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历史里吹吹风
不论是线还是其他的力量,都只是它力量的显化,而不是本身。
两颗石头镶嵌在一块石板上,石板上画着一个提线之偶,这副石板和雕刻风格明显是模仿王权血裔时代的古老风格。
和传说之中,圣徒斯坦·蒂托的那副《命运的提线之偶》十分相似。
但是石板散发着强大的力量波动,背面是一个镂空立体的,复杂到让人头晕眼花的仪式术阵。
仪式术阵法是由多层术阵重叠在一起的,从而结合两颗石头的力量,达成某个匪夷所思的能力和效果。
这是一件序列号非常靠前的神术道具。
虽然没有前者那样厚重的意义,但是也同样十分珍贵和重要。
石板上的一颗石头衍生出了白色丝线,从天空之中垂落向大地。
因为这块石头是知识和记忆的显化,所以它可以操控别人的身体,夺取别人的智慧,甚至修改他人的记忆。
但是必须要夺取的对象是拥有智慧的,因为它本身不具备智慧,只能掠夺别人的身体。
从而借助对方的身体和智慧拥有思考的能力。
石头上铭刻着某个仆从的记忆,它会世世代代遵从某个计划,直至这个计划彻底达成。
另一颗石头投射出了暗影,每一道暗影便是一个拥有人格的烙印,会主动寻找着载体。
它和前者一样,本身也只是个死物。
但是分裂出的暗影融入了另外一个种族,借助这个种族一代代的分裂传承下去。
与此同时,因为这块石头是欲望的显化,所以它本能的会追寻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曾经遗失的部分。
夏纳家族。
就是其中一颗石头制造出来的人格烙印载体。
他们拥有着同一个人的人格,将会在线的操控下,去完成属于他们的使命。
计划很完美,看起来也很完善。
但是出现了问题。
负责监察和操控的提线出现了,负责寻找和完成使命的木偶也出现了。
曾经拥有智慧的载体,拥有智慧的物种。
却在时光之中消失了。
而新的智慧物种迟迟没有出现。
智慧的光芒源自于造物主,而造物主离开这个世界两亿五千万年。
没有了载体,没有可以操控的智慧木偶,它们也就失去了作用,没有了任何意义。
它们附身于各种各样无智的物种之上,本身也变成了不具备高等智慧的蠢物,曾经的计划也就变成了空谈。
千年万年。
亿万年。
夏纳的“父亲”感受着无数物种的记忆冲刷入自己的脑海,虽然只是转瞬即逝,掠过脑海就消失。
但是他却能够体会到,那其中永恒轮回的痛苦和孤独。
湖中。
夏纳的“父亲”身体剧烈的颤抖,脸上是惊恐和绝望。
终于。
有一天出现了转机。
沼泽丛林里,一只长有背帆的野兽看向天空。
一轮银月突破虚幻和真实的世界壁垒,出现在了人间的天空之上。
消失了两亿五千万年的造物主。
重新降临于此世。
所有的序列号道具重新焕发光芒,强大的力量和法则之力重新统御一切,
那种感觉和激动,深深浸入夏纳的“父亲”体内。
他感觉这个灰暗而绝望的世界。
一瞬间拥有了光。
紧接着一大群跟随着阿尔西妮的蛇人部族迁徙到了这里,他们准备在这里建立部落和城镇。
他们冲入这片湖泊之中洗澡,他们嬉笑之中被湖水中冲出的线给操控。
一个蛇人被拖着落入湖底,一个暗影钻入了他的身体。
那便是夏纳家族的开始。
夏纳的“父亲”接受了如此庞大的讯息,对他造成冲击的不仅仅是意识,同时还有身体。
他的身形忽然佝偻了下来,脸也变得衰老了许多。
“父亲”呛了一口水,从水里面游了出来。
但是他依旧如同一个溺水者一般,在岸边绝望的喘息着。
他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天空。
“原来……”
“原来这就是夏纳?”
“这就是所谓的使命,所谓的神的指引?”
“父亲”绝望的大喊,近乎声嘶力竭。
但是绝望过后,却无能改变什么。
他不明白那块刻着提线之偶的石板代表着什么,他更不明白知识之石和欲望之石的力量。
但是他知道。
如果连两亿五千万年的时光,连死亡都不能让这场使命抵达终点的话。
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还能反抗些什么呢?
“父亲”翻起身,无助抱住了自己的头。
他不断的重复一句话:“必须完成使命。”
“必须完成它!”
“一定要……一定要……完成它……”
“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完成它,该结束了……该结束了……”
“该……结束了……”
这个时候,湖面再次有了动静。
“父亲”抬起头看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白色丝线从湖水里延伸了上来,将一个孩子托到了“父亲”的面前。
那是新一代的夏纳。
“父亲”不知所措的走上前,下半身淹没在水中,接过了线送给他的孩子。
“哇!”孩子一触碰到父亲就醒了过来,发出了哭闹声。
“父亲”的脑海突然闪出了老夏纳说的那句话:“你才等了多久。”
他抱着孩子。
好像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歪着头看着湖面和远方。
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自我的提线木偶。
“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轮回。”
——
苏因霍尔城邦。
美雅城东边的一个村落,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熔岩火山。
村子并不出名,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
据说很多年前斯默克尔王曾经路过这里,在这座村落里停留过,这便是这个不知名的村子最值得吹嘘的事情了。
夏纳来到了这里,他查到了这座村子便是卡蒙的故乡。
“卡蒙?”
“谁会取这么怪异的名字?我们这里没有叫做卡蒙的人。”
村子里的人是这样说的。
夏纳立刻讲述了一下卡蒙的模样,甚至还当场拿出了纸笔,在纸上画了一下卡蒙的样子。
这下村子里的人立刻认出了夏纳口中的卡蒙:“他不叫卡蒙,他叫伦德尔。”
夏纳:“伦德尔。”
村民点头:“没错,他就叫这个。”
一个个村民七嘴八舌的说道,看上去都认识这个伦德尔。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雇佣兵,也不会打架,更不会杀人。”
“他就是个胆子小得不行的皮匠,不过几年前他突然偷了一个雇佣兵的皮甲跑了,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他村里也没有什么亲人,就是一个光棍。”
卡蒙说他出过海,村子里的人哄堂大笑:“出海?”
“他是个晕船的家伙,别说出海,连河里的小船颠簸几下,都够把他颠晕了。”
夏纳感觉除了容貌,村子里的人所说的卡蒙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卡蒙完全对不上。
但是夏纳觉得卡蒙一定出过海。
他当时描述的场景,还有唏嘘和遗憾是无法遮掩的。
没有出过海的人,怎么能够将那黑风暴和海上曾经发生的一切描绘得如此活灵活现。
夏纳又花了两年的时间,根据卡蒙曾经出过海这条线路去查。
在日出之地他找到了一个水手,据说曾经跟过一个叫做卡蒙的船长。
不过他看到这个水手的时候一愣,对方看模样已经很老了。
如果他当水手的话,那不得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然而夏纳一问,老水手立刻大喊道。
“对对对!”
“卡蒙船长,一个非常有趣的人啊!”
“我年轻的时候跟着他,去过非常多的地方。”
“可惜。”
“最后他出了一趟海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据说碰上了海上最可怕的黑风暴,那可是海上最可怕的东西。”
“那一趟我没有去,因为我找了个老婆,不想去海上冒险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可以看到老水手非常怀念海上冒险的日子,非常怀念那个有趣的船长。
夏纳拿出了自己画的画像,问老水手记得他不?
“不不不。”
“他不是长这个样子,他有着一脸大胡子,脸上这里还有一道疤。”
夏纳以为自己找错了,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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