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光影
秦耕耘闻声走过来,看到王平和徐力,微笑迎上前:
“王道友,徐道友,你们怎么来了?苏苏,快请人进来啊!”
流苏撇撇嘴,侧身让开,王平和徐力连连朝她拱手:“多谢如意仙子!”
流苏瞪着两人:“我早就不在怡红楼了,不许再叫我如意!”
“是是。”两人连连答应,屁滚尿流地进了屋子,四下打量,不禁艳羡地道:
“秦前辈,您何时换了这么宽敞高级的房子?当真令人羡慕啊!”
秦耕耘还没说话,秋知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身穿一件百花纱袍,外面系着围裙,长发盘成妇人髻,圆润的俏脸上带着被厨房里蒸汽熏成的微红。
温婉贤淑,美艳娇俏,看得王平和徐力目瞪口呆。
如此美丽又贤惠的娇妻,实在是羡煞单身狗也!
“娘子,这位是王平,这位是徐力,他们都是我以前在灵丹坊的同僚,上次在方叔家你们见过的。”
秦耕耘向秋知荷介绍两人,秋知荷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后又走进了厨房。
王平和徐力看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背影,目光都呆滞了。
“王道友,徐道友,请坐。”
秦耕耘开口,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多谢秦前辈。”这才坐下。
这时流苏也端了两杯茶水过来,最近秦耕耘家里时常来客人,她也被调教出来了,每逢客来便自觉地去泡茶。
“多谢如……多谢道友!”
王平和徐力连忙起身接过,心中更是惊诧。
秦耕耘的娘子如此美艳就不说了,竟然连如意仙子也成了他的女人。
而且看如意仙子这样子,在秦耕耘家里地位应是不高,多半是个妾室。
想起上次方老头就说过,秦耕耘家中不但有个美艳娘子,还有一个同样俏丽的小妾。
只是没想到,这小妾竟是当初艳名远播的如意花魁!
是因为如意仙子曾是勾栏女子,所以只能做妾吗?
两人心里一通猜测,秦耕耘已经问道:“王道友,徐道友,不知今日来寒舍所为何事?”
王平和徐力对视一眼,都有些为难,最终还是由王平说明了来意,随后颇为尴尬地道:
“秦前辈,我等也是奉坊主之命,实在没有办法,你别怪我们。”
没想到秦耕耘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很干脆地掏出了一块灵石递给他俩:
“我怎会怪你们?当初离开灵丹坊时,是杨凤山给我结的酬劳,想来是他自己账目混乱,所以多给了我一块灵石,今日归还,理所应当。”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迷糊,当下也不好多问,接过灵石,连连道谢。
这时秋知荷走出厨房,对秦耕耘问道:“他们留下吃饭吗?”
两人连忙起身:“嫂子不用客气,我们还有事,这就走了。”
秦耕耘一番挽留,两人连连推脱,逃跑似的出了秦家。
走出窄雨巷,两人一路低头沉默,王平忽然道:
“徐道友,我想好好修炼了。”
徐力点点头:“我也想好好修炼,像秦道友那般,成为大修士,娶得娇妻美妾,岂不快哉!”
“嗯,我们一起努力!”
“好,加油!”
窄雨巷,秦家。
“小姐,姑爷,那个裴道玉什么意思啊?居然让人上门讨债!”
流苏气呼呼地说道,却见秋知荷神情平静,秦耕耘则面露笑意,她顿时急了:
“你们两个说话呀!”
秦耕耘笑道:“裴道玉这是在表明态度,会替我隐瞒常春子的事。”
流苏眨眨眼睛,依然一脸疑惑。
秦耕耘见她那呆萌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流苏气鼓鼓地瞪着他,向秋知荷告状:
“小姐,姑爷一直在笑我!”
秋知荷这才开口:“常家若查常春子的行踪,必会找到裴道玉,他对夫君越冷漠,夫君的嫌疑就越小。”
流苏呆愣片刻,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所以裴道玉故意找人来刁难姑爷,就是要让别人知道他和姑爷只是雇主和药仕的关系,这样常家就不会怀疑姑爷了!”
“我淦!这人太多弯弯绕绕了,真麻烦!”
说完她倏地呆住,愣愣地看向秋知荷。
“小姐,你刚才叫姑爷什么?”
秋知荷一怔,却见秦耕耘也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竟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令人羞耻的称呼。
她心中一颤,垂下眼帘,起身走进厨房,不再说话。
流苏兴奋地对秦耕耘道:“姑爷姑爷,刚才小姐是不是叫你‘夫君’了?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你呢!”
秦耕耘也很激动,连连点头:“是啊,这是娘子第一次喊我夫君,好,太好了!”
流苏哈哈笑道:“姑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晚上加油,让小姐多喊几声!”
“苏苏,进来帮忙!”
“哦,来了……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哎哟!小姐你干嘛打我?啊!小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第132章 仙与魔
镇阳山,山脚下。
镇阳宗的山门前。
无数身穿白衣白袍的弟子进进出出,这些都是刚入门不久的外门弟子,他们中大多数只能在山脚下的外山修炼。
只有经过层层筛选,才有资格进入六大峰。
这些外门弟子的脸上都带着希冀,眼神清澈,充满活力。
偶有身穿紫阳锦袍的内门弟子经过,他们都不禁惊呼几声,眼中满是憧憬。
山门下白衣飘飘,人来人往,向上眺望,六座山峰耸立入云,气势恢宏,如此景象,不负东修之地三大宗门的盛名。
倏地,在热闹的山门前,出现了一道满身是血的身影。
她身穿代表外门弟子的白袍,长发散乱,脸上一片血污,身上伤痕累累,最令人惊骇的是,她的左肩、右胸和小腹竟有三个血洞。
鲜血泊泊从中涌出,触目惊心。
“啊!”
仙家大派的山门前,何曾出现过这种场面,有女弟子不禁惊叫出声。
随即有人上前扶住那受伤的人,眼见这是一位女修,面如金纸,眸子半开半合,显然是凭着一口气才撑到了这里。
“这位师妹,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师妹,师妹!你叫什么名字?”
那满身血污的女子被众人扶住,勉强睁开眼睛,声音嘶哑:
“我叫……方雪,曦月峰弟子,罗师兄和各位同门……都死了!呜呜呜……”
一个时辰后。
曦月峰。
一片依峰而建的琼楼玉宇,亭台园林间雕梁画栋,犹如仙境。
只是,此刻置身仙境中的众多内门弟子却是面露愁容,议论纷纷。
“罗师兄竟被人害了!”
“那么多师弟师妹,竟只有一人逃回来,到底是谁竟如此毒辣!”
“此仇不报,我等愧为镇阳宗弟子!”
“诸位莫要激动,先查清凶杀是谁再说吧。”
“嘘,大师姐来了。”
一道身穿月白留仙裙的纯白身影走来,她的五官秀挺,长发如瀑,全身像是笼罩在仙雾之中,令人不敢直视。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大师姐。”
叶惜月微微点头,有人上前禀报:
“大师姐,方师妹伤的很重,还未醒来。”
叶惜月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问,行礼后纷纷散去。
叶惜月走进一个房间中,这是内门弟子的房间,算不得宽敞,只是陈设雅致,内有袅袅香烟。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脸上的血污已被洗净,身上多处伤口都经过了处理,只是她受伤太重,呼吸都有些微弱。
叶惜月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方雪,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方雪咳嗽几声,终于睁开眼睛。
看到站在面前的叶惜月,她挣扎着要起身,“大师姐!”
叶惜月抬手将她轻轻按回去,声音空灵而淡漠:
“你们遇到了何人?”
方雪虚弱地道:“我也不知,那几人穿着黑衣,蒙着面,看不清他们的脸。”
叶惜月问道:“有几人?”
方雪道:“三人。”
“三人?”叶惜月沉默片刻,又问:
“他们使得什么功法,如何将罗师弟他们杀死的?”
询问同门师弟惨死的经过,叶惜月的语气依旧平淡,没有半分波澜。
方雪没来由地心生寒意,却也按照心中早就拟好的答案说道:
“他们一人用毒,一人用火,一人用的短刀,我们根本不是对手,罗师兄……罗师兄他……”
方雪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叶惜月平静地问道:
“罗振峰想抛下你们逃走,却未能走脱,是吗?”
方雪震惊地看着她:“大师姐,你、你怎么知道?”
叶惜月平淡地道:“罗师弟心性软弱,临阵逃脱并不奇怪。”
“大师姐……”方雪怔怔地看着她,很想问既然知道罗振峰的心性,为何还要派他带领这么多初出茅庐的内门弟子去追寻魔门余孽的踪迹。
看着大师姐那平静的样子,方雪心中愈发寒冷,却也愈发觉得自己那晚的决定是对的。
方雪在观察叶惜月,叶惜月同样也在观察方雪,两人安静对视片刻,叶惜月问道:
“你们是在何处遇袭的?”
方雪回答:“罗师兄得到大师姐的指令,让我们从雾溪镇返回镇阳宗,我们当晚便出发了,在离开雾溪镇十余里后,在一片树林中遇到了那三人。”
叶惜月沉默片刻,又问:“你们在云陵镇发现了什么?”
方雪道:“罗师兄带我们在那名叫秦耕耘的丹师住处外蹲伏了数日,都没有任何发现。”
这回答与罗振峰之前在传音符中对叶惜月禀报的内容基本一致。
叶惜月又问了几句那三名凶徒的出手和功法,方雪都一一回答,具体处则推说自己修为见识不够,确实看不出那三人所用的是何功法。
一炷香后,叶惜月起身:“方师妹,你安心休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