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金
等我再回头,桌面上已经每个人分了一个小碗,小碗里只有一点点……哕!
我差点没把胃液吐出来,最后都感觉自己吐得直泛酸水。
一直到这群人嘻嘻哈哈完事,厨子钻进桌子底下将那玩意儿的尸体拽下去,我才算回过神来。
再看阿大,嘴角都挂着血丝,跟刚吃完人差不多。
“没事吧?”
坐在我旁边的芳姨竟然没嫌我埋汰,问了这么一句。
我看着她没说话,怕自己再吐出来的抿着嘴。
“刚来的时候我也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儿,我也稍微缓过来了一点,纳闷的问着:“干嘛没事吃这玩意儿啊?”
芳姨笑了。
在旁边人不断呼喊中,低声和我闲聊着:“找刺激呗。”
她用目光看向了所有人:“在这儿的人,大部分事都见过,经历过了,有些人还觉着一切都已经不新鲜了。”
“为了让自己能感觉到还活着,就开始寻找一切能够刺激的事儿。”
第35章 当渣男
芳姨也喝多了。
没人灌她,是她自己灌的自己。
当我提议把人送回去的时候,阿大给了我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坏笑着冲我点点头。
阿勇借着仅剩的一丝清醒说道:“别想歪的邪的啊。”
我听出来了,阿勇说的肯定不是男女那点事,他想提醒我的是,别打算跑。
芳姨也住大床房,不过是在我住那一层的楼下。
当我进入她的房间,看见的除了很多没拆封的化妆品外,还有根本没打开过的奢侈品袋。
我再一回头,这个女人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给我投个毛巾。”
我走进了厕所,投了一个白毛巾出来,将毛巾递给她的时候,这个女人随口说了一句:“东西在抽屉里。”
东西?
我打开抽屉看了一眼。
在里面看到了小塑料袋、针管、锡纸、打火机、烟和……套。
当我抬起头,顺口说了一句:“我听说……”
她可能真喝到无法控制了,躺在床上傻笑着说道:“没错,我是跟老板睡过,怎么了?”
“你要是不敢动和老板睡过的女人,现在就滚。”
男人谁受得了这个?
更何况是喝了酒以后!
我一个猛子就扑了过去,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还在‘咯咯咯’的笑,那表情,媚态,似乎都在宣告着对一切的允许。
就在此时,她冲着我的耳朵边上说了一句:“不用怕,他早不要我了。”
“我不光和老板睡过,阿大,甚至园区里长得好看的狗推我都睡过……哈哈哈哈哈……”
我在这句话之后停下了所有动作,抬起头看着她,看着那个还在笑,却只是抖动没了任何声音的女人。
她好像是疯了。
借着酒劲在耍酒疯。
“不就是新鲜的身体么?”
“这个时代还有谁会在乎感情么?”
“我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尝试过后就会抛弃的女人,你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尝试过后就会抛弃的男人?”
她越说越乱,我都有点分不清这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那个抛弃了她的大老板。
“更何况这地方有多少女人?”
“对于他来说,对于他的财力来说,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我听懂了,这话不是对我说的。
“反正他都已经不在乎我了,把我像狗推一样扔在了2号楼里,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着!”
“为什么不能!”
她睁开了双眼,眼睛却始终看着棚顶,连看我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继续说道:“连阿大都在为自己活着,我为什么不能?”
“你以为阿大把你们这些人笼络在身边,真的是兄弟情义啊?”
“他是怕有一天自己也和被抛弃过的其他人一样!”
“那时候起码他身边还有你们……”
我心里急的抓心挠肝,恨不得这个女人语速再快一点的问道:“我们?”
她抬起了头,直视着我的双眼:“阿大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他身上有好几条人命,只能跟着园区随波逐流,那个王八操的要是有一天把他给甩了,这个没脑子家伙只能烂在金三角!”
阿大身上有人命,也就是说,只要他回去,被逃回国的、抓回国的人检举揭发出来,所面临的肯定是国内最严峻的惩罚。
这种事在监狱的时候我可没少看见,我还见过亲弟弟把亲哥给卖了,就为了减半年刑期的。
那时候阿大怎么办?
他能做的,就剩和金三角那些倒腾小快乐的军阀一样,带着身边这点人从当‘骡子’运货开始,重新闯一回金三角。
“阿勇呢?”
芳姨似乎还没从酒劲儿里回过神来:“他和阿大一样。”
“老猪呢?”
“一样。”
我把知道的人名问了个遍以后,终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不拿这些狗推当人。
最后:“那你呢?”
芳姨瞬间醒酒了似的闭上了嘴,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随即,用力翻过身将我压在身下,堵住了我的嘴。
这不是云雨。
没有这样的云雨。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男人在我身上不停的索取,还主动将我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是的,她成功了。
她成功的让我闭上了嘴不再询问,然后怪叫着、发泄着,在我身上嘬出了一个又一个红印后,才瘫软的如同烂泥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而我,此时的酒才醒。
看向窗外的星辰时,脑子里反应出的都是阿大一个又一个决定。
仿佛他在岗楼上端着枪的画面也出现在了天空里,还能想象到那天我和阿勇出去埋尸体的时候,他可能说过‘要是这小子不老实,就崩了他’之类的话。
这时,我转头看向了进屋时打开过的抽屉,那里面除了之前酒劲上头时在意过的东西外,还有一些钞票。
钱不多,大概两三千块钱。
我没动那些钱,可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动。
……
当清晨来临时,略显困倦的我强制自己醒了过来。
这是专属于我的天赋,只要我在头一天晚上知道第二天需要早起,要么会整晚睡不着,要么,第二天绝对会提前醒来。
从房间里出来时,芳姨还在睡着。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那个沉睡中的女人,主动去楼下通过绿皮兵买了一份早餐。
早餐是包子和豆浆,包子十块钱一个,而我买这份早餐花了一千一。其中一千,是绿皮兵的跑腿钱。
等把这些东西买完,我主动放在了芳姨的办公桌上。
这个行为却让同样早起的老猪看见了。
“我艹……老许,你……”
老猪很惊讶的看着我的举动,而我上纲上线说道:“是哥们么?”
老猪没回应我。
我紧接着说道:“是哥们就当没看见,把嘴闭上,好使不?”
老猪继续看着我,没有任何表示。
“你要是觉着我这人不可交,就干脆去大哥那儿点了我。”
我太知道江湖人都怕这一套了,谁要是知道身边人是个点子,一准没人搭理他。
老猪马上表情就变了,解释了一句:“我也没说要去告状啊。”
“那行,我记着你的情儿。”
第36章 压哨完成任务
我记着在监狱里,现用人现交这招指定不好使,可现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起来给芳姨溜须拍马,因为她抽屉里有我所需要的现金。
我和老猪在空无一人的工作区嘀咕了几句之后,俩人拎着警棍走了出来,刚出屋,正好看见打哈欠的阿勇。
“勇哥。”
老猪打了声招呼。
阿勇困得都睁不开眼,只是挥了挥手,等我们顺着楼梯走到了‘通铺’公屋所在的楼层,眼看着绿皮兵打开了楼层连接楼梯的铁门时,他回头说了一句:“老许,上午替我个班,我陪大哥喝酒喝了一宿,困着呢。”
“没问题。”
我很仗义的答应,实际上却是根本不可能拒绝。
当我和老猪、阿勇将狗推们从屋里接出来,通过电梯送进了工作区,眼前的眼镜那个小组在他近乎残暴的催促下,一上午连续出现‘叮咚叮’的提示音时,我开始给这小子在心里算了笔账。
之前骡子出了一单、小伙出了第二单,眼镜自己出了四单,总共半个月的时间这一个小组已经出了将近一百万的业绩。
这要是平时,眼镜早狂的把嘴角撇上天了,要知道这一百万里,有将近七十万是他一个人出的,平时早该带人去胡吃海喝了。
至于他都已经拿到了将近七万提层,为什么还不把自己赎出去……
这事说起来有点可笑。
眼镜好赌。
对,他明知道园区就有赌盘的情况下,依然喜欢往赌场里钻,去体验那翻牌之前生死未定的快感。
这小子光在赌场所输的钱,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还清的数,乃至于他自己的每一分钱的提层都会被园区扣除,平日里的吃喝拉撒只能靠着当上组长以后,喝兵血的钱解决。
他欠了阿大一千四百万。
这是老猪跟我说的。
说是脑袋让人打漏了的养伤期间,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辈子都回不去以后,整天长在赌场里输的。
等他醒悟过来了,开始戒赌了,也债台高筑了。
算是在园区干到死也出不去的那种人。
不然怎么会在开会的时候强出头,拼着被惩罚也要换一个能往家里打钱的名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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