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去冬边
那!就!是……”
——《和了不起的维里·肖同行——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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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每个被我消灭的倒霉蛋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以查歪过头,看着涅希斯,从他许多脸中的一张看到了:“说的没错。所以你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以查呲牙一笑,转向安朵斯,“比如说——尊敬的安朵斯公爵,我怎么才能让你满意呢?”
“你不妨先下来,以查因特公爵。我们长时间不见了。我想面对面看看你的脸。”
“那就算了。如果你想再和我来一次‘公平对决’。只怕你会感觉更不满意。”
“混沌在上,那绝不会发生。”
“混沌在上。那绝对会发生。”
“以查因特公爵。”安朵斯的手脚没有闲着,他抓住绳梯试图向上攀登,纳鲁夫斜眼一看,梯子在一瞬间统统消失,整个桅杆变得光溜溜。安朵斯落回地面,带了点咬牙切齿的语气: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以查因特!我就希望你下来。我们叙叙旧,谈一谈。”
“恕难从命。”
以查转回头,把安朵斯晾在一边,悠悠地叹了口气。纳鲁夫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鱼竿,正在解开渔线,闻声抬起半个眼睛,“为什么不下去?老纳鲁夫刚刚都听到了。照做不就行了,那不就是个‘满意的答案’?”
“他说的未必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他自己都未必知道。”
“我的伙计。你说什么呢?没听懂。哈哈!”
“我说……”以查瞥着他,转言:“你现在也在这儿,说明你也有所要求,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喔?啊……”纳鲁夫解着渔线的手停了,把一个拳头抵在下巴上,认真思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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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太难是启动作弊的信号。不难时也可。
以查因特早就打算开始作弊了。他像个许愿树一样一本正经地打听那些亡魂的愿望只是为了搜集更多信息从而总结涅希斯在那些他不知道的部分所设置的规律——从而寻找作弊的手段。
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些五花八门的死后愿望里,里面竟然只有三分之一是复活。当然,不论是什么愿望,以查因特其实也完全没有实现它们的打算。
毕竟他们已经死了。死就死了。而且对一个恶魔来说,他们活着也不会如何。
发现了吗?这个恶魔既要伤你的心,还要侵犯你的隐私呢。
真坏真坏。”
——《和了不起的维里·肖同行——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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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就不用告诉我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帮你。”以查接过船长的鱼竿,向船弦外甩了出去,“不如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吧。”
“喔!”纳鲁夫把三根手指放在嘴边,嘿嘿一笑,“我的伙计,那可就有的说了!”
第580章 那天晚上的时候
“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描述时间的流逝可真是困难啊!一般我们会说,到了那天晚上的时候,亡魂们的骚动平息下来,先是攻击型逐渐减少,随后沮丧程度也回到到了合理的波动范围内——
但问题是,他们都一直在同一个晚上。所以也只能先这样:
总的来说,忽略掉少数不配合的亡魂,整个愿望调查还算在缓慢的推行。从那天晚上到了那天晚上的时候,我们的以查因特差不多知道了大部分亡魂最后的愿望。这要多亏在这过程中并没有任何亡魂捷足先登,率先拯救自己抢占逃离这儿的最后两个名额。
另一方面,纳鲁夫的支持让以查因特能在船上自由,连贯的通行,不会被逻辑传送到奇怪的地方——关于这件事以查因特也在那天晚上弄的更清楚了点。
全知之眼涅希斯所制造的这一片规则区域并非无根之木——他当前刚萌芽的小小力量也不允许——就像他和以查因特的合作一般,涅希斯将规则区域的某些性质绑定在其他适宜个体上以减少压力。
所以,真正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船长纳鲁夫管理物理运动之外,还有其他神秘人员负责这规则区域的许多方面。
所以,那天晚上,以查因特进行作弊计划的重要一步,就是探究这份名单上的所有自知或不自知的个体……”
——《和了不起的维里·肖同行——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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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时候,以查在甲板上没看到黎芙。之前的印象中黎芙一直在亡魂们聚集的边缘数米若即若离地晃悠。印象中这位仙灵一直表现的有点消极,除了在当天晚上亡魂的怒火刚冒起时抽了他两鞭,没有参与任何抗议和攻击行为。
当天晚上,以查在空荡荡的船舱中找到了她。黎芙静静地坐在半圆桌的角落,瓦布拉卧在另一侧。
“你帮忙管理这里的时间?”以查坐在黎芙旁边,仙灵连眼皮都没抬,“是吗?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以查转过头看了看瓦布拉,又转回来。两个死者身上的颓废气氛一脉相承。黎芙显然是不知什么时候受到了恶魔老头的坏影响,结成了某种庭院里一棵树和另一棵树的关系。以查不是很关心。
“是,还是不是?”他礼貌地问。虽然心里大概有答案。仙灵天生对时间的敏感性几乎决定她是这里最适合的时间管理载体。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黎芙一动不动,似乎是指望他自己明白。
本来以查是可以自己明白的。但仙灵面无表情,整个面孔又皱缩的厉害,严重影响了从上面阅读消息。
“你的状态太差了。”他诚实地批评道。得到了仙灵的冷淡回复:“像之前一样掀开我的脑壳看看啊。废物。”
以查叹了口气。既然对方这么说,那就连拒绝的必要都没了。虽然那只能直接回溯到过去场景的假手已经被他丢掉,但探究梦境的能力他还保留。
他伸出手,准备去抓仙灵的脑袋。
身后的瓦布拉发出一声悠长,响亮,难以忽略的叹气声。
“我告诉你。以查因特。她不知道。”恶魔老头的声音继续响起,随后是羽毛慢吞吞的抖动声,紧接着支棱着干枯残羽的半狮鹫恶魔亡魂来到了以查身后。
“她是的。”他说。
以查放开黎芙,转过身,“您为什么知道?”
“你要不要听?”瓦布拉愁眉苦脸地盯着自己一根眉毛的尖端。
“听。”
以查看到瓦布拉的眯缝眼睛似乎是在他印象中的第一次,实打实的张开了一个显著幅度。恶魔老头认真地盯着他,抽搐似的抬了抬一边干焦的眉毛。
过了好一会儿,以查意识到瓦布拉在做一件非常罕见的事——朝他使眼色——“跟我出去”。于是他点点头,和瓦布拉无声地出门——他们没有引起黎芙的注意,仙灵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盯着面前的空气发呆。
他们绕过几个围坐在甲板上的亡魂,来到空荡荡的船尾,半狮鹫恶魔老头主动凑近:“你得把她从我这里带走。”
“她?”以查扬起一边眉毛。
瓦布拉射来责怪的目光。“明知故问”,他的脸色说。“那个仙灵。让她不要跟着我。”他说。
“你还没有告诉我她承担时间管理的详细经过。”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太多影响。没有意义。”瓦布拉这次似乎懒得继续责备了,表情疲惫,声音细弱蚊呐:
“听我接下来的话:给她找点事,改变状态。她才能帮你。”
如果这次谈话的对象不是瓦布拉的话,以查绝对会追根问底。但他清楚该和这位恶魔老头怎么打交道。
“找点事情……”他思考了一秒,挂上配合的表情,“现在?”
“今天晚上……”瓦布拉深深地抽了一口气。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当然来不及。废物。”瓦布拉把那口气叹了出来,“她现在已经没救了——我说的没救和生死无关。没救。废物。你要阻止她变成这样。”
“你这样。”
“我这样。废物。”
他们互相看了一会儿。
那天晚上的时候,理解瓦布拉和黎芙的异常行为确实让以查思考了一阵儿。那天晚上的时候经过数次断断续续的交涉他终于明白了:
瓦布拉的消极氛围对黎芙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她把自己所负的重要责任丢在了脑后——她没有任何印象,没有动力,没有愤怒和同情,完全冷漠,完全中立。
而在时间管理者这样的态度下,时空的错乱被完全放任,不存在任何调整的可能。这对任何形式的作弊都大大有害。他必须要避免,挽回这种情况。
另一方面,瓦布拉似乎也对这样的怪异陪伴持否定态度。相比摆脱死亡的困境,他更想摆脱那天晚上的和他一样颓废沮丧的仙灵黎芙。
他们的目的刚好相同。
据瓦布拉所说,想要避免黎芙变成那天晚上这样,就要从一开始杜绝这种可能。
第581章 五弦
显而易见,这有一个困境。没有黎芙的帮助他无法准确的到达到正确的时间点。而如果不到那个时间点解决问题,他就无法获得黎芙的帮助。以查因特向瓦布拉询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当然有,只是不问的话这家伙一定懒得说。
恶魔老头叹了一口气。
以查因特见过最大年纪的恶魔无疑是纳鲁夫。但瓦布拉是他情不自禁就想称呼为“老头”的一位。恶魔老头先是叹气,然后发呆,抠着自己胳肢窝下面所剩无几的羽毛,然后用掉下来的羽毛掸着脚指甲。
以查耐心等待,直到他丢下羽毛,慢吞吞地从卧姿变成蹲姿:“我让她去。”
“你让她会听?”
“一次。还是可以的。”瓦布拉软弱无力地抖动一下翅膀,出现在了船舱门边。
没过多久(反正都是在那天晚上),门再次开了,黎芙以一个极其萎靡的姿势的从门里飘了出来,面无表情地落到以查面前:“你要到哪儿去?”
“哪儿”就是“什么时候”,他们都知道。简单的沟通之后,以查眼前亮起了白光。他最后注意到的是涅希斯攀在瞭望台的最高处,几个脑袋正正地对着这个方向。
他们互相眨眼睛。以查因特离开了当天晚上。
……
……
“维里·肖先生!维里·肖先生!”维里·肖在唯星之五的上空来回转悠,遣词造句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要叫大师。”他转了转眼珠,朝着振幅三百跃去,落在环形数据塔的顶端,弯下身庄严宣布:
“从今天开始,叫我大师!!听见没!!”
“维里·肖大师。好的。没问题。以后我会使用这种称呼。”振幅三百一如既往的顺从,天真,“那么其他大师们呢?”
“小傻子。我说我!只叫我维里·肖一个人大师就可以了!”
“好的。没问题。一个人大师。”
“喂!!!!!你是笨蛋吗!!!!”
维里·肖好气又好笑。他向下看,没看到振幅三百,于是顺着沿着环形数据塔沿着墙壁凸起的部分向下跳,终于在大约三分之一的地方找到了音波结构体。
振幅三百正勤勤恳恳地忙碌着,似乎正在为这一层的数据柜添加什么东西。只见他伸出一只又圆又胖的手在柜门提手上方一按,停顿一会儿再拿开,光滑的柜门上就多了一个凹槽,凹槽里面嵌着五根细丝一样的弦。
维里·肖看着,伸出根指头到凹槽里拨弄了一下那几根弦,细弦胡乱震动几下,只发出一阵凌乱的噪音。
“第一世界位面的样本还有一半没有归档完毕。”在秘法学者询问之前,这边振幅三百手足并用,又给四个相邻的档案柜添加了一套五弦。它一边弄一边转过头,黑色的大眼睛向下示意,“下面是给杀生域和万象森林预留的。这两个位面的样本还没有传送过来呢。”
“哦。”结构体认真的语气让维里·肖松开手,下意识跟着向下看,果然见到数据塔下面的部分只预留了支撑结构,还没有样本柜填充其中。
“原来如此……”他兴致缺缺地点头。
“这个是声音标记和密码装置。”振幅三百拍了拍刚铭刻出的一套五弦,轻柔地打断了维里·肖:
“可以同时完成标签和锁的功能。在三十亿次内都不会重复。通用标准显示是——”随即接哦固体摇了摇脑袋,发出一阵哔声。附近所有档案柜上的五弦被哔声触动,共鸣出一阵单调但有序的滴答声。随着滴答声响起,振幅三百很快切换发出一阵不同的哔声。
这次只有面前的柜子发出嘎哒一响。也发出一阵哔啵声。随后柜门缓缓向外开启。
维里·肖基本没懂。但对这样的工作内容也不是很好奇——一方面他对任何需要扎实工作的内容都不是很好奇,另一方面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次所经历的大事件令他收集到了重要的素材。绝对足够了。《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传记》可以开写了。他甚至已经想了个绝佳的副标题,也许当主标题更好。
“和了不起的维里·肖同行”。
真是天才般的灵感迸发啊!
所以对振幅三百的介绍,维里·肖有点不够专心。再说整件事也确实变得太过正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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