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永恒之火
诸王之战,再次提笔。
闲王军百船飞空,在夜晚宛如漫天星火,飞临天门关外。
天门关中,无数将士望着高空的点点星光,万念俱灰。
闲王军夺下北极关的那一幕,众将士还历历在目。
这天门关,比之北极关如何?
远远不如。
手里的刀枪剑戟有用,还是机关箭矢好使?
都不行。
淡淡的绝望之情,在天门关将士之中蔓延,徐徐扩散,越来越浓。
眼见闲王军百艘飞船越来越近,三个老人自北而来,走到城外。
不等守军询问,三个老人开始玩剪刀石头布。
普通人看不清,但城头的上品与中品看得清楚。
黑夜中,三个老人右手化作残影。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剪刀……”
所有看到细节的中上品将领,心中骇然。
因为那三个老人不仅出手极快,而且三个人的出手整齐划一,要么都是剪刀,要么都是石头,要么都是布。
不是偶然,也不是商量好的,而是三位老人的境界,已经达到前知的程度。
最终,无法分出胜负。
三个老人垂头丧气。
“算了,看落棍吧,落地的棍子指向谁,谁就先出手。”
“好。”
一个老人一抬手,凭空抓出一根木棍,放在三人中间,食指按着棍子,慢慢离开。
棍子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三人静静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棍子突然炸成木屑,四散而去。
其中一个老人突然笑道:“我第一。”
“为何?”
“落向我身边的木屑最多。”
“胡说,称一称。”
三人一本正经取出一杆秤,称量三人面前的木屑。
不差分毫,三人一模一样多。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开战了。”
“还是按照上一次的顺序吧。”
“哼。”
“就这样吧。”
“我先来,嗯……这样吧,天门关倒退五十里吧。”
就见那老头拿出一把笤帚。
城上的众将定睛一看,那笤帚通体黄铜打造,一人多高。
上品武修很能看到,那笤帚上刻着繁复的黑色花纹。
那老者扶着笤帚,像正常扫地一样,用力扫了三下。
扫完之后,喘了几口粗气,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
“老喽,老喽。”
众将士疑惑不解,但下一刹那,他们全身僵硬。
地方不对。
前方,原本一马平川,并无山峦。
但现在,前方群山起伏,正前方的群山所在,出现一个巨大的方形豁口。
那连绵群山,好像豆腐一样,被连切两刀,而后取走中间。
那山,越看越眼熟。
那不就天门山么……
众将四望,整座天门关完好,但两侧,空无一物,似是被切下来的那块豆腐。
众将呆立当场,几乎不敢呼吸。
成片成片的武器掉落,士兵们吓得全身发软。
整座天门关,连同后面百万大军,竟然被南推五十里。
“该我了。”
黑夜中,第二个老人笑眯眯弯下腰,将一个灰黑色蹴鞠小心翼翼放在地上。
然后,老头后退几十步,像百岁老人小跑一样,跑到蹴鞠前,轻轻踢了一脚。
蹴鞠慢慢悠悠向前滚动,就好像被婴儿碰了一下。
众将士即便非常惊恐,看到这一幕,心中也生出滑稽之感。
他们头探出城墙,就见那蹴鞠慢慢悠悠滚了好一会儿,滚到城墙下,撞上,弹回,慢慢悠悠滚回老者面前。
老者像捡了个宝贝一样,小心翼翼抱起来,拍拍球,尘土四散,然后收入储物宝物中。
众将士看了一眼前方,面色呆滞。
天门山,又远了一大截,那个蹴鞠,让天门关再倒退五十里。
第三个老人撇撇嘴,道:“你们这些玩法术的,就是磨磨蹭蹭。”
那老人手握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向天门关一挥,然后扛着剑,头也不回向北走去。
“走了。”
“粗鲁。”一个老头摇头。
“莽撞。”另一个老头也跟着摇头。
众将士望着三个老头的背影,呆了片刻,守城大将急忙传音全城。
“众将士听令,似有高人出手,小心戒备……”
第1169章 剑斩一城
呼……
一阵风吹过。
城楼最顶端的瓦片,化作细密沙尘,随风扬散,飘飘荡荡,仿佛黑夜的黄色丝绸。
众人呆呆地望着,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利刃,将屋顶横切薄薄的如纸一片,散作尘沙,然后再切一片。
切一片,一片化作沙尘。
层层化尘,风吹即散,越来越快。
“全军离开城墙!去空旷的地方!快!”
天门关将士急匆匆奔下城墙,位于房屋内的所有人也走向大街或校场。
数百万人呆呆地看着,天门关从最高层开始,层层化为细飞,漫天扬尘,一直未停歇。
城楼层层消散后,城墙开始层层消散。
看着四面八方的城墙一层一层被吹成黄沙,所有士兵不寒而栗。
城墙渐渐变矮,当矮到与城内屋顶差不多的时候,全城屋顶,与城墙一样,层层化沙。
所有人毛骨悚然。
“快逃,我们要被切碎了!”
天门军大乱,数不清的士兵疯狂向城外逃窜。
守关大将一声长叹,任由众兵将逃窜。
城墙已经被切成矮墙,四面八方的士兵跳出城墙,向外逃去。
奇怪的是,城墙与房屋被层层切成沙,可人却毫发无伤。
不多时,城墙与地齐平,所有建筑夷为平地。
无论是城墙、房屋、树木、旗杆、高台还是什么,但凡超过地面的所有死物,甚至是栓牛的木头,都化作飞灰。
天门关中的牛马猪羊,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大片飞沙乱尘落满天门关内外。
虽然天门关已经不分内外。
数以百万的将士们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
什么都没了。
化为平地。
一位大将叹息一声,道:“应该是传说中的万沙剑出手了,传说那位一剑出,瞬间将一座山切成最细微的粉尘,甚至切成肉眼看不到的颗粒。”
“如果是那位,也就不足为奇了。传说他老人家当年在西北练剑,最后西北各方联手请求他停手,因为他练剑十年,扩出千里沙漠。然后,他老人家用了一天的时间,将千里沙漠生生推回原处,而后一边练剑一边开凿河流,没过多久,便将荒地转为良田,因此当地人称‘良田先生’,造福无数百姓。”
“人族高手,不愿意见到我们自相残杀啊。”
“那我们怎么办?”
“横移三十里,驻扎在定谷县,等五军都督府的军令。”天门关统帅许英朝下令。
大多数武将立刻转身,收拢各自大军。
但少数人心中揣摩许英朝这句话。
他等的是五军都督府的军令,不是圣旨。
虽说现在太宁帝掌握了兵部与内阁,甚至逼得武王离开,但五军都督府并未完全被太宁帝掌握。
因为武修盘踞多年,甚至比魔邪两大势力更早。
虽然武将们表面上听从太宁帝的命令,但由于修炼闲王功法的人太多了,许多武将开始阳奉阴违。
朝廷的武将们,陷入了一场困境。
不修闲王功法,境界品级上不去,升官发财什么都捞不到,眼睁睁看着椅子被高品之人抢走。
修了闲王功法,就必然反感魔门,必然不想作恶。
思来想去之下,许多武将偷偷学习了闲王功法,但对外绝不认账。
一些将军看了一眼许英朝的背影,这位当年可是铁杆的定王党,现在这么做,八成也……
天门关告破,百船下降,傀修们纷纷修建新的天门关。
将领与谋士们围在一起,讨论刚才发生的事。
“看来是超品出手。”
“这样虽好,但接下来,咱们也要避免过度杀戮。这,才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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