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第342章

作者:破金

  总算有个靠谱的人了。

  我冲着电话里说道:“那个汽修厂的老板,有没有其他把柄在你手里?”

  莱登再次停顿,随后说道:“倒腾点赃车。”

  “行,让你的人把心放到肚子里,另外,把汽修厂的地址和老板资料给我发过来。”

  说完,我挂掉了电话。

  对于莱登,有关情报的钱和账我可都没动,为的就是让他有足够的利益驱使着给我效力,也为了让其他人挖不动。

  此刻,我的每一个布局都呈现出效果了。

  收到了消息,我转手就给民生发了过去,要求只有一个,用一台子虚乌有的车,把人抓起来以后,再以搂草打兔子,以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突然想起来什么的形式,将这台尼桑车给问出来。

  我得保证那个佤族的安全,绝不能让这件事落在情报人员身上,要是每一个给我办事的情报员最后都出了事,以后谁还敢为我卖命?

  ……

  勐能,黑狱。

  一台红色的奔驰小跑停在了黑狱门口,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带着墨镜于此处等待着。

  当那台从邦康开出的警车接近,她这才在烟尘中打开了车门。

  警车停下了,老鹞鹰带着手铐吸着鼻涕在烟尘中下车,刚要无奈的低下头那一秒,看见了那台红色的奔驰小跑:“你怎么来了?”

  那个和筱筱轮廓相同,却风格各异的女人走了过来,像是陌生人似的面无表情说道:“你当然不想看见我。”

  “每天被外面那么多莺莺燕燕围绕着,你怎么会想得起来我?”

  “现在好了,彻底踏实了。”

  老鹞鹰戴着手铐瞪起了眼睛:“你跑这儿发什么疯!”

  “我发疯?”

  “我又没在邦康开会的时候连口水流出来了都不知道,我又没在邦康出事的时候嗨大了,连身边发生了好几条命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什么时候发疯了?”

  “我看发疯的是你!”

  她脾气很硬,属于那种说一句都不行的类型:“调研组可刚到邦康,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有一件是给许爷长脸的么?”

  老鹞鹰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举起自己的手:“我给他长脸?”

  “你是不是忘了我这只手!”

  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姚四海,你长没长良心?”

  “你从一个倒腾二手车的,到有了夜秀,再到成了司法委的副主任,你是不是都忘了是谁一手安排的?”

  “你手里拿着整个勐能散货市场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呢?”

  “你在勐能包了好几个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呢?”

  “吃饱了你要踹桌子啦?”

  她掐着腰破口大骂:“你他妈混蛋你!”

  “许爷就不该拿你当兄弟,我也不应该来!”

  老鹞鹰在门口愣了许久,最终问出了一句:“是他,让你来的?”

  “不然呢?”

  “你自己算算许爷发迹这两年你碰过我几次,你们男人有一个是能憋得住的么?怎么回事我不明白?那还非得拿出真凭实据来?”

  “另外你看看自己眼皮上的扁平疣都长出多少了,再看看你手背长出来的那东西,知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

  “知不知道这种脏病怎么得的!!”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探着脖子脑袋摆在前方咒骂:“现在别说你不碰我了,就算是你想碰我,我他妈也得敢让你碰啊!”

  “可许爷,埋怨你一句了么?”

  “给你调去了勐冒,自己就不想想,这是不是为了给你换个环境?”

  “知不知道这次筱筱打电话来怎么说的?”

  “说已经给你找好了戒毒的医生,让我多来关心关心你……”

  “你他妈配嘛?”

  “你都不配当一个男人!”

第558章 还不够嘛?

  “喂?”

  邦康办公室,当电话再次响起时,我又一次听见了老赵的声音:“许啊,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故意冷笑着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和赵家的关系一直挺好,咱们都没红过脸,你为什么这么想?”

  “噢……”

  “那我怎么听说邦康戒严了?”

  我非常平静的回答:“不应该么?”

  “如今东边的调研组正在邦康考察,以我们和东掸邦的关系,不该戒严么?这要是让东掸邦动了调研组的人,咱每年营收过百亿的生意可就彻底泡汤了……”

  我还专门多问了一嘴:“不对啊,我这么兢兢业业的,你不是应该高兴么,这里可有你的股份,怎么还问有没有误会呢?”

  “不是……哈哈哈哈……那什么,之前不跟你打过招呼了么,邦康有个女人欠我赵家的钱,失联了,我就让人去办了点事。”

  “这事我知道。”

  老赵在电话里继续说道:“如今事办的差不多了,还闹出了几条人命,加上邦康突然戒严,人撤不出来了,我这不就以为,你小子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么。”

  “那不能,把心放肚子里,指定不能。”

  “咱们啥关系?”

  “我能让你下不来台么?”

  “这么着吧,你把他们电话给我,我让人送他们出城。”

  “老赵啊,实话跟你说,调研组一来,我都忙疯了,你那事如今根本到不了我这儿,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治安案件么,下面警察局就给办了。我这是接着了你的电话才听说……哎,他们闹出了几条人命?”

  “呃……”

  “老赵?老赵?”

  “喂~”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下一秒,我听着忙音将电话从耳朵旁边挪开,看着手里的话机,露出笑容说道:“太假了?”

  我怎么可能放那几个人离开邦康?

  他们专挑调研组在的时候来这儿搞风搞雨,这不是当着领导的面儿给我上眼药儿么?

  这我要是让他们走了,以后整个东南亚的人怎么看我!

  我邦康是他妈公共厕所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还有你姓赵的是不是心也太大了点?

  一份布热阿的DNA检测报告差点没给我勐能闹得分崩离析,但凡你发过来的检测结果是动过手脚的,我也知道你多多少少替我考虑过一星半点,结果你发过来一份大公无私的。

  我许锐锋不倒台你不放心是吧?

  就这,你指望和我一起吃下‘进出口口岸’的红利?

  你怕是这辈子都没去过大同吧?你哪怕听江湖上的朋友聊过大同的矿,就会知道没有一个合股的矿场是不闹出几条人命就可以安稳的,你真拿我许锐锋当过家家的小孩了?你说一句带你玩,我他妈就得带你玩啊?

  要是以前,这些话我会在电话里直接咆哮出来,并立即与其撕破脸。

  现在?

  绝不会!

  我会迎合着你说,我会奉承着你说,等你敢把狗爪子伸过来,立马一刀就砍下去。

  然后才恶狠狠的看着你,告诉你:“这就是敢往老子兜里伸手的结果!”

  ……

  勐能。

  黑狱。

  鱼头、老烟枪、面瘫三人拎着整整两大包东西围在了老鹞鹰身边,当时的老鹞鹰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一颗大树上,手背上还扎着能缓解毒瘾发作时痛苦的点滴。

  “大哥,我给你买了点睡衣和烟,也和看守打好招呼了,你要是觉着上劲儿了,不行就顶一袋。”

  面瘫将塑料袋放下以后,鱼头也凑了过来:“水果、熟食,我们几个也买了,另外给你在看守那儿放了点钱,想要什么就让他们买,钱不够了,就打电话,我们哥几个再给你送。”

  老鹞鹰被绑在树上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脚下摆满了兄弟们送过来的东西,这才半开玩笑的骂了一句:“你们他妈上坟来了?”

  哥几个这通笑啊,就像是谁也没拿老鹞鹰进黑狱当回事似的。

  等笑够了,鱼头才开口说道:“上不上坟的,先搁一边,反正这回啊,咱爷是让你架火上了。”

  老烟枪习惯性的接话:“能不被架火上么?调研组还没走呢,邦康还出了这种事,身边就这么一个连桥,还……”

  他无意识的一句话说出,老鹞鹰整张脸立马就黑了下来,他就跟才反应过来一样,整个人尴尬在了当场。

  他好像想起来最近这段日子自己在邦康都干了什么了,那一朝朝一暮暮就像是过电影一样在眼前不停播放着……

  明明人家在开会,他伸手往嘴上抹一把的瞬间,却发现自己鼻涕眼泪在一起淌,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转身去厕所;

  明明是出去办事,结果办完事刚进车里,就犯了瘾,一针扎上,等再睁眼,本该是阳光明媚的上午却变成了夕阳斜下;

  明明自己是来干那位爷不方便出手时,不得不去干的事,现在呢?

  失联已经成了常态,出门车钥匙不拿、手机不带都属于正常,除了必须揣进包里的针管不会丢以外,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再也没有了任何重要的事和人。

  这是怎么了?

  再抬头,等老鹞鹰从思绪里出来,眼前的兄弟们早就走了,远处只有几个苦力瞧着自己面前的塑料袋流口水。

  “滚!”

  “咳、咳、咳……”

  落魄成这样了么?

  我姚四海已经到了连这种人都敢惦记的程度了么?

  那在邦康的时候,自己那连桥是在怎样忍无可忍的环境里才不得不……

  老鹞鹰再次低下了头。

  他就像无数瘾君子一样,在正常的时候会赌咒发愿的说‘一定会戒’,可瘾头子一上来,就成了‘再给我来一口我就戒,一口就行’!

  老鹞鹰抬头向夕阳下看了过去,那温和的阳光之中,一个人影正一只手插兜一只手夹着烟往嘴里的送的看向他。

  那也是姚四海,可那个姚四海,是站在夜秀门口意气风发的姚四海,是迎来送往、脑瓜灵活的姚四海。

  那时的姚四海身边兄弟成群,包里钞票无数,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点头哈腰,尊敬的称呼一声:“姚总。”

  如今呢?

  一阵风起,矿场里的风沙遮蔽了双眼,老鹞鹰等风沙过了再去看的时候,只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皮包骨坐在街头,他浑身烂疮根本没人敢靠近,就连在街上掏包的小偷路过时,都恨不得往他身上吐口痰。

  “姚爷。”

  一个绿皮兵此时走了过来:“大夫说了,不能老绑着,要不然不过血以后,身体受不了。”

  “咱说好,我这就给你松开绳子,但你不能跑。”

  老鹞鹰苦笑着点了点头。

  任凭绿皮兵拔掉了手上点滴的针头,只是药物才刚刚停止往体内注射,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千万只虫子在身上爬的难忍,就像是不来一针根本活不下去了一样。

  老鹞鹰顺着树干软如面条般摔倒,在地上拱了好几下都没能站起来的时候,歪着沾满尘土的脸向正在收绳子的绿皮兵说了这么一句话:“兄弟,能不能……给再整一针……”

  绿皮兵瞅着他了出了声:“许爷说了,谁敢给你那玩意儿,全家陪葬,你说我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