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经不瘦
“买什么啊,大爷家里有,我这就给你拿来去。”
阎大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等苏木开口,扭头就走了出去。
步履矫健如飞,像是就怕苏木拒绝似的。
在苏木过来这段时间里,对这位阎大爷的印象,还停留在‘斤斤计较’、‘抠抠搜搜’和‘勤俭持家’的观点呢。
望着门口,眼角余光里还有地面和墙壁原先家具的烙印。
跟苏川军一家子相比较,难怪人家阎埠贵能成为院里的三大爷呢。
这路,不就越走越宽了么。
迎着站在门口,等阎大爷拿笤帚和簸箕,突然眼角瞥见右边有个盆被扬起,一片水倾洒过来。
苏木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半盆水哗啦一声,被卯足了劲儿泼在地上,溅起许多水渍。
苏木的裤脚瞬间多了十几个泥点子。
抬头望去。
陈刘氏一脸愤恨,端着盆,站在台阶之上,瞧见苏木看她,还故意大哼了一声。
“咋回事,这是又咋了?”
阎大爷双手拿着簸箕和笤帚,小跑了几步,看到满地的泥水,也忍不住皱眉。
街坊邻居倒脏水是常有的,可撒别人家门口,就有点太过了。
陈刘氏没搭理阎埠贵,又哼了一声转身回屋。
“唉,算了。老陈家也待不了几天,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们要搬走?”
“你以为刚才街道办干事来咱院里是干啥?”
“还以为是给东旭哥送通知的呢。”
“贾家的事白搭,上边文件都定死了的,还能为他一家破例?这叫无规矩不方圆,国事家事,都得讲规矩……”
“那还能是什么事儿?就算陈国荣出了事,也不能赶一大家子走人吧……”
“也不算赶,就是得换个地方。”
这栋四合院的规格可不低,原本是四进带西跨院的院子,后面的院子被征用了,变成了现在的三进院。
但房子的高矮面积和院落的大小可都没变化。
住着宽敞,舒坦。
阎大爷有个不太好的习惯,说话爱绕弯子,关键时候总拿捏一下。
苏木这会儿用着阎大爷的扫帚簸箕,心情也还行,就配合着捧哏。
静待下音。
“据说是给一位新调来的警察腾地方……”
说了几句,苏木就要进屋开始打扫。
“伱旁边那小屋,刚才街道办李干事业说了,尽快清掉,你去收拾屋里,外面我帮你拆了……”
“哦,还有这事儿啊,我一会儿弄完了自己拆也行。”
“没事儿,我这闲着也是闲着,你去忙吧。”
苏木进屋,先把屋子打扫一遍。
主要就是灰尘,还有角落的蛛网。
才一两天没住人,也不知道蛛网是之前的,还是这两日新结。
也都在苏木的扫帚之下被消灭殆尽。
其他没什么杂物,但凡能有点用的,都被苏川军和苏胜利他们搜刮走了,倒也节省苏木清扫的麻烦。
这么说吧,原本屋门后面几根有些腐朽的木头橛子,也都被拽出来拿走了。
导致现在的屋门有点晃,苏木想着等以后搬家,再重新插上。
他空间里缺很多东西,唯独不缺木材。
要是空间里木材太少,陈国荣也不可能进去的那么彻底。
嗯,从这个角度想一想的话,陈刘氏恶劣的态度和那半盆水的泄愤,苏木也勉强能原谅一下。
就……下不为例吧。
四合院的房子不论间,论柁。
看房梁结构,一柁相当于一间。
前院东厢房是三柁,南边一柁隔成了房间,北边和中间两柁是通开着的。
苏木打扫起来并不费劲。
他还想着赶紧弄一下屋里,去外面搭把手呢。
毕竟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活。
真让人家阎大爷一个人拆,那算个什么事儿。
所以苏木用扫帚逮着能够到的地方,划拉了一遍,又把地上扫了一下,就放下手里的家伙事儿,打算出门去拆那个小窝。
至于够不到的那些地方,就等下次过来,或者搬家的时候踩着再上去弄吧。
出门右拐,北屋山那个苏木住了好久的小窝所在的位置。
木门和‘屋顶’已经没了。
看上去更像个还没搭建完工的狗窝。
里面的床板和床铺草也都消失无踪,干干净净。
小窝周围也干干净净,没一丝人影。
阎大爷呢?
苏木怔了好几秒,才恍然醒悟。
狗屁的帮忙拆小窝,明明就是看上了那几个木板了呗。
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轻信了阎埠贵这个蔫儿坏的四合院三大爷。
估计他早就瞄准了苏木的那个地方了。
虽然不知道小窝的床板到底是谁搬走的,但凭借他对阎埠贵品性的了解,再参考现在看到的,连床铺草都收拾的那么干净……
八成是阎大爷所为。
苏木回忆刚才来时,隐约好像看到还有木门的。
现在再一琢磨,屋顶的木板、油布和木门,想来就是阎大爷所谓的帮衬一下的根本目的了。
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拿着的扫帚和簸箕,苏木轻笑了一声。
他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赠人玫瑰,则手留余香。
记忆中阎大爷从没表现出鄙视自己的情绪,每次自己出入院子,只要碰到他,就都会笑着招呼一声。
再者说,主动借了自己扫帚和簸箕,拿点东西走,也是一种有来有往。
哪怕拿的东西都能换两件扫帚和簸箕,苏木明显吃了大亏。
可以后住这里的,不是自己就是大哥苏迎军,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这次就算了……罢。
等哪天找阎解放清算跟苏胜利一起堵他的债,可就是另一件事了。
书已签约,放心养……
第15章 兄与弟
苏迎军报道的第一天,没有按时按点下班回家。
苏木回到家,自己做饭吃饭,饭后去楼下广场看一群大院的皮孩子玩游戏。
小胖子依旧是贼头,那个浓眉大眼却藏着800个心眼的胡司令,依旧是高光伟岸的将军。
只是不知怎么沟通的,小胖子演的很投入,活脱脱一副贼头的架势。
苏木坐在双杠上看戏,被小胖子偶尔的对话弄笑了好几回。
苏川柏这趟出远门看来不会一时半会就回来了。
苏木之所以这么猜测,是他晚上才发现军挎里有个手绢裹着的布团子。
里面是五块钱和几张粮票。
大院基本生活的票据都在客厅柜子上的铁盒里,这些钱和票,苏川柏是给苏木在外面零花时用的。
给了这么多,能是一两天就回得来的?
只是苏木也不太着急。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
就是被人在意着,觉得心里挺舒服。
苏木不差钱,他只是不太方便这段时间花而已。
半夜三更,苏迎军蹑手蹑脚的回了家。
苏木却在房门打开的时候就睁开了眼。
“哥,这个点才回来,吃饭了吗?”
“刚忙完,你赶紧去睡吧。”
“我在厨房锅里给你留了饭,你要是饿记得吃啊。”
苏木打着哈欠回屋了。
苏迎军把外套挂在门口挂钩上,等苏木房门关上,又等了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厨房。
锅里有白菜炖豆腐,还带着一丝温热。
苏迎军咬了一口馒头,夹了菜放进嘴里,竟意外挺好吃的。
豆腐是苏木去逛北新桥百货商店时偶然看到的,就顺手买了点。
这个年代其实是鼓励制作和贩卖的。
有手艺人做了豆腐,卖给商店,也能换点钱票或者置换成其他用品来贴补家用。
苏木买了豆腐准备走的时候,还看到阎大爷拎着一个水桶直奔收购柜台呢。
合着之前顺了苏木的几块木板之后,阎埠贵就钓鱼去了。
苏木一如既往的喊了声阎大爷,阎埠贵也笑着跟苏木打招呼。
都客客气气,能看出确实比曾经热情的多。
但对那帮着拆窝却只是拆丢了几个木板和一张板床的问题,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
阎埠贵说苏木这个点还能买着豆腐运气真好,苏木夸赞这么一会儿就钓了这么多鱼,三大爷水平真高……
苏迎军吃饭速度很快。
苏木特意留了三个馒头和一大盆白菜炖豆腐,被苏迎军三两口就扒拉进肚子里了。
看样子他是真饿了。
现在全国从上到家提倡节约节俭,苏迎军头一天报道,也绝不可能跟几十年后那种歌舞升平的状态相比。
是没有聚餐庆祝这一说的。
即便是有庆祝,也绝不会是聚餐。
粮食紧缺呀。
忙了一天半夜,苏迎军饥肠辘辘的回到家,压根就没想到能有温热的饭菜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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