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坑谷
“也就是她并不知晓孟长清的性情,不然肯定不会这样子的想法,不过,还可能是就算知道,也不敢赌他不会计较,毕竟自己赌输了的下场,可能就是战场填线走一遭,早晚死得点灰都不剩。”
尤其是对于心机重,喜欢计较得失的人,更是不敢寄希望于对方的仁慈。
杜恩刚刚想到这个,突然感觉到,自己那游历行者的信物闪动了一下。
“杜游历,这是?”
应冬卿看着对方取出信物的动作,不由有些紧张。
“决议在联络我,嗯,要不,应城主跟我一起去?”
“……好。”
这要是去了,就是真站队了。
虽然她已有决断,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有种无措迟疑,毕竟这明显是一个决定后续命运的时刻。
仓促之间就要赶鸭子上架……只能说杜恩也是见缝插针,既然对面自顾自地想着立场站队之事,那么趁机给她坐实了,自然也无不可。
所以,应冬卿看着面前这个年青的后辈,想着前后诸事,到底没有说什么别的,只是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谁让伏东仙门直冲他来暗杀呢?
地点还偏偏是她亲自坐镇的地方,责任怎么甩都甩不掉!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怎么样都要把他给塞进行动队,或者是大方点拿出重酬,委托他在外游走,总之就是,别出于监控不安定因素的想法,顺势把他给留在城内近侧。
他倒是挺安定的,可问题是伏东仙门不配合啊!
这帮该死的家伙,看老娘之后把你们逮住,怎么狠狠折磨你们!
在跟着杜恩回去城主府的路上,这应城主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咬牙切齿!
不过很快地,她的注意力就分散了。
因为孟长清主动联络杜恩想说的,就只有一件事情。
临东战场,叹死戈壁那边的战事趋缓!
从此前罪囚营参战,到不久之前一直持续的大打小打,终于算是开始平息,已经各自选择后撤,迅速撤得只剩下筑基期跟炼气期的日常小打小闹。
也即是说,南方枢城可以不用再去顾虑那边,接下来没有推诿的由头,不能再像之前消极应对,很快便能腾出部分人手,过来正式支援长乐城这边。
说起这一方面的事情,孟长清就有些吞吞吐吐,语焉不详。
从他这次没有施压,促进枢城挤牙膏,好歹挤点出来的表现,显然是有些顾虑,或者是在纠结着什么。
尤其是看到应冬卿也跟着,更是表现明显化起来。
虽然在她眼里,孟长清只是绷着脸,语气淡漠,说得很简略。
也是因为有她在,杜恩并没有直接询问具体缘由。
不过总结前后,大体上已经模糊确定了一个情况。
“所以这个暂且不用在意,现在的问题在于,他们知不知道这种时局变化呢?”
独自走出城主办公处的杜恩,心里面这么想着。
这个他们,当然是伏东仙门的潜伏一众。
而他们知不知道,这个显然很关键,还需要从他们之后的实际行动,来进行判断。
然后,就是此时,在他的身后,联络还没有终止。
孟长清刚刚瞅着杜恩几下,顺势做下了自己的决断,于是正在审视问询主动站队过来的应冬卿。
对于她这种非同道者,这位本门决议参赞以往是不会接纳的,但是经由上次南苍遗迹的行动,以及麾下杜恩这边带起的一些影响,让他的做法出现了一些变化。
之前的整顿,能勉强捏着鼻子,跟逐鼎真君那边搭配,其实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在现在,便也是顺势而为而定,审考一下应冬卿。
主要是调取相关记录,再施压尖锐质问,确定其以前的作风,有没有违规再作恶之类的情况,然后在她这方面过关后,再给她定下几点必须遵守的基调。
第292章 披毛覆甲之人(5k,求订阅)
只要应冬卿能够接受这些基调,后续不会违背的话,虽然孟长清还是不会直接收她作为自己的本部人马,但是当个外围部属,确保她远离战场等,还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说到底,战场上多她一个不多,只要有上层愿意保她,便能让她安心地活下去,不用怕自己的修仙还没有修出什么名堂,就白白枉送性命。
他们在这事情上说得不算久。
当一切结束,联络终止之后,应冬卿不说是花容失色,也是浑身汗津津,脸色惨白,还没有缓过来。
别看孟长清只是用一个筑基圆满的分身在处理事务,但因为他现在就在本门,能借到本体的威,所以显示出普通真人根本无法发散的压迫,很是接近逐鼎真君此前亲见杜恩时的情况。
压得应冬卿喘不过来气,只觉得自己是一条马上要缺氧的缸里小金鱼,漂亮却无力。
而等她缓过来后,心情立刻就松畅得很。
因为条件其实意外地宽松!
甚至都让她在这时候,有一种怎么我不早点投靠过去的想法。
当然,她也有敏锐地察觉到,其实是杜恩这个因素,在影响着孟长清的判断权重。
所以,一结束联络,她整理一下仪态,便转过身,对平静站在门口处的杜恩,开口道:“此番真是要感谢游历您的引荐,接下来定要请您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现在还是专注伏东仙门一行吧。”
杜恩转身开口,一如既往,却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之前毕竟带着点立场的滤镜,现在都投靠过来,地位实际上远低于对方,他却还是这种一模一样的作态,自然而然,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真是一视同仁,宽怀有容啊!
看到这边的微表情,跟那南末老城主颇有相似之处,杜恩浪费废心机在这种类同的事情上,直言不讳:“虽然枢城就要有人力支援了,但真等他们过来摘桃子,后续评功论赏可就没剩多少,所以我们还是得尽快行动的。”
“游历的想法是?”
应冬卿很迅速变改自身定位,表示自己只从善如流。
“我接下来会悄然出城,跟在张总管他们的屁股后面,而应城主则继续留在城里坐镇,加强城防的同时,装出一种把重伤的我接进城主府救治,自己则十分生气,对内城外城筛查的高压假象。”
“原来如此,既然针对您的暗杀失败,想来他们连连损失,必会改变方针,可能会忙中出错,有机可乘!”
虽然这样子可能无法亲手泄愤,但她还是努力应和着。
就是显得不太熟练,语气用词有点故意了点。
不是装故意的那种,而是她真的不熟练。
考虑着这位此刻的心情,杜恩也就没再说什么。
他感觉自己还是挺识趣的。
虽然他一行动离开,这应城主就揉着太阳穴,心里面忍不住有点小嘀咕。
即便是带有好心,但,还是有点太过刻意,起码多说两句话,互相吹捧客套,掩饰掩饰啊。
还是说,刚刚得手我这边,就不打算装了,但看之前的行事表现,并不像这样,可这样的话,总觉得更加地没救……
心里面的嘀咕归嘀咕,她该做的事情一样没少。
伪作杜恩伤重,急急送进城主府,取出库存宝丹,调改灵气环境,紧接着还有封紧城门,禁止出行,停止活动,大加搜查等等各种流程。
整体行云流水,她只信手拈来,决计让人在短时间里看不出虚假之处。
“那个杜恩竟然没死?”
“哼!倒是还挺有手段的,看来真是一条好走狗啊!”
“不过他即便没死,面对我们精心配置的杀手,接下来的几年,也应该是动弹不得,那么可以暂且不用再理会他。”
“长乐城这边的行动既然已经失败,城主又开始加大警戒,那么,接下来便转入后备的方向吧!”
暗中潜伏的人们,也没法冒险去验证,于是一时被糊弄过去,开始根据他们已知,他们揣测的情况变化,做出自己新的行动。
杜恩此刻已经出城,悄悄进行游走追寻。
顺带把尸体给埋了,把神通本阶的熟练度,堆砌到只剩下三具的地步。
这才是他想要抢先的原因!
尽快把它的本阶段肝满,才能更好应对后续可能出现的,各种预料到没预料到的情况!
不过,为了避免心急之下中计等此类情况发生,他始终保持着警惕,没有什么大意轻心。
毕竟此前就有在边线外围被堵上的经历,他的冰息术现在哪怕全开常维,其实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你们说说,我们还要被遛多久?”
夜里,一处野外,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此刻正在这边暂且逗留歇息。
领队之人,是长乐城的内城总管张庆。
此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藏有浓浓的不满,压抑着愈发炽盛的怒火。
其他人面面相觑,缩头缩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同时,他们也是心头有火,而且越烧越旺!
那帮伏东仙门的家伙,是真的敢把他们当狗遛的啊!
故意暴露,故意留下一些痕迹,引得行动队跟着到处跑,山里钻水里潜,甚至还跑到过地下溶洞里,可结果在最后,机关陷阱碰到一大堆,却连一口热乎的都没有吃到,简直是欺人太甚!
可偏偏因为无法准确锁定住他们的行迹,只能够确认他们还被封锁在这个区间里,所以张庆等人无可奈何,唯有继续被动追迹。
于是越追越气越窝火!
“哼!”
张庆重重冷哼一声,让其他人不由一抖。
近来这位可是愈发地暴躁,要是表现不好,被逮到冲着发火,那就真是倒霉催,还没地说。
不过,他现在其实并不是想要骂人,而是道出自己刚刚得到的联络:“城主刚刚来讯,言道枢城终于挤出宽裕,故而此前杜游历得获的两样关键事物正被加急破解,对照着已有成果,他们,跑不了了!”
说着,张庆翻手取出一块罗盘法器,其上有着诸多复杂的地理天文刻痕,此时他大手掠扫而过,顿时有点点猩红之光,开始浮现出来。
一瞬间,众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这次可算是逮到你们这帮狗杂种了啊!
气势可谓如狼似虎,一年多以来的徒劳无功,这阵子里更是被当狗遛的郁闷愤怒,顷刻间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直接一发不可收拾!
但表现在外的,他们却是十分默契,默默收敛自己的气息,各自施展敛息的手段。
趁其不备,合围包抄,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抢在那可能过来摘桃子的枢城大部队抵达之前,抢下一块功劳来,不然这事后论功,就真的是太难看了!
他们现在都觉得,枢城那边一直消极对待,就是想着看清情况,再过来摘桃子,而事实上,也的确是有着这个因素。
“看来不用我多说什么了,那么,行动吧!”
张庆咧开一口白牙,语气森森,迫不及待。
其他人完全没有一点意见,对视着无声冷笑连连。
下一瞬,他们消失在原地,已经展开自己的行动。
同时间里,使用着冰息术,躲着跟随在这边附近的杜恩,抬头看着夜空的月色,默默思索起来。
这次的事件,真的有那么简单?
现在的形势,看起来的确是大利好落羽这边,尤其是战事平缓所带来的中上层人员宽裕,更直接显著地推动了破解与锁定的进程。
但既然那帮人敢潜入敢行动,必然也有一些预案与依仗。
再者说,会不会是配合行事呢?
伏东仙门在战场那边没有维持战事的紧急,会不会其实是在配合这边的行动?
如果是,目的是什么?在这种被发现的局面下,他们还能做到什么?
如果不是,那么具体又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真是越想下去,疑惑就越多,因为前置信息的过度缺失,以及整体能联系到的因素太多,让杜恩此刻也无法从中整理出什么来。
“……保险起见,以最坏的情况来预测会比较好,也即是那伏东两边是在配合行动,接下来还能够再做到什么,然后,再从已有的情形去进行推断。”
杜恩开始尝试梳理,以这一点出发,再做出实际行动。
他没有再去尾随张庆他们,反而是到处乱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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