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方行尽
裴远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慢条斯理道:“我看阁下经验丰富,大家互相交流下抢掠妇女的经验嘛!对了,你刚才说到哪儿了?把妇女抢回家,然后关在屋里头,接下来如何?”
青年瞥着裴远,嘴角渐渐噙出一丝冷笑:“你真的想找死不成?”
“你看你又急了,我只是单纯好奇,没别的意思。”
裴远摆了摆手。
青年脸色愈发冷冽,目中寒光闪动,伸出一根手指虚点着裴远胸膛:“最后奉劝你一句,在江湖上想要活得久,千万不要多管闲事,免得给你自己和家人招灾惹祸,到时候后悔莫及。”
“你威胁我?”
裴远叹了口气,很是惋惜:“我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就是为了来恭祝曹正雄长命百岁,你们这些门人弟子不感谢我也就罢了,居然还威胁我?”
青年面色蓦地大变:“混账东西,你说的什么胡话?我看你真的想死!”
换成寻常人家祝寿,道一声‘长命百岁’自然是讨喜的话儿。
毕竟这个时代活到五六十岁都算长寿了。
可这话针对的是曹正雄啊!
怕不是祝曹正雄当场去世。
青年身为其门人,无论真怒还是假怒,都不能没有反应,一声暴喝,虚点的手指猛地收为一拳,直直捣向了裴远胸口。
但还不等他一拳命中,于半空中忽然多出一只手掌,就那么随意一挡,便将他凶狠的一拳截住。
青年神情一震,想要变化招式,可那手掌五指一扣,轻松拿捏住了他的手腕。
青年顿觉一股无法抵御的大力自对方五指传荡而出,震得他一条手臂‘噼里啪啦’脆响不绝,每一块骨头都似在一瞬间炸开,变成无数碎末渣子。
青年发出一道杀猪般的凄厉惨嚎,霎时间从这拐角传出,引得街道上一众行人纷纷侧目,面露疑惑之色。
更有一些劲装打扮的武人迈动步子,朝着拐角走来。
“你……你放开我侄儿!”
那黄老爷骇得魂飞魄散,惊慌大叫,身体却跌撞着朝后退去。
“好!”
裴远从善如流,将青年随手往一边街道抛掷出去,恰好砸在两名过来查看的武人身上,一时间撞成滚地葫芦。
也没去看那黄老爷,裴远转身往街道走去,手指却是隔空一引,此前伏在黄老爷体内的那股劲气轰然爆发,如同刀子般将其五脏六腑绞碎开来。
黄老爷口鼻眼中皆喷出鲜血,脸孔急剧扭曲,朝着地面软倒下去。此刻街道上那两名被砸倒的武人,挺身跃起,一人是个扎着厚头巾的大汉,立即大叫道:“那个混球暗算老子?”
抬眼四顾,周遭已经有更多武人围聚上来,目光却都没去看他,反而紧盯着地上哀嚎的一名青年,脸上皆是难掩震动之色。
厚头巾汉子顺势瞧去,瞳孔也是一缩,脚步蹭的一下往后急退,吃惊道:“这,这衣服……这是海澜剑派的弟子啊!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城里闹事伤人?而且还伤得是……”
不光是他,在场中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脑子一懵,完全想不到有人敢在这里打伤海澜剑派的人。
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了,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
有反应快的已经跑去找海澜剑派门人报信了。
其余人纷纷目注转角,然后便看到了一条高壮身影不疾不徐踏出,面对着众人注视,笑容依旧不改。
“好胆色,惹出这种祸事,居然还不趁机逃跑?”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能跑到哪儿去?海澜剑派高手如云,这一府之地都是他们的地盘,再说即使侥幸逃出海澜府,除非躲到深山老林一辈子不出来,否则终归避不开剑圣门人追杀,嘿嘿!”
也有人冷笑。
同样不少人目露凶光,跃跃欲试,想着擒拿下这人,也好趁机卖好海澜剑派。
这些人还在转动念头,已有几人付诸行动了,人群中一道厉喝响起:“好一个狂徒,竟敢在剑圣脚下闹事,老夫岂能容你放肆?给某跪下认罪!”
一位黑衣老者越众而出,阴鸷的脸上带着冷笑,大踏步朝着裴远冲来。
“嗯?这人是漕帮分堂堂主李九,内壮大成的高手!”
立即就有人将黑衣老者认了出来。
“李老匹夫,这份送上门的功劳,你也想独吞?我‘灰虎’张海可不答应。”
一道洪亮声音响了起来,一个灰衣壮汉大笑着自人群穿出,乃是盐帮的一位头目,素来跟李九不对付。
嗖嗖嗖!
劲风连响,除了这两人,弹指之间又有六道身影高高跃起,朝着场中缓缓走来的裴远扑下。
李九哼了一声,大手一翻,将劲气凝聚到肉掌之上,一掌按向了裴远肩头,面上一抹狞笑化开:“跪下……呃!”
他话还没说完,就哑到了嗓子里,只觉胸口陡地一凉。
在这股凉意侵袭下,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就被一股大力裹挟着往后飞去。
耳边尖啸的气流中,李九睁眼艰难,只能隐约瞧见还有几道人影如他一般倒飞而出。
但在一众围观的人们眼中,他们只瞧见八个人方位不同,速度不同,出手有前有后,可都在一声砰然震响下,同时被击得飞起,急速坠下的身躯砸倒在地,各个胸膛塌陷,气息孱弱,显然活不长了。
一霎时,诸多道惊骇的目光投向了场中那道人影。
裴远像是视众人如无物般走到了仍在惨叫的青年身边,悠悠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道了,有好处抢着上也就罢了,寻死的事情居然也是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往上冲,这就让人很迷惑。”
他眸光低垂,落到青年软瘫如泥的一只手臂上。
“很痛苦吧,我这就帮你解脱。”
抬脚从青年头上走过,“啪嚓”一道清脆的声响,好似裂开了一个气泡,青年整颗头颅陷入街道地砖之内。
第73章 前戏
谁都没想到裴远对海澜剑派弟子也是说杀就杀。
直接一脚踩死,毫不含糊。
顷刻间这片区域内的一众人等。
无论普通人还是江湖武夫,凡是瞧见这一幕的人,尽皆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嗓子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能以或呆滞,或惶恐,或骇异的眼神瞧着裴远。
于是乎就出现了极为古怪的一幕,远处依旧是熙熙攘攘,人头密集,喧哗叫喊声络绎不绝,而这一块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动与静之间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且随着裴远目光望来,凡是与他视线相触的人,一个个宛如见了老虎的小白兔,受惊般低下头去。
仅有少数几人敢与他眼睛对视,但脸上也带着不自然。
裴远朝前走去,围聚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容他通行而过。
直到裴远走出了百来丈,一些人眼神交流,迈动脚步吊在他身后,现场则是哗然一片,“轰”的一下炸开了锅!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愣头青?太猖狂了!你们有谁认识?”
“看着很是面生,只怕是初出茅庐……”
“这小子下手真狠,还好我刚才出手慢了一步,不然恐怕现在也躺尸了!”一名黑衣刀客长吁了口气。
同时人群里也有不少人心有余悸,脸现后怕之色。
“漕帮李九,盐帮张海,这两位可都是内壮大成的好手,其他六人也都不是庸手,八人齐出,可在那小子手底下简直跟三岁小儿没什么区别,连一息都没抵挡下来。”
一名灰白胡须,手持旱烟枪的老者吐出一口烟,神情唏嘘不已,深感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还是早点隐退江湖算了。
“嘿嘿!”有人面露冷笑:“李九,张海他们是犯蠢,像这样的蠢货就该死,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需要他们来当出头鸟?在曹老前辈面前,他们算个屁!”
此言一出,在场许多人纷纷醒悟过来。
是啊!
这里是海澜城,是剑圣曹正雄的地盘。
有人在曹正雄地盘闹事杀人,还杀伤的是他的弟子门人,这是在打曹正雄的脸面,需要你个外人来插手?
是觉得剑圣已老,提不动剑了?
还是海澜剑派门下无人?
想靠着擒拿住闹事者卖好海澜剑派?
想多了,得罪对方还差不多。
“不过,以那小子刚才展现出的实力,只怕已是开脉境界的高手!如此年纪轻轻就跨入上三品,本来前途不可估量,可惜偏要自寻死路。”
有人惋惜,自然也就有更多人幸灾乐祸,毕竟武功这般高明的年轻人,实在招人嫉恨。
没有人觉得裴远还能活着走出海澜城。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
“有着曹老前辈坐镇,这海澜城安逸太久了,谁能想到竟会冒出这样的狂徒?”
“曹老前辈百岁寿辰在即,这种事情一出,就是在给他老人家添堵,海澜剑派弟子怕是要疯了!”
“他们应该得知消息,快赶过来了吧?”
一众人议论纷纷,再次被勾起了好奇心,向着裴远离开的方向追去。
到底这样一场好戏若是错过了,以后吹牛都不好编。而且眼下城内聚集武林人士之众,怕不是几百上千人之多,来自天下各地,海澜剑派就算觉得有损颜面,总不好责难这么多人。
一群看客追逐之余,又将消息传递给更多人,以至于凑热闹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裴远没去理会身后吊着的一群人,转过一条街,便朝着街中心一座酒楼走去。
此酒楼照样是宾客满堂,甚至连角落里都安了桌子坐了人。
裴远向来觉得自己是个知礼懂礼的人,所以也没出手赶人,径直走到柜台前,抛出一个钱袋,几颗金灿灿的珠子骨碌碌滚了出来。
这是方才击溃那八人时,顺手从其中一人身上摸出来的。
让掌柜将最好的酒都取出来,裴远也没取用酒杯,依靠着柜台自顾自饮下一口。
不一会儿,酒楼外就有几个人面色惊惧,畏畏缩缩躲着裴远而行,进入了大堂中,迅速分散开来,在一桌桌间耳语起来。
只是片刻工夫,喧闹的酒楼就安静下来,一双双难以置信的眼睛投向了裴远所在,紧跟着一个个起身离场,转眼酒楼就空荡荡起来。
裴远不以为意,继续优哉游哉的喝着酒,待得饮下了小半壶时,忽听外间街道上一声如雷暴喝响起:“狂徒,滚出来受死!”
长街之上,诸多武人汇聚前来,瞧着中心处一群服色统一的人。
于海潮神色阴冷,眼中泛起毫不掩饰的杀机。
凛冽冰寒的杀气扩散而出,甚至逼得身边十几名师弟师妹都不愿靠近他一丈之内。
海澜剑派完全遵循着强者为尊的理念。
弟子门人之间的排行不以入门早晚为定论,而是强者上,弱者下。
八百弟子之中,于海潮排名第二。
他今年不过四十二岁,但五年前就已迈入洗髓之境,成为了宗师级高手。
两位洗髓宗师,七名开脉高手加上数量众多的内壮好手,这就是海澜剑派的底蕴。
即使不算曹正雄这支擎天白玉柱,海澜剑派依旧撑得起武林顶尖大派的门面。
但现在这本来光鲜亮丽的门面被人抹黑了。
唯有以敌人的鲜血方能洗刷干净。
“师兄,让我去将那狗贼擒出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为黄师弟报仇。”
一个年岁瞧来颇大,即使浓妆艳抹也难掩脸上皱纹的女子抱着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眼中闪烁着愤恨之色。
自从她那短命丈夫死了之后,四十多年来,经历了不知多少个姘头面首,但惟有黄师弟懂她。
现在黄师弟死了,她起码也得伤心三天,岂能不报复回去?
“不用了,他已经出来了!”于海潮目光如剑,盯住酒楼门口。
裴远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手里握着只酒壶,神态悠闲的面对着于海潮等十几名海澜剑宗弟子,以及周遭数量繁多的,前来瞧热闹的江湖人。
“怎么称呼?”裴远瞧着数丈外的于海潮,上下打量了一眼,忽然问道。
于海潮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我不想知道死人的名字,你也无须知道我的名字。”
裴远脸上泛起笑容,赞道:“这话说得霸气,你死之后,以后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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