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性沧月
最为醒目的就是炎奴,他一身烈甲,从天上巨鸟战舰中冲出。
凌空就骑上一匹神异的龙马,落在地上,驰骋如飞,速度极快。
身后留下一条飞扬的尘土,好似一条黄龙直捣。
“这就是那傻子?”
“这特么是天神下凡!”
大将军王敦,看着炎奴的英姿,目瞪口呆。
万里黄龙嘶白马,九天青鸟下金鞍。
东晋数十万大军直接溃败!此情此景,晋军根本没有战意,大将军更是直接抛弃大军逃窜。
等消息传到朝堂之上,司马睿智还在用膳。
他吃着饭,时不时就要问前线的情况。
王导说道:“陛下,前线这会儿估计才刚交上手,战事没有那么快。”
“请陛下稍安勿躁。”
司马睿智点点头说道:“还是丞相稳重。”
正说着,有人来报前线战情。
王导一愣,连忙接过战报,脸色大变。
“丞相,如何了?”司马睿智焦急。
王导定了定神说道:“那痴傻的贱民,已经击败我大晋水师,渡江南下……”
司马睿智懵了:“什么?这么快?这可是三十万大军啊!”
王导依旧很沉稳,淡淡道:“陛下勿忧!”
司马睿智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吗?”
王导一愣,说道:“王敦纸上谈兵,方有此败。”
“但大军只是溃败,并非全军覆没。江南遍布巨城,王敦可退守丹徒,与镇江军汇合,拒守那傻子将军。”
听到这话,司马睿智放下心来。
然而,仅仅两刻钟过去。
他们就听到远方有巨响传来。
司马睿智大惊:“快探快报!”
消息很快传来,王导看着战报,脸色再度一变。
“怎么样?挡住那傻子了吗?”
王导说道:“那逆天的痴儿,已经占领了丹徒,兵逼石头城!”
“王敦三十万大军,已是全军……”
司马睿智站起来,大急:“全军覆没了?”
王导摇头,让他稍微松一口气。
可下一句话却是:“陛下,是全军投敌了……”
“啊!”司马睿智险些从龙案上摔下。
王导连忙上前搀扶:“陛下勿忧!”
“……”司马睿智瘫在龙椅上,斜眼看着自己的肱骨之臣。
想了想,还是叹道:“丞相还有何教我?”
王导说道:“陛下忘了?朝中还有大将啊!刘琨他还在,石头城里也有十万精锐。”
“这都是真正的精兵良将,再加上石头城墙高石坚,定可阻敌!”
司马睿智又来了精神:“刘琨?对啊!他可是国之柱石啊!”
刘琨被炎奴救回之后,回到了东晋朝廷,继续为国效力。
他在北地的威名,皇帝当然也知道,只不过回来之后,他的政治主张,与满朝文武都格格不入,被排挤在石头城去了。
如今大敌在外,正是用他之际!
“快告诉刘琨,拿出他守护晋阳的势头来!给我死守住石头城,朕必不负他!”
王导点头,立刻去安排。
还别说,真就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坏消息传来。
司马睿智坐会座位,暗叹刘琨真是国之柱石啊,他终于可以安生地把饭吃完了。
他刚拿起饭碗,可就在这时,建康城外,响起了喊杀声!
“发生甚么事了!”司马睿智饭碗扣在桌上,发出巨响。
王导很快来报:“陛下,那赤子将军,早已攻破了石头城,如今大军兵逼京师!”
“什么!刘琨呢?”司马睿智又吃不下饭了。
“刘琨正为他扛枪!”王导叹道。
满朝文武都懵了,这下完了。
司马睿智连忙起身:“那还不快走?朕要南狩豫章郡!”
这意思是赶紧迁都了,然而满朝文武都有别的心思,哪会答应狼狈逃窜?
王导上前肃然道:“陛下勿忧!”
“我还不忧?敌人已经兵逼京师了!”司马睿智急道。
王导无比沉稳地说道:“陛下乃天子,这国运、皇气尽在于此,岂可轻动?”
“那赤子将军虽然厉害,可未必能硬撼这皇城国都,天子脚下!”
“陛下可派书一封,册封那赤子大将为‘天王’,离间他与那朱氏女。”
“女子主国,自古未有,想来那姜炎奴心中定是不服的。”
司马睿智又来了精神:“对对对,我是天子,我在皇城定有国运庇佑。”
“还请丞相,速速写下诏书,让他们退兵。”
王导离开,司马睿智盯着已经冷掉的饭菜,麻木地进食。
听着城外的喊杀声,他味同嚼蜡,但还是抱有希翼。
果不其然,喊杀声渐渐停歇,敌人似乎停止攻城了!
他大喜过望,顿时扒了两口饭,等待丞相给他带来好消息。
然而他抬起头,发现满朝文武都不见了。
丞相王导也迟迟没有进来。
他端着饭碗,叫上侍从,走出大殿。
只见皇宫城内乱哄哄的,老远就看到宫门下,一支陌生的军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皇宫。
无数门阀士族,在道路两旁,已经跪了一地。
高呼:“臣等恭迎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威临您忠实的皇城。”
……
第443章 孟子骂人,孔子抡拳
满朝文武全部投降,建康城破,对此司马睿智只能哭。
尽管南朝依旧有庞大的土地,各地还有司马家的人和军队,此刻只是京城告破。
但谁都知道,大势已去了!
太平军根本不可挡,所过之处,天上竟然在下粟米,百姓都欢天喜地。
自古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这王师倒好,箪食壶浆以迎百姓!
此刻全城都在狂欢,如此民心尽取,中枢沦陷,外加大军投降,世家门阀都倒戈,那大晋和亡了也没什么区别,其他地方可传檄而定。
“司马睿智,还不跪下!”
“你祖上得国不正,你更是荒淫暴虐,所行无道,致使民不聊生,还不快将皇位让出,顺应大势!”
投降的世家高官,纷纷呵斥晋帝,要他奉上皇冠,跪地乞降。
言语中,他仿佛是暴君昏君的代名词,极尽贬辱。
“你你……你们……”司马睿智又气又怕,却反驳不赢,他仰仗的臣子,全都在骂他,仿佛他活着都是浪费粮食。
反倒是妙寒说了句公道话:“王与马共天下,这国是谁在治,真当世人不知道吗?”
“我看君未必亡国之君,臣都是亡国之臣。”
“尔等君臣一起去黄泉作个伴吧。”
“是非曲直,自有地府评定。”
一群顶尖门阀权贵,顿时急了,啥意思,要把他们全杀了?他们都投降了啊。
眼看黄半云领一支队伍将他们拿下,他们声嘶力竭:“陛下,您要做暴君吗?”
“天下门阀尽数在此,有我等在,江南各地可传檄而定,百姓不必受刀兵之苦。”
他们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好说话的,没想到更狠,要知道炎奴都接受了刘琨等很多军人的投降。
妙寒冷声道:“天下我自会平定,用不着你们,什么门阀世家,从此后不再有了。”
“什么!”
王导终于失去了稳重。
他声嘶力竭道:“陛下要杀尽天下世家权贵吗?”
“我等有错,错不在圣人之道啊。”
“若杀尽世家,孔圣之学断绝,何以明教化,治天下?”
“用贵治贱,用贤治不肖,不以乱治乱也!此春秋大义!”
“君不君,臣不臣,此天下所以倾也!”
其他人也极力挣扎:“陛下饶命啊,若是杀了我们,谁为你治天下啊!”
他们洋洋洒洒,说出许多道理。
人群之中,有人气笑了,越众而出:“你们也配提圣人之学?”
“也配提春秋大义?春秋有云:善则称君,过则称己。”
“你倒好,反过来了。王与马共天下,国家治好了是你的功劳,大势已去,背主投降,又辱骂自己的君荒淫暴虐。”
“此无君无父,禽兽不如也。”
出列的中年人眼神锐利,明明是个文士,却好像看所有人都插标卖首似的。
他睥睨全场,嫌弃地看着那群世家权贵。
“什么门阀世家?也敢提贵贱?你们知道什么是贵?什么是贱?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尔等凌虐百姓,草菅人命,身居高位却尸位素餐,掌握大权却心怀谋逆。此无仁无德,不忠不义!”
“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你们连人都不是,还敢谈贵贱!”
他骂人骂得天花乱坠,炎奴都忍不住道了声彩。
那群世家权贵,气到极点,怒视出列的文士。
“胡言乱语,我等世家随光武大帝鼎定天下,方有此贵。”
“你是什么人?也敢扭曲圣人之意,妄谈圣贤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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