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金
此刻,我才明白,原来受苦的并不是在园区里被折磨的狗推,或者说不仅仅是在园区里被折磨的狗推,更疼的是被骗了以后的那群人,以及想要挽救他们的亲人。
勐能的街头再也没有佤族在聊天中所说的那句:“他们?他们都是搞诈骗的。”平平无奇的话了,取而代之的,变成了横眉冷对!
只是他们好像忘了,在不久之前,正是你们兴高采烈从人家手里接过了染血的钱,才会让这些人如此嚣张。
他们全都忘了。
只记得疼在自己身上,才叫疼。
嘀。
一款国外出的新通讯工具‘飞机’中,多出了一个消息,那是一条视频,视频内容是一个正哄骗佤族姑娘的人跪在镜头前‘哞哞’的哭。
他那张脸肿得像个桃,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肩头、后背上全是鞭痕。
镜头里,面瘫出现了,用他那把通体漆黑的刀搭在对方脖子上问道:“你他妈是富二代么?”
那小子吓得一哆嗦,脑袋不停摇晃:“不是,我家是村里的……”
“你家有一万多头牛啊?”
“一头,就一头牤子。”
“你要回家继承家业啊?”
“我要回729……”
那小子说这几句话,猛的一下抬起了头,一张明显过了四十的脸比他妈我还老!
“哥,哥,咱是一伙儿的,我老大是729园区11号楼‘至诚科技的2组组长’……”
面瘫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啪’一下子给那小子直接打懵了:“我老大是老鹞鹰!”
顷刻间,那狗推面容惨白,他距离老鹞鹰就像是普通人距离大罗金仙那么遥远,那都不是可望而不可及,是根本看不见人家车尾灯!
视频我没继续往下看。
我知道自己在勐能做了什么,也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所以,不用看了。
但,当我将视频关闭,回到了‘飞机群’,看到的是整个‘飞机群’的沉默,这条消息后,无数人开始退出该群,只是,再没有哪怕一句话。
那一秒,我放下了手机。
我没贱兮兮的回忆过去,也没觉着做错了事该如何忏悔,只是扭头看向窗户。
我看见了勐能的阳光似乎更明媚了,与此同时,还在窗户上看见了那个头戴王冠、手拿权杖的骷髅……有‘心’了。
第467章 俩好尕一好
那种干什么都顺的感觉,真爽!
勐能开始征兵了,提完要求之后,仅用了一天时间,在勐冒损失的兵力便瞬间补满。
我当然知道这些人都是哪来的,他们全是邦康被攻破后,不愿意给东掸邦扛枪的人。
这群人大部分都不敢继续在邦康待着,这才转而来到了勐能。
也就是说,他们成了造就勐能繁荣的第一批人,因为民族矛盾。
只是,老百姓的日子多素啊?江湖上还有鱼头、老烟枪他们压着,这群当兵的连想炸刺在勐能都找不到家伙,最终只能忍着。
在经历了一整个春节的苦熬苦等之后,他们这群人终于又看见了‘征兵’俩字……他们又可以扛枪了,又能吆五喝六了……
就像是经历了整整一年减肥期,总算是尝到了荤腥的人,那一刻,老子宁愿胖死,也绝对不会再减肥,绝不!
这导致勐能第一天征兵,就直接扩充了两个营,我还亲眼看着一个目光清澈、外表憨厚的壮小伙在被询问‘当过兵么?’后,实诚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在填写表格时,将特长填上了‘维修坦克’!
对,你他妈没当过兵特长却是维修坦克,很合理,特别合理。
我知道,他是怕自己填写了曾经的部队番号后,被当成逃兵,毕竟当时东掸邦军队入城之后,佤邦军几乎没怎么抵抗就纷纷脱下了军装开始冒充起了老百姓。
最有意思的是,几个装着不认识、排队也在中间隔了很多人的小伙子,纷纷在‘特长’那一栏里填下了‘维修汽车、维修坦克、维修枪械’,当司法委将这些人的资料归拢到一块送进了我办公室,光是他们填的这些东西就能让人一眼看出这是一个完整的机修大队!
有个货竟然一点不藏私的在‘特长’里填下了‘维修直升机’的字样。
这就对了,现在我即便看见了他们在特长里填‘专业维修航母、核弹头翻新、保养、租赁、回收,高空作业擦洗卫星表面灰尘’,也不会吃惊了。
待我把这些人聚齐了,往‘治安营’一领,几台急需维修的坦克周遭摆满了各式工具后,塔季昂只是拍了两下巴掌,用佤族独特的语言喊了一句:“干活。”
这帮小子自己就奔着维修工具走了过去,开始给凹陷的装甲该平的平、该清理的清理,分工特别细致,都不用外人张嘴。
才运送装备回来的塔季昂站在我旁边笑着说道:“爷,这就是邦康的维修大队。”
片刻之后,坦克上被砸弯的炮筒让这群人连炮塔一起拆卸了下来,重新穿上了军装的维修大队队长走了过来,敬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报告长官,T-72只差更换主炮就可以重新投入使用,请问库房在哪,我们需要一根全新的炮筒。”
我回头看了一眼塔季昂:“炮筒不能维修么?这就是让倒塌的楼层石板砸的,不是出现了裂痕……”
塔季昂尴尬的笑了两声:“爷,这是炮。”
他那意思是,再省也不能从这玩意儿身上省啊,真要是拉直了重新投入使用,在使用中炸了膛,那连坦克带一车坦克兵不都废了么?
塔季昂看向了维修大队的人:“你们先弄其他的,过几天炮筒送来了再说。”
说完,他在我身边小声说道:“爷,我去勐冒参战的时候,看见咱们的老IS-3尽管被击毁了,但还有两台炮筒没受到伤害,要不然您给勐冒打个电话,咱们也拆拆飞机卖卖零件呢?”
“能行?”
塔季昂炮营出身,这玩意儿人家确实懂:“无非就是口径不同需要更换炮弹的事,那也比整台坦克趴窝强吧?”
我联系炮筒时,维修大队是真让我舒心了,毁掉的装甲车在他们手里开始拆卸装甲、换上改装钢板以后,焕然一些了,即便看起来没有原装漂亮,但是在实验中抵挡AK子弹是没有问题了;
那些被缅军阵地彻底炸毁的炮,也经过拆卸组装后,给我凑出了足够半个炮兵营使用的家伙,最让我高兴的是,他们居然能用两门130榴弹炮的零件凑出一门完整的130榴弹炮!
一支经验丰富的维修大队能让我省下多少钱我都没法说,这批人一点都不比敢上战场拼命的军人差。
现在我的军队只差军医了……
可军医这东西对整个缅北来说……那都是宝贝。
等等,我干嘛把思维局限在缅北啊?
想到这儿,我再次驱车前往西亚人住的酒店,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医疗援助!
“喂?老许。”
我这儿车还没等开到地方,西亚人已经把电话打过来了:“是这样啊,有一批学医的实习生在教授的带领下打算以‘援助’的名义找个病患不多、能有详细讲解医学知识空间的地方,你看看你方便接待么?”
明白了么?
现在这场仗的输赢已经不光是勐能和东掸邦的问题了,是背后两个大哥的面子!
这就像是两个大哥在桌面上和和气气的喝酒,可小弟却莫名其妙的呛呛起来了,大哥只能安抚:“你们俩叽咯屁啊?喝一个,和好得了。”
这不是让和好,这是换了一个较量的方式,毕竟在和气生财的时候,你不能真亮刀攮个对穿吧?
那这时候,你要豪气的干一满杯二两半,那我就得拎三两的分酒器整一满壶,你要是用分酒器,那玩了命我也得上海碗。
即便是最后酒气上涌咽不下去,也得捏着鼻子往里灌,我得把这个面子找回来。
可喝完了呢?
精明的大哥一准得把我指使出去,别管是以‘干活’的名义,还是‘买烟’,那都是让咱上医院洗胃,他也不瞎,能看不着么?
所以,找大哥,通过一两回为人处世就能看明白人家是罩着你,还是拿你当冤大头。
西亚人一提‘医疗援助’和‘实习生’那我就明白了,这就是央荣嘴里的‘东方巨龙没明确表态的态度’。
“那我能不能在网站上表示一下感谢?”咱得问明白了这是明的还是暗的,要是暗的,就鸟悄的得了。
“这你不感谢一下,还等着上凉菜啊?”
俩好尕一好,这回算是彻底好一块了!
东掸邦要是中间不弄这一下幺蛾子,原本这些好事都应该是人家的,这回行了,这回彻底行了。
西亚人那我也不用去了,当天晚上,我愉悦的带着筱筱、安妮、鱼头、老烟枪、白狼、于老师、塔季昂、面瘫等人在勐能最好的馆子开了一场家宴。
席面上有说有笑,我为了调节气氛,还故意调侃一下安妮和于老师。
我就像是个臭不要脸的渣男,已经彻底忘了布热阿……
但,白狼却在接了个电话后,给我提了个醒,然后,用一个眼神将我叫出了宴会厅。
“爷,有消息了。”
我用目光询问着。
“那份DNA检测报告,有消息了。”
第468章 我愿意输
酒宴正欢快,鱼头刚喝上厅,就和安妮讨论上了‘她到底有没有试过男人’的敏感话题。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等回来那一刻,席面上的话题仿佛都与我无关,那种彻底轻松了的感觉让我飘飘欲仙。
我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闷下,当酒意在胃里散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舒畅。
我还给自己点了根烟。
安妮原本大马金刀的坐在那正要讲述关了灯以后的隐秘,却在此时发现了我不太对劲儿,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许先生,您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无担一身轻。”
都没用别人再问,我张嘴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之前啊,有点小事一直埋在我脑子里,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当我把央荣和布热阿的话题说出来,鱼头这才反应过来:“我说这么些日子没见过布热阿呢。”
等我把话说完,整个席面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用担忧的目光看向了我。
他们都知道我和布热阿的关系,也知道央荣在军队里的地位,这要是这俩人出了点什么事,还不得跟有人先摧毁了我的感情,后摧毁了勐能的军队似的?
“这回没事了。”
我轻松的说道:“检验报告已经拿回来了,央荣和布热阿……根本就不是亲哥俩!”
“哎呀我艹!”
“爷,您差点没吓死我!!”
席面上再次出现了欢声笑语,唯有白狼一个人,坐在那像是一根木头疙瘩,连动都不会了。
“不对啊,那老乔的墙上,为什么只有他们俩的照片?”安妮很快听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张嘴询问着。
我面不改色的回答:“就不止是光有他们俩的照片。”
“我又让人去地下室找了一圈,发现了一个纸箱,箱子里找出了一群孩子小时候的照片,这些孩子的照片有些只拍摄到了十七八岁,有一些却拍摄到了二十出头……”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死亡才终止了拍摄。”
“老乔有个在海外的孩子无法亲近,收养这些孩子,是为了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话音落下,满桌面上的人无不感慨,没想到称霸勐能的豪强竟然也有这一面。
“另外啊,我还从纸箱里找到了很多央荣和布热阿的其它照片,很可能是墙上的海报不够用了没有贴上去。”
“老乔那个性格你们也知道,他是不可能让人看见自己脆弱一面的,自然也就不可能将照片贴在明面上。”
“还有‘出生证明’,实际上‘出生证明’不止有那么一份,应该是六份,也都在纸箱里,但是,我依然没找到布热阿的。”
话音落下,满桌子人若有所思。
于老师感慨道:“这不是挺好么,好歹有了更好的结果,不然菜淡了可以加盐,感情淡了可怎么办?”
鱼头用他装傻充愣的姿态缓解了所有人的尴尬:“加钱呗!”
轰!
满桌子人哄笑了起来。
他说的,是欢场,于老师说的,是哥们感情,两下一错位,大家心照不宣,却又打心里认可,这才创造出了喜剧效果。
总之,这顿饭吃了的很舒服,除了白狼。
按理说这位刚刚从底层爬上来的小伙子,正应该是努力为自己搭关系的时候,不说满桌子敬酒,可打一圈也没什么毛病。
但今天的白狼一动没动,连嘴都没张,就跟彻底冻住了似的看我谈笑风生,我发现了以后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稍微挪动一下身子。
我挺想大嘴巴子抽他,可场合不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得亏鱼头,要不然,我真容易让人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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