说呀……”
妙寒深吸一口气,将发生的事全都说了。
炎奴皱着眉,顿着枪想找秃发氏算账,但举目四望,秃发氏都死光了……
时至今日,这家胡蛮被彻底铲除,已是一干二净。
“还能找谁算账?对了,那鲁山的修士,真是麻烦,我去东莱也有他们……”
炎奴低头看着窝在怀里失魂落魄的妙寒,手中不禁用上劲。
被掐着脖子的逃跑道人,顿时脸色涨红,双目暴突。
“你是不是也是鲁山修士?”
“误会误会,贫道海外散修,道号无须子,哪里有什么门派!”逃跑道人急切地解释。
炎奴又道:“雪儿,走,我们去鲁山,还有那啥天神,我们也找上门去,一一算账!”
那无须子嘴角抽搐,心说这是什么煞星?竟然还要找天神算账?
妙寒痛苦地皱着眉头:“大错已成,就算把鲁山修士全都灭了,又能怎样?母亲她也回不来了。”
“错?你有什么错!”炎奴眉头一拧。
“人算不如天算,我当初就不该让他们回来,也不该让猴子借走母亲的本源……如果母亲当时能再强一点,我就能赶上了,就差一点……一切都就差一点……”妙寒反反复复遭受死去的回忆攻击,越复盘越觉得是自己的错。
炎奴见妙寒意志消沉,把她的脸捧起来道:“别这么想,你做的很好了,人算不如天算,那就不算了!我们一起去报仇,去击败天道!去开辟太平!”
妙寒闭上眼,抱着琴默默流泪,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只知道太平?”
“你心里是不是除了太平,什么都没有?”
炎奴认真道:“还有你和阿翁,还有好多好多人,正是因此才要太平啊,天下太平了,大家都会幸福。”
“可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妙寒声嘶力竭。
炎奴却毫不犹豫道:“那就开辟连死人也会幸福的太平。”
“……”
妙寒有点崩溃,扭头走开不想和他说话。
无须子都傻眼了,好家伙,竟然想要所有人都幸福的太平,甚至包括死人,这是个傻子吧?
妙寒默默从满地尸骸中,找到自己的家人,一点点把他们拖出来,整理好。
因为还怀抱着古琴,这让她姿势很不方便,整个人都有些踉跄。
炎奴上去帮忙,妙寒叹息道:“让我自己来。”
“你太慢了。”炎奴说道。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默默给家人收尸,你能不能不要烦我!”妙寒咆哮道。
炎奴见她生气,挠头道:“我只是想安慰你。”
“你根本就不会安慰人,你又没有妈妈,失去妈妈的痛苦,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妙寒声嘶力竭,胸口剧烈起伏。
炎奴呆住,整个人有些无措。
随后长枪一顿,激动道:“我怎么不明白!失去阿翁的时候我也很痛苦,但是阿翁喜欢我笑,所以我不会哭。”
“我是没有妈妈,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存在过。”
“但我要是知道妈妈在哪,就算把天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震动碧空如洗。
两人目光对视,心绪难以平静。
半晌,妙寒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释然。
家人对于妙寒是如此的重要,对炎奴而言也同样如此,只是炎奴太坚强了。
他的意志坚韧不催,永远也不会变。
不惧一切困难,不怕一切磨难,就算所爱的人死了,那就创造死人也会幸福的世界。
“你是真的不会安慰人……”妙寒说道。
炎奴神情有些失落。
“但你也是真的可靠。”妙寒眼神闪过依赖。
炎奴这样的人,细腻的事不要指望他,但可靠也是真的可靠,永远不会气馁,决定的事会坚持到底。
贯彻始终,一如既往,好似一团永不熄灭的火。
“炎奴,我一定会开辟太平,用不着你总是提醒我,这次的事没完,但我真的好想静一静,陪一陪母亲……”妙寒轻声道。
炎奴重重点头,默默守着她。
妙寒一点点地为家人收尸,最终埋在了安丘城外的一座青山。
葛二蛋也带着兵,将敌人的尸体收集,于城外付诸一炬,以免闹瘟疫。
妙寒采来石头,亲手雕刻了四十二座碑。
最后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
青山白骨埋秋草,黄壤红颜泣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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