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金
我接收了你们这些战争难民,给你们提供食宿,还给你们跪下了,跪下感谢你们对勐冒的帮助,你们还能说啥!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觉着这话没错,但是黄金总得有个价吧?只要眼前这群人值这个价,就没问题。
“许爷!”
“我们去!”
“我们去!”
我最终还是被扶了起来,在所有佤族都看见了这一跪之后。
“感谢你们,感谢。”
此刻,我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呼:“我现在就宣布,邦康佤族头人,日后就是勐冒的佤族头人,勐冒所有有关佤族的事,我们只和莱登商议。”
为什么我可以宣布这种事?因为我手里有枪、我手里有权,因为我能让人把莱登捧到这个位置上还一直扶持他!
“另外,从今天开始,莱登就是勐冒司法委的副主任,主要工作是配合半布拉主持勐冒日常,重建勐冒县城,尽快让勐冒恢复以往的秩序和生机。”
勐冒司法委的副主任,是不是听着权力挺大?又是头人又是司法委的副主任,是不是有点一步登天的意思了?
是就对了!
勐冒都没了,你让他在勐冒登天怎么了?
他不登天,怎么给勐冒出力?
大不了等他出完力、佤族情绪也稳定了以后,找一些更有文化人来一次‘组织结构调整’将岁数大,跟不上时代的调整上来,在他儿子、女儿放在次一级的关键位置上算是接班,事不就过去了?到时候他儿子、女儿还能不能爬上来,就更凭本事了,人家凭本事真上来了,对我只有溢出,没有任何损失啊。
当我脑子里出现这些信息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在老乔别墅里要看‘新闻’的大包总,也是他告诉了我‘新闻’可是个好东西,我这才关注上了这个……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那新闻里,真的是什么都有,什么提高领导班子自身素质、什么派遣、什么学习,那招招都是推恩令、招招都是杯酒释兵权,每天晚上七点的‘新闻联……缅甸播’,简直就是藏在戒指里的老爷爷,啥都能教你,就看你会不会学了。
眼前的这群佤族就是这么让我送走的,当我站在城外目送莱登他们离开,我甚至都在自己身上问出了点‘老江湖’的味儿。可走在缅北这座水里的‘浮桥’上,谁还不得江湖一点呢?我都这样了,不是也害怕那天一个急流过来,让人拿枪盯着脑门,以夺取你生命为由要挟你急流勇退么。
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由布热阿陪同着,我们步行进了城,但进了城以后,我才算是瞅明白,来的难民又何止城外莱登这一批!
以前还算宽敞的街道,忽然间能看见了大城市早晚高峰才能见到的人流了,就这么一波又一波的从你眼前晃;
以前人潮涌动的市场就更不用提了,只要你进去了,便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去留,跟正月十五看花灯似的,人挤人、人挨人。
而眼下的勐能自打我将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都带了出去、陷在了勐冒无法抽身后,各个职能部门全成了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场景。
我在街上,看见了拿着被褥靠墙躺在墙根底下的流民;
我在街头看见了蹲在市场垃圾箱旁边,捡菜帮子啃的百姓;
我甚至又瞅见了在几次明令禁止之后,已经消失的小偷重现街头,将手伸向了别人的钱包。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我也有点懵,该怎么处理这些人,该怎么恢复勐能的秩序成了眼下的重中之重……
最关键的是,我手里已经没人了!
所有人都让我扔在了勐冒!
我急的都想给大佬彭整出来……哎!
我好像手里还有人。
我突然转头看向了布热阿,笑着说了一句:“你去黑狱跑一趟啊?”
布热阿耸了耸肩:“都行,只要不让我再和这些难民打交道就行。”
“那就去吧,去黑狱把那两个王八犊子给我弄回来,不过,在他们知道你去的目的之前,你得问问她们想明白没有。”
“接下来他不管是跟你没完没了的说自己多委屈、还是滔滔不绝解释着自己内心的蓝图,你转身就走,这种人咱不用也罢。”
布热阿看着我说道:“为什么?”
“因为不管他想说什么,还是先干什么,最需要的就是先出来!”
“要是在黑狱了待着这么长时间连办事的先后次序都整不明白,你能指望她治理好勐能?”
布热阿反问:“那我应该在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
“当你看到他们俩脸上饱经风霜又充满了渴望的问‘我能出去了么?’,那你就把他们带回来。”
布热阿看着我看了半天,我以为他在努力理解我的意图,结果……
“哥,你换个词儿吧,饱经风霜我不明白是啥意思啊……”
我眼前一黑!
就跟让人打了一闷棍似的。
等反应过来要扬手去打,布热阿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我懂了,懂了还不行么!”
都跑出去了好几步,我才把村寨的事想了起来,冲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大喊了一句:“回来!”
布热阿怯生生的走了回来,我则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在村寨待的时间长还是央荣在村寨待的时间长?”
“肯定是央荣啊,老乔有点什么事,都是他守着村寨。”
央荣在村寨里待的时间更长……
“那我问你,老乔那屋里有一张全家福照片你见过嘛?”
布热阿立即说道:“照片我知道,可那不是全家福,就是有一次老乔出国之后和老外拍的一张照片,哥,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我琢磨着回应道:“昨天我在村寨里喝酒,从一个侧面的角度看了央荣一眼,我怎么看怎么觉着……”
“像老乔?”
“你也看出来了!”
布热阿根本没当回事的说道:“所有人都知道啊,在我们那群孩子里,他和老乔长的最像,可老乔好像特别讨厌这一点,对他,都不及其他孩子的一半好。”
“一群孩子里,你应该是最受宠的吧?”
布热阿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出是思念还是感慨:“是啊,我永远是所有人中最特殊的一个,有些时候,他们都会开玩笑的说,老乔对我,比对亲儿子都好。”
我一看给布热阿问出情绪了,也不好在往下问了,用手推了他一下:“行了,快去吧。”
望着布热阿离去的身影,我好像看到了专属于老乔江湖时期那带有孤胆英雄的灵魂正在奔跑,这个想法刚出现,央荣的身影不自觉的出现在了我脑子里,他就像是老乔军旅生涯中,带有野性和军事技能另外一个灵魂,当我以为这就结束了的时候……
我忽然吓了自己一跳。
这怎么就因为央荣在某个角度和老乔长得想了一点,还弄出精神病来了?
我赶快扔掉了这个想法,我也不相信这种只会存在于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会铺进自己的人生,转身想着勐能这个满身疑难杂症的县城,走了过去,我得赶紧看看,这些日子勐能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第425章 杀鸡取卵!
我不止是手里无人可用了,而且没钱了。
由于我在富裕的时候没有未雨绸缪,对凡是往勐能运送物资的商人停止征税,打算把勐能的经济搞起来时,其实就已经注定了会有这样的下场。
“许爷!”
我回司法委了,可回到了司法委,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工作人员拿来的账本。
上边详细记录着这几天整个勐冒的开销。
对,是勐冒的,不是勐能。
人吃马喂、军费开支、医疗援助、工程器械挖掘……等等。
不光是这些,司法委甚至还在半布拉的授意之下,做出了整个重建勐冒的预算,等我看见最后的预算金额那一刻,脑瓜子‘嗡’一下。
上面写着:“建议前期投入金额至少要达到四亿。”
是建议;
是前期投入;
四亿!!
怨不得东边的那个小破岛上动不动就有新闻报道说,一场海啸就损失高达几十亿美子!
原来央荣极度宣泄下的一个电话不止打没了三千万……
怨不得东方巨人不管承受什么样的委屈也不愿意轻易提及战争,怨不得几十年没有主动开战的东方巨人能够经济腾飞的如此之快!
这打的是仗么?
打的钱,是真金白银!是多少才俊熬了多少个夜晚才改善的生活!!
我现在忽然明白曾经当愤青时,总是口无遮拦的自己有多么可恨了,我曾经在喝完酒以后痛骂过:“就应该给咱们的宝岛武统,狠狠给他们几个大嘴巴就他妈全老实了!”,我曾经在吹牛逼的时候耀武扬威过:“就那个小破岛国跟猪圈似的,一扒拉一群一米半半,和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就应该给他们全炸平了。”
我说这话应该么?应该!解气么?解气。
可这个世界上的事,不能光想着‘应该、解气’就去干,是不是得给算盘珠子拿出来扒拉扒拉?
如今想起来,这是得亏我地位不够,说出来的话传不进上层耳朵里,要不然领导人要是听了老百姓的,早晚得把这个国家干黄了。
司法委统计出来的数字一共为四亿三千两百万,四亿,是重建勐冒的前期投入,三千两百万中,除了必要开销之外,是清理战后垃圾、妥善收敛尸骸、预防疾病等等花费。
我让哪整这笔钱去?
我面容稳定的接过这份报告,心中波澜四起,脸上却仿佛没有半点情绪,就像是这四个亿如同我兜里的钢镚一样冲着司法委的职能人员说道:“行,我知道了。”
随后,走入办公室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那一秒,我这顿挠头!
当家做主那么容易呢?
是,我有村寨这个造钱机器,可村寨生产出来的所有货,不都让西亚人分两次给清走了么?
没错,我除了村寨之外,还有园区。问题是园区的钱已经抵消了勐能的开销,还在账面上结余了两千多万,让我转给了央荣用来买炸药了……
此刻的我就像是借了高利贷以后,在还款日打开手机准备拆东墙补西墙,最终,却被网站告知不符合贷款条件了。
那种感觉,谁懂?
老人常说那句晴时带伞、饱备干粮像是一个个大嘴巴全抽在了我的脸上。
而我,想要安稳度过这个时期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招——杀鸡取卵!
我拿起了电话,拨通了729园区的电话号码,当电话里传来了老林的声音时,我只说了一个字:“我。”
老林很恭敬的回复:“爷。”
“嗯,通知园区所有公司一把手,今天下午三点在2号楼大会议室开会,迟到的,就都不用来了。”
“放心。”
啪。
我给电话挂了。
琢磨了一下,我又把电话拿起来了:“喂,老姚,那天我在夜秀看见的那个,你手底下那个使刀的,还记得不?”
“这样,你把人借我用用……我一会儿得出去吓唬吓唬人……那行,你抓紧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司法委报道。”
电话打完,我终于起身看向了窗外,那是729的方向,我相信此时此刻所有园区老板一定想不到他们,竟然是我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盘中餐。
我正自以为手段高明的马上要度过难关时,忽然看着远方视线模糊了,我在想:“能不能所有军阀在邀约这些老板的时候,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那一秒,我心里的世界似乎又黑暗了一些,骂了一句:“艹,缅北哪他妈有真正的道义!”
你以为和军阀签了合同,人家答应了保护你就完了?
那你等他山穷水尽了你再试试!
你以为你年年交保护费,人家就不动你了,你就有靠山了?
那你的靠山赶上了着急用钱你再试试!
我甚至都怀疑最早园区死了的那几个老板根本就不是阿大他们所形容的那样,很可能是老乔碰上了我一样的头疼事,顺手就给收拾了,他们所知道的,只不过是老乔为了安抚人心给出的理由而已。
想到这儿,似乎很多事情都变得清晰了。
当、当、当。
敲门声传了过来,司法委的工作人员将房门推开了一个小缝,把脑袋探进来说了一句:“爷,有个保安说是您叫过来的,有这么回事么?”
“让他进来!”
这位工作人员此刻推开了房门,穿着保安服的汉子走入了这间办公室,那一秒,我才算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这家伙面相很怪,半张脸往下耷拉着,如同化了的奶油蛋糕,另外半张脸很正常,就像是这块奶油蛋糕只化了一半。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有意思了,我看见了他眨眼,一只眼睛眨眼,另外那只半点反应没有,死个盯的瞪着:“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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