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金
我这才想起来屠家哥俩是干什么买卖的,赶紧喊停!
要不然屠光再干点什么鱼头都得废到这儿。
我下去照着屠光的屁股踢了一脚,破口大骂:“大过年你他妈下死手,明天三十早上让我给谁出丧?!”
“傻逼啊?!”
屠刚眼疾手快给要瞪眼睛的屠光拉进了屋里,这小子酒劲上头,发起疯来不认人儿,生怕他耍驴。
鱼头蹲那被我们围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站起来,话都说不出来了,中午十二点他俩干起来了,这小子到了下午四点才嘶哑着嗓子说出一句:“你他妈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把屋里人给乐的……
房盖没给掀开。
屠家哥俩的确没什么脑子,可身手真硬,鱼头身手一般,却是扛揍到了极点。这一下要打我身上,估计我已经废了,那叫嗓子眼啊!
一天一宿就在这种环境下过去了,第二天清早别墅门打开的时候,屋里的烟就跟着火了一样往外冒,好在这地方没有什么消防,也没人管这事,我领着芳姨站在门口每人给一捆钱,毕恭毕敬的把人送走,总算让整间别墅清净了下来。
那天晚上,芳姨有点不高兴,她看着我把钱都发了下去,眼睛里满是不舍,却不知道当大的日子就得这么过,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小气,背后都有人说你闲话。
三十夜里,我妈按照老家的规矩在饺子里放了三个硬币、一块糖、一块生姜,寓意是吃着硬币的发财、吃着糖的日子和和美美、吃着生姜的升官……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我这二十几个饺子的饭量,把这点玩意儿全吃了出来,后来给老太太都吃惊着了,问我:“你是不是在饺子上做记号了?”
那给我气的!
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用得着玩这种小伎俩么?
我琢磨着,可能真是要行大运了。
小时候,我记着在公园门口跟着霍三哥溜达,有个算卦的说我得人到中年才能行大运,可当时凡是算卦的碰见年轻人都这么说,我也没当回事。
年三十平稳度过,大年初一,我备好了四盒礼,等老鹞鹰领着手底下这群人赶到,驱车前往司法委。
我们要去拜年,老鹞鹰弄了两台绿色皮卡,光四盒礼装了足足辆车,车开到司法委的时候,甭管是谁,见着先塞礼品,遇见了熟人就发红包,一路送到了老乔办公室。
然而等我到这儿的时候,布热阿却站在门口望天儿,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怎么回事?”
我在楼道里压住了其他人的声音,冲着他问了一句。
我以为是老乔在‘每逢佳节倍思亲’,布热阿没说话,十分低沉的往屋里看了一眼。
实在等不及的我推开了房门,试探性的冲屋里喊了一声:“老爷子,我们家老太太喊您去家里吃饭呢……”
“老爷子,我们来给您拜年来了……”
刚说了两句话,把脑袋顺门缝伸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了躺在行军床的老乔正要用手撑着往起挪。
我赶紧钻了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一把扶住老乔问了一句:“大过年的,你这是怎么了?”
老乔没说话,掀开了身上的被,那两只脚肿得向猪蹄子一样,用手往下一摁,肉深深陷了下去,竟然都没有回弹!
第199章 只差两个身位
老乔的腿上出现了一个刚刚被手指头摁下去的深坑,那坑往起弹的速度慢得我直想骂娘!
这是什么病我不敢给瞎断,抬起头问了一嘴:“什么时候的事?”
老乔看着我:“没事,可能是这几天过年累着了。”
这不纯扒瞎么?
累着了能累的两腿浮肿,肿得都膀了么?
“布热阿!”
“布热阿!”
我刚张嘴去喊,老乔靠在墙边伸手就拍我:“喊个屁你喊!”
“勐能刚安静下来,你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病了,这不又乱了么?”
我当然不会在乎这几下拍打,赶紧回复了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
老乔脸上全是老人的不耐烦:“没事啊,他自己能好!”
“老爷子,您真当自己是小伙子呢?”
此时,房门被推开了,布热阿顺着门缝走了进来。
“你赶紧,去跟老鹞鹰那群人说,就说老乔吩咐的,让他们回去立马准备准备,用不了几天,咱们就要出货了。”
老乔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很慎重的问道:“你要干嘛?”
他对‘出货’这种事特别敏感,任何人提及都像是踩到了他尿泡上,那都一激灵一激灵的。
“我能干啥?不找个理由把他们支走,我怎么给你往医院送?”
老乔笑了。
笑着说道:“你觉着勐能医院能治了这病么?”
这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老乔没说话。
我很怀疑的看向了他。
老乔骂了一句:“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不碰那东西。”
我以前有个哥们,就是好这一口被强戒了三回、又给判了,才彻底戒除。可那时候这东西已经给他的身体糟蹋毁了,出来没多久就没了,当时我在。
他人生当中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要走了,能不能再给我来一口儿?”
一个戒了这么多年的人,遗言竟然是还想再来一口儿,这玩意儿有多能祸害人可想而知。
监狱不是没有扎针把肾扎坏的,那病情和老乔现在一模一样,都是两只脚肿得像个猪蹄子,其实我一看老乔的腿,就有点怀疑是肾上的疾病,问题是这种事怎么可能胡乱猜?
“去仰光吧。”
我冲着老乔如此说道。
老乔冷‘哼’了一声:“你拿我当普通老百姓了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
大包总是站稳了脚跟的吴三桂,他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去京城看病呢?到那儿还不就得被立马抓起来啊。
关键是,佤邦也不能去,以我们和贺春田闹得这么僵,去了能有好果子吃么?
“那就去清迈。”
清迈是泰国的城市,旅游胜地,有一定的医疗条件,起码比勐能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而泰国,距离勐能极近,来回也非常方便。
“我陪你去。”
这句话说完,我看向了布热阿:“赶紧,去告诉外边些人回家准备送货,用这个当由头将这群人支走以后,把央荣叫来。”
老乔不能有事,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抗衡不确定的未来。
布热阿出去了,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央荣走了进来,等他看见了老乔的腿,立即收起了捏在手里的手机,和我一样,蹲在了老乔旁边。
此刻,我看着央荣问道:“你能控制住勐能的军队么?”
央荣看了老乔一眼后,冲着我点了点头。
“那这样,布热阿带你的一营驻守村寨,你坐镇勐能,从今天开始,勐能实行军管,然后我领着老乔去看病……”
“不行!”
央荣立即拒绝道:“不能你单独跟着去。”
我没计较央荣的话,改口道:“那我在勐能,你带着老乔去。”
他再次拒绝:“不行,你不能单独在勐能。”
“你他妈……”我刚张嘴开骂,老乔给我拦住了:“小哑巴,能不能把清迈的大夫请过来?”
这不痴人说梦么?
我反问了一句:“请哪一科?人家肯不肯来都单说,关键是确诊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需要什么设备?”
“行,就算是你有钱,能把设备都弄来勐能,老爷子,这儿可是勐能啊,我建个小学招老师都费劲,那些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能拿高薪的专家,会来这个地方么?”
“敢来这个地方么?”
“医疗船里的大夫是怎么来的,你不比我清楚?”
我这句话说完,央荣和老乔同时沉默了,缅甸,尤其是缅北,这地方不光拐普通人,要是碰见大夫,那待遇几乎和普通人一样!
这儿缺少各行各业的精英,可他们选择的方式却是抢!
人家清迈的医生有名誉、有声望、有钱,怎么可能过来以身涉险?万一来了以后不让走了呢?
“一定得去?”老乔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解释道:“不光得去,还得趁着勐能现在安静,快去快回。”
“我想想……”
老乔竟然又躺下去了,好像这么拖着,就能把病拖没似的。
“尽快做决定,我去门外等着。”说完话,我打屋里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而央荣和布热阿,则留在屋内。
我知道,对于老乔来说,我还是个外人。
可我这个外人,得依靠他活着。
老乔不能有事,他一旦有事整个勐能就会陷入混乱,到时候则有无数人为了权力杀红双眼,好不容易铺设好的局势将又会变成一盘散沙。
到了那时,大包总会竭尽所能的将勐能外放出去的所有权力都收回,空降来的人会和本地势力形成疯狂对抗,我将再次卷入旋涡,被彻底撕碎。
我不能让这一切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老乔尽可能的活下去。
老乔呢?
他首先面临的是对疾病的恐惧,其次会陷入离开勐能的恐慌。
这儿是他的地盘,可离开了这儿,他就又会变成一个普通的老人。
这才是老乔做不出决定的原因,即便是再英明的人,在这一秒和会变得首鼠两端。
我站在楼道里等待着答案,与此同时,我更看清了自己在勐能的地位,我如今的确是老乔的心腹,可距离他身边最近的位置,始终还差布热阿和央荣两个身位!
第200章 看你够不够狠!
是纳乌。
当我看见这小子出现在了司法委老乔办公室门外,并且像是看不见我似的走进了办公室,我就知道其实老乔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他既需要最信任的央荣稳住军队、还需要最老实的布热阿稳住村寨,可是,我并不在这个‘最’的行列里面,所以,纳乌来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纳乌应该是这次老乔出门的保镖,而我,只是个外联。
他将老乔从办公室里背了出来,此时的我当着老乔的面掏出了手机,问道:“我叫两个司机?”
老乔点了点头后,我叫来了屠光和真诚。
真诚不会开车,可他见到纳乌后明显表现的很亲密,是那种小老弟对敬仰大哥的亲密,这我才明白老乔为什么对我养死士这件事视而不见。
他还是那个老乔,就算是病了,依然拿捏着我的每一步。
我们这伙人到了楼下,小光负责开车,我坐在了副驾,真诚、纳乌钻进了休旅车的后座,我们五个在没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车开出了勐能,一路奔着边境而去。
而这台车,明显和老鹞鹰没有关系。
他搞过来的车,从头到尾都是全中文的,这台车不是,这台车上的文字是我不认识的那种,看着也不太像缅文。
老乔这只老狐狸还真是干什么都惦记留后手。
至于我家里那台特斯拉……
车钥匙让我扔给了芳姨了,当时我的说法是:“谁家好老爷们开个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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