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棍
“拿小孩子当祭品取悦泰坦旧神？”
“这种事连北美分部都干不出来！”
“而且他们还知道把祭品带到荒郊野外，以免伤及无辜，但你们是真不怕呀！”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间学校在血祭仪式之外的时间里也是正常开放的吧？”
“上千名六到十二岁的小学生，每天生活在无数鬼怪的头顶，每年再选出五名合格的祭品，在血祭仪式的当天让收容的鬼怪肆意虐杀。”
“让我猜猜，迄今为止，你们杀了多少个孩子了？”
“够不够百？肯定够了吧，那够不够千呢？”
达纳斯一边神情冰冷地质问着他们，一边掐着中年男子的下巴向前漂浮。
每前进一步，下方霓虹分部的成员就会后退一步。
每说出一句话，下方霓虹分部的成员就会神情变化。
大部分人脸上的神情都是被戳穿后的惊怒与恐惧，小部分人则是难以见人的惭愧与懊悔。
还有极少一部分人，在脸色挣扎变幻一阵后，竟然扔下了手中的枪械，转身飞也似地逃走了。
达纳斯神情冰冷地扫过众人，而后缓缓将目光投向逃跑之人的背影。
“轰！”
金红色的射线从他双眼之中爆射而出，刹那间洞穿那几人的双腿，令其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鲜血汩汩地从前后贯通的血洞中涌出。
达纳斯掐着中年男子缓缓落地，淡淡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说着，达纳斯右手一扬，手中的中年男子瞬间拋飞，重重砸在一辆轿车之上。
汽车的顶部瞬间凹陷，而后发出刺耳的警报之声。
达纳斯无视了汽车上痛苦呻吟的中年男子，转头望着前方神色惊恐的众人，语气淡淡地说道“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是负责人？”
“……”
众人面面相觑，一名年轻的西装男子咬了咬牙，大步走出，朝着达纳斯九十度鞠躬。
“神明大人，十分抱歉！”
“但请您相信，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达纳斯冷笑着打断道：“十二个分部，只有你们有苦衷？”
“还有，做出这种事情，只是道歉就够了吗？”
西装男子弯着腰，望向地面的脸颊与额头上都渗满了冷汗。
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语气诚恳地喊道：“十分抱歉！”
达纳斯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所以说啊，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
“嘭！”
西装男子的头颅犹如西瓜般轰然爆裂。
达纳斯推倒面前的无头尸体，望着前方已经从惊恐转变为恐惧的众人淡淡道：“还有能做主的吗，告诉我，这种血祭仪式到底是谁提议的？”
“……”
众人惊恐地对视，都不敢上前发言。
气氛一时间变得无比凝固。
正当达纳斯皱起眉头，耐心渐渐消散时，车顶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虚弱地说道：“是……是霓虹分部议事会……共同……投票……决定的！”
达纳斯瞥了他一眼，旋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所以说，你们都是共犯？”
“……”
中年男子瞳孔骤然一缩。
众怒难犯，众罪难罚。
他本以为，将此事扩大到整个霓虹分部的范围，达纳斯就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却没想到，这个拥有神明般力量的氪星人似乎并不在乎人数的多少……
想到这里，中年男子急忙道：“我——”
话音未落，金红色的光芒掩盖了一切，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语，连带着那具奄奄一息的身躯，都悉数净化为了灰烬。
第688章 最后一处，华夏！
“……所以，你灭了地球卫士的整个霓虹分部？”
泰山山顶，林中天有些无语地望着身边的达纳斯问道。
达纳斯摊了摊手，无辜道：“没办法，谁让他们这么过分呢？”
“跟他们一比，北美分部都显得像是大善人……”
“老大你是知道我的，我最喜欢小孩子了，尤其是还没到叛逆年纪的小孩子，看到他们拿那些天真的小孩子当祭品，我实在是忍不住啊！”
“还有，我可没有消灭整个霓虹分部，还是有些良善之人活了下来。”
“就比如那几个暗中帮助今年的祭品活过血祭仪式的分部员工……”
林中天微微一怔，诧异道：“还有这种事？”
达纳斯点头道：“是啊，原本五个小孩子面对鬼怪是死局来着，是那几个人暗中帮助，引导着今年那五个被选中的孩子封印了鬼魂，这才导致霓虹今年的血祭仪式彻底失败。”
林中天无语道：“地球卫士里还真有这种人啊？”
“他就没想过，血祭仪式失败，会导致全地球的人类迎来末日吗？”
达纳斯摊手道：“那时候不是还有北美分部撑底嘛~”
“不过老大，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批判这种行为……”
林中天摇了摇头道：“不是批判，只是纯粹的抬杠罢了。”
达纳斯脸色一黑道：“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这么自然地说出来的吗？”
林中天笑了笑，轻声道：“伱要是想知道我的态度，那我只能让你失望了。”
“……为何？”
“因为在我眼中，生与死的界限已经没有那么鲜明了，我看待问题的视角也变得全面了起来，一时的良善之心，与为了拯救全世界而断尾求生的决心，在我这里是平等的，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达纳斯怔怔地望着林中天，忍不住道：“那你为什么要抬杠啊？”
林中天笑眯眯地说道：“因为我乐意！”
达纳斯微微皱起眉头，虽然林中天表现得依然充满恶趣味，但达纳斯还是隐隐察觉到，老大他……越来越像隔壁那位上帝了。
林中天瞥了达纳斯一眼，好似能看透他的内心般笑着说道：“放心吧，我的人性储备还是很充沛的，而且，我还有你们和联盟，这些都是我的人性锚点，有你们和穿越者联盟在，我想，我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变成伊露维塔和上帝那个鬼样子。”
“……我觉得也是。”
达纳斯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就在这时，已经换上一身运动服的亚牧从山道上走了过来。
达纳斯眼前一亮，连忙上前问道：“华夏这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亚牧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而后摇了摇头。
达纳斯愣了一下，旋即皱眉道：“很难缠吗？”
亚牧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这边不需要处理。”
达纳斯诧异道：“啊？为什么？”
亚牧认真道：“因为《林中小屋》是一部讽刺流水线式恐怖片的电影，而国产恐怖片市场萎靡，而且质量堪忧，人家不屑于让华夏参与，所以华夏没有鬼怪，或者说，没有值得致敬的恐怖片。”
达纳斯脸色一黑：“这我知道，但我问的是这个世界，不是这部电影！”
亚牧撇了撇嘴，而后终于正经起来，认真道：“因为……始皇陵压在泰坦封印上，那只泰坦的神力没有渗透到人间，也无法从人类的恐惧中诞生出妖魔鬼怪。”
“华夏分部的职责只有看护始皇陵，没有什么血祭仪式。”
达纳斯闻言一呆，旋即感慨道：“还能解释成这样吗？”
林中天转头望向某个方向，语气感慨地说道：“政哥啊……”
亚牧摇头道：“不只是始皇帝，还有张道陵，曹孟德，狄仁杰等一代代英杰伐山破庙，禁绝淫祠，不断稳固着始皇陵的封印，这才使得华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特例。”
林中天笑着说道：“这可不是什么特例，是华夏五千年来持续不断，源远流长的历史，以及历代英杰奋勇抗争的必然结果。”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华夏分部那边应该有关于封印的完整记载吧？”
亚牧点头道：“没错，从秦始皇到现在，与封印相关的秘史从未断绝过。”
达纳斯若有所思道：“这就是文明优势了。”
哪怕是世界观如此绝望的世界，他们也未曾放弃抗争。
达纳斯感慨道：“不过我说实话，这个世界的华夏人真该感谢一下源宇宙萎靡的恐怖片市场……”
亚牧瞥着他道：“不，应该感谢一下曾经红极一时的僵尸片才是，因为那些僵尸片中，基本都有着道士的存在，所以华夏的恐怖片世界，拥有着凡人可以掌握的神秘力量。”
“虽然这些力量无法让他们成为超人，但却可以克制鬼怪，甚至以凡人之躯封印神明。”
“秦始皇与始皇陵，就是最好的例子。”
三人站在山道上交谈，言语之间尽是些旁人听不懂的感慨。
还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偏高，周围路过的游客已经被泰山折磨得气喘吁吁，根本没有心思去留意旁边那三个神经病的中二交谈。
亚牧望了眼郁郁葱葱的山脉，轻声问道：“其他分部的地球卫士成员该怎么处理？”
林中天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让人类自己处理啊！”
达纳斯愣了一下，疑惑道：“我们不管吗？”
“没有必要。”林中天摇了摇头，而后轻声问道，“看过《三体》吗？”
亚牧与达纳斯面面相觑，旋即点头道：“当然。”
林中天笑道：“那你们应该也听说过一句话吧——人类不感谢罗辑。”
亚牧与达纳斯闻言皆是一怔。
他们都知道，罗辑是三体第二部《黑暗森林》的主角，也是未来拯救了地球，并以一己之力威慑三体与地球两个世界的执剑人。
只是……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亚牧与达纳斯都有些疑惑，于是静静地听起了林中天的解释。
林中天轻声道：“从两千多年前的古罗马，到数百年后的未来世界，人类其实一直没有变化。”
“当危机来临时，他们会推举出一位独裁者替他们做出决定，而当危机解除后，曾经独揽大权，力挽狂澜的独裁者就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
“古罗马的独裁官制度，与《三体》世界的执剑人都是这样的。”
亚牧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地球卫士就是古罗马的独裁官，与《三体》的执剑人？”
林中天点了点头，叹息道：“没错，在危机解除之前，地球卫士确实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但在危机解除之后，他们也是彻头彻尾的反人类罪犯。”
“看着吧，在我们离去之后，曾经与地球卫士同心协力的各国政府，一定会清算地球卫士，让他们替人类承担所有的罪孽，好让剩下的人可以安心地活下去，不用因此前的事情而使良心受到谴责……”
亚牧感慨道：“真是残忍而又无情啊！”
林中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从个体的角度来说，确实如此，但从人类整体来看，这是切除部分病灶使得整体向好的良性行为。”
“最重要的是，这是人类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不打算干涉。”
“毕竟这种现代世界，没有统治的价值，我们做好自己，放任自流就是了……”
亚牧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林中天的意思。
达纳斯则叹了口气，捂着额头道：“这么说来，我倒是做了些多余的事情呢……”
林中天瞥着他道：“不多余，那个国家一向喜欢包庇战犯，你替他们清算分部，我肯定是支持的。”
“而且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得罪了你，为了与我们搭上关系，包括北美在内的所有五常国家都会向他们发出诘难……”
说到这里，林中天忽然顿了顿，转头瞥向人群中一位貌似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
“……他是华夏分部的人？”
亚牧顺着方向感知了一下，点头道：“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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