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蝉
“要我说,还是他们俩手上没有兵器,否则就他们打的这么激烈,怕是都得闹出人命来!”
一众张家族人玩味地看着后门外,乱战的杜家父子俩,他们俩几乎是把各种泼皮无赖的打架手段都施展了出来,惹得一众张家族人哈哈大笑,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止。
哪怕杜家父子俩打的是头皮血流!
倒不是他们心性凉薄,也不是他们知道,杜家父子俩互殴,是不会有性命危险,而是他们很不喜杜家人。
他们从来就没有指望,从杜家占便宜,偏偏杜家人对于他们,没有个好脸色,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姿态,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似乎是担心他们占杜家的便宜。
他们又不是自甘下贱的人,被人这般瞧不起,还会舔着脸巴结杜家。
只恨他们当年瞎了眼,打到的猎物,都出售给杜家,哪怕杜家出的价格,比其他商贩都要便宜。
当然。
真要说起来,他们会这样做,是给张德本的面子,要不是杜关是张德本的妹夫,别说他给出的收购价,比其他商贩要便宜,哪怕是和其他商贩出同样的价格,他们也不会,把他们打到的猎物出售给杜家。
如今见杜家父子互殴,毫无道德人伦,几乎是把他们多年在杜家受到的气,全部都发泄了出来,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站出来阻止?
没大声加油就已经算他们很有良心了!
“叔、伯、婶子……让一让!”
张承勇打招呼道。
周遭看热闹的张家族人,看到主人家出现,纷纷往两边散,留下一条通道,让张家人通过时,忍不住询问道:
“承泽,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杜家父子俩,怎么会打起来?”
他们虽然看得格外开心,恨不得杜家父子俩打得越惨越好,但他们心底同样很疑惑,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打起来。
仿佛是一点父子之情都没有!
不管是当父亲的,还是当儿子,就没有一个留手。
之前。
他们不是没有问过张承勇,可张承勇也是一头雾水,没办法给他们解惑。
张承泽阴沉着脸色,看着后门,打得是头皮血流的杜家父子俩,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愤怒之意,破口大骂道:
“这两个畜生,他们会打起来,是因为他们在争夺山神令!”
“承泽,他们一个是你的长辈一个是伱的表弟,你喊他们畜生……”
一名张家族人正欲取笑几句,话语还没有说完,听完张承泽的话语之后,脸色巨变,狰狞着面孔,怒视大打出手的杜家父子俩,语气不善道:“你说什么,他们打起来,是因为他们在争夺山神令,山神令不是应该在你爹的棺材里吗?”
山神令。
他们是很羡慕,张德本成为狮子岭的山神,但是在私底下稍微细想,发现张德本还是有资格成为狮子岭的山神,反正他们村,任何人成为狮子岭的山神,他们之中,或多或少是有些人不会信服的。
张德本却是一个例外!
这是张德本这么多年,经常帮助张家村族人得来的声望。
要不是张德本对张家村村长一职没有想法,如今张家村的村长就是张德本。
这也是为何,张德本和当前的张家村村长不对付的原因之一。
他敬佩张德本,羡慕张德本成为狮子岭的山神,却从没有想过,取而代之的事。
不曾想。
杜家父子俩竟然会对张德本的狮子岭山神一职起不该有的心思!
张承勇愤怒道:“叔,你是不知道,杜家这对父子,简直就是猪狗不如,昨天以替我爹守灵为名,偷偷摸摸撬开了我爹的棺材,拿走了我爹的山神令!”
“我弄死这对畜生!”
别说是这一名张家族人,哪怕是周遭其他张家族人,不管是年纪大,还是年纪小,也不管是男是女,听到张承勇这一番话,再也没有看热闹的心思,纷纷义愤填胸,正欲冲到杜家父子俩身边把他们抓过来。
剥皮抽筋!
“等一下!”
于蝶突然开口。
一众行动的张家族人纷纷止住步伐,要是其他人,他们或许不听,但是于蝶,不提于蝶镇魔司百户的身份,就说于蝶不要报酬,替张德本出头,不惜得罪罗凉罗仙官。
他们这些张家族人就得记住于蝶的恩情。
一名年纪大的张家族老毕恭毕敬道:“于大人,你有什么吩咐?”
如果。
于蝶开口,是想保住杜家父子俩,他只能拼着得罪于蝶,也不能放过杜家这一对猪狗不如的父子。
“你们要是不想原地打转的话,我劝你们最好就站在这里不要乱动!”
于蝶眼神深处,尽是难以掩饰的惊骇之意。
与张家族人这些普通人不同,她一眼就看出了张家后门的不同寻常之处。
互殴的杜家父子俩,像是没有看到周遭看热闹的张家族人,更别说就他们做的坏事,一旦被抓走,就算是被活生生打死,也不可能有人替他们出头,这事,杜家父子俩不可能不知道。
偏偏他们在这里旁若无人的互殴!
足以说明,他们不知不觉下中了幻术,让他们误以为不在张家,而是逃到了一处安全的地带,所以才会为了争夺山神令开始互殴。
经过她仔细检查,她发现,杜家父子俩中的幻术,竟然是旁门左道中,不入流的鬼打墙,除了些不入流的修行之人外,几乎就没有个修士会学习这种不入流的法术。
耽误时间,还没有太大的作用。
第379章 是他吗?
一名张家族人插嘴道。
他这段时间在张德本家忙前忙后,亲眼见识过,昨晚杜家在张德本家原地打转的场景,被于蝶提醒,一下子想到。
“不,不是德本!”
李萍摇了摇头否认道。
张承泽不解道:“娘,怎么可能会不是我爹呢?你可别忘记了,昨天二姑他们一家,在咱们家嚣张不可一世,没多久就被教训,在原地打转,如果不是我爹,还有谁会教训他们?”
‘我就知道,昨天是我大哥做的手脚,害得我在原地走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都快累脱水,果真不是个好东西,刚成为狮子岭的山神,就这样戏耍我!’
张桂莲暗骂一声,心底其实已经猜测到,昨晚戏耍她们一家的,很有可能是张德本,整个张家,除了张德本外,是没有其他人有这等本事,让她们一家在原地打转,不过当时都是猜测,如今听到张承泽亲口承认怎能不怒?暗恨道:
‘杜关这老东西也是没用,棺材都撬了,山神令都拿走了,竟然还能被抓住,你说你,要是没用,伱还偷他的山神令作甚?’
“是张德本吗?”
于蝶眉头微微一皱,脑海之中,万千种杂念浮现,没多久,摇了摇头,暗自下定猜测,道:
“不,不可能是他!”
鬼打墙术,不是什么厉害的法术,不过是一门不入流的旁门左道之术,凡是修行之人,只要是跨入修行门槛,得到鬼打墙修炼之法,只要肯花点时间,都能随随便便学会。
张德本是山神,会鬼打墙术,不算什么离谱的事。
可问题是,张德本才成为山神没有多久,还只是地府的封神,还没有得到狮子岭的山神令,算不上真正的山神。
发挥不出属于山神的法力,哪怕鬼打墙,不过是不入流的法术,张德本也不可能施展出来。
更别说。
眼前这一道鬼打墙之术,不客气地说,在她眼里,已经快要登峰造极,很少有修士能够在大白天施展出鬼打墙,还能做到,外面吵闹,里面却都没有听到。
由此可见,这一道鬼打墙术的厉害——不,足以称得上是恐怖之处,又岂是张德本这种刚成为狮子岭的山神可以做到的。
忽然。
于蝶脑海里浮现出一道人影,喃喃自语:“是他吗?”
她忍不住想起,无缘无故出现在狮子岭里,从虎辉利爪下救出她,解决虎辉之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山神令交给她。
“这事,最初我也怀疑,是你爹做的手脚,毕竟你爹成为了咱们狮子岭的山神,应该是有神通,杜家人没脸没皮来咱们家闹事,你爹收拾他们也是应该的!”
李萍哼了一声,余光暼了一眼张桂莲,却见她谄媚着笑容,像是不明白,她眼神的意思,只能说,张桂莲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她都怀疑,张桂莲是不是她男人的父母抱回来的,道:
“昨晚,我拿这事问过你爹,可你爹说,这事不是他做的!”
按照她男人昨晚在梦中的说法,是他空有狮子岭山神之名,在还没有炼化山神令之前,就是个普通的鬼魂,没有任何神秘之处。
虽然恨张桂莲一家人的所作所为,却没有办法收拾她们,只能看着她们嚣张。
“不是我爹?”
张承泽脸上尽是不解之意,他很难相信,可这话是他娘说出口来,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绝对不能不相信他娘,惊疑道:
“娘,如果不是我爹做的,那还是谁?”
“是呀,咱们家,就是普普通通的猎户,从不认识修行之人,除了我爹之外,还有谁会用法术对付杜家父子俩?”
张承勇附和道。
“我大概知道是谁!”
于蝶突然开口,见一众人的目光,尽皆看了过来,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张二哥,你可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话?”
“昨天跟我说的话?”
于蝶点了点头。
“可是,这神秘人又是谁呢?”
张承勇疑惑道。
于蝶无言以对。
“是他吗?”
刘冬竹脑海之中浮现出一道人影。
“德本媳妇,德本媳妇!”
一个张家族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李萍惊讶道:“发财,怎么了?”
“德本媳妇,县令,县令大人来了,你快去迎接!”
张发财激动道。
“县令大人来了?”
李萍顿时一惊。
别说是李萍,周遭其他张家族人都是一脸震惊,他们张家村属于穷山僻壤,一年到头,除了收税的衙役外,很少会有官府中人来他们张家村。
至于县令?
那是从未来过的!
张承泽下意识扭头看向张承勇,喃喃自语:“县令老爷不好好待在县城,他跑来我们张家村作甚?”
“大哥,你别看我,你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张承勇苦笑一声,他是经常来往县城和张家村,在县城之中,有一堆师兄弟,算是有些人脉,但县令大人,又岂是他能够接触的?
于蝶若有所思道:“我想,你们县令大人这次来你们张家村,是冲着你们这一位狮子岭新任山神来的!”
“冲着我爹来的?”
张承泽顿时一惊,正欲开口询问于蝶,县令大人的来意。
是好是坏。
于蝶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道:“应该是好意!”
“好意吗?”
张承泽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没有忘记,昨天罗凉开出的一个又一个离谱的条件,他很是担心,几十年不来一回的县令,突然跑到张家村,是抱着和罗凉一样的目的。
李萍直接道:“行了,承泽,别废话了,咱们快去迎接县令大人,可别让县令大人久等了!”
“行!”
张承泽起身,正欲招呼一众人去迎接县令大人,可不能失了礼数,余光看到还在龙争虎斗的杜家父子俩,担忧道:
“他们父子俩怎么办?”
于蝶道:“不用担心,对这对父子俩施展法术之人,非寻常之人,经过他之手的鬼打墙术,纵然是修行之人都难以逃脱,至于他们?怕是三天三夜都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