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摇晃的双马尾
平静的眸光中,超感之下,垂流天地的光芒,流动的玄气粒子,灰尘在空中的飘荡痕迹,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体内,力量翻滚激荡,不断攀升,随着阴神回归,他的精气神,完成了一次彻底的蜕变,强横至极的意志与阴神,在如今的肉身中,并不觉得拥挤。
毕竟,他的肉身一直都是他能够越级而战的根本。
灾劫异体每一次呼吸,天地间的玄气与灾劫之力,如同倒灌一般被他吸收,与体内的劲力相合,衍生出一道道新生的劲力,在肉身中流淌着。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他持续这般修炼,吞吐尘世中的玄气,必然引动界风的暴走,打破尘世与玄世的平衡。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能够以一己之力,彻底的改变整个世界的程度。
徐广不禁有些恍然。
直到这一刻,他有些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了一些。
终于…安全了。
身躯中的劲力,或者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劲力,与感玄武者的劲力,已经发生了彻底的蜕变。
徐广不断体味体内的变化,他目中忽的泛起涟漪。
‘全天人享寿四百,如今的我…到底能活多久呢?’
他有些好奇。
之前他一直都以为,玄气与界风,是影响武者寿命的根本原因,但现在却发现,在玄气与界风对自己完全无法造成影响的时候。
他的细胞依旧在不断裂变,产生老化。
且这种老化,比寻常人要旺盛迅速的多。
‘武道走的道路,并非细胞永恒不灭的途径,而是加速细胞分化裂变,以细胞不断分裂产生的旺盛生命力,来维持自身的总体的长寿,也不知道巅峰武者的细胞,到底能够分裂多少次,想来一定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恭喜徐真人武道大进,看来真人这次闭关的收获不小啊。”
张清并未如石中玉一般提前离开,而是在感受到空气中的威压消失之后,走上山巅。
他看着身前的徐广,眼中带着深意。
徐广来自飞云城的事情,他自然知晓。
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昔日自己围困许久的飞云城,会出现一位这样的绝世人物。
他有种预感,徐广这样的人,就算去了玄世,也非池中之物。
“张真人不必多礼,叫我徐广便是。”
徐广和善一笑。
对于张清,徐广如今已经并无多少杀心。
尤其是在知道段决未死,而以阴神形态加入了四御帝庭之后,对于段决昔日的遭遇,通过李宗康他早已知晓。
谋害段决的真正凶手,是原青州州首林余,但林余修为平平,家室平平,在加入黄天之后,其很快便被张清架空,后被李宗康杀死,也算是为段决报仇。
将一切事情捋顺,张清在其中,尽管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但也并不是非杀不可。
尤其是前几日张清送来太平本我卷时,说他与段决的关系很不错。
张清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轻声道。
“真人如今修为在尘世已然堪称绝世,那源山深处的大魔,还请徐真人出手,上次其泄露气机,这大半年,却是没有放出一丝一毫,显然其有着更深的谋划。”
提及那源山深处的异神,徐广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
他一向信守承诺,既然得到张清与石中玉的好处,那便做到答应他们的事情。
至于杀石中玉,并不影响交易。
就像是他能够为武库中的宝物追杀明孝臣,也能在事成之后废黜神宗皇帝。
一码归一码。
徐广轻轻摇头。
“如今徐某异体初成,或许还需一些时间。”
诛杀异神,至少得知道那异神的行踪与下落。
那异神巅峰时期必然无比强大,但上次徐广以搜索器搜索,竟然需要数年时间,如今就算徐广实力大进,但依旧需要两年时间。
张清闻言,为之一叹。
旋即他迟疑着看向徐广,最终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问道。
“我观真人,方才阴神出窍,似与太平本我卷中记载稍有出入,不知真人…”
他语气有些迟疑,神态有些忐忑。
毕竟这是询问人的道,是每个武者都至关重要的存在。
徐广轻笑一声。
在与张清接触了一阵之后,他发现此人就像是個书呆子一般,有着一种许多道人难得一见的求道之心,带着几分偏执。
不过倒是个纯粹的人。
他之前遇到的纯粹的人,是红莲寺的守贞与慕容家老祖慕容琼。
这两人又是不同的类型。
守贞是对佛学的纯粹,不过他的纯粹…有些偏,他的理念就是,不听我的,就是不听佛的,不听佛的,就该杀…
相较慕容琼,其更加难得一些。
她纯粹的游戏人间,有着自己对尘世的见解,从不听他人的描述,执意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单纯以心性而论,慕容琼能够与张清比肩,守贞倒是差了一些…
“前段时间侥幸修成观想图,以观想图为基,配合我的意志,做到了阴神不惧雷霆。”
“真人的意志?”
张清说到这里,迅速停下,他反应过来。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徐广。
“老道心直口快,真人勿怪。”
问别人如何阴神游于雷霆已经有些不礼貌,问别人的武道意志,更是有些过分。
徐广笑了笑,没有在意,但也没有回答。
之后两人又探讨了一番关于真玄乃至之后武者洞真境界的内容,张清心满而去。
徐广也收获颇丰。
洞真…
真是一个奇妙的层次。
就算在玄世,洞真也多是扬名一方的高手,甚至是一些宗门的老祖。
徐广压下心中思绪。
他在尘世停留的时间,要在九玄荡魔山真正立足之后才能离开,洞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至少他在尘世,几乎没有成为洞真的可能性。
‘天下之魔,还是太少了…’
……
平州万城。
自尸骨道灾劫之后。
平州的发展,一度陷入停滞状态,经过数年休养生息,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生气。
苍穹密云,宛如铁灰。
大地,屋舍,田野,人群,牲口,都被沉甸甸的暮云所压着,一切能动的事物,都在奔跑。
骤雨倾盆而下,模糊了人的视野,也充斥在人的耳中,让人觉得耳膜一阵嘈杂,嗡嗡乱响。
而在这般大雨之中,却有一个身穿灰衣的男子,手持一柄铁器,疯狂的砸在一个人的脑袋上。
视线拉近,能够看到其坐下的,是一个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女子。
女人并不算美貌,只是胜在年轻。
在嘈杂的雨声中,女子的哭喊,显得是那般轻微。
许久之后,巷中女子的哭喊,随着雨声的停歇而停止。
她…
失去了呼吸。
许久许久。
在巷道中的积水已经流淌的差不多要消失的时候。
姗姗来迟的衙门巡捕才终于赶到。
“头儿,又是雨中色魔!”
年轻的巡捕面上带着愤怒,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起少女被侵害致死案。
那雨中色魔,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他喜欢在女人重伤垂死的时候进行侵犯,这是仵作经过验尸得到的结果。
为首的中年捕头面无表情,“搜!方圆五里,全都彻查,我要弄清楚这里所住的人都是谁,根据仵作给出的结论,雨中色魔身高约七尺,将附近七尺以上的男子,全部带回去!”
像是被逼到绝境,最后的办法。
年轻巡捕面容一滞,欲言又止。
这…
并不好。
但他又无法反驳,毕竟,他并没有抓到凶手的好办法。
于是只好怀着沉痛的心思,转身离去。
……
中年巡捕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幽幽。
下值后。
他来到一处宅院。
他带着一些愤怒的用力一把推开大门。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就压不住了!明日,我会找一个替罪羊,之后,你不许在做事,等下个月,钱员外那边的银子到账,我去给你买几个女奴。”
房中,坐着一个露出龅牙的年轻男子。
若是有人看到他的面容,赫然发现,此人就是那……雨中色魔!
直到中年巡捕离开。
龅牙年轻男子才缓缓起身。
“看出来了吗?”
在其身后,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旋即像是无中生有一般,一个裹着斗篷,带着青铜面具,周身充满了神秘气息的身影,出现在房中。
这身影周身充斥着恐怖至极的气魄,一瞬间,让龅牙青年不敢动弹。
“他对你有一种贪婪,他想要杀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将你送官吗?因为你的血,是他的修行资粮,他要养着你,就像养一条肉虫一般,在最后的时候,将伱整个人,生吞活剥!”
面具男开口说着,像是在诉说某种事实一般。
龅牙青年愣了一下,旋即面上青黄不定,最终眼神竟然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周身戾气宛如狼烟般散逸开来。
“我要怎么做?!”
“他得了以血亲练功的魔功,你何尝不能修炼以生父练功的魔功呢?”
面具人轻声说着一个可怕的事情。
话音落下,龅牙青年忽的发出一声狂笑。
“说的对,他能那样对我,我自然也能那样对他!那就练,就让他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吃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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