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浆油条热干面
汪直端出酒坛:“各人有各人的路,我也不多嘴。要不要一起喝酒,庆祝庆祝升官?”
“不了,我还有点事情。”
陈三石先前答应过,要借粮食给赵樵他们,最好别拖延。
“恭喜陈总旗啊!”
一出去,就有不少人上来祝贺。
不过最高兴的,还是他手底下的人。
老大修为突破,他们居然也能跟着领赏。
两副补血汤,放在外面原价买要六十两银子,什么概念。
“跟着石头跟对了,之前习武花的银子,这一下就都回本了。”
朱仝乐得合不拢嘴。
许文才也弄到二两银子,甚是高兴。
他跟在后面:“大人,你是要出营?正好我也要回趟家,咱们一起啊。”
陈三石问道:“你家宅子不都没了,回去干什么?”
“立碑。”
许文才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我娘的坟头还是块木头,这不是托大人的福有了赏钱,准备去找师傅立个碑。”
“走吧。”
陈三石习惯性地背着弓箭和枪。
他把两袋大米驮在白鹄马上,自己和许文才沿着路边悠闲地往前走。
白鹄马都不用分心牵着,自动紧紧地跟在两人后面。
“大人真厉害。”
许文才拍起马匹:“连这种烈马都能驯服,以后必能成大器!”
“……”
陈三石对于如此生硬的捧臭脚,不知道如何接话。
许文才尴尬地清清嗓子,转移话题:“大人,用不用在下帮你写文章,招揽一些人手?”
“招揽人手?”陈三石问道:“你是指我手底下的空缺?”
“正是!”
许文才郑重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略通识人观相之术,这阵子相处下来,我是越发觉得大人不同凡响,将来必然大有作为……”
“打住打住!”
陈三石尬的头皮发麻,打断道:“招人的事情以后再说,不着急。”
“大人此言差矣,怎么能不着急呢?”
许文才绘声绘色地讲道:“想当年,前朝太祖被押送充军的路上,和同乡一起杀官起义,后来那批人,大多成了开国功臣。
“再说说本朝太祖,作为家奴时期结交的义兄义弟,后来都是盛朝初期的建国基石。
“由此可见,想成大事,招揽班底一定要趁早!”
“成大事?”
陈三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想干什么?!”
“咳咳,大人别误会。”
许文才说道:“开春就要打仗,咱们手底下多一个人,也能多一分胜算不是?”
“你写吧。”
陈三石这一路走来。
看到许多乡亲还穿着单衣破布,入了军营,好歹能吃饱穿暖。
当然,代价是可能会死在沙场上。
最后能不能招到,随缘。
“好嘞!”
许文才格外激动:“大人瞧好吧!”
“……”
陈三石开始怀疑,这家伙天天不操练都在干什么。
两人闲聊着,来到燕边村村口。
“石头,你还有脸回来,乡亲都被你害惨了!”
熟悉的刻薄声传来。
陈三石也不恼:“癞子叔,这是又咋了,我还祸害上乡亲了?”
“对,你害惨了赵樵!”
“赵叔?”
陈三石蹙眉:“他怎么了,我最近交代过,叫他不要上山。”
“谁说是在山上出事?”
癞子头努着嘴:“村里来了好多武馆的弟子把赵樵家堵了,肯定是你得罪了人吧!”
“是不是泰雷武馆?”
陈三石问道:“都有谁?”
“有上回坑张顺去修运河的,还有一个一只耳的,被他们喊做大师兄!”
癞子头看着翻身上马的少年,警告道:“你真敢去啊,他们一大群人呢,你不怕送死?”
“驾!”
陈三石没有答话,骑着白鹄马就冲进村子。
送死?
是谁送死,还不一定呢。
白鹄马眨眼不见,留下许文才在扬起的灰尘里不断咳嗽。
他用袖子堵住嘴,同时问道:“老乡,他们有多少人?”
“三十几人!”癞子头瞪着眼睛:“各个拿剑,吓人得很!”
闻言,许文才没有跟着进村,而是转身朝千户所的方向奔去。
第55章 当街杀人
“你确定,他们和陈三石关系好?”
“确定!”
半边脸都被绷带包裹的黄涛坐在板凳上。
他面前,有两个低头哈腰的杂役弟子。
就是张超,李浩。
黄涛被砍掉只耳朵,怎么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恨军营里的那小子,恨得牙根都痒痒。
奈何打又不打不过。
只能耍阴招。
同门杂役弟子,张超,李浩知道以后,就跑来献计。
说他们有办法,虽然不能杀死陈三石,也能给他长长记性。
那就是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你了不起,你豪横,伱身边的人呢?
“确定!”
张超笃定道:“上次我们亲眼看见,姓陈的领着这三个猎户打了头黑熊,还射了我们一箭,关系好着呢!”
他们怀恨在心,又没胆量、实力报复。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要参合一脚。
“这一招绝对有用!”
李浩颇为得意的说道:“那小子以前有个兄弟,就被我们弄去修运河了,至今生死不知,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大师兄,真的想清楚了吗?”
旁边的魏旭有些忐忑:“五爷交代过,轻易不要惹他……”
“那我这只耳朵怎么算?!”
黄涛怒道:“不敢杀他,还不敢动几个穷猎户?让他看着有人因为他遭难,也算解气!”
“就是。”
张超怂恿道:“咱们今天叫来三十几个师兄弟,他就一个人而已,怕什么?
“再说了,光天化日的,他还敢当街杀人不成?”
“说的好!”
黄涛大手一挥:“把那几个猎户带上来!”
几名武馆弟子押着三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猎户上来。
自然便是赵樵、吴达、庄毅三人。
“放开老子,草你们祖宗——”
“欠抽,骂谁呢?!”
张超上去就是一耳光。
“你、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吴达嘴角都是血:“我们又没犯法!”
“没犯法?”
李浩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块裂开的玉佩:“那这是什么,你偷我们大师兄的东西,还不认账?”
“你放屁,你诬陷我们!”
吴达破口大骂。
今天早晨,武馆弟子突然闯入他家中,翻出一块他根本就不认识的玉佩。
说是三个人合伙偷窃。
污蔑手法,简单粗暴,不讲逻辑。
“穷酸玩意!”
黄涛冷冷道:“上山打个猎,还偷老子东西,乡下人就是贱!”
“你也是乡下的!”
庄毅大声喊道:“你是不是叫黄涛?你家里以前是钱家村织草席的,后来姐姐嫁给城里七十岁的冯老爷当小妾,你才能去武馆……”
“住嘴!”
黄涛恼羞成怒,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再胡说八道,我剁碎你的脑袋!”
赵樵年纪较大,明白争辩是没用的。
他恳求道:“老爷,给指条明路,怎么才能放我们一马?”
“赔,你们也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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